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數千公裏外的盧卡斯群島,數艘運輸船與工程船真緩緩駛向了許源的潮汐島嶼。
爲了盡可能地保護當地環境,許源沒有選擇炸礁建港,而是選擇了在距離島嶼兩公裏外的水域上設置一個海上平台,然後圍繞這個海上平台鋪設衍生至深水區的碼頭。
至于這個海上平台,則是用一道三公裏長的弧形水壩将其連接。
水壩上可容雙車并行,水壩的遠島端還設有洋流發電機組,雖然島嶼附近的海域深度較淺,但勝在海浪的源源不絕,如此一來不但解決了通向海上平台的交通問題,潮汐島的電力供應也是得到了解決。
雖然這個海上平台的造價高達十幾億美金,甚至超過了軍事基地本身造價的兩倍,但許源認爲這投入完全是值得的,所以也不在乎這點花銷。
這海上平台和水壩的建設,是由另一家名叫“沃力森”的海上工程建設公司負責,托馬斯的“猛犸”公司負責的海上工程隻有對那個銜接在海上平台的闆樁碼頭修建。
雖然火防公司的老總很困惑,這個星願貿易公司花這麽大價錢在一座島嶼附近修這個海上平台有什麽用?
要知道,這東西往往都是修在遠海,修在島嶼旁邊壓根就是脫了褲子放屁,球用沒得。
而且許源的要求是,還要盡可能的大,面積越大越好,這更是讓人疑惑不解了。
不過,由于施工并非在敏感地區,工程方也就沒對這座海上平台的用途做過多的詢問,在收到了定金之後很快便派船過來幹活兒了。
這個海上平台占地面積約爲兩個足球場,如果是在遠海,這工程的難度幾乎是難以想象的。
若是用普通的鋼鐵,光是海水的潮汐力便能将這個大家夥給肢解,若是用上钛合金,這個工程造價将會是一個天文數字!
但如果是在水深也就是十幾米的淺海施工,工程難度就要小了不少,鋼筋混凝土底座可以直接打進海底岩殼,就相當于造一座人工浮島一樣罷了。
工程船在潮汐島的附近下了錨,然後放出小船開始對工程地進行勘探。
與此同時,星願貿易公司的輪船也放下了快艇,向着這些施工的輪船靠了過來。
登上火防公司的輪船後,飛虎,巴裏坤和火防公司這次派來的負責人打了個招呼,再确認了工程事項之後,三人便坐在了甲闆上開始了聊天喝酒。
然而,就在三人聊的正火熱的時候,遠方卻是開來了兩艘小艇,同時還伴随着幾聲刺耳的鳴笛。
“那是什麽?”飛虎皺了皺眉,摸出兜裏的望遠鏡看了過去,不過卻沒能看出對方是誰。
這時,一旁火防公司的負責人艾力紳卻是認了出來。
“是東國的國旗,應該是他們的漁船。”
艾力紳皺了皺眉,隐隐感覺到了一絲不妙,快步向着船頭走了過去。
漁船停在了輪船的旁邊,很快,一個東南亞人從漁船的船艙中鑽了出來,大聲沖着艾力紳叽裏呱啦地大吼大叫着。
翻譯問詢走了出來,開始與他進行交流。
“這家夥在說什麽?”飛虎皺着眉頭問。
半晌過後,那名翻譯扭過頭道:“他說這裏是他們捕魚的海域,我們的施工船吓走了他們的魚群,他在向我們索要賠償。”
翻譯的話音剛落,一旁的艾力紳罵罵咧咧的道:“這幫該死的混蛋就是不要臉,每次被他們黏上工期都得延誤,這壓根就是打着漁民的幌子在做海盜!”
“東國的漁船?可這裏是卡國的海域,他們憑什麽入境?”飛虎頓時眉頭大皺。
潮汐島距離東國的領土大概有一千五百多公裏,兩國領海主權可是不存在半點争議的。
“法理上是,但這幫混蛋根本不講法理,他們就是憑借着我們拿他們沒辦法,所以過來打劫的!”艾力紳罵道。
畢竟是幹軍事承包商這行的,時間一長各種各樣的那道艾力紳也都遇到過。
隻不過多年的從商的經曆,讓艾力紳明白,光生氣是沒有用的,如果把這些土著給惹毛了,這工程也就别想繼續進行下去了。
深呼吸了幾口氣,艾力紳的情緒也是漸漸穩定了下來,和翻譯說了兩句,準備和對方進行協商。
然而站在一旁的飛虎卻是臉上露出了一絲壞笑。
隻見他拍了拍身旁巴裏坤的肩膀,而後巴裏坤會意,同樣臉上露出了壞笑,轉身便跳回到了遊艇上,向着星願貿易公司的輪船駛去。
“現在隻能請示卡國政府了,這裏是他們的海域,他們應該會派海警船過來,隻不過就算把這些強盜給抓起來送回國,他們基本上也會被他們的政府馬上放出來。”艾力紳惱火地說道。
“卡國政府?請示他們做什麽。”飛虎緩緩地回道。
艾力紳愣了愣,不解地看向了他。
隻見飛虎摸出了手機,直接撥出了一個号碼。
“許源。”
此時,許源剛剛跟随着聶疏影進到了客廳中。
一開門,一個半大的身影便朝着他撲了過來,“姐夫!你怎麽來了呀,人家好想你的!”
