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點,你捏痛我了。”柏念慈蹙着眉提醒,話音剛落下,後頸上揉捏的大手果然放輕了力道,她滿意的眯起眼眸。
看着她俏臉上如小貓一般的享受表情,蘇斐然的眸光暗了又暗,目不轉睛地盯着她紅豔豔的雙唇,他嘗過那唇上比蜜糖還甜的滋味,品味過比還柔軟的觸感,檀口中……
心動不如行動,蘇斐然低頭緩緩朝目标逼近。
猛然瞪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俊彥,唇上溫柔的觸感,屬于他的氣息包圍着她,讓柏念慈腦中一陣暈眩,擡起雙手想推開他,最後卻變成不由自主的抓緊他的衣服。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在柏念慈感覺自己就要因爲缺氧而暈厥時,蘇斐然放開了她,意猶未盡地看着她微啓唇瓣貪婪的呼吸,俏麗的小臉通紅,像極了熟透的蘋果讓人很想咬一口,他心底很是得意。
秀色可餐四個字浮現在蘇斐然腦海裏,眼神越發暗沉,還隐隐跳躍着火焰,他撇開臉,怕自己再看下去失控。
他什麽意思?見他撇開臉,柏念慈自動自發的認爲他是嫌棄她,心裏閃過失落,此時此刻,她還不知道蘇斐然不看她,是因爲她的模樣太過引人犯罪。
試着掙紮了一下,沒能掙脫開,柏念慈直接說:“放開我。”
蘇斐然頓了頓,如她所願的松開手給她自由,柏念慈心裏越發不舒服了,狠狠的剜了他一眼,背轉過身不再理會他,心裏都是負面想法,還特别委屈。
察覺到她的異樣,蘇斐然伸手握住柏念慈的手臂,想把她的身體轉過來面對自己,不成想被柏念慈大力甩開,想起她狠狠剜了自己一眼的表情,他不淡定了。起身走到她正面,剛坐下柏念慈又轉過身給他看背影,看着她纖細的背影,蘇斐然不确定的想,她這是……在跟自己鬧别扭?
可是,她爲什麽鬧别扭?蘇斐然想不通,剛剛兩人分享小吻的時候,她明明很陶醉,很喜歡的。
擰了擰眉,蘇斐然正要開口說什麽,敲門聲響起,他看了眼柏念慈的背影,坐直身體,擺出一副與過去無二緻的淡漠神色,應了一聲進來。
門開了,文宴走進來,看到辦公桌後沒有人,他一點也不意外,眸光落在沙發上坐着的兩人身上,他敏銳地察覺到兩人間的氣氛有點不尋常。閣下坐在沙發上,坐姿看上去很端正,細看之下不難發現閣下的身軀有點僵硬,淡漠的神色中透着少許無奈,夫人背對着閣下,很像……很像在鬧别扭。
閣下不可能和夫人鬧别扭,唯一的可能是夫人在和閣下鬧别扭,文宴裝作什麽都沒察覺到,徑自朝兩人走去,在大概還有一米的地方停下腳步。
“閣下,夫人,别墅裏的管家來電話說,午餐準備好了。”文宴恭敬的禀報道。
已經中午了嗎?柏念慈開始懷疑自己睡了多久。
“嗯。”蘇斐然淡淡的應了一聲,跟着吩咐文宴。“備車。”
“是。”文宴領命,看了柏念慈一眼後轉身走出去。
蘇斐然起身走到一扇門邊,打開門走進去,出來時手臂上搭着一件外套,朝柏念慈喊。“念慈,走了。”
柏念慈沒有應話,甚至沒有看蘇斐然一眼,起身朝門口走去。
女人心海底針,這話形容的真是在貼切不過,蘇斐然無奈的一笑,跟在她身後走出辦公室,兩人沒有說一句話,一前一後的走着。
等電梯時,蘇斐然把搭在手臂上的外套披柏念慈身上,柏念慈一愣,随即推開他的手,連帶着外套一起還給他。
“你剛睡醒,出去會冷。”蘇斐然皺眉說道。
“我不冷。”柏念慈淡淡的說,心裏卻在憤憤的想,他這算什麽?打了一巴掌給個甜棗,還是把人推下懸崖再抛根繩子下來?她才接受。
她這是鬧哪樣?蘇斐然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停車場裏,文宴和雷焯站在車邊等候,文宴想起在閣下辦公室裏看到的情形,正想和雷焯分享一下自己的發現,眼角餘光看到兩人一前一後走來,果斷閉嘴。
“夫人請上車。”柏念慈走近時,文宴爲拉開車門,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柏念慈詫異的看着文宴,不明白文宴什麽時候變的這麽殷勤,沒錯,文宴的動作在她看來就是殷勤。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柏念慈腦海裏浮現這句話,看着文宴的目光帶了些防備。
沒有錯過柏念慈防備的目光,文宴覺得自己很冤。
另一邊,同樣爲蘇斐然開車門的雷焯聽到文宴的話,古怪的看了文宴一眼,蘇斐然正準備坐進車裏,聽到文宴的話,擡眸看了文宴一眼,沒說話坐進車裏。
“夫人,外面冷,車上暖和。”文宴面帶微笑的提醒柏念慈,他自己都覺得自己的笑容有點僵,心說,夫人啊夫人,您别再看着我了,快上車吧,您難道沒發現閣下剛剛看我的那一眼,暗含着冰刀子麽?
