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新國這個神秘而強大的外來組織,當地的幸存者都保持着了足夠的警惕。
而當發現新國在剿滅污水幫之後沒有新的動作,隻是在飛艇的下方搭修建圍牆後,衆人這才放松了警惕。
膽子大的距地派出了村裏的男人,試探性地靠近營地。
再确認沒有受到攻擊後,這些當地幸存者才開始嘗試與這些穿着外骨骼的士兵接觸。
他們不得不這麽做。
因爲污水幫突然對淨水漲價的緣故,他們已經斷水很久了。
雖然第七區靠近長江,但源星上的水是不能随便喝的,至于爲什麽,看看天上那灰不拉叽的雲就知道爲什麽了。
如果不能得到幹淨的飲用水,那隻能指望自己擁有強大的腸胃,和那點可憐的蒸餾水了。
“我們希望你們能提供水資源,我們的聚居地已經斷水半個月了,當然,我們會支付報酬。”
穿着破爛棉衣的老人遞上了裝着幾顆可憐的源晶的袋子,小心翼翼地向許源提議道。
他是附近據點推舉出來的代表,來同許源談判。
“你叫什麽名字?”許源沒有接過鼓鼓囊囊的袋子,而是看着老人渾濁的雙眼。
“王毛風。”老人唯唯諾諾地說道。
“很好,王毛風,”許源微笑着說道。
“告訴你們的同胞,這做水廠已經被新國占領了,我不需要你們的亞晶,如果想要水的話,那就獻上你們的忠誠吧。”
将新國關于經濟區自治的政策遞到了老人的手中,許源将他送出了軍營之外,且目送着那位老人帶着兩名背着獵槍的男人走遠。
郊區雖然沒什麽喪屍,但卻有危險的輻射獸,比如死在空地上的那隻輻射犬。
像這樣明顯沒有戰鬥力的老人,當然不可能一個人來這裏。
站在江晨的旁邊,甯輝望着三人的背影,好奇地問道。
“他們會同意嗎?”
“他們沒有拒絕的理由。”許源笑着說道,“我們開出的條件對他們來說,簡直可以用天上掉餡餅形容。”
新國對經濟區的農業是不征稅的,而且對于經濟區的管理也是奉行地方自治和派駐代表監管的策略。
這座水處理廠雖然已經荒廢多年,但其中不少設備還維持着自動化運行。
不過當許源嘗試開啓水閘的時候,卻發現閘門被卡住了。
經過無人機的偵查,衆人發現水槽底部的篩選網下,竟是堆滿了泥沼蟹的卵。
而閘門的位置,剛好塞着一具泥沼蟹的死屍。
這些泥沼蟹非常難纏,在狹窄地形的威脅甚至要高過輻射犬。
銳利的鉗子甚至能割裂鋼鐵,厚實的外殼絲毫不遜色鋼鐵裝甲,擁有了這一切的它顯然不願屈居于食腐生物的地位,開始向一切靠近的活物下嘴。
從水面上的幾具遺骸來看,顯然這些掠奪者也并非故意漲價,而是因爲無法解決這些該死的螃蟹,所以臨時想出的權宜之計。
在趙偉的指揮下,10名身披機械外骨骼的士兵鑽進了水槽内,配合兩名背着噴火器的工兵和幾台小巧的無人機,與這些泥沼蟹展開了激戰。
事實證明,這些泥沼蟹确實要比那個也就欺負下老百姓的水廠幫難纏的多。
頂着硬殼沖撞的它們根本不畏槍彈,竟是将新國的小隊打退了數次。
見久攻不下,許源直接大手一揮,幾個工兵從飛艇上卸了十幾枚燃燒彈下來,黏着鋁熱劑由無人機吊着往裏面一扔。
鐵門咣的一聲關上。
看着地圖上的無人機都到了位置,許源直接按下了按鈕。
後來的事可想而知。
當士兵們将滾燙的鐵門掰開的時候,滾燙的水蒸氣直接從門縫裏噴了出來,還帶着烤螃蟹的香味兒。
等水槽内的溫度降下來,幾個膽子大的家夥托着網跳了進去,将那一個個蜷成球的泥沼蟹給網了出來。
一數,居然有個30多隻!
這下可樂壞了軍中那些好吃的牲口。
在飛艇上幹後勤的,有幾個曾在食堂當過炊事員。
正好殺了這麽多隻泥沼蟹,夏天這些東西也放不了多久,于是許源就在士兵們的歡呼聲中,下令在營地的中央支起了幾口大鍋。
然後,衆人就着從污水幫那裏繳獲的幾箱酒,也算是給這些士兵們打打牙祭。
說到泥沼蟹,這可是源星上爲數不多的美食之一!
