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應該聽說過隐藏基因代碼吧。”
許源點了點頭。
“注射過高級基因藥劑後會以特殊形式表達的隐藏代碼,不少傭兵、槍手将其當作方便的戰鬥技能使用,猜猜看,如果将它解鎖到第高層,會發生什麽事?”
沒有給許源思考這個問題的時間,劉海濤的食指在那個小瓶子上輕輕點了點。
“會成爲神。”
因爲他臉上認真的表情,許源屏住了呼吸,良久後艱難地說道。
“這……太扯了。”
可就在這時,許源突然想起了那個自稱是神的男人。
“覺得扯的話,那得看你對神的定義是什麽。”
劉海濤淡淡地說道,“雖然由科學界來對神進行定義很可笑,但我們姑且還是對神進行了膚淺的定義,能完成人不可能完成之事的,便可稱之爲‘神’。”
比如,那個可以操控萬物的,自稱爲神的家夥!
“你的意思是……”看着這位劉醫生的眼睛,許源隐隐了然了他的意思。
“看來你已經猜到了,是的,早在戰前我們就對基因藥劑的‘副作用’進行過研究,根據數學模型分析,我們得出結論,當某段名爲‘堅韌’的基因代碼被進化到三級後,便可解鎖名爲‘永生’的能力。”
頓了頓,劉海濤接着說道。
“而以現在的技術手段,這被根植于基因中的能力是可以移植的。所需的材料,僅僅是100mg血清。”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永生确實是神才能觸及的領域。
不過更令人驚訝的是,這神才會擁有的能力,居然是可以通過技術手段移植的。
看着桌上的那個瓶子,許源陷入了沉思。
“如果你想替換身上的基因代碼,我可以替你做這個手術。”
說着,劉海濤将那瓶子輕輕地推到了許源的手邊,“當然,如果你信不過我的話,也可以從我這裏拿走相關技術,找其他醫生去做這個手術。”
究竟要不要用這玩意?
望着手中這100mg血清,許源陷入了沉思之中。
最終,帶着那瓶血清和手術的相關資料,許源離開了診所。
根據劉醫生的說法,隻要在五十歲之前,都能夠進行能力移植手術。
通過特殊的方式,隻需要一到兩年的時間,就能夠達成永生。
他現在才二十來歲,根本沒有必要這麽急着做出選擇。
“不需要把那個劉醫生控制起來嗎?”在離開平民窟的時候,徐瑞雯偏過頭,看着許源問道。
“派人盯着吧,至于控制,似乎也沒那個必要。”許源說道。
在對話的最後,許源邀請他前往第九區擔任醫生,不過卻是被拒絕了。
他希望繼續留在這座聚居地中,以劉醫生這個身份繼續在廢土上生活着,爲那些可憐的人看病。
但同時他也表示,等到周圍的人都老了,小孩長成大人了,他會考慮關掉診所,悄悄地離開這裏。
到了那時,他會考慮躺進休眠倉中,前往遙遠的未來……
穿過一條小巷,兩人向貧民窟出口的方向走去。
可就在這時,幾條人影卻是從陰影中走出,向着兩人圍了上來。
許源停住了腳步,饒有興趣地看着擋住他們去路的那夥人。
隻見他們手中端着槍械、短刀還有甚至棍棒,從這些人的臉上,他能明顯察覺到那不善的眼神。
還真有不怕死?
微微眯起了眼睛,許源和顔悅色地問道。
“你們是?”
爲首的那個光頭大漢沒說話,扛着步槍的小青年卻是上前兩步,流裏流氣地開了口。
“小子,剛來格力聯邦就砸了那麽多人的飯碗兒,挺狂啊?”
砸飯碗?
許源心中頓時明悟,若有所思地開口道。
“也就是說,你們是被某個免職的官員派來的?”
另一名手持砍刀的惡棍歪着脖子,弄得噼噼啪啪直響,看着許源的眼神中帶着殘忍的嘲諷。
“你的膽子還挺肥,連個護衛都不帶就往這裏鑽,身邊還帶個妞,你不知道這裏是貧民窟嗎?”
