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年的烈士掉念會,她從沒出現,今年一出現就悲痛欲絕,傷心過度至吐血暈倒,可見這麽多年過去,她還是沒能接受父母離世的事實。
“好。”出人意料的柏念慈再次點頭,還說了聲好。
“你說什麽?”以爲自己聽錯了,龔月骐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我說……”雙眸誠懇的回視龔月骐,柏念慈堅定的回答。“好。”
她答應的如此爽快,反而讓龔月骐心中更加疑惑,小心翼翼的問:“你這麽爽快的答應我,是已經看開了嗎?”
“算是吧。”柏念慈給了含糊的回答。
“既然你已經看開了,今天又怎麽……”不想再提她暈倒的事,龔月骐省略,直接說醫生檢查結果。“醫生說你是因爲急怒攻心導緻氣血上湧,才嘔的血。”
急怒攻心導緻氣血上湧,才嘔的血,醫生診斷的還真準确,她急怒攻心,氣血上湧,都是被崔永姿給氣得。
她是看了原柏念慈的日記,才知道原柏念慈暗戀蘇瑞傑,崔永姿是怎麽知道原柏念慈暗戀蘇瑞傑?也是看了原柏念慈的日記嗎?
據原柏念慈日記中記載的瑣碎事宜判斷,原柏念慈在崔家過的并不算好,崔永姿和哥哥總是欺負她,她與崔永姿的關系也不好,不至于把日記這麽私密的東西給崔永姿看才是。
現今崔永姿與她交好是信了她的說辭,以爲她忘記了過去,若崔永姿知道柏念慈有記日記的習慣,肯定會立刻翻臉。
那崔永姿到底是怎麽知道原柏念慈暗戀蘇瑞傑的?
見柏念慈皺緊細眉不說話,龔月骐懊惱的怪自己又說錯話,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剛想說些話安慰她,手機鈴聲響起。
看了柏念慈一眼,龔月骐被轉過身體,拿出手機走到窗戶邊接聽。
手機鈴聲打斷了柏念慈的思緒,聽着龔月骐說的話,她大概能猜到對方說的話,這通電話是公事,内容大概是招龔月骐回隊裏去,龔月骐解釋了自己目前走不開,但對方仍然堅持讓他回去。
很快結束通話,龔月骐轉身回來,還沒開口,柏念慈率先說道:“龔大哥,如果你有事要忙就去忙吧。”
她本來還想問龔月骐是誰送她來醫院的,既然他有事,她下次再問也一樣。
“不成,你正打着點滴,沒人看着可不成。”龔月骐不放心她一個人在病房裏,隊長又打來電話讓他趕緊回去,左思右想,還真讓龔月骐想到一個好辦法,他對柏念慈說:“我給我妹妹打個電話,讓她來照顧你一下。”
妹妹最近都閑在家裏,讓她來照顧念慈正好。
“不用了。”柏念慈拒絕的十分幹脆,她與龔月怡往日有仇近日有怨,讓龔月怡來照顧她,她說什麽都不會接受。“醫院裏有醫生和護士,我現在也醒着,點滴打完我會按鈴喊護士來的。”
“可是……”
“我這裏真沒事,龔大哥呢快去忙吧。”柏念慈沒給龔月骐說完話的計劃,催促他快去忙。
見她态度堅決,當她是與自家妹妹不熟,不好意思,龔月骐隻好叮囑她說:“那你千萬别睡覺,要睡也等打完點滴再睡,有事叫醫生護士,我會盡快回來。”
“好。”柏念慈的回答依然幹脆,擺手催促他快去忙。
龔月骐拿她沒轍,隻好又叮囑她幾句,才離開病房。
大概一分鍾後,病房的門又被人打開,柏念慈以爲是龔月骐有東西忘記拿。
“龔大哥是落下什麽……”東西兩個字消音在柏念慈唇邊,她望着走進來的男人,正是主持烈士悼念會的總統閣下,眨眨眼睛确定自己沒眼花,咽了下口水才問道:“閣下怎麽來了?”
龔月骐前腳剛走,他後腳進來,兩人沒碰到嗎?
“來看看你。”蘇斐然淡淡的回答,走到病床邊站定,一雙幽深的眸子直直盯着她。
柏念慈被他審視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噎噎的問道:“烈士掉念會結束了嗎?”
其實她更想問的是他怎麽白天來,不怕被人看到嗎?
“結束了。”蘇斐然的語氣維持在一個調上,看着她的眸光深了幾分,看着她被龔月骐抱走,明知道她是被送來醫院,他的心還是無法平靜,烈士掉念會上他腦海裏總是浮現她蒼白的臉,嘴角帶着血……
不親自來看看她,他無法安心。
一年前,章念汐的死成了他畢生遺憾,他以爲自己不會再爲任何一個女人牽挂,沒想到,柏念慈出現了。
将軍府第一次見她,她古怪的行爲,臉上悲恸的神色,冰冷中帶着仇恨的眼神,都與文宴給他的調查資料不符,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街上偶遇,看到她趴在蛋糕店玻璃窗上一副垂涎的模樣,他鬼使神差的讓司機掉頭回去,讓文宴去帶她上車,見她不舍的望着蛋糕店,又讓文宴去給她買了蛋糕。
文宴把蛋糕給她時,她驚喜又訝異的表情很好笑,她大口吃蛋糕的模樣很孩子氣,她把一個蛋糕吃完,換成他訝異,他送她回崔家,并留下用晚餐,是想看看吃了一個蛋糕的她還怎麽吃晚飯。
得知她受傷住院,他急的立刻要來看她,是文宴阻止了他,聽了文宴的話他才反應過來,自己的身份限制了他随心所欲的行爲。
今天看到她暈厥在輪椅上,嘴角帶着血,看着龔月骐抱着她離開,他竟有些痛恨自己的身份,同時也發現,自己放了太對的注意力在她身上。
見他看着自己又不說話,柏念慈的心七上八下不得安生,她覺得自己應該說點什麽,打破這令人不安的沉寂。
“閣下您日理萬機,還……”柏念慈的話被敲門聲打斷,她聽到蘇斐然說了聲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