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夕陽已經西斜。
新國向輻射人的陣地傾瀉了1000枚高爆彈,将他們死死地壓制在了城區内。
根據戰鬥機偵查反饋的傷亡評估,5000人的輻射人兵團已經折損三成,裝甲單位盡皆毀于空襲。
但是,新國依舊沒有給予他們最後一擊,而是讓他們保持着雙方勢均力敵的錯覺。
在格力聯邦崩塌的信号傳來之前,新國需要他們繼續保持着那份狂妄的自傲。
許源将目光投向了格力聯邦的方向。
“那得看我們的追獵者兵團把事辦的怎麽樣了。”
正說間,陳蓓登上了圍牆,走到了他的身後。
“種植園一萬名奴隸已經起義。”
聽到了這個等待已久的消息,許源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勝利的微笑。
在追獵者兵團的蓄意挑撥下,格力聯邦國民與高層的矛盾終于被推至了頂峰。
而那個用奴隸充數的馊主意,正是由黃龍山買通的長老提出。
而當這個消息在奴隸之間公開,即便是再麻木的人,也難以克制那自心頭升起的怒火。
這時候隻需要有人站出來做個表率,有個人站出來給他們發幾條槍,他們自然會做出起義這個理所當然的選項。
根本無需新國派出一兵一卒。
“很好,既然如此,我們這邊也該開始行動了。”
“是。”
陳蓓點了點頭,轉身走下了圍牆。
徐瑞雯嘿咻一聲,從圍牆的邊緣翻身站起,拍了拍手上的灰,轉過身看着許源。
“終于要開打了嗎”
笑了笑,許源擡起頭,看向了那艘鋼鐵飛艇。
“恩,是時候展現我們真正的實力了。”
在那夕陽的餘晖下,空中的制約号,第一次染上了幾分肅殺的森然。
隻要是人,都不想死。
奴隸也不例外。
東園,這裏曾是一片生态園,戰後不久這裏成了供奴隸勞作的種植園。
在這裏務農的有犯罪者,有的是被掠奪者捕獲,也有的是出賣勞力的窮苦人,也有人單純地隻是因爲債務。
他們可以忍受種植園中的勞役,也可以忍受監工對他們的打罵,畢竟他們不是變種人的奴隸,隻要幹夠了時間,他們就能獲得自由,成爲自由民。
然而最近,一條流言在奴隸中蔓延。
輻射人在格力聯邦境内連續遇害。
格力聯邦準備用奴隸的人頭平息輻射人的怒火
一開始沒人相信,畢竟再怎麽說這也太扯了,雖然是格力聯邦的奴隸,但他們好歹也是格力聯邦的子民。
格力聯邦有權在他們身上予取予求,但卻無權剝奪他們的生命。
這是他們所能忍受的底線,也是他們任勞任怨至今唯一的底線。
然而一天傍晚,格力聯邦方面來了人,準備帶走173個奴隸。
不得不說,執行命令的人很沒腦子。
現在到處都是流言,暴.力事件涉及到173名輻射人的消息,在格力聯邦境内幾乎是個人都知道了。
結合先前的“謠言”,這時候帶走173名奴隸是出于何目的,已經不言而喻。
一時間,種植園内群情激奮。
誰也不想因爲這種荒唐的理由去死。
于是,在混入種植園的間諜的煽動下,轟轟烈烈的起義開始了。
監工與衛兵的手上有槍,而奴隸的手頭隻有鐵鍬和鋤頭,但沒關系,這裏是源星。
起義者分成了兩撥,一撥人炸開了種植園圍牆的一角,另一撥人拿着鋤頭和鐵鍬,埋伏在了巡邏隊的必經之路上。
夜晚的喪屍有多可怕,生活在廢土上的幸存者不會沒有領教過。
即使是輻射獸也不得不懼上三分的屍群,會撕碎啃咬他們遇上的一切活物。
當屍群突破圍牆的同時,另一撥人在付出了十餘條性命的代價後,用鋤頭和鐮刀劈開了巡邏隊衛兵的胸膛,撿起他們的槍,按照計劃開始進攻軍火庫。
此時種植園中已經亂成了一團。
衛兵們瘋狂地湧向倒塌的圍牆,用鐵絲網拉起了一道防線,用手中的步槍射殺着攻入種植園中對的喪屍。
在這樣的亂局之下,沒有人注意到遇害的巡邏隊士兵,以及被手持步槍的奴隸攻破的軍火庫。
受到動員的奴隸紛紛湧入了軍火庫,由手無寸鐵的暴.民變成了全副武裝的起義者,開始進攻格力聯邦的正規軍。
面對一萬名奴隸的憤怒,規模不過數百人的衛兵和監工,就如怒濤中的一葉扁舟,很快便淹沒在了起義者的槍林彈雨與喪屍的利爪之下。
一番血戰之後,在付出了五百餘條性命的代價後,起義者用鐵絲網和卡車堵住了圍牆的缺口,肅清了攻入種植園中的喪屍。
