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扔的雪球砸到我了。”蘇斐然重複道,她傻愣愣的樣子讓他覺得很有趣。
“噢,對不起。”這次柏念慈反應很快,道完歉她又愣住,自己爲什麽要道歉?道歉不是等于承認是自己砸的雪球了。
轉念一想,這裏隻有她一個人,不是她砸的還能是誰砸的,承不承認都一樣。
令她不解的是,她扔完雪球後站在這裏後悔了半天,他現在才來說砸到他,這反映是不是太慢了些?還有,雪球的确是她扔的,但他說砸到他,就真砸到他了嗎?證據呢?
猜到她心裏此刻正在想什麽,蘇斐然擡手拍了拍自己肩膀。
看着他莫名其妙的動作,柏念慈很疑惑,順着他骨節分明的手看清他肩膀上濕了一塊的衣服,圓圓的,還真像是被雪球砸的。
柏念慈不敢置信地瞪大雙眸,她以前扔東西,無論是砸物還是砸人,從沒砸中過,換了個身體竟然就砸中了,砸中的人還是A國最有權勢的男人。
“我接受你的道歉。”目的達到,蘇斐然很滿意,聲音如同溫煦的風。“但我希望你能幫我個忙。”
“你……希望我……幫你的忙?”太過驚訝,柏念慈一句話中間斷了兩次。
總統找她幫忙,太不可思議了。
“沒錯。”蘇斐然輕輕點了下頭,随口一問。“我希望你幫我個忙,很令人驚訝?”
“您是總統閣下,讓我一個小小民衆幫您的忙,确實很令人驚訝。”柏念慈誠實的點頭。
聽了她的話,蘇斐然輕飄飄的來了一句。“總統也有許多的無奈。”
柏念慈沒接話,無聲的認同他這句話,畢竟,她以魂魄的形體在他身邊飄了一年。
文宴嘴角抽了一下,默默的垂下頭。
前院宴會廳裏,悠揚的輕音樂,聽着就讓人不自覺的放松,賓客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閑聊着,門口處走進來一對年輕男女,鬧出的動靜頗大。
由崔淩竣夫婦親自領進來,看着崔淩竣臉上勉強的笑容,衆人的心情也變得微妙起來。
崔永姿正被一群世家小姐圍着,優雅的聊着時下流行,忽然,聽一個世家小姐疑惑的問:“他怎麽來了?”
“是啊,他怎麽來了?還把後補也帶來了。”跟着另一名世家小姐附和道。
“永姿啊,你們怎麽還給蘇瑞傑和龔月怡發了請帖啊?”離崔永姿最近的一名世家小姐直接問崔永姿,隻因她與崔永姿走的近些,說話也比較直接。“雖然龔月怡和你算是表姐妹,但龔月怡是什麽樣的人,你還沒看清楚嗎?章念汐活着的時候待龔月怡如親姐妹,什麽都和龔月怡分享,她死了沒多久,親姐妹就和她老公狼狽爲奸,你可千萬别步章念汐的後塵。”
“你想哪兒去了。”看到蘇瑞傑和龔月怡出現,崔永姿也很納悶,但她可以肯定一點。“我不知道他們爲什麽來,但我可以肯定,我們沒給他們發請帖。”
崔永姿皺起精緻的眉,一年前章家沒落,章念汐死後,蘇瑞傑和龔月怡的風評很不好,她的父母不會傻的去招惹那兩人。
斐然哥哥更不可能看上龔月怡那種女人,所以,她不會步章念汐的後塵。
“沒發請帖,那這兩人是不請自來了。”
“你說話小聲點,别被他們聽到了,我聽說呀,章念汐死了不到一個月,龔月怡就和蘇瑞傑在一起了,也不知道兩人是什麽時候勾搭上的。”
“我也聽說,章念汐沒死的時候,龔月怡時常打着找章念汐的旗号,留宿在犁山别墅的北苑。”
“犁山别墅的北苑,那不就是蘇瑞傑和章念汐住的地方嗎?”
“對呀對呀!”旁邊的人也七嘴八舌的說着自己聽來的小道消息。
崔永姿沒心情再聽她們說蘇瑞傑和龔月怡的八卦,說了聲失陪一下,便朝自己父母走去。
崔淩竣正和蘇瑞傑閑聊着,眼角餘光看到崔永姿過來,看了眼身邊的妻子,龔倩立馬明白丈夫的意思,微笑着輕輕說了聲失陪,轉身截住崔永姿,帶至無人的角落。
“你過來做什麽?”龔倩皺眉問。
“蘇瑞傑和龔月怡怎麽來了?”崔永姿直接問,跟自己的媽媽說話不用繞彎子。
“我哪裏知道,看到他們倆來,我和你爸爸也很意外。”龔倩朝丈夫所處的方向看了一眼。
“不是媽媽你跟龔月怡說的,我們家今天給大爺爺做壽。”崔永姿懷疑的看着龔倩。
“你說的這是什麽話?”龔倩不敢置信的看着崔永姿,她怎麽也想不到女兒會懷疑到她身上。
“我沒有懷疑媽媽,隻是……”崔永姿試着解釋,一時又找不到好的說辭,支支吾吾的說不出緣由。
“算了,你不用解釋了,媽媽相信你沒有懷疑我。”龔倩擔心丈夫應付不了蘇瑞傑,伸手推着崔永姿說:“你去樓上把你大爺爺和爺爺請下來,我擔心你爸爸中蘇瑞傑的全套。”
“今天是大爺爺的壽宴,來了這麽多賓客,全都是有頭有臉的世家貴族,蘇瑞傑應該不敢鬧事吧。”崔永姿不信歲瑞傑敢在崔家鬧事。
“他鬧不鬧事我不敢說,但可以肯定,他來者不善?”龔倩再次催促崔永姿。“别浪費時間了,快上樓去請你大爺爺和爺爺。”
“好吧,好吧。”崔永姿被母親崔煩了,連應了兩聲。
忽然,音樂聲停止,鋪着厚厚地毯的樓梯上走下來幾人。
爲首的正是今天的壽星,崔老先生,蘇斐然扶着崔老先生的手臂,俊雅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容,如同黑夜一般靜谧的雙眸,神秘而幽深。崔老先生身後跟着堂弟崔建明,走在崔建明身邊的是一名美貌女子,身形嬌小玲珑,雙眸沉靜的仿佛一汪死水,最後是崔建明的孫子,崔永益。
見壽星和總統閣下一起下樓來,衆人紛紛停下交談,朝中間靠攏,你一言,我一語說着祝賀的話,都希望能給總統閣下留個好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