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我們在日國的特工。一個星期内,我希望看到佐藤制藥的社長,出現在審訊室内!”
醫院内,洛裏正望着天花闆發呆。
他今年還不到三十歲,而醫生卻告訴他,他以後的日子都将在輪椅上度過。
他看過診斷書,也在上面簽過字,但卻無論如何也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星願貿易公司的員工福利很高,如果他因工傷失去勞動能力,不但會得到一筆高昂的退伍金,而且下半輩子的生活也會由星願貿易公司保障。
然而再多的錢,也無法讓他露出笑容。
他甯可不要這筆錢,隻求換回自己的健康。
但他也很清楚,這是不可能的,以現今的醫療條件,根本不足以治好他的傷。
病房的門開了,一個很意外的人出現在了門口。
洛裏偏了下頭,“請原諒我不能敬禮,現在的我還能和您開玩笑,已經是個奇迹了。”
許源笑了笑,走到了病床邊上。
“還能開玩笑,看來你心态不錯。”
洛裏搖了搖頭。
“不,這不是玩笑,我說的是事實。”
“我知道。”許源點了點頭,看向了床頭櫃上的鮮花,“你的夫人已經來過了?”
“是的。”洛裏答道。
“對于你的傷,我真的很抱歉……”
“不,您不用抱歉。”洛裏搖搖頭,“多虧了外骨骼保護,我還能躺在這裏發呆。”
看着了眼他的雙腿,許源沉吟了片刻,突然開口道。
“想報仇嗎?”
“報仇?”
“恩,對奪取你雙腿的人。”
洛裏自嘲地笑了笑,搖頭道,“您說笑了,我現在連下床走路都做不到,别說什麽報仇了,待會兒吃飯還得靠護士幫忙。”
“如果我說……我有辦法幫你站起來呢?”許源笑着說道。
洛裏愣住了。
他剛想說這不可能,但突然想起了長官的另一重身份。
源影國際集團的董事長!
對于源影國際集團這個名字,似乎沒有什麽是不可能的。
無論是人工智能還是虛拟實境亦或者石墨烯,被媒體專家無數次質疑的它,總能創造讓人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的奇迹。
如果是許源的承諾的話,沒準真的可以!
洛裏咽了口吐沫,正準備開口。
“但是我不得不提醒你,手術隻有10%的成功率,我們會替換掉你整條損壞的脊椎,換成钛合金的,然後在裏面安裝特殊的電子神經元,我保證,即使是打了麻藥,這個手術也非常疼。”
成功率其實有40%,但很疼是真的。
畢竟是在神經上動刀,許源希望知道他的覺悟,所以故意誇大了手術的失敗率。
洛裏深吸了一口氣。
許源原本以爲他會害怕,卻沒想到他卻還有精力開玩笑。
“我會成爲美國隊長嗎?”
這個問題讓許源明顯愣了下,随即笑出了聲來。
“當然不會,沒準你比他更強。”
最終,洛裏答應了接受手術,而這也在許源的意料之中。
結束談話之後,他簽下了許源提供的保密協議。
無論出于何種理由,都不得洩露手術内容,不得将能力用于不法行爲,必須無條件服從組織的指揮等等。
醫生會在進行手術的時候,在他的脊椎中植入奴役芯片。
如果被确認存在背叛行爲,奴役芯片會炸毀脊椎的主控系統,讓他重新變回一個廢人。
協議簽署之後,他将被安排出院,轉院到地下設施中,由負責奴役芯片植入手術的醫生主刀,在那裏接受脊神經替換手術。
即便許源從源星那邊弄來了手術的部分相關設備,但以現世的醫療水平來講,手術的死亡率依舊很高。
不過被送往醫院的途中,洛裏的表情卻異常平靜,他甯可死在手術台上,也不願下半輩子躺在輪椅上。
哪怕這意味着從今往後,他将戴上“狗鏈”,替許源去做些見不得光的髒活,執行比往日更危險的任務。
很幸運,手術非常成功。
手術不隻是替換了他的脊椎,同時替換了他四肢的骨骼。
現在的他即使是不依靠機械外骨骼,也能一拳打凹鋼闆,扛起汽車。
植入在後顱内側的六英寸石墨烯電路闆,集成了視網膜成像、射電生命信号探測裝置,無人機控制元件,運動信号調制解調器等等黑科技芯片。
直觀點來講,隻要給他一把步槍,在雙方都不考慮戰場支援的情況下,單挑海軍陸戰隊一個班毫無壓力。
無論是巷戰還是野.戰。
就在洛裏完成手術的同時,許源在新月島的病房内,見到了已經恢複意識的洪水亮。
看清了前來探病的人,洪水亮意外地看了過來。
“許總?”