文宴現在後悔死了,他要是知道自己一句話引得夫人看着他出神,他絕對不會多話。
外面冷嗎?她沒感覺到,不過文宴都提醒她了,顯然自己站的時間長了些,柏念慈點了點頭坐進車裏,感覺自己坐到什麽東西上面,身子挪開一些,伸手扯出東西一看,是自己的包包。
雙手抱着包包,柏念慈沒看蘇斐然一眼,目不斜視的看着前方。
多事,雷焯白了文宴一眼,拉開副駕駛座的車門,坐進車裏,文宴表示自己很無辜,關上後座的車門,又打開前座副駕駛的車門,坐進車裏。
車子啓動,緩緩開走,路上後座的兩人沒說一句話,文宴卻感覺芒刺在背,他開始考慮下午要不要請半天事假,在閣下冰刀子似的目光下,他亞曆山大啊。
别墅門口,管家領着幾名傭人等候着,車子停下,管家立刻過來開車門,看到車裏坐着的人是柏念慈,沒有半點意外,恭敬的喊了一聲夫人。閣下和柏小姐結婚的事,知道的人少之又少,她幸運的便是其中之一,看到閣下在新聞裏宣布和柏小姐結婚的消息,她當時的心情說不出得激動。
哪怕早知道閣下結了婚,聽到閣下在新聞裏,向全國人民宣布結婚的消息時,她還是沒能忍住激動的心情。她在總統府工作二十幾年,閣下可以說是她照顧着長大的,能看着自己照顧着長大的孩子結婚,她何其的幸運。當年,淩冰夫人生小少爺時早産,小少爺出生後身體一直不好,總是生病,淩冰夫人全心全意的照顧小少爺,忽略了閣下。
那時候閣下還很小,因一出生就被定爲皇太子,很小的時候便要接受各種技能訓練,不管學習多繁重,從來不喊一聲累。看到母親照顧弟弟,小小的孩童偶爾會露出羨慕的眼神,卻從來不哭鬧,聽話的讓人心疼,她隻是一名管家,看着都心疼不已。
後來大皇子出現,蘇老夫人做主讓大皇子回到蘇家,淩冰夫人沒有和當時的閣下鬧,隻是帶着小少爺出國治病,皇太子變得沉默寡言。時光飛逝,皇太子終于長大成人,學成歸國,定下的未婚妻也正好大學畢業,她以爲不久後就能看到皇太子結婚,誰知大皇子橫刀奪愛,從中截胡。搶了皇太子的未婚妻,先一步結婚,靠着章國務卿家的勢力和蘇老夫人的縱容,在暗中培植不少勢力,直接威脅到皇太子的地位。
那段時間,她真爲皇太子擔憂,出乎意料的,閣下早逝,皇太子繼位總統,她才暗暗松了一口氣,轉眼一年的時候過去,閣下沒有要總統夫人的意思,她又開始着急。
終于……她終于等到閣下結婚了,網上很多人都在說,閣下結婚的對象沒有家族勢力幫扶,以後會很艱難,隻有她知道,閣下已經是一國總統,掌握着一個國家的命脈,他的夫人,不需要有龐大的家族勢力。
柏念慈下車,見管家盯着自己出神,不知道管家心裏在想什麽,出于禮貌,她還是微笑着對管家說了聲謝謝,手腕忽然被人扣住,力道不大也不小。
完全沒預料到蘇斐然會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忽然抓住自己手腕,柏念慈詫異的問:“你做什麽?”
