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姐姐,你坐斐然哥哥的順風車回來,路上都與斐然聊些什麽?”崔永姿一面問,一面從茶幾上水果盤裏拿起一個圓滾滾的橘子把玩。
又來套她的話,柏念慈覺得好笑,臉上卻擺出一副落寞的表情,還歎了口氣。“唉。”
“柏姐姐,你歎氣是什麽意思啊?”崔永姿皺眉問道,搓揉着手裏圓滾滾的橘子。
“永姿,你……你……”你了半天,柏念慈也沒你出個所以然來,最後又唉聲歎氣。
你,你,你,沒完沒了,我到底什麽你說清楚啊,崔永姿心裏恨的牙癢癢,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我怎麽了?”
“不是,不是你怎麽了。”柏念慈搖搖頭,跟着說道:“我是想問你,你覺得總統閣下是個健談的人嗎?你單獨與總統閣下在一處時,他會主動與聊天嗎?”
柏念慈心說,我明明知道你喜歡蘇斐然,蘇斐然跟我說了什麽,我怎麽可能告訴你。
健談,主動與她聊天,當然不會,斐然哥哥一直都是個話很少的人,最重要的是她根本沒有多少機會與他單獨在一處,這話崔永姿肯定不會跟柏念慈說。
“斐然哥哥不是個健談的人,但他會主動與我聊天,我們兩個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感情非常好。”後面一句話說完,崔永姿美麗的小臉微微泛起紅暈。
仿佛說出自己與蘇斐然的感情,令她多麽害羞似的。
“原來總統閣下會主動與人聊天啊!我還以爲他隻會看文件,根本不會記得身邊還坐了一個人呢!”柏念慈語氣裏透着濃濃的惋惜,羨慕的看了崔永姿一眼,第三次歎氣。“唉。”
看着柏念慈惋惜的歎氣,再琢磨一下她說的話,崔永姿心裏有了答案,在車裏,斐然哥哥隻看文件,根本不記得柏念慈坐在他身邊,自然不會與柏念慈聊天。
崔永姿心底樂開了花,連帶着臉上的神色也愉悅不少,三兩下剝了橘子皮,将橘子肉遞給柏念慈,勸她說:“柏姐姐,你也别歎氣,斐然哥哥一出生就被定總統繼承人,皇室對皇太子的要求非常高,繁重的學習讓他變得沉默寡言。可能是因爲從小生活在皇室的條條框框裏,當上總統後,他常常忙的沒時間說話,今天肯送你回來,完全是因爲大爺爺在找你,他孝順,不希望大爺爺擔心的緣故。”
不客氣的接過橘子肉,柏念慈掰了一小半放嘴裏,一邊吃着橘子,一邊聽着崔永姿含沙射影的說話。她暗指自己配不上蘇斐然,她沒有絕對被貶低,反而有種想笑的沖動,蘇斐然說她可以喜歡他,配不配的上,也不是崔永姿或龔倩說了算。
龔倩和崔永姿不愧是母女,在崔老先生的書房裏,龔倩就拐着彎的提醒她,蘇斐然送她回來時看在崔家的份上,她是沾了崔家的光,現在崔永姿又提醒她,母女倆可真是默契十足。
吞下橘子,柏念慈恍然大悟點頭說:“原來是這樣,看來我今天能遇到總統閣下是真走運,明天我去買一注彩票看看能不能中獎。”
崔永姿表情僵了僵,她到底有沒有聽懂她話裏的意思啊,明天竟然還想去買彩票。
“柏姐姐,我覺得你應該給龔月苎打個電話,免得她擔心你。”崔永姿決定轉移話題。
“龔月苎爲什麽要擔心我?”柏念慈皺眉問道。
“你沒回來之前龔月苎打電話給我,問你的電話号碼,我給了,她又問我你在做什麽,她給你打電話會不會打擾到你,我順口就說了你被劫持的事情,她擔心的都哭了。她那麽擔心你,我猜她結束和我的通話後,肯定第一時間把你被劫持的事情告訴她的爸爸媽媽,讓她的爸爸媽媽發動龔家的力量找你,所以我覺得,你應該給她打個電話,告訴她們你平安無事的回來了。”
“你說的對,我是該給她打個電話。”說做就做,柏念慈将手裏的橘子放茶幾上,回身要拿輪椅旁邊挂着的包包,見輪椅旁邊空空如也,她這時才想起來,這部輪椅是護士小姐借給她的。一拍大腿,懊惱的說:“糟糕了,我的手機在包包裏,包包在你媽媽的車裏。”
“也就是說,你的手機掉了。”崔永姿眨了眨眼睛,有點幸災樂禍的意味,見柏念慈猛點頭,一副快要哭出來的表情,她寬慰了柏念慈幾句,大方的說道:“不用擔心,你的手機掉了就掉了,我上個月才買了一部手機,用了幾天發現自己不喜歡那個款式,我去拿來給你用。”
“永姿,太謝謝你了。”柏念慈感激的道謝,此時此刻,她是真心實意的感激崔永姿,沒有手機,很多事情她都做不了。
崔永姿肯在這時候借一部手機給她用,她領了崔永姿的情,以後定找機會報答崔永姿。
“不客氣。”崔永姿愣愣的說道,柏念慈感激的表情讓她有點不知所措,還很疑惑,自己不要的手機借給她用,她至于這麽感激嗎?
隔天。
總統府,蘇斐然結束上午的工作,離開總統辦公室,前往餐廳用餐的路上,文宴跟在他身後禀報說:“閣下,影衛傳回來消息說,柏小姐又讓龔月骐帶她進了章家别墅,與上次一樣,兩人隻在别墅裏逗留十幾分鍾就出來了。”
“又去。”擰了下眉,蘇斐然想不出章家别墅裏到底有什麽那麽吸引她?問道:“她目前在哪兒?”
“大概十分鍾前,她從誠信偵探社離開,目前應該還在回崔家的路上。”文宴回答完,見總統閣下倏然停下腳步看着自己,這次不必閣下問,他主動解釋。“柏小姐委托誠信偵探社查一年前,章國務卿及夫人出車禍的原因。”
聽完文宴的解釋,蘇斐然邁步繼續往前走,心緒微微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