“你認識我?”許源意外地看着洪水亮,笑着問道。
“這個世界上還有哪個人不認識你?”洪水亮虛弱地笑着說道。
“毒.枭也看報?”許源揶揄道。
臉色沒有絲毫變化,洪水亮呵呵笑了笑。
“看來什麽都瞞不過許先生的眼睛。”
“香江市政府向我打聽過你的名字,而我告訴他們,你不在幸存者的名單中。”許源笑着說道。
“你需要我做什麽?”閉上眼睛,洪水亮很幹脆地說道。
“你認不認識這個人。”許源從旁邊的保镖手中取過平闆,丢在了洪水亮的身上。
洪水亮睜開眼,瞅了平闆一眼,臉色瞬間一變,從咬緊的牙縫裏擠出了幾個字來。
“就是燒成灰,我也認識他。”
“把你知道的告訴我。”許源說道。
“就是他把我綁在浴缸裏,擰開了水龍頭打算淹死我。”洪水亮恨恨地說道。
“理由?”
洪水亮猶豫了下,但還是歎了口氣,老實交代道。
“當時我們在甲闆上談生意,他提出向我買十噸面粉。”
“面粉?”許源微微皺眉。
“一種毒.品。”洪水亮看着許源,停頓了片刻後接着說道,“但後來我發現他隻拿得出500萬日元,這點錢連零頭都不夠,所以生意黃了。”
說到這,洪水亮的表情跟見了鬼一樣。
“後來呢?”許源沉聲問道。
洪水亮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
“後來……他摘掉了帽子,然後整個人倒在了桌子上,沒有呼吸,沒有心跳,也沒有脈搏,就這麽死了!是的,我原本以爲他死了,可接下來怪事發生了!”
“什麽怪事?”
“在船上死了人,絕對是個麻煩事,尤其是我的身份比較特殊,爲了不牽扯上麻煩,我讓我的兩個保镖夾着他,假裝他喝醉了,将他拖到船尾扔下海。而我自己,則先一步返回了房間。”
洪水亮的臉色愈發蒼白了。
“在房間裏,我看到了他正坐在椅子上,還在對我微笑……”
聽到這裏,許源陷入了沉思。
果然不出他所料,佐藤健确實還活着,沒有那麽簡單地死在飛機上。
而這次病毒洩露,也是他的手筆。
問題就出在那頂帽子上,那頂帽子就好像某種開關,摘掉之後便會死亡。
而問題就在這裏,那個佐藤健似乎不止“一條命”。
可他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那你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麽事嗎?”許源問道。
佐藤健茫然地看着他。
“後來?後來他朝我開了一槍,被打中後我就暈過去了。等再醒來,我發現自己已經泡在浴缸裏了。”
看來佐藤健并不清楚自己昏迷之後,遊輪上發生了什麽事。
出于某種理由,佐藤健釋放了T病毒,将整艘遊輪變成了人間地獄。
當許源告訴他之後發生的事後,他起初是不相信,當看到了許源拿出的戰鬥錄像後,他的表情才漸漸從鐵青變成了恐懼。
綁架他的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而這個惡魔,出于某種理由盯上了他手中的毒.品。
當許源問起他,佐藤健之後從他嘴裏問出了什麽時,他沉默了片刻後,給出了地名。
“索馬裏。”
許源眉毛挑了挑。
“具體位置?”
“給我地圖,我幫你指出來。”洪水亮伸出了手。
依舊是那個平闆,許源關掉了佐藤健的畫像,調出了谷歌地圖。
洪水亮的手指在屏幕上劃撥了幾下,将鏡頭鎖定在了亞丁灣附近,然後放大了索馬裏的邊境,點出了一個位置。
“就是這裏。”
“這裏有什麽?”
“一座面粉廠。”洪水亮笑了笑,隻是那臉上的笑容卻是有些苦澀。
将這種東西說出口,與徹底放棄已經沒什麽兩樣了。
事情涉及到T病毒,他可不指望許源或者國際刑警會對他的産業手下留情。
他在亞丁灣苦心孤詣十數年經營的産業就這麽毀掉,要說一點都不心疼是不可能的。
“很高興你能坦白這點,你的選擇,也許挽救了很多人的性命。”許源拿回了平闆,起身的時候随口說道。
洪水亮自嘲地笑着,搖了搖頭。
救人?
他洪某人害的多少人家破人亡,多少家庭妻離子散,他自己都數不清了。
又何談什麽救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