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條路上隻有一所貴族學校,她爲什麽要和自己坐一輛車去學……等等,崔永姿還說了我們,難道說,柏念慈和崔永姿在同一所學校就讀?若真是這樣,崔永姿要和自己坐同一輛車去學校就說的通了。
猜測終歸是猜測,柏念慈決定确認一下,問道:“我們同校?”
崔永姿點頭,還補充了一句。“我們不僅同校,還是同班同學。”
果然,柏念慈無奈的扶額。
“柏姐姐,你……”崔永姿欲言又止,看着柏念慈的目光充滿了疑惑和擔憂。
開車的司機也時不時看後視鏡,傭人間私下裏說柏小姐失足落水時,腦子裏也進了水,過去的事情都不記得了,他以爲是傳言,現在看來,有可能是真的。
“你是想問我怎麽不記得這些了吧。”柏念慈靜靜的看着崔永姿,淡淡一笑。“可能是因爲我前幾天落水的時候,腦子裏也進水了,把以前的事情都給忘記了。”
傭人間私下裏傳她腦子裏進水,她知道,此時正好用來當借口。
“怎麽會這樣呢?”崔永姿震驚的看着柏念慈,一副難以接受的樣子,喃喃念了幾次,怎麽會這樣呢!
昨天在宴會上,她主動和柏念慈說話,便察覺柏念慈好像忘記了以前的許多事,宴會結束後,她把自己的發現告訴媽媽,媽媽讓她今天再和柏念慈接觸看看,确認一下柏念慈是不是真的忘記了許多事。
意外收獲,得到柏念慈親口承認忘記了以前的事情。
柏念慈好笑的看着崔永姿,她明明沒有那麽難以接受,偏偏要裝出一副難以接受的樣子,真是難爲她了。
“永姿妹妹,你剛剛說我們是同校,還是同班同學,到學校你可要幫幫我啊!老師和同學們在我腦子裏都沒有印象了,我真擔心同學們跟我打招呼,我卻不記得人家是誰,看到老師,我認不出來,大家一定會覺得我沒禮貌。”柏念慈一臉苦惱的看着崔永姿。
“放心吧,我一定會幫你的。”崔永姿點頭保證。
“謝謝你。”得到崔永姿的保證,柏念慈終于露出松了口氣的表情。
“不客氣。”崔永姿笑了笑,安慰柏念慈說:“柏姐姐,你也别太擔心,你忘記了以前的事情,可能是暫時的,說不定再過幾天你就想來了。”
嘴上這樣說,崔永姿心裏想的卻是,她把以前的事情都忘記了,永遠想不起來才好。
“希望是這樣。”柏念慈語氣透着落寞和無奈。“這些天我總是努力的想,希望能想起一些以前的事,可惜,無論我怎麽努力的想,還是什麽都沒想起來。”
“怎麽會這樣呢?”崔永姿皺眉,在心底喝了一聲彩,這樣才好,忽然想起什麽,她伸手握住柏念慈的手腕。
柏念慈被她的行爲吓了一跳,疑惑的問:“怎麽了?”
“柏姐姐,你還記不記得,你喜歡的人是誰?”崔永姿問。
柏念慈眨了眨眼眸,輕輕搖頭,她哪裏知道以前的柏念慈喜歡誰。
“你連瑞親王都忘啦!”崔永姿驚訝的咋呼聲落下,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連忙放開柏念慈的手腕,改捂住自己唇瓣,小眼神心虛的瞄啊瞄的。
“瑞親王……”柏念慈比崔永姿還驚訝,她眯起眼眸,沉聲問崔永姿。“你說的是蘇瑞傑?”
柏念慈喜歡蘇瑞傑,怎麽可能這麽狗血?
見崔永姿點頭,柏念慈狠狠閉上眼睛,擡手揉着之前被磕痛的額頭,擋住睜開眼睛時眼底湧出的滔滔恨意。
柏念慈沒看到崔永姿在她垂眸時,唇邊揚起得逞的笑意,不過,崔永姿唇邊的笑意沒維持多久,因爲她想起宴會上,柏念慈跟在蘇斐然身後一起下樓。
想了想,崔永姿還是問了。“柏姐姐,我記得你一向害羞,家裏大小宴會,你從來不參加的,昨天看到你出來參加我大爺爺的壽宴,我真爲你感到高興,但是也很疑惑,你怎麽會和我大爺爺一起下樓來呢?”
柏念慈擡起頭,眼裏一片平靜無波,看着崔永姿沒立刻回答她的問題。
昨天她站在雪中,那兩個女傭說的話她聽得清清楚楚,是崔永姿吩咐她們看住她,不讓她去前院沖撞了貴客。後來宴會上,崔永姿主動和她說話,她不動神色,心底卻暗暗戒備着,很快她便感覺崔永姿想問她這個,直到宴會結束崔永姿都沒問,她還有些佩服崔永姿的忍耐力。
沒想到隔天,崔永姿這麽快就沉不住氣了。
“我以前不參加宴會,不是害羞,是自卑。”話落,柏念慈清楚地看到崔永姿眼裏閃過精光,她确定崔永姿喜歡她自我貶低的話,于是再接再厲。“我是個父母雙亡的孤女,柏家的人都不願意收養我,是崔老先生把我帶回崔家,讓我不至于在福利院裏,像浮萍一樣,最終飄向何方都不知道。我非常感激崔老先生的恩情,昨天是崔老先生八十五歲壽誕,我去前院隻是想向崔老先生祝壽,然後離開,沒想到妹妹你一直和我說話。”
她這是答非所問,隻字不提斐然哥哥,以爲自己就不會懷疑她,殊不知,這樣做隻會讓适得其反,崔永姿皺眉不語。
如此正和柏念慈的意。
車子在學校門口停下,司機下車爲崔永姿開車門,柏念慈則自己從另一邊下車,剛背上書包,幾名學生走過來。
“永姿,你終于來了。”
“永姿,你怎麽和她坐一輛車來?”一名染着黃頭發的女生問道。
“大家早上好。”崔永姿先和大家打招呼,然後回答說:“我的車子今天要拿去保養,就搭了柏姐姐的順風車來。”
“什麽叫搭她的順風車。”黃頭發女生不屑的哼了一聲,鄙夷的說:“她坐的也是你們家的車,沒見過鸠占鵲巢還那麽理直氣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