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如此血腥的場面,這位外國法醫馮濤、鄧心,都沒有顯示出任何不适的表情,程時也知道幾人都是老手。
弗朗西斯冷靜的開始觀察和檢查屍體,他先大緻的觀察了死者的傷口,接着再全身仔細觀察。
檢查完畢之後,弗朗西斯說道:“初步觀察,死者的死因是脖子被利器割破動脈,流血緻死!
身體沒有被挪動的痕迹,隻有頭部有撞擊的痕迹,其他部位沒有其它明顯傷痕,屍僵已經有一部分開始緩解!
說明至少死了有24小時以上了,昨天是2月18号,春天天氣涼爽,這個地方又沒有封閉不透風,所以死亡時間較爲準确。”
緊接着弗朗西斯歎了一口氣,繼續說道:“死者是被一擊至命,死的時候不算太痛苦,因爲他也隻有幾秒的時間而已!
觀察死者的後腦勺的撞擊傷痕,初步判斷是磕傷,應該是被割喉之後,倒地所緻!
其他地方均沒有什麽明顯的痕迹,死者具體的詳細的報告,還需要回去做進一步詳細的屍檢,我才能給你們。”
程時剛要張嘴問什麽,就聽到剛才去調查痕迹的鄧心跑過來的腳步聲,鄧心開口說道。
“程時,我剛剛仔細的觀察了周圍這片區域,發現這裏确實荒廢已久,除了我們自己的腳印之外。
就是死者的腳印,他進了大門之後,在幾米的範圍内來回走了幾次,之後就一路走到了他現在躺着的地方。
另外還有七八組未知的腳印,來的和去的都有,估計是兇手和報案者來回留下的腳印。
順着這幾個腳印,都能走出廠房大門,不過出了大門之後,足迹就開始不好辨認了。
在我大緻檢查了一下這周圍的環境之後,發現這裏很是偏僻,來這裏的路也隻有二條而已。
依我看死者的穿着,他也不像會來這裏玩的,應該是和什麽人來這裏見面的!”
?鄧心一口氣說完之後,整個人很是興奮,就像獵人找到獵物一般的表情。
程時聽他說完,笑了笑說道:“好,不愧是追蹤高手,這麽快就發現了不少東西!”
鄧心聽後微笑着,伸手摟住了程時的脖子,開口說道:“謝謝誇獎!”
這時,又一名年輕的巡捕走了過來,他是馮濤手下的巡捕江淮南,江淮南對馮濤說道。
“馮探員,廠房周圍草叢裏發現了一輛腳踏車,還有三顆子彈,以及幾組腳印,也就再沒有其他有價值的線索了。”
馮濤點點頭,說道:“好,我知道了,你們先将腳踏車、子彈和鞋印拓本帶回去,看能不能查到些什麽!”
這時候弗朗斯西将死者身邊的紅色紙張遞給了馮濤,馮濤也是帶上手套接了過來。
程時鄧心看到這裏,也是湊了過去,隻見上面用大大的黑字寫着!
罪大惡極!受刑而死!實乃天意!
鄧心在一旁,露出了恥笑的神情說道:“看來,應該是仇殺了,還用這種天意來給自己正名,實在可笑!”
程時馮濤兩人都沒有說話,不過他們兩人都是很認同鄧心說的話。
緊接着弗朗西斯将死者手裏的手槍也遞給了馮濤,馮濤接過後,快速打開彈夾,看了看裏面的四顆子彈,沒有說話!
鄧心則是在一旁開口說道:“好槍,勃朗甯1910(花口撸子),使用的是7.65x17mm巴拉貝魯姆彈。
該子彈的優點是質量輕,後坐力小、威力适中、殺傷力大!
手槍的口徑:7.65mm,全長:152mm,槍管長:89mm,線膛:6條,右旋。
導程:249mm,瞄準基線:132mm槍寬:29mm,槍高:119,初速:295ms。
重量:580g,彈容:7發7.65mm,射程:50m。
這槍用的是藥筒座力反沖式設計,後座力很小,擊錘也不凸出,很适合隐藏在衣服口袋内。”
程時聽後一臉驚訝的說道:“沒想到,鄧探員不光追蹤技巧那麽好,連對槍械都這麽了解!”
鄧心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說道:“我就是因爲最初喜歡槍,家裏又不允許我去當兵,我隻好來當巡捕了!”
鄧心仿佛不想聊這個話題,接着轉移話道:“現在的問題是,死者爲什麽來到這麽偏僻的地方?!
又是爲了什麽被人殺掉?!
兇手又到底是怎麽動手的,死者手裏有槍,對方是怎麽接近死者,并用利器割開他的喉嚨呢?!
兇手又是如何做到,讓死者狂噴的血迹,絲毫沒有落在他的身上,而是全部落在了地上。”
幾人都是在思考着鄧心的問題,沒有說話,最後,程時率先開口道:“這些問題,遲早我都會查出來!”
馮濤冷冷的盯着程時沒有說話,鄧心忽然感覺兩人之間有了一種無形的風暴。
良久,馮濤開始圍着廠房開始走動,程時見對方離開,也開始在廠房打着轉。
…………
搜尋的差不多,巡捕也将屍體和現場的證據都帶回了巡捕房。
緊接着,程時在和鄧心的聊天中,知道了對方竟然就比自己還小三天!
鄧心就開始滿嘴“程哥”,“時哥”的叫上了,但是程時卻犯難了,叫對方心弟還是叫小心好。
兩人商量了一下,最後決定叫小鄧最好了,程時很快和鄧心熟識了,兩人也很快就打成了一片。
在從現場返回巡捕房的路上,程時突然對着鄧心問道。
“對了,小鄧你有沒有發現隻有進去的腳印,而沒有出去的腳印?!”
鄧心眉頭一皺,想了想說道:“是啊,我也有些疑惑,竟然有兩組隻有進來的腳印,沒有出去的!”
程時點了點頭說道:“現場的調查這個很重要,不過死者的情況更重要!
一會解剖屍體的時候,我去會會那個洋人法醫,看能弄到什麽有用的東西!
還有你也别偷懶,抓緊時間去調查死者身份,就讓咱們給那個高傲的家夥一記響亮的耳光吧!”
鄧心笑了笑,開口說道:“好的,程哥,保證完成任務!”
…………
屍體解剖室内,不管是在白天還是晚上,永遠都是陰森森和冷冰冰的。
其實一是爲了保存屍體,二是人們的心裏原因在作祟,在解剖的手術台的一邊。
馮濤和另一個程時不認識的法醫就靜靜地站在一邊,兩人都帶着口罩一動不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