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臨火越邪邪一笑,“林大小姐怎麽會這樣認爲呢?在本王心裏,林大小姐可是無所不能的。擋下區區幾鞭子,自然不在話下。”
林瑞嘉沒說話,擡步往回走。
“小姐?”茗兒跟在後面。
“我甯願走回去,也不會坐他的車。”
東臨火越挑眉,哎呀呀,這小女人還挺倔呀!
于是,林瑞嘉這次回相府是從皇宮一路走回去的。東臨火越的豪華馬車跟了她一路,這家夥邊躺在車内,邊嚷嚷着舒服死了怎麽辦怎麽辦,可把林瑞嘉給氣壞了。
等林瑞嘉走回相府,天色也暗了下來。
沒容她休息片刻,大管家關強便過來傳話,說是相爺要她去書房。
林瑞嘉讓茗兒把今早出門前炖的雞湯拿過來,倒進瓷罐中,便帶着瓷罐去了書房。
可到了書房裏,卻見林泰民坐在桌案邊寫字,并沒有讓她進來或者坐下。
林瑞嘉端着雞湯在書房門口站了足足半個時辰,林泰民這才頭也不擡地出腔:“知錯了嗎?”
林瑞嘉緩步走進,将瓷罐放在林泰民手邊,“今日之事,是嘉兒沖動了。”
“沖動?”林泰民好笑地一挑眉,“你何止是沖動?你拒絕皇上的賜婚,我不怪你。但是蓉兒的事,我卻不得不罰你。”
“妹妹的事,與我無關。”林瑞嘉将雞湯從瓷罐中舀出,盛進一隻小碗,從容地遞給林泰民。
林泰民将雞湯放在桌案上,“你敢說,你妹妹跳舞時那群蜜蜂不是你弄來的?你敢說,扶搖公主那一鞭子不是你惹來的?”
林瑞嘉垂着眸,燈籠柔和的光暈下,使她看起來美得像是從畫裏走出來的仙子。
“嘉兒是頭一次進皇宮,怎會曉得禦花園哪裏有蜜蜂。扶搖公主的那一鞭抽過來時,嘉兒并不知道妹妹就在身後。否則,嘉兒甯可挨了那一鞭,也不想累到妹妹。”
“哼,巧言令色!”林泰民沒好臉色,可心裏到底信了幾分。
“你妹妹不比你。她身份貴重,日後是要成爲南羽國的皇後的。以後該怎麽做,不用我提醒你吧?”林泰民又道。
“嘉兒明白。”林瑞嘉淡淡道,“可是爹爹,若是妹妹做了皇後,她真的會幫助爹爹嗎?還是,幫助蔣家?”
林泰民一愣,看向林瑞嘉。
林瑞嘉的眸子在燈下顯得異常漂亮,閃着淡淡妖冶的光澤。
“你少挑撥離間。”林泰民皺起眉頭,過了片刻語氣又緩了下來,“嘉兒啊,前些年你雖沒養在爲父身邊,可你到底是爲父的骨血啊,你和你妹妹血脈相連,你怎麽就一點不護着你妹妹?日後你妹妹做了皇後,你就是皇後的姐姐,又何愁找不到好人家?”
“爹爹,我已經不是孩子了。”
林泰民一噎,沒說話。
“爹爹其實知道我說的是對的。隻是在爹爹看來,沒有一個女兒能夠取代妹妹。”
林瑞嘉重又将那碗雞湯端到林泰民手邊,“可,那是以前。如今,嘉兒回來了。嘉兒不會比妹妹差,而且嘉兒,就隻有父親一個依靠啊……”
林瑞嘉的聲音好似帶了魔性,林泰民接過雞湯,怔愣了半天。
“父親,妹妹做皇後,隻會給蔣家帶來潑天富貴。至于父親,仍舊将被夫人壓得死死的。嘉兒心疼父親,想要爲父親分擔痛苦呢……”
燈下,林瑞嘉的笑容十分真誠。
林泰民緩緩喝下那碗雞湯,沒再說話。
林瑞嘉從書房出來時,天空落了雨。
春天的夜雨細細綿綿,溫柔得像是情人在耳旁呢喃。
林瑞嘉伸手接了幾滴雨,卻隻覺冰涼刺骨。
茗兒帶着傘跑過來,正好看見林瑞嘉在書房門口的兩盞燈籠下發呆。
燈籠的光在雨中氤氲開來,暈染出十分凄迷的光。
那光暈,就和小姐的眸子一般迷茫。
茗兒甩甩腦袋,扶着林瑞嘉往長樂苑走。
接下來的幾日,相府異常平靜。
林瑞嘉算着林芙蓉會來找自己麻煩,幾天過去了,錦繡苑那邊卻異常安靜。
林瑞嘉猜想,必是那位十分緊張林芙蓉的皇後給她吃了什麽定心丸,向她保證她一定會是六皇子妃之類的。
壽宴之後的第九日,神秘男人再次駕臨長樂苑,告訴林瑞嘉一切都已就緒,就等機會開張。
“我至今都不知道,你叫什麽呢。”林瑞嘉卻沒提羨仙樓的事,隻定定望着神秘男人的眼睛。
“你若願意,就叫我越哥哥吧。”東臨火越沒敢笑,隻繃着一張臉。
“越哥哥……”林瑞嘉咀嚼着這個稱呼,忽而輕輕一笑,“聽起來像是家人的稱呼,那好,我就叫你越哥哥吧。”
東臨火越的手指不安分地伸到林瑞嘉臉上,“你這裏有根頭發掉下來了……”
林瑞嘉躲開那隻鹹豬手,“這幾****安排人在奉京宣傳羨仙樓,務必要鬧得人盡皆知才好。開張的話,就安排在三天後吧。”
“你把價錢設得那麽高,要花一千兩白銀才能進樓,到時候會有人去嗎?”東臨火越好奇。
一般青樓不都是來了人就可以進嘛,怎麽到了小女人這裏就要花一千兩才能進呢?一千兩還隻是起步價,裏頭茶水什麽的還得另算。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林瑞嘉摩挲着手中兩塊白玉牌。這白玉牌便是羨仙樓的“門票”,一千兩買到羨仙樓獨有的刻字白玉牌,到時候憑牌進樓,不怕有人鑽空子。
東臨火越聳聳肩,鹹豬手再度襲向林瑞嘉的身子:“你衣服上有東西!”
林瑞嘉敏捷地躲開,“夜深了,越哥哥慢走,嘉兒就不送了。”
“狡猾的女人!”東臨火越撲個空,完全沒好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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