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認識。”搖搖頭,柏念慈接過水果拼盤,拿着叉子戳了一塊水果放嘴裏吃。
“不認識你還跟他們說話。”龔月骐皺眉,真不能怪他多想,他回來時遠遠的看到大媽同念慈說話,他加快步伐走到她們面前,大爺就拉着大媽離開,這意味着什麽?
意味着大爺大媽趁他不在念慈身邊,想拐騙念慈,看到他回來了,怕事情暴露無法脫身才匆匆找了個借口離開。
沒有察覺龔月骐的神色,柏念慈順口接話。“他們是好人。”
他們是好人,他們若是好人,看到他回來跑什麽?龔月骐很想這麽問柏念慈,轉念一想,柏念慈年紀小分辨能力弱,别人說話稍微好聽點,就覺得人家是好人也不奇怪。
他想立刻幫她提升分辨能力也不現實。
“念慈,以後有人主動跟你搭讪,你都不要理會,也不要什麽都告訴人家,最重要的是不要跟陌生人走。”龔月骐認真的叮囑她,他隻要一想到自己若回來晚些,念慈很可能就被那兩人拐走了,他的心便無法平靜。
他這話什麽意思?他把她當三歲小孩了嗎?柏念慈詫異的看着龔月骐。
“龔大哥,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麽?”柏念慈問道。
“沒有。”龔月骐搖頭。
他明明……算了,他不想說她也不問了,誰沒點隐私,柏念慈一塊水果吃完,忽然才發現龔月骐手裏什麽都沒有,他隻買了一份水果拼盤。“龔大哥,你不吃嗎?”
“不了,你吃。”龔月骐搖頭,目光突然變的有些遲疑,因爲他想起另一個問題,不知道該不該問,思量再三,他還是決定問:“念慈,你的包包怎麽會在蘇瑞傑手裏?”
柏念慈頓了一下,淡漠的聲音說道:“他昨天救了我,大概是傷的太重忘了我的包包在他那裏,今天想起來,才打電話給我,讓我來拿包包,謝謝龔大哥陪我走這一趟。”
蘇瑞傑昨天救了她,龔月骐被這個自己無論如何也料想不到的答案驚得愣住,不知爲何,他覺得這個橋段有點熟悉,一時間又想不起來是在哪兒聽過。
“你說蘇瑞傑昨天救了你,在哪兒?昨天你遇到了什麽危險?”龔月骐一連丢出兩個問題。
“危險沒有,隻是看了一出戲而已。”想起昨天那場原班人馬主演的戲,柏念慈明亮的眼睛裏滿是嘲諷。
低頭看着手裏隐隐的血迹,蘇瑞傑肩膀上的傷是真的,這倒是讓她有些意外。
比起多年前蘇瑞傑使用苦肉計騙她時的草率,昨天算是半真半假吧。
“看戲怎麽會遇到危險?”龔月骐追問,他實在沒法講看戲和蘇瑞傑救了她聯系在一起。
哎,這老實又正直的龔大哥啊,叫她說他什麽好,柏念慈歎了口氣,一臉無奈的看着龔月骐。
“龔大哥,你怎麽總是糾結于我遇到危險呢?”柏念慈無奈的問。
“沒有,我隻是……”龔月骐語塞,他是越着急心裏越沒主意,支吾半晌才找到話說:“我隻是想說,這次我有三天的休假時間,你想去哪兒都可以給我打電話。”
“好啊!”燦燦的應了一聲好,柏念慈低頭繼續吃水果。
見她不說話,龔月骐剛剛放松的心又開始着急起來。“念慈。”
“嗯。”嘴裏的水果還沒吞,應的很含糊。
“念慈,你對……”話到嘴邊,龔月骐又咽了回去,硬生生改口說:“不是,我是想問你午餐想吃什麽,反正已經中午了,我請你吃過午餐再送你回去。”
她正吃着他買的水果,他忘了嗎?柏念慈擡頭看着龔月骐,從他不自在的神色中看出,他想問自己的不是午餐想吃什麽,至于爲什麽改口,她便不得而知了。
“好啊,我沒有挑食的壞習慣,吃什麽都可以。”
“豬腳飯怎麽樣?”
“啊!”又是豬腳,柏念慈想哭,心裏呐喊着我是腳受傷沒錯,但也不能總這麽補吧。
體重上去了,腳卻沒好,再這麽吃豬腳下去,過段時間她真要開始減肥啦。
“我去開車,你在這裏等我。”見她沒有反對,龔月骐便當她是答應了,起身走了兩步又折返回來,叮囑她說:“再有陌生人來跟你搭讪,别理會知道嗎,陌生人若是糾纏你,你就想辦法拖時間,等我來。”
“好。”靜默片刻才應了一聲好,看着龔月骐滿意的轉身走了,柏念慈嘴角抽了抽,還真把她當三歲小孩了。
“柏小姐。”男子平和的聲音響起,柏念慈轉頭望去。
“文宴。”看到文宴,柏念慈眼睛一亮,下意識朝文宴身後看去,以往的經驗告訴她,文宴出現蘇斐然定在不遠處的車裏。文宴身後的公路上車流緩慢,路邊沒有車子停放,眸中的光亮一點點淡去,一股失落感自柏念慈心底浮起,她撇了撇唇,忽略心底的失落感,恹恹的問道:“好巧啊,你是來探望病人的嗎?”
她猜錯了,蘇斐然不在附近,她今天見不到他了。
“不是。”文宴回答,柏念慈轉頭望着他後,他一直注意着柏念慈臉上的表情,細微的變化他也沒放過。她看他身後,明顯是以爲閣下在不遠處,沒看到閣下的車,她眼中閃過失望,雖然很快被她忽略過去,但他還是看到了。“閣下在車裏等你。”
直覺告訴他,柏念慈跟閣下之間……有戲。
“等我?”已經接受今天見不到的人,忽然被告知他在等她,柏念慈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快了幾分,開玩笑吧,還有她沒有看到那輛低調奢華,挂着總統府徽章的車子。
見文宴點頭,柏念慈猛然站起身,剛想邁步想起自己的腳傷還沒好,心裏将龔月怡罵了一通,一臉尴尬的望着文宴。
在文宴的攙扶下,柏念慈來到車邊,等候在車門邊的司機先朝她微微欠身行禮,然後打開後座的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