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奇怪的現象吸引了周圍許多人的注意,隻見一家網咖的門口人頭攢動,空着的機子不少,但櫃台前卻依舊擠滿了擠滿了黑壓壓的人群。
有人以爲這是在鬧事,可是當湊近了一聽之後才發現,這些人進了網吧,直接就來到了前台,然後大聲喊到:“網管,幫我開台虛鏡頭盔!”
“對不起先生,店内唯一的五台虛鏡頭盔,已經有人在使用了。”前台服務員小妹用有些沙啞的聲音說道。
今天可能是她重複這句話最多的一天了,直到開門到現在,兩個小時内,同樣的說辭,她至少已經重複了一百多遍了。
“什麽?已經滿了?”那男子瞪大了眼睛,“哎不是,你們這裏怎麽隻有五台?”
這套說辭顯然沒能讓那男子感到滿意,要不是看在這服務員小妹是個美女的份上,他都忍不住要破口大罵了。
身爲源科技的忠實粉絲,他可一直都在關注着《自由幻想》的官網,期待着每隔一個月更新一次的宣傳劇情短片。
除此之外,那些被選中參與内測的主播玩家,也被他點了關注。
雖然對于遊戲内容,這些主播往往都緘口不言,但一說到那款遊戲好不好玩時,就連某些面癱主播都露出了網瘾少年一般的笑容。
這從官網上線已經預熱快小半年了,現在總算是能玩上手了,他怎能不心急?
所以一看到寶寶推送的體驗店消息,他立馬放下了手邊的事,在地圖上鎖定了最近的合作網吧趕了過來。
然而現在,網咖的人居然告訴他人滿了?開什麽玩笑,好歹也是附近最大的網吧了,居然隻有五台虛鏡頭盔?
“還要等多久。”那男子不耐煩地說道。
看着男子面色不善的樣子,那新來的服務員小妹幾乎快要哭出來了。
“得,排隊。”
“我當然知道排隊,我就是問還得排多久?”那男子咄咄逼人地問道。
看不下去了,忙完手邊事的經理立刻把這個新人拉到了後面,然後親自上陣,彬彬有禮地說道。
“先生,請問你是需要正常上機還是體驗虛拟實境服務,如果希望體驗虛拟實境服務,請在我們的電腦上登記排隊。”
“排隊?排多久!我一直在問排多久!”男子大喊大叫的問道。
“對了,您前面還有104名玩家正在隊列中,請于208小時後前來體驗,屆時我們會在五小時前通過短信提醒您,另外,如果您晚上有時間的話,也可以選擇加入夜間隊列,目前有54名玩家選擇夜間……”
一聽到排隊要排200多個小時,那人立刻炸毛了,拍着櫃台桌叫道:“草,什麽破爛網吧,上個網還要排隊,你信不信勞資砸了你們網吧!”
雖然嘴上這麽說着,但那男子并沒有離去,而是瞪着經理,等待他露出妥協的表情。
然而經理隻是笑眯眯地看着他,絲毫不顯山露水。
見這人一直卡在隊伍中不動,後面的人已經開始不滿了。
“前面的能不能快點,不玩了趕緊滾行不?耽誤個屁的時間。”
“就是,别磨磨唧唧的,像TM個娘炮。”
聽到後面傳來的聲音,那男子一陣面紅耳赤,想走,但看着後面那長條隊伍,隻怕自己這一走,就沒機會體驗到了。
“誰,誰說我不玩,排就排,多少錢!”
“不就是你說的嗎?”背後傳來一陣噓聲,但那男人明顯已經打算無視。
愛咋說咋說去吧,老子臉皮夠厚。
“6元一小時。”服務員微笑着指了指門口的牌子。
價格倒還不貴,那男子也算是心中稍稍舒坦了些,然後報上了自己的名字。
不過,他同樣也準備去其他網吧試試,總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不是?
根據各國的消費水品與稅率,頭盔的體驗定價有所不同。比如華國境内網吧定價是6塊錢一小時,而美國差不多是2美元,歐洲基本是2歐元。
而收取的費用一半歸網吧所有,另一半歸源科技。
2個月過後,網吧也可以按照2000美元的售價購買該頭盔,并無需在與源科技進行收益分成,到那時所有玩家的賬号都與虹膜信息挂鈎,并可以與寶寶賬号進行綁定。
而且爲了使每個人都能玩到遊戲,對于每個人的體驗時間,源科技也有着明确地限制。
那就是每人單次遊戲時間最多隻能持續2小時,而72小時之内隻能登陸一次。
與這家網咖相同的是,這同樣的一幕,也發生在全國各個城市,幾天之後,就連英國,美國,法國,俄羅斯,等等國家,也陸續出現了虛影頭盔的身影。
當第一名玩家戀戀不舍地放下虛拟頭盔,興奮地拿起手機與網友分享自己的震撼時,就已經宣告了人類文明與虛拟世界的第一次親密接觸的開始。
此時此刻,網絡上已經炸開了鍋,不少貼吧,微博,知乎,等社交軟件上都被“虛拟實鏡頭盔”這個關鍵詞給刷屏了,而那些有幸搶先體驗到的玩家紛紛用文字表達了自己心中的震撼。
“是沉浸式虛拟頭盔!以前的謠傳竟然是真的!有生之年我居然可以體會這種場景,簡直是不敢相信啊!”