“跟我來。”蘇斐然說完,拉着她朝敞開的門走去。
跟他去,跟他去哪兒?柏念慈腦海裏閃過疑問,她雙手緊緊抱着包包,被他扣着手腕拉着走,實在是不好看,索性停下腳步想甩開他的手,卻沒能如願,他抓着她的手法很古怪,使她掙脫不開,也沒有弄痛她。
脾氣一上來,柏念慈索性站在原地不動,她就不信了,他堂堂總統閣下,還能做出拖着她走的不雅觀行爲來。
見她站在原地不肯走,蘇斐然也停下腳步,俯身在她耳邊說了一句話,隻見柏念慈瞪大眼睛,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望着他。
“你……”她想說他不敢,轉念一想,柏念慈又覺得他敢,這裏是總統府後面的生活區,等于是他的地盤,他若真的抱着她上樓,也沒人敢說什麽。
真讓他抱着自己上樓,在場的管家和傭人們不會覺得他的行爲多不合适,隻好覺得是她矯情,讓總統閣下抱着走,權衡利弊,柏念慈放開手,用一隻手提着包包,被蘇斐然牽着走進别墅裏。
看着走入别墅裏的兩個身影,文宴嘴角勾起邪氣的微笑。
“小心樂極生悲。”雷焯又丢給文宴一個白眼。
“姓雷的,我跟你有仇嗎?”文宴怒聲問道。
“姓雷的人不止我一個。”雷焯用鄙視的眼神看着文宴,不鹹不淡的補上一句。“往日無仇,近日無怨。”
好一個往日無仇,近日無怨,文宴哼了一聲問道:“我們既然往日無仇,近日無怨,你幹什麽總是陰陽怪氣的詛咒我?”
“我沒有詛咒你。”雷焯一本正經的回答,看着文宴的目光要多真誠有多真誠。
鬼才信他的話,文宴嘴角忍不住抽搐了幾下,想起雷焯那張嘴太毒,自己與雷焯鬥嘴沒有一次占上風,果斷決定不與雷焯鬥嘴,轉身問管家,給他們準備午飯沒。
回神後看着别墅門口,那裏已經沒有人了,管家鎮定的神色閃過一絲訝異,很快恢複自然,心裏偷着樂,閣下終于也有了在乎的人,在乎的事,真好,真好。
見管家沒理會自己,文宴又問了一次,管家收回目光,轉頭看着文宴,點了點頭,疾步朝别墅門口走去,其他傭人跟着管家走,走進屋裏時衆人沒看到閣下和夫人的身影,猜想應該是上樓了。
“管家,閣下和夫人上樓了,咱們準備的披薩冷了味道就變了,怎麽辦啊?”一名傭人問道。
若有所思的看了眼樓上,管家覺得閣下和夫人一時半會兒不會下樓了,對傭人說:“讓廚師再重新做一份披薩。”
“是。”傭人應了聲,轉身朝廚房走去。
文宴和雷焯進門,正好聽到管家和傭人的話,自告奮勇的說自己可以幫忙解決快冷了的披薩,管家笑着點了點頭,文宴拉着雷焯朝飯廳走去。
樓上。
蘇斐然把柏念慈帶進卧室,回身關上門。
“你關門做什麽?我們不是回來吃午餐的嗎?你把我帶上樓來别人會怎麽想?”柏念慈皺着眉,一口氣丢出三個問題。
“我們需要談談。”蘇斐然說道,擡手扯松自己的領帶,看了柏念慈一眼,邁開步伐朝一邊的沙發走去。
三個問題蘇斐然隻給了一個答案,柏念慈不甚滿意,跟随着他轉身,柏念慈又是一連丢出三個問題。“談什麽?爲什麽不能一邊吃飯一邊談?非要把我拉到樓上來談?”
他知不知道,他這樣拉着她上樓,樓下的一群人會怎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