穿着拖鞋的聶曉雨跑起來有些踉踉跄跄,怕她摔着,許源趕緊伸手抱住了她。
緊接着,一大一小兩人的目光同時看向了一旁的聶疏影
許源還記得,以前聶曉雨叫自己姐夫的時候,一旁的聶疏影總會訓斥兩句的。
然而這一次,聶疏影卻似乎是沒聽到一般,隻是自顧自的換好了拖鞋,然後便去換衣服了。
抱着小丫頭來到沙發上,許源瞄了一眼周圍的裝潢。
室内的裝潢很時尚,暖色調的牆紙頗有幾分溫馨的感覺,各種家具電器一應俱全,兼具着舒适與美感,看得出來,屋子的主人也是個挺懂得享受生活的人。
“怎麽樣,在這邊還習慣嗎?學校有沒有人欺負你?”
“沒有沒有,”聶曉雨擺了擺可愛的小腦袋,驕傲的道:“我姐姐給我安排了兩個保镖,那兩個保镖大叔特别厲害的!”
“那就好。”
兩姐妹的安全問題都是由源影安保的人暗中負責的,對于這些自家培訓出來的保镖,許源也很是放心。
這時,聶疏影也換好了居家服走了出來,看了一眼許源後,她有些疑惑的問:“你要吃什麽?還有你的行李呢?”
許源一愣,他當然帶着行李箱,但總不能告訴聶疏影行李箱在三次元空間中吧?
“呃,我習慣在當地買。”許源硬着頭皮扯謊道。
聶疏影的柳眉皺了皺。
“這也太浪費了算了,晚上我帶你去一趟商場好了,至少得買兩件換洗的衣服,還有出席正式場合的正裝,對于一名商務人士來說這都是必須的。”
“好好好,聽你的。”許源連忙點頭。
其實,衣服和洗漱用品他當然帶着,隻不過不方便當着聶疏影的面拿出來罷了,這下好了,住進她家啥都得重新買一套了,倒不是心疼那些錢,完全是因爲許源是個怕麻煩的人。
望着聶疏影走向廚房的背影,許源松了口氣,靠在了客廳的沙發上,鼻尖萦繞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很像是聶疏影的體香。
那香味很淡,還帶着一絲屬于丁香花的端莊,然而許源卻是感到了一陣口幹舌燥,隻能說都怪這荷爾蒙亂作怪。
很快,聶疏影便端着水從廚房中走了出來,将盛着溫水的玻璃杯遞到了許源手上。
猛地一口便将水喝了個精光,許源借此壓下了心頭那古怪的感覺。
“這麽渴嗎?要不我再給你倒一杯?”
“額,不用了。”
對着聶曉雨擺了擺手,小丫頭聽話的回了房間,他知道姐姐和姐夫要工作了。
待聶曉雨離開後,聶疏影坐在了許源的邊上,同時取過了茶幾上的那疊文件,對他道:“這些都是工程招标方的資料,你看……”
然而就在這時,許源兜裏的電話卻是響了起來。
“抱歉,我先接個電話。”說着,許源站起身來走到了窗邊,摸出了手機。
看到來電顯示是飛虎,許源不禁有些疑惑,難道是軍事基地那邊出什麽事了嗎?
“喂?”
“老闆,潮汐島附近海域出現東國漁民鬧事,說我們的海上施工妨礙了他們捕魚。”
聽完飛虎的彙報後,許源先是一愣,随即眉毛便是一挑。
“就這屁事你還向我請示?海盜闖入了國門,你倒是和我說邊防軍該怎麽做?處理不好别來見我!”
從老闆那裏得到了肯定的答複,飛虎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獰笑。
“明白!長官!”
挂了電話,飛虎直接拔出了腰間的手槍,然後“咔”地一聲上了膛。
這動作可把一旁的艾力紳給吓了一大跳,他趕忙拉住了飛虎的手,“你瘋了!他掏槍的動作要是被他們拍了下來,他們肯定會借機勒索你一筆!”
經常全國各地跑工程的艾力紳非常情況,别看這幫子漁民沒頭沒腦的樣子,但實際上他們卻是精的很!
