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接過自己的手機,低頭看看手機,又擡頭看看龔倩,看在這位夫人承諾賠償被撞壞的欄杆的份兒上,他覺得自己有必要再提醒一下這位夫人。
“夫人,您家孩子目前什麽情況我們都不知道,您真的不報警嗎?”保安再次問道,他真心不明白這位夫人丢了車子,車子上還有個孩子,爲什麽就是不肯報警,還不許他報警。
“我再說一次,不報警,不報警。”龔倩氣得連說了兩個不報警,這保安真啰嗦,什麽都不懂就知道亂出主意,報警,報警能有什麽用?不是她不相信警察的能力,而是對方顯然是有備而來,報警隻會把事情鬧的更大,崔家丢不起這樣的人,她也沒法跟大伯父交代。
剛到停車場,停下車不到三分鍾,歹徒便趁她下車的空檔鑽進車裏,并迅速的将車子開走,絕對不是臨時起意,她包包裏的電話打通了沒人接,可能是歹徒沒注意到她的包包,也可能是念慈被控制住,無法接電話。
她現在擔心的要死,這保安還來打擾她,一個勁兒的亂出主意,龔倩壓住心裏升起的不耐煩,憂心忡忡的開口。“我家孩子還在車上,綁匪若是知道我報警了,肯定會傷害我家孩子,所以,不能報警,爲了我家孩子的安全,請你也不要報警,成嗎?”
保安覺得她說的很有道理,下意識的點點頭。
“謝謝。”龔倩說了一聲謝,繼續打自己的電話。
“龔女士。”一名穿着迷彩服的男子站在亭子外,看着亭子裏的龔倩說道:“老先生請你回去。”
“大伯父,知道念慈出事了?”話一問出口,龔倩就後悔了,她這不是問了句廢話,大伯父當然知道念慈出事了。
因爲這人是大伯父的警衛員之一,隻聽命于大伯父。
大伯父雖然退休多年,身邊依然有一隊精銳的警衛員保護他安全,任由他差遣。
“知道。”警衛員淡淡應了一聲,看了眼停在不遠處的車子。
放下電話,龔倩走出收費亭,對警衛員說道:“我沒有報警,是怕歹徒傷害念慈,因爲我看到歹徒是個身材健壯的男人,念慈一個小女孩子,腳還有傷,肯定不是那個男人的對手。另外,我的手機在車裏,可以确定手機沒有關機,勞煩你通知警衛長,讓他根據我的手機定位車子目前的位置。不管歹徒提出什麽樣的要求,你們務必将念慈的安全放在第一位。”
警衛員沒有回應,走到車子邊,徑自打開副駕駛室的車門,坐進車裏,龔倩的表情僵了一下,自己拉開後座車門坐入車中。
眼睜睜看着車子離去的保安,半晌才回過神來,他終于明白這位夫人爲什麽不報警了,那位穿的是迷彩服啊,有那樣的後台,根本不需要警方幫忙。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柏念慈悠悠轉醒,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入眼的是一片潔白的天花闆。
“醒了啊!”一個清脆的聲音說道:“太好了,你終于醒了。”
聽到聲音,柏念慈偏頭看去,一張有着明媚笑容的小臉映入眼簾,眨了眨朦胧的眼睛,看着眼前的人問道:“你是護士?”
“對啊。”護士點頭回答。“我是這間醫院的護士,跟你一起被送來的那個男人傷勢比較重,醫生還在急救。由于你被送來時還昏迷着,醫生隻給你做了簡單的檢查,大緻确定你隻是昏迷,沒有受傷,然後讓我把你推到這間病房裏休息。還特别叮囑我要在這裏守着你,等你醒來後若是覺得哪兒不舒服,叫我立刻帶你去做詳細的檢查。”
“還有人跟我一起被送來?”柏念慈皺眉,她記得自己是在醫院的停車場被人劫持,她問那個劫持自己的男人是誰,那個男人直接出手打暈了她,再醒來,她就在這兒了。剛剛護士說跟她一起被人送來醫院的那個男人還在急救,劫持她的是個男人,醫生還在急救的也是個男人,會是一個人嗎?
如果是的話,劫持她的那個男人是怎麽受傷的?爲什麽需要急救?
“是啊。”還護士點頭,以爲她是擔心那個跟她一起被送來的人,又補上一句。“他被送來的時候失血過多,所以還在急救。”
失血過多,什麽情況能造成人失血過多?柏念慈腦海裏浮現出一個答案,坐起身,雙眸直直地盯着護士那張小小的臉。“我是被誰送來醫院的?”
“警察啊!”護士回答,柏念慈露出了然的神色,她猜的應該沒錯了,護士見她不說話,又問了一次。“你有沒有覺得哪兒不舒服?如果有的話,你一定要告訴我,醫生交代過,你要是感覺哪兒不舒服,我要立刻帶去你做詳細檢查的。”
柏念慈有好多問題要問這個護士,看着護士着急的神色,她動了動脖子,伸手撫着後頸,皺眉說:“脖子後面痛。”
“那是正常的。”護士繼續轉述醫生的話。“醫生說,你是被人劈暈的,醒來之後肯定會脖子痛啦。”
“原來是正常的,那我就沒覺得哪兒不舒服了。”柏念慈點點頭,又問道:“你剛剛說我是被警察送來醫院,警察目前在哪兒?”
她有好多問題,本來是想問護士,但她發現問護士還不如直接問警察,警察肯定不護士知道的詳細。
“有一個在外面,其他的兩個在急救室外等着。”護士回答。
“能不能麻煩你去請警察先生進來一下?”柏念慈客氣的問道。
護士沒有立刻答應,而是不放心的再次确認。“你真沒有覺得哪兒不舒服?”
“我很好,我保證。”柏念慈認真的保證。
得到保證,護士這才點點頭,轉身走出病房。
很快護士又回來,身後跟着一個穿着警服的男人,柏念慈看清男人那張熟悉的臉,整個人愣住。
是他……又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