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還扔在地上的貨物,呵呵,誰愛幹誰幹,反正都撕破臉皮了他也不在乎了!
許源租住的地方距離快遞部并不是很遠,步行大概有個十多分鍾就到了。
回想起剛才離開時周宇那不屑的神情,許源嘴角不禁露出了一抹冷笑。
既然你做了初一,那就别怪我做十五了。
後手,自己也不是沒留!
打開有些發卡的防盜鎖,許源來到了這個僅僅隻有十幾平方的小房間内。
屋内的陳設簡單而又整齊。
許源有一些輕微的整理癖好,所以無論是租住的房間,還是他負責的那輛送貨車一向都是幹幹淨淨整整齊齊的。
從出來租房開始還從來沒有一個房東埋怨過許源不愛護環境……
一張由鐵架子搭成的單人床放在牆角處,床邊還放着一個嶄新的電熱水器。
屋内牆角的另一邊有幾個塑料的儲物箱,裏面整齊疊放着幹淨的衣服和洗過的工作服。
許源走上前打開了床單底下的電熱毯以及床邊的電熱器,緊接着來到床腳處一張小桌子前撕開了一袋泡面。
熱水壺“咕噜噜”的冒着熱氣,照映着許源那張帶着兩個黑眼圈的臉龐。
吃過泡面,将電熱毯調成中檔,許源脫光衣服鑽到了被窩裏面。
牆上挂着的破舊時鍾滴滴答答的行走着。
時間緩緩地來到了晚上九點鍾,床頭一直充着電的手機鬧鍾響了起來。
一首泛着陰冷感的曲子響徹了整個出租屋,可能是手機太過于破舊了,話筒裏出來的聲音非常之嘈雜。
許源睜開了眼睛,下了床走向了牆角處,那裏放着一個嚴重掉漆的暖壺。
裏面的水還是溫熱的,說明了這個暖壺并不像外表看起來那麽的“衰老”。
倒了滿滿的一盆水,許源拿起挂在鐵絲上的毛巾擦拭着自己的身體。
内褲,保暖背心,棉褲,黑色毛衣,黑色襪子,黑色外套,黑色褲子,黑色帽子,黑色口罩,螺絲刀。
穿戴完畢後,許源從箱子裏拿出了自己的身份證,駕駛證以及有着七萬元餘額的銀行卡。
将三張薄薄的代表自己身份的卡片放到了衣服内兜,許源反身再次鑽進了被子裏。
雜牌手機上的時鍾一直在前行着,砰砰的心跳聲也在随之而顫動。
許源感覺右手有些發抖,不知是冷的還是緊張的。
手機上的時鍾緩緩來到了晚上2點鍾,許源鑽出了被窩來到了放着工具的箱子處。
一個老虎鉗,一根八号鐵絲,兩把起子。
懷揣着這些簡易的工具,許源走出了出租屋。
12月的寒風呼呼的吹着,許源一身黑衣,雙手踹在兜裏快步前行着。
街角,樓房上有着不少的攝像頭,許源左拐右拐的盡量躲開攝像頭,離開了這條熟悉的街道然後繞到了一個小巷子内。
翻過牆頭,許源很快的就來到了物流部的背後,那扇白天被自己特意虛掩着的窗戶依舊沒有人注意到。
窗戶外面的防盜網是許源親手焊接的。
左右打量了一番後,許源拿平起子使勁翹出了防盜網下面一塊毫不起眼的磚石。
此時,表面看上去非常結實的防盜網居然微微顫動着。
用了一個巧勁,許源很輕松的就将半年前自己親手釘在牆壁中的防盜網取了下來。
廠内裝有兩個攝像頭,分别是指向門口以及庫房的。
很有意思的是,這兩個攝像頭同樣也是許源裝上去并且調試好的。
熟練的走過攝像頭的盲區,許源來到了辦公室的門口。
辦公室的房門晚上一直都是鎖着的,不過嘛也就一個平起子的事罷了。
打開下排的第四個抽屜,許源摸到了那把冰冷且棱角分明的車鑰匙。
這是豐田霸道的備用鑰匙,當初收購這台車的時候,許源在窗戶外面親眼看到周宇他媳婦将鑰匙放到了這個抽屜裏。
拿出鑰匙,輕手輕腳的将所有的東西都物歸原位,許源離開了辦公室,鎖好門按照原路離開了廠房。
将放在一旁的防盜網安裝好,鎖好窗戶,把那塊形狀怪異的磚石再次放回原位。
許源飛快地按照另一條路線來到了馬路上。
巧的是物流部距離周宇家也很近,許源盡量的躲開馬路上密密麻麻的攝像頭,然後來到了一棟小區的地下停車場。
地下停車場有很多的攝像頭,許源躲不開,而他也沒準備躲。
許源左拐右拐來到了一個停車位旁,白色的豐田霸道安靜的停放在車位上。
打開門,上車,發動,許源将豐田霸道緩緩地駛出了停車位。
右手摸着冰冷的方向盤,許源的内心忍不住的顫動着,自己成功了!
然而,就在剛剛駛出地下車庫門的一霎那,許源突然感覺自己右手手心處一陣刺痛。
那股刺痛感讓他甚至都已經痛到握不住方向盤了,許源額頭上因爲疼痛而淌出的冷汗瞬間就流淌了下來。
下一秒,隻見一道白色的光芒忽閃而過,豐田霸道竟憑空消失在了車庫門口的拐角處,隻留下了幾道淺淺的輪胎印記。
…………
疼痛感緩緩的消散了,許源原本蜷縮成一團的身體慢慢地舒展開了。
眼前依舊是一片黑色,昏暗的天空,黑褐色的土地,一切的一切都讓許源有些懵。
咦?自己怎麽又回來了?昨晚的那難道不是夢?
拍了拍自己的臉頰,許源對于眼前的一切完全是一片迷茫。
透過車窗,許源忽然看到了外面的那一堆骨架,在那堆骨架的旁邊還散落着幾塊黑色的碎布。
透過車窗看着周圍熟悉的環境,許源終于意識到自己再次回來了!再次回到了這個詭異而又恐怖的地方!
空氣中依舊存在着一股腥臭的味道,這是在地球上從來沒有聞到過的一種味道。
霸道車的發動機還在轟鳴着,收音機中發出了一陣滋滋的響聲。
思索片刻後,許源将車朝着一個熟悉的地方開去。
行駛了大概有七八分鍾,空氣中的腥臭味越來越重了,也幸虧許源還帶着一個口罩,要不然估計又得被嗆的咳嗽半天!
那個快要倒塌的門框架再次映入眼簾,許源開着車行駛了進去。
黑的,黃的,各種各樣腐爛的東西堆放在垃圾廠内,許源将車窗緊緊的關閉好,然後打開暖風内循環開始繞着垃圾廠轉悠着。
昨天也沒有好好的觀察,許源有些驚訝的發現這個垃圾廠竟然還蠻大的,沿着小路行駛了好幾分鍾都沒有看到頭。
一間接着一間的小房子淩亂的擺放在空地上,不過從門上厚厚的灰塵來看,這裏好像很久都沒有來過人了。
終于,許源最終還是來到了垃圾場的盡頭處,這裏好像經曆過一場地震一般,土地上有着大大小小很多的坑洞。
許源已經徹底的迷茫了,這裏到底是什麽地方?
神秘冷酷的面罩男!
惡心恐怖的膿包人!
兇殘暴虐的大土狗!
這一切的一切都讓許源心裏有一些莫名的緊張和激動!
自己好像來到一個不屬于地球的地方了!
這裏到底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