這會兒要是被他們拍下來飛虎掏了槍,他們一定會回去給自己船上戳幾個窟窿,然後再次過來鬧事,到時候這工程是别想進行下去了。
更操蛋的是,這幫漁民的行爲受到東國政府的支持,他們的政府甚至會先行賠付他們的損失,然後再幫着他們打國外的官司。
“勒索?”飛虎不屑地撇了撇嘴,瞄準了對面船上那“海盜”的胸口。
那人先是一驚,随即便是大喜,趕忙招呼着把攝像機扛了出來。
見狀,艾力紳頹然地放下了抓着飛虎肩膀的手,狠狠地一拳垂在了船頭的欄杆上。
“該死好吧,這下完蛋了。我要向你們老闆申請延長工期,在他們的騷擾下工程根本沒法展開。”
沒有理會艾力紳的碎嘴,飛虎看向了旁邊那個翻譯,“和他們說,一分鍾内離開卡國領海,這裏不歡迎海盜。”
“海盜?他們是漁民”翻譯愣了愣,試圖糾正飛虎的話。
“我說他們是海盜,他們就是海盜。”飛虎平舉着手槍,淡淡地說道。
聞言,翻譯一咬牙,也隻得按着他的話翻譯給了那些漁船上的漁民。
然而,對方壓根不理會,他們是吃準了這些鄰國隻是吓唬人的特點,至于海盜什麽的,那更是放屁!船上一把槍都沒有,說出去誰信?
半分鍾過去了,遠處已經開來了三艘快艇,快艇上站着的都是全副武裝的士兵,并且手持着已經上了膛的步槍!
“60,時間到!”
飛虎淡淡的吐出了一個英文單詞。
艾力紳以爲他會尴尬地把槍放下,或者對着水面射擊,卻沒想到飛虎直接對着那人的胸口扣下了扳機。
“砰!”
血花濺起,鮮血瞬間染紅了那人的衣襟,他踉跄地摔倒在了船頭,瞪大着雙眼,難以置信地看向了胸口。
他!他居然真的敢開槍!
“快跑啊!殺人了!”
“開船!開船!”
幾艘漁船迅速調轉方向,飛快的向東國的方向逃去。
艾力紳愣愣地看着飛虎,不敢置信的道:“你殺了他?”
“我隻是殺了一名海盜。”
飛虎淡淡的回了一句,而後再次對着漁船開了槍,開弓沒有回頭箭,若是放跑了一個,那都是法庭上的證人,既然殺了人,那就得把他們全留在這裏,沉在海底!
艾力紳嘴角抽了抽,最終放棄似得歎了口氣,攤開雙手。
縱身躍上了快艇,飛虎親自指揮了圍剿“海盜”的行動。
“所有船隻注意,所有船隻注意!有幾艘海盜船向西方逃竄,船上攜帶有輕武器。自由開火,重複一遍,自由開火!”
“收到!”
乘坐在快艇上的海警迅速向這幾艘漁船靠了過去,挺着步槍便是對漁船一陣掃視,在那艙壁上留下了一串密集的彈孔。
而那些漁民總算是明白自己撞上了鐵闆,隻恨漁船沒插上兩隻翅膀,玩命的向着國境逃了回去。
這些快艇也不問他們是否投降,還真就是把他們當成了海盜在打,論速度,漁船本就飙不過快艇,幾艘快艇專門朝着漁船的引擎開火,沒過一會兒便把漁船的引擎給打熄火了。
那些漁民惶恐地瑟縮在漁船艙内,一邊用咒罵着,一邊沖着對講機叫喚請求東國海警船的支援。
然而他們畢竟深入卡國海域腹地,就算海警船從東國邊境直接闖進來,也需要一段時間。
突然,槍聲停了。
就在這些人以爲自己人趕來了的時候,漁船上突然傳來了“咚咚”的幾聲。
船長理了下帽子,小心翼翼地探出了腦袋,看向了窗外的甲闆,當見到歪倒在船艙上的幾把突擊步槍時,他先是一愣,随即臉色驟變。
向漁船上丢武器的兩艘快艇迅速離開,而另外的三艘則停在了三十米開外。
身穿防彈衣的士兵蹲伏在船頭,肩上扛着的赫然是一挺巡航式火箭筒!
“!!!”
那船長沒命似得沖出了船艙,倉惶地跪在了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叫喊着求饒。
然而很不幸,快艇上沒人聽得懂他說什麽,對于侵略者他們絲毫不打算憐憫。
那名士兵瞄準了這艘抛錨的漁船,扣下了扳機。
三發火箭從三個方向飛向三艘漁船,爆炸的火光映照着天邊的紅霞。
遠方東國海警船正在駛來,快艇上的幾名士兵按照飛虎的吩咐,對着自己的快艇開了幾槍,象征性地打出了幾個彈孔。
與此同時,所有人重新裝填了步槍子彈,擺出了嚴陣以待的架勢。
在飛虎的指揮下,快艇向着那幾艘東國海警船迎了上去。
居然敢闖入本國海域,你丫是不是要瘋?
海警又怎麽樣,勞資不敢打你,難道還不能驅逐你了?
飛虎臉上露出了陰測測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