“太不可思議了,無法想象,我的身體沒有任何動作,但是靈魂就好像穿越到了另一個世界一樣!”
“……”
單是言語,已經不足以形容玩家們的激動。
然而不隻是玩家,就連科學界對于源科技的成果也是震驚萬分。
甚至連諾貝爾委員會都在向源科技發送了郵件,詢問虛拟實鏡頭盔開發項目中,關于神經信号與電信号相互交換的技術難題的攻克者,希望将他提名爲下一屆諾貝爾獎參選者。
隻不過當聶疏影向許源詢問這個人的名字的時候,許源是懷着沉痛地心情拒絕了這份送到門口的諾貝爾獎。
即便他說是自己開發的,隻怕也沒人會相信。以他的生活作風與個人履曆,和嚴謹的科學工作者完全搭不上邊。
這項技術,注定是不能在諾貝爾獎上留名了。
“專利局方面再次派人來了,希望我們能夠提供完整的資料注冊專利,以避免專利被其它公司搶注,預防未來可能出現的專業糾紛。”
“回複他們,總公司會認真考慮他們的提議,下一個。”
“鵝廠希望與我們在虛拟實境領域展開技術合作,對方派出的談判人員表示,如果我們能夠在神經接入技術上——”
“下一個。”
此刻,許源正坐在辦公桌前,雙腿翹在桌上,用筆記本和聶疏影進行着視頻通話。
或許是因爲自我感覺良好的緣故,此刻的他總有種皇帝上早朝的錯覺。
“好吧,雖然我和你的想法基本一緻,但你就不能讓我好好地彙報完嗎?”
對于許源連續打斷她的發言,聶疏影放下了手中的文件,無奈地歎了口氣說道。
不過從她那微微上揚的嘴角來看,她此刻的心情應該是非常愉快的。
身爲一名事業心不遜于男人的女人,源科技就像是她的孩子一樣,看着它成長成如今的參天大樹,她心中的成就感絲毫不遜于許源。
參考風投公司的最高報價,目前源科技的市值已經被估到了一千五百億美金,相較于去年的百億估值,簡直是翻了十倍。
而持有5%股份的源科技CEO聶疏影,身價也是飙升到了五十億美金,這在一年前,是她根本不敢想象的。
她至今還記得那天晚上,許源用毫無道理的自信說出的那句話:想不想與我一起創造一個神話。
聶疏影至今還記得那天晚上,自己是如何的懷疑他。
但現在回頭看看,他的自信确實成功了,從源科技創辦到現在,僅僅隻用了一年的時間,已經成爲了一家徹底的神話公司!
“還有什麽要彙報的嗎?”靠在老闆椅上,許源悠閑地問道。
整理了一下文件,聶疏影繼續道:“目前官網上已經放出了五十萬個頭盔的預售名額,在3分鍾内全部售空,不少沒買上的玩家表示希望能夠再放開五十萬個名額。”
“那就再開放五十萬個。”許源興緻勃勃地說道,這可都是錢啊,沒人會不習慣錢的!
聶疏影笑了笑道:“我建議每個月初開放五十萬個名額,密集的開放預售名額會降低産品在用戶的心理價位,隻有饑餓的市場,才是最有活力的市場。”
聽完聶疏影說的話,許源明顯愣了下。
“我說的有什麽問題嗎?”見許源不說話,聶疏影不由的眉頭微皺。
搖搖頭,許源沒正經地笑到:“沒什麽,就是感覺有你在真好。”
這回換聶疏影愣住了。
好半晌過後,聶疏影才回過了神來,這一刻,她似乎都感覺自己的臉燒的通紅!
當在擡頭看到許源臉上那戲谑的表情時,她頓時臉一紅,直接伸手關掉了攝像頭。
于是,接下來的會議便全程都在黑屏中進行。
雖然許源數次提議打開攝像頭,但都被聶疏影以幹擾工作爲由謝絕了。
她沒法看他,也沒有讓他看自己。
這話,太過于露骨,太或許羞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