這蟹肉雖然有毒,但那腦殼大小的蟹黃卻是個好東西。烤熟了不但聞着香,吃起來也嫩,而且聽說還能壯那個啥……
不過軍營裏的這些牲口們,注定隻能自己解決了。
有機會解決某方面需求的,也隻有許源而已。
傍晚,圍坐在爐火旁。
許源一邊和親衛隊的弟兄們吃着大塊兒的蟹黃,一邊和蹲在旁邊的甯輝聊着天。
“對于加納聯邦和格力聯邦你怎麽看?”
“沒什麽看法。”
“哦?”
“他們很令我失望,屁大點地方也稱聯邦?總有種沐猴而冠的感覺。”甯輝笑罵道。
“哈哈,我不否認你的觀點。”許源灌了口香槟,暢快地說道。
“要不咱們直接幹他們一炮?100公斤級的質量彈應該能讓他們好好掂量下自己究竟有個幾斤幾兩。”甯輝用開玩笑的語氣認真道。
100kg級的質量彈打出去就像顆隕石,如果說10kg級質量彈能幹翻一輛車,那麽100kg級就能推倒一座樓。
許源笑了笑沒說話。
艦炮外交本來就是外交的一環。
如果有必要,他會考慮這麽做。
不遠處,那個被聯邦總統通緝的趙德陽也分到了一塊兒蟹黃和一碗酒。
可雖然有美食美酒在旁,他臉上的表情卻是瞧不見什麽笑容。
“喲,兄弟,酒不喝别浪費了,給我倒半碗如何?”
旁邊的士兵喝完了酒,笑嘻嘻地拍着他的肩膀,眼神卻是盯着他盛酒的那個碗。
“行了!總統說了,晚上和明早執勤的通通隻準喝半碗,你悠着點。”旁邊的戰友錘了他一拳,提醒道。
軍紀可不是開玩笑的。
“嘁!那麽小氣幹啥,我就開個玩笑。”那士兵砸吧着嘴,不樂意地道。
趙德陽突然站起身來,将手邊的兩個碗都推到了二人面前。
“你們吃吧。”
說完,他向着許源坐着的方向走去,留下了面面相觑的二人。
“許源先生,我需要你的幫助。”
停在許源的面前,趙德陽低着頭,沉聲說道。
“幫助?你不覺得我沒拿你的腦袋去換源晶,不就已經幫你大忙了嗎?”
看着滿臉陰霾的趙德陽,許源笑着說道。
就在兩小時前,他經曆了從雲端跌落到地獄的挫敗。
原本他以爲總統會将他贖回去,卻沒想到從一開始這就是一場針對他的陰謀。
仔細想想,污水幫的這群烏合之衆怎麽敢在聯邦的地盤上策劃綁架案?如果沒有人縱容的話。
在得知有人想買自己的命後,雖然感到害怕,但他卻沒有離開新國的哨所。
如果想要他命的是總統的話,就算他去哪裏都一樣。
這一帶的掠奪者,或多或少都與那個男人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系,除非他逃到格力聯邦去當奴隸,否則就隻有遠走他鄉。
他不甘心就這麽逃走,他要對那些在他背後捅刀子的人複仇!
而新國,是他最後的機會。
趙德陽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開口道,“一個禮拜前的晚上,我在酒吧喝醉了,然後被人帶到了城外……”
“你覺得我想聽你講故事嗎?”許源笑道。
趙德陽臉上的表情略微有些掙紮,最終像是做出了某種決定,深吸了一口氣後開口道,“你不好奇他們爲什麽想要我的命嗎?”
“因爲權力?”
趙德陽搖了搖頭。
“因爲一個秘密。”
許源的臉上浮現了饒有興趣的表情,看着這個落魄的議員接着問道。
“哦?什麽秘密?”
“如果你答應幫我殺了加納聯邦的總統,還有剛剛的那個幕僚長,總之殺光那些混蛋,我就告訴你這個秘密。”
“你太自信了,新國可不是殺手。”許源揶揄道。
“但你們是商人,我說的對嗎?那些從第九區來的商人,車上面都貼着新國的标志。”
“這麽說也沒錯,”
許源将酒瓶放在了一邊,看着他,“如果你能說服我,我甚至可以讓你當上那個總統,但如果你隻是和我賣個關子,就想讓我們幫忙,我隻能遺憾地告訴你。這世上沒這麽好的事兒。”
“一個密碼。”趙德陽開口說道。
“什麽密碼?”
“關于永生的密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