“我當然知道這裏是平民窟,但,我需要帶那東西嗎?”許源笑道。
衆流.氓用看煞比一樣的眼神看着他,相視一眼,紛紛哄笑了起來。
“行了,不廢話了,有人買你的命,對不起了,嘿嘿,你身旁的小美女我們會替你照顧的。”
那光頭邪惡的笑着,小眼睛縮成了一條縫,放肆地打量着徐瑞雯。
眯了眯眼睛,徐瑞雯看向了那個出言不遜的光頭,聲音漸漸冷了下來,“就憑剛才那句話,已經夠你死兩次了。”
“呵?就憑你?”
那個小青年嘴一咧,将扛在肩頭的步槍撂了下來,指着徐瑞雯,嚣張地道。“爺倒是想好好瞧瞧,你——”
懶得在看這些人醜陋的表演,冰冷的聲音從許源的唇縫間飄出。
“開火。”
嗚——!
如一陣風刮過,吹起了數米高的塵土。
當塵埃散盡,隻餘那滿地的彈痕與空氣中那點點血腥味兒,能夠證明這些匪徒曾經存在過的痕迹。
身爲總統,他當然不可能在無人保護的情況下走進危險地方。
然而在飛艇的籠罩之下,他不認爲這裏會存在危險的地方。
許源偏過頭,看向了藏在陰影中瑟瑟發抖的平民,對上了那一雙雙驚恐的視線。
這些人可能早就知道這些地頭蛇埋伏在這了,但沒有一個人提醒兩人,反而是蹲在這附近。
不用想,他們肯定是打着撿屍的主意。
許源突然覺得,這一張張枯瘦而黝黑的臉,就好像一隻隻立在枝頭的烏鴉。
“真是的……這種麻煩事明明交給我來就可以了,突然這麽來一下,弄的我裙子上都是血。”
一臉灰的徐瑞雯轉過身,捏着那被濺上血迹的裙子,不滿地白了許源一眼。
“沒事,我回去幫你換一件。”走到了旁邊,許源在她耳邊壞笑着吹了口氣。
徐瑞雯臉頰微紅,輕啐了口。
“讨厭。”
兩人消失在了小巷中。
如嗅到腐臭味的烏鴉一般,躲藏在陰影中的人們一擁而上,在那撲滿碎肉的彈坑中,翻弄搗騰起值錢的東西。
回到了飛艇上,帶着徐瑞雯洗了個澡,換上了一身幹淨的衣服,許源接着給擔任執行官的打了個電話。
所有被免去官職的人全部收監,挨個調查,若是查到與小巷中的那次襲擊有牽連,一個字,殺。
交代完這事後,許源前往了飛艇的指揮室,與陳蓓商議起了下一步的部署。
“第一兵團向加納投降,加納聯邦的士兵已經跨過邊境,正在修建防禦工事,從無人機觀測到的圖像來看,他們裝備有防空炮和防空導彈,以及重型支援火炮。與我們一樣,他們走的是精兵路線。”
許源點點頭,接着問道。
“格力聯邦其他幾個兵團呢?”
“第二兵團結束對種植園的圍攻,向北逃離,看樣子是打算逃往第七區,第四兵團結束對起義者鎮壓,正在與我們進行投降談判。”
“他們想要什麽?”許源問道。
“軍團長李海誠同意向我們投降,但希望我們能讓他繼續擔任軍團長的職務。”
“接受他的條件。”
停頓了片刻,許源接着說道,“等他投降後,裁軍一半,重新訓練,成立民兵二團,駐紮農場負責防務。”
“好的。”陳蓓點點頭到。
這時,副艇長走進了指揮室,立在許源旁邊報告道。
“加納聯邦派來使者,希望與我們讨論第七區勢力範圍分配。”
加納聯邦的使者?
想到趁火打劫的加納聯邦,許源嘴角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意。
“讓他們在會客室等着,我親自去會會他們。”
“是!”
“對了,一會兒我們把飛艇開到農場那邊去,靠加納聯邦的防空火力太近不安全,也沒那個必要。”許源說道。
制約号上的超遠程火力覆蓋能力,哪怕隔着上百公裏也能輕松覆蓋第七區的全境。
如果不是爲了炫耀武力,根本沒有騎臉的必要。
更何況,要是不小心被對方給打中了,造成什麽特别大的損失,許源估計得心疼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