林瑞嘉跟着行了一禮,淡淡道:“臣女是跟着妹妹來禦花園的,若是要等,也是妹妹在等吧?”
林芙蓉一愣,随即以十分柔弱的姿态道:“姐姐說的什麽話?姐姐明明是主動要來禦花園,怎麽如今又怪起了妹妹?”
貴女們望着林瑞嘉,面帶嘲諷。
張珊珊在人群裏“啐”了一口:“好個不要臉的女人,仗着一張禍國殃民的臉,就想着勾引瑞王爺,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連個外祖都沒有,還想飛上枝頭變鳳凰,呸!”
其他貴女一齊笑起來,甚至連林芙蓉都忍不住捂住小嘴輕笑。
扶搖“哼”了聲,“林瑞嘉,你若是識相,趕緊給我有多遠滾多遠!本公主沒時間和你磨叽,火越哥哥是我的,你最好弄明白這一點!”
林瑞嘉擡起明亮的眸子,笑容璀璨:“若是臣女沒記錯,上次在禦花園,公主可還欠了臣女東西呢。”
“你胡說什麽,公主乃金枝玉葉,怎麽可能欠你東西?!”張珊珊翻了個白眼。
林瑞嘉笑得雲淡風輕,“欠沒欠東西,公主心裏有數就成。”
扶搖惡狠狠白了張珊珊一眼,轉而沖着林瑞嘉道:“你不會以爲,本公主真的會給你下跪敬茶吧?就算本公主肯,你有那個資格,讓本公主敬茶嗎?本公主可是很怕你折壽呢!”
“折不折壽,這就不勞公主操心了。公主可聽過‘願賭服輸’一詞?”林瑞嘉一副油鹽不進的姿态。
林芙蓉眼珠一轉,大義凜然地走了出來:“大姐姐,你胡說什麽呢?公主那是讓你,你才能僥幸得勝的!你在聽禅寺待了多年,不知規矩大家都能理解。你在府裏橫行霸道就算了,但公主乃金枝玉葉,萬萬不是你可以亵渎的!”
扶搖感激地看了眼林芙蓉,繼而嗤笑道,“原不知這相府大小姐竟如此沒規矩,居然還在府中橫行霸道。蓉姐姐也就你善良,還能容得下她。若我是你,這等沒規矩的姐姐我早就不認了!”
又是聽禅寺回來沒規矩這類話……林瑞嘉有些頭疼地瞥了眼林芙蓉,這女人就不能說點有新意的話嗎?
她抿抿小嘴,笑道:“妹妹既然有如此覺悟,又與公主關系這樣的好,不如妹妹替公主向姐姐我跪進茶水?如此一來,既保全了公主願賭服輸的名聲,又成全了妹妹你助人爲樂的精神,真可謂一舉兩得呢!”
林芙蓉面色一紅,“姐姐,你胡說什麽?!”
“公主,你認爲這個法子可好?”林瑞嘉笑眯眯地看向扶搖。
“這……”扶搖顯然猶豫起來。
她雖貴爲公主,可也不願意落下個欺負大臣之女的名頭。如果林芙蓉願意替她向林瑞嘉下跪敬茶,那倒真是個不錯的主意……
扶搖看向林芙蓉,林芙蓉一愣,“公主,姐姐她這是挑撥我們的關系呀!”
“可是,我畢竟是輸給了她。蓉姐姐,你這次幫了我,你以後不管遇到什麽困難,我也會去幫你的!”扶搖睜着大眼睛,握住林芙蓉的手,以十分柔和的語氣說道。
林瑞嘉好整以暇地望着林芙蓉的面色由白轉紅,又由紅轉青,唇角綻放的笑容愈發妖娆。
“胡鬧!”
正當林芙蓉被逼得無話可說時,羽元康的聲音傳了過來。
他身着玄色繡蟒蛇皇子正裝,身後跟着馮知遠、餘劍鋒及林仕進,大步走了過來。
林芙蓉一見他,頓時有了主心骨,直接撲向羽元康的懷中:“元康哥哥,姐姐她欺負人!”
羽元康的目光在林瑞嘉身上轉了轉,見她整個人愈發美豔光彩,眸色不禁更深了些:“大小姐,得饒人處且饒人。”
“哦?六皇子這話是何意,小女子不明白呢。”林瑞嘉完全是一副裝傻充愣的态度。
【某嘉心裏腹诽:哼,你們仗着人多欺負我,這個仇我記下了!】
“之前大小姐與扶搖的賭注,依在下看,不如就撤消了。大小姐在奉京城似乎沒多少朋友,不如就與扶搖做個朋友,你倆不打不相識,也算是一樁美談。”羽元康盯着林瑞嘉道。
“六皇子殿下這話,小女子就不明白了。賭注是公主提出的,見證人更是東臨的瑞王爺,六皇子殿下這是打算破壞瑞王爺見證下的賭約嗎?”林瑞嘉歪了歪腦袋,滿臉單純無辜。
“大姐,公主那一跪,你承受不起。若不想之後丢了性命,還是不要追究的好。”林仕進語氣冰冷,毫不客氣地道。
“真是想不到啊,本王見證下的賭約,竟也有人敢破壞!”
不怒自威的聲音傳來,衆人一驚看過去,着一身東臨太子禮服的東臨火越正信步走來。
他頭戴紫玉冠,額間幾縷墨色長發在風中飛舞,紫色繡金線四爪蟒長袍完美地襯出了他修長的身材。
他的五官極盡豔麗,丹鳳眼微微挑起,明明是風情萬種的笑容,那笑意卻不達眼底,讓衆人看着不寒而栗。
衆多貴女紛紛低頭行禮,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羽元康眼底浮起一抹恨意,面上卻是笑着的:“越兄怎麽在禦花園?”
“本王願意在哪裏就在哪裏,你管本王做什麽?”東臨火越說着,高大修長的身軀站在了林瑞嘉前面。
羽元康語噎,沒再說話。
扶搖輕輕一跺腳,上前挽住東臨火越的胳膊,語氣極爲嬌蠻:“火越哥哥,我不要向她道歉!她算什麽東西,我是南羽的公主,是千金之軀,怎麽能向她下跪敬茶呢?火越哥哥,這個賭約不作數好不好?”
她說着,杏眼得意地瞪了下林瑞嘉。
“大小姐看呢?”東臨火越轉身,問林瑞嘉。
林瑞嘉美豔的面龐上仍是挂着那抹雲淡風輕的笑,“原來公主竟是這等輸不起的人,瑞嘉今天是見識了。”
“林瑞嘉,你别給臉不要臉!”扶搖怒極,上前高舉起手掌就往林瑞嘉臉上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