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州刺史府。
韓遂正在觀看劉璋發過來的公文。
旁邊一個青年将領肅然侍立在側。赫然竟是和劉璋見過幾面的閻行。
韓遂看完後,随手把公文遞給了閻行。
“彥明,你也看看,劉璋這混蛋,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閻行接過公文,仔細看了兩遍,把公文放回到韓遂的書案上,然後才回道:“回大人,這劉璋真是大言欺天,我雍州再怎麽說也輪不到他來指手畫腳。這厮該不會是瘋了吧。他以爲他真的就是涼州牧了,就算是涼州牧,也管不到我們頭上來。這口氣,好像他是天子一樣,什麽若不奉令,不日即起大軍讨伐。這大話說的,我去過漢中,那裏滿打滿算也才幾千人,還都是步卒,真不知道這劉璋是傻,還是狂妄。”
“話雖如此,然則劉璋以大義責我,我等卻也難以強硬回絕。我意準備協同馬壽成共同進退,到時候即便劉璋來犯,可以共同應付。”
“大人太過謹慎了。劉璋怎麽可能會出川,絕沒可能。至于馬壽成那個匹夫,大人實在不該太信任于他,大人以後要主政涼州,這西涼馬家,是第一個要除去的。”
“彥明,你還是太年輕氣盛。我知道,你和馬家那小子,和馬孟起不睦,但是我們眼下還不到攤牌的時候,馬家如今攀上了曹操,眼下我們還需要跟馬家相互配合。也是因爲這麽多年的配合,才有了我等今日之地位。我知道你身手很好,不差馬孟起多少,可是,單靠一己之力,在亂世中是很難有大的作爲的,一定要學會借勢。借朋友的,借對手的,借朝廷的。甚至借敵人的,要因勢利導,才能無往而不勝。”
“謝大人教誨,小婿知道了。”
閻行躬身行禮。表示受教。
不是隻有韓遂閻行這一處在罵劉璋傻到狂妄,還有很多人在罵劉璋。
劉璋的公文到荊州的時候,蔡瑁已經人在成都了。
“德潤兄,好久不見,身體還好?”
“蔡德珪。你還敢來蜀中?”
“某有何不敢,難道劉季玉還敢殺了某不成?”
“你不會真的是想來要巴郡的吧,你要敢要,州牧大人就敢殺。你應該有所耳聞吧,前幾天,朝廷的使者,州牧大人二話不說,就砍了兩個。不爲别的,就爲他們被州牧大人認定爲曹操的人。”
“所以說,劉季玉還是太年輕。兩國交兵尚且不斬來使,關人家使者何事。這劉季玉有點兒…,有點兒,渾,或者說,楞,你殺倆人出了氣了,臨了可好,還不是被曹孟德耍得跟猴一樣。其實,我那個妹夫。劉景升他也不傻,他也不會真的就想要巴郡,不過既然朝廷把巴郡給我們了,那劉璋多少得給我們點兒好處吧。德潤。你跟劉璋聽說關系十分密切,能不能幫忙遞個話。”
“你可别害我,雖然州牧大人看起來很溫和,人畜無害,但是,殺起人來一點兒可不含糊。你别看他平南中也沒殺孟尤。奪漢中也沒殺張魯。你讓我爲劉荊州說話,這跟私通外敵也差不了多少。我可不敢。你要是沒别的事,還是快點兒走吧,要是被人發現了,連累我也說不清了。”
“怕什麽,有什麽好怕的?我們又沒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你既然不願意,那就算了。咱們還是談點兒實在的。你這裏的紙我還是要帶幾船回去,還有劍南春,還有那個透明的琉璃,對了,還有那個辣椒。我也不能白來一趟。”
“你堂堂一個大都督,還親自出來跑生意,你可真行。酒我弄不到多少,也就三五壇,紙最近也吃緊,存量不多,你想要的話,得等兩天。透明的琉璃還好說,辣椒就别想了,我隻能把我自己的一點兒存貨,勻你一些,給你嘗嘗鮮吧。咱可說好了,雖然咱們一筆寫不出兩個蔡字,但是,生意歸生意,咱們親兄弟,明算賬。”
“放心,不會短了你的。咱們做生意又不是一回兩回了。說起來,跟你商量一下,你這造紙作坊,不如直接在荊州也開上兩個。你知道,我那個妹夫,最是喜歡文墨,結交雅士,人稱江夏八俊。我們的荊州書院,可比你們的成都學府還要早。咱蔡家的紙這麽好,我們那裏需要的量很大,來回這樣運來運去的也耽誤事,不如直接把作坊開到荊州如何?”
“這個,我一個人說了也不算,須得有州牧大人同意才行。我這個營生,有州牧大人的股份,他一半我一半。等我找個時機問問他,看看大人的意思再說。”
“德潤,咱們再怎麽說,也是一家人,雖說你們益州這一支,早就獨立出來了,可是萬一有什麽事情,還得多關照些才好。你給某撂句實話,劉璋有沒有可能東進,圖謀我荊州?”
“恐怕這才是你這次來的目的吧,跑到成都來打探虛實來了。不過,你問我可是白瞎了,我就是個做生意的,跟州牧大人見面的機會也不多,怎麽可能知道這等機密大事。你問我,還不如問蔡邕那老頭,他好歹是文學院的院長,知道的東西比我多多了。”
“蔡老頭,那還是算了。陳留蔡家和荊州蔡家,早就分道揚镳多少年了。咱跟他也沒有交情。德潤,你就幫弟弟分析分析,畢竟你跟劉璋認識那麽久,對劉璋那麽了解,聽說你們還是商學院的正副院長,肯定關系不一般。你就簡單說說,我心裏也好有個譜。畢竟,自古出川,一是沿江而下入荊襄,一是由漢中入三輔。荊州想要朔江而上入益州不易,但你們順流而下到荊襄,那可就簡單多了。我那妹夫也是心思重的人,他害怕劉璋這小子記仇。再說,劉璋這小子比較那個,就是,比較渾。誰知道他什麽時候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北上還是東進,你真要讓我說的話,我覺得州牧大人會選北上。我這個也不是亂說的。前一段大人就去了漢中,一待就是幾個月,而且把他最信任的兩員大将魏延甘甯都帶過去了。而巴郡,還是老将嚴顔,劉璋根本就沒怎麽關心過。還有,益州根本沒水師,順流而下怎麽跟你們荊州水師打,駕着小筏子跟你們打?其實,你們都覺得州牧大人有時候渾,胡鬧,犯傻,但我覺得州牧大人不是渾也不是傻,他心裏其實很有譜的一個人。他那是心善,是仁義,是仁心仁術,隻是有時候外人看不懂罷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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