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永姿搖頭,不敢告訴媽媽壓在自己心底的害怕和擔心,柏念慈在她和蘇瑞傑面前吐血暈倒的事情,她還沒來得及跟媽媽說。
柏念慈被龔月骐帶走後,她想跟斐然哥哥一起走,斐然哥哥卻沒理她徑自走了,她猜不透斐然哥哥是什麽意思,仔仔細細的将自己對柏念慈說的話想了一遍,肯定自己沒有說什麽過分的話,柏念慈吐血暈倒也與她無關。
斐然哥哥的态度讓她害怕,更讓她不解,以至于大爺爺問起柏念慈去哪裏了時,她搖頭說自己不知道,下一刻她就後悔對大爺爺說了謊。
“哪兒不舒服你告訴媽媽,搖頭是什麽意思?”女兒隻搖頭不說話,龔倩心裏更擔心。
“我沒有不舒服。”崔永姿反手抓住龔倩的手臂,央求道:“媽媽,我們去找一下柏姐姐吧,我擔心她……”
“擔心我什麽?”一個清冷的聲音截斷崔永姿後面的話。
母女二人轉頭朝聲音來源看去,隻見柏念慈單腳站在洗手間門口,神色淡淡的看着她們。
對上柏念慈淡漠的目光,崔永姿眼神閃了閃,不知道說什麽好。
“念慈,見你不在病房裏,永姿擔心壞了,正央求我去找你。”龔倩爲女兒解圍,同時用手推了推崔永姿,讓她說點什麽。
“我的腳受傷,哪兒都去不了,找我做什麽呢?”崔永姿會爲她擔心,除非太陽從西邊出來,柏念慈不置可否的扯了下唇角,吃力的挪動着雙腳,受傷的腳不能着力,放在地上都痛,還好在她能忍受的範圍。
洗手間裏,她也是這麽一步一步挪出來,就是費了些時間而已。
崔永姿和龔倩同時皺眉,看着柏念慈吃力的挪動雙腳,誰也沒有上前扶她一下的打算。
敲門聲響起,柏念慈應了一聲進來,病房門被推開,一名護士小姐走進來。
“柏小姐,醫生讓我來看看你需不需要幫助。”護士小姐說道,看到柏念慈挪動雙腳,臉色一變沖到柏念慈面前,雙手扶住柏念慈手臂。“怎麽不在病床上躺着呀,你的腳傷正在愈合不宜走動,我扶你回病床上躺着吧。”
“有勞了,謝謝。”柏念慈禮貌的向護士小姐道謝。
“不客氣。”護士小姐見柏念慈态度這麽好,又多說了一句。“柏小姐,你别嫌我啰嗦啊,你的腳正在愈合中,未免正在愈合的骨頭二次受傷,希望你聽我一句勸,沒事的時候别下床走動,現在忍一忍,以後能少許多病痛。”
柏念慈也不解釋自己爲什麽下床,隻道謝。“我知道了,謝謝你的提點。”
護士小姐點點頭,扶着柏念慈來到病床邊,先讓她坐下,再小心翼翼的把她受傷的腳放在病床上,安頓好柏念慈,護士小姐說:“那我先出去了,有什麽事你按響床頭鈴,我立刻過來。”
“好的。”柏念慈點頭,并再次道謝。
護士小姐擺擺手,看了龔倩和崔永姿一眼後,走出病房。
崔永姿掙脫開龔倩的手,走到病床邊拿起床頭矮櫃上的餐盒,揭開盒子蓋,微笑着對柏念慈說道:“柏姐姐,這是我和媽媽給你帶來的午餐,你快趁熱吃了吧。”
看着崔永姿臉上的笑,柏念慈腦海裏浮現出一句話,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我吃過午飯了,謝謝你們的好意。”話落,柏念慈看到崔永姿臉上的笑僵住,懶得理會,眸光看向小桌子,見上面收拾的幹幹淨淨,猜想是蘇斐然讓人進來收拾的,連剛剛進來的護士小姐,也有可能是得了他的吩咐才進來看看。
從崔永姿和龔倩的神色看,可以确定蘇斐然離開時沒有碰到這母女倆。
“柏姐姐,你還在生我的氣,才說吃過午飯,不願意吃我和媽媽帶來的午餐嗎?”崔永姿委屈的問。
柏念慈吐血暈倒與她沒關系,來之前也做好了應對柏念慈質問的心裏建設,誰知,柏念慈什麽都不問,反而讓她心裏不安起來。
這話的意思是,她說的吃過午飯是借口,柏念慈啼笑皆非的看着崔永姿。“我爲什麽要生你的氣?”
“當然是因爲我無意中撞見你和瑞親王閣下說話,還不小心把你癡戀瑞親王閣下的秘密說了出來。”崔永姿索性挑明了說。
聽了女兒的話,龔倩瞪大眼睛,原來今天柏念慈主動去烈士掉念會,是爲了見蘇瑞傑。
看到大伯父喊柏念慈去他身邊,她還猜想是大伯父說動柏念慈去的,至于柏念慈爲什麽沒像往年那樣拒絕,她就不知道了,沒想到柏念慈竟是沖着蘇瑞傑去的。
“永姿,我記得我跟你說過我不記得以前的事了,你現在跟我說我癡戀蘇瑞傑,不覺得很奇怪嗎?還是你想利用我不記得的事,說我癡戀蘇瑞傑來刻意誤導我?”
柏念慈連續兩個問題丢出,問住了崔永姿。
崔永姿一個問題也回答不上來,因爲柏念慈确确實實跟自己說過,她不記得以前的事了,這樣的話。
“柏姐姐,我說的都是事實,絕對沒有誤導你的意思。”崔永姿誠懇的保證。
“不管你說的是不是事實,有沒有誤導我,我都不記得了,無從考證你說的話。”柏念慈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她現在才發現,失憶真是一個百試不爽的好借口。
崔永姿急了,直接問:“你真的要我拿出證據來你才肯相信我嗎?”
“證據。”柏念慈失笑的搖頭。“現在的重點不在于我相不相信你,而是我要怎麽确定你不是故意說謊坑我?”
“我坑你,我需要用瑞親王閣下來坑你嗎?”崔永姿不自覺的提高了音量。
“瑞親王閣下。”柏念慈忽然沉下臉。“崔永姿,你不知道在A國,隻有總統和總統夫人才配稱閣下嗎?瑞親王是個什麽東西,他也配稱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