512具人頭砍下,包括那名被格力聯邦派來要人的官吏。
格力聯邦的旗幟被焚毀,換上了幸存者自己的旗幟。
如一粒火種,種植園的叛亂,點燃了分裂格力聯邦的燎原之火。
鋼鐵飛艇之下,電磁炮炮身微垂,遙遙直指輻射人的陣地。
突然,藍色的電弧在軌道間跳躍,如同一盞明燈,點綴了夜空的黑暗。
倚靠在掩體中的輻射人擡起了頭,向那不自然的光源投去了困惑的視線。
同樣匍匐在掩體中的新國士兵,卻是默默地爲步槍換上了新的彈夾,同時打開了頭盔上的戰術圖像。
“射擊坐标修正完畢。”
“電容器充能完畢。”
“質量彈裝填。”
“開炮”
随着艦長許源的一聲令下,炮手打開保險,拇指輕描淡寫地按下了那紅色的按鈕。
如蟬翼顫動,那刺耳的嗡鳴聲,即使是站在飛艇内也清晰可聞。
水分子被電解,氧氣被臭氧化,電磁炮附近的空氣,随着藍色的電弧蕩開如水波般的漣漪。
在所有輻射人的注目下,那刺目的藍光一瞬間将夜空點亮如白晝,一道橙黃色的火光在頃刻間噴湧而出。
“轟”
100kg級質量彈命中大地,如子彈命中凝膠那般,在泥土中崩裂出空腔,将地表的一切掀上了天空。
塵土暴起。
破裂的彈片與碎石如暴風刮過,将風暴中心的一切撕碎,随後掩埋。
當塵埃散去,望着陣地中央那數十米寬的深坑,所有輻射人瞳孔中的嗜血都以退卻,剩下的僅有濃濃的恐懼。
“那是什麽東西”
“爲什麽輻射人的人以前沒用過”
僅有的兩個疑問在輻射人戰士的腦中盤旋,然而他們還來不及對這發炮彈做出任何反應,鋪天蓋地的火箭彈便從空中覆蓋而來。
四濺的燃料在空中飛舞,将黏着的一切淹沒在火海,這一次的火力覆蓋,遠遠要比前幾次來的兇猛,來的強烈。
輻射人開始後撤,然而爲時已晚。
火力覆蓋停止,新國的士兵開始沖鋒,在戰鬥機的空襲配合之下,對輻射人的兵團開始慘無人道地收割。
5000人規模的兵團在接觸不過半小時便被擊潰,死傷大半地輻射人逃向城區,跳進河裏,那慘狀好不狼狽。
與此同時,追擊的部隊恰好撞上了趕來支援的輻射人第二兵團,雙方在叢林地帶展開了激烈的交火。
每隔十分鍾,便有一枚100kg質量彈傾瀉在輻射人的陣地。
爲了應對那恐怖的重炮射擊與火箭彈的覆蓋,輻射人隻得分散了陣型。
然而陣型一旦分散,輻射人的人數優勢在新國的遠征軍面前便蕩然無存。
面對全身覆蓋機械外骨骼的士兵,身上隻披着子彈鏈和獸皮的輻射人所面臨的戰局幾乎是一邊倒的屠殺。
殺光他們!這是指揮部對前線士兵的唯一作戰指示。
對于嗜血成性的輻射人,沒有任何憐憫。
新國不需要輻射人俘虜,也沒有關押輻射人的人手,所以自然也沒有接受投降的理由
當天邊泛起魚肚白,晨曦的光輝撒向大地,首先被照亮的便是那染紅東郊泥土的血迹!
就在新國全面進攻格魯部落的同時,正在前線的格力聯邦指揮官意識到他們的機會來了。
那鋪天蓋地的火箭彈威力确實很猛,但再猛的火力也不可能是無限的。
新國遠征軍的人數隻有千餘,數量上的短闆注定了他們無法分兵同時進行兩線作戰。
然而就在他們準備向新國的前哨進攻的時候,後方卻是傳來了噩耗。
就在這個抵抗外敵的節骨眼上,格力聯邦内部爆發了嚴重的叛亂。
除了那座被命名爲首都的濱河公園之外,幾乎所有領地都燃起了起義的狼煙。
其中以東區種植園爲首,起義規模最爲強烈。
那些奴隸不但攻占了軍火庫,處死了種植園的管理者,還将衛兵和總統心腹的腦袋砍下懸挂在圍牆上!
與此同時,加納聯邦也将機械化兵團推進到了邊境,面對搖搖欲墜的格力聯邦蠢蠢欲動。
雙方已經明争暗鬥數年,目前格力聯邦正面臨二十年來最衰弱的時刻,老冤家加納聯邦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天賜良機。
他們早就垂涎格力聯邦那“廣闊”的疆域和龐大的人口了,若是能吞并格力聯邦的領土,将其納入其版圖,加納聯邦無疑将成爲整個行省最強大的勢力!
面對内憂外患,格力聯邦長老院立刻下令回防。
格力聯邦的兩大兵團隻得含恨放棄了進攻新國前哨的良機,背對着潰不成軍的輻射人盟友,從好不容易構建的防禦工事撤離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