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辰臉上的驚訝神色一閃而過,他突然間意識到了,眼前的這位,在遁法上面,可以說是獨步元嬰之下,就算是元嬰老祖,也不一定能将其身形完全看透。
不說那位合道期的老怪沒有從所謂的“半衰期”裏面還沒有清醒過來,就說在林辰還在玄玄洞外的那段時間段裏面,杜伏威的确可以是橫行無忌。
他的一舉一動,應該都已經被杜伏威完全給掌握了!
林辰微微颔首,将手中的無影劍倉浪一聲插回了背後的玄冶劍匣裏面。
“而且,看在你還算配合的份上,告訴你一句話。”
杜伏威頓了頓道:“在我的背後,其實還有很多你意想不到的人,他們在支持着我!”
說完他兩手朝自己胸前一拉,之前貼在九龍車車廂壁上的灰色符紙嘩啦啦飛了起來,十幾張符紙被杜伏威用力一抓,便全數抓毀了他的手中。
做完了這一切後,杜伏威又仔細打量了一邊這車廂裏面,然後才腳尖一點,整個人高高躍起,“蓬”得一聲輕響,化作一道黑煙消散在無邊的夜色裏面。
林辰剛追到了九龍車門口,就見到車轅邊上,有個熟悉的身影站在一旁,這個身影同他一樣,在看着杜伏威化作黑煙離去的方向。
這不是四太子嗎?
林辰心中一凜,他這才有些明白,剛剛杜伏威臨走前所撂下的最後一句話中,所謂的“很多你意想不到的人”到底是誰了。
端木皇朝的皇長孫、北海龍宮的四太子,還有誰?
林辰真是覺得這個夜晚,太寒冷了。
他轉身回到了九龍車裏面,就當沒有見到四太子一樣。
過了不久,那股駭人的靈識又将整個送親車隊籠罩,黑夜又一如既往地沉寂下去。
林辰呼吸吐納了五個時辰左右,當第一抹陽光照射進車廂裏面後,他耳朵一豎,登時便聽到了一陣争吵聲。
“現在不能全速前進,最好還是等在這裏,等到父王跟上來再說!”
“憑什麽?老四,你可要知道,距離父王給我們的最後期限,就隻剩下三天了,這三天要是趕不到極光谷,那你我就是犯了大錯可知道!”
“犯錯又如何?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小妹她身體不适,若是全速前進,颠簸之下,影響小妹修煉,壞了可是咱們兄妹幾個一輩子的感情!”
“你少給我打感情牌,我問你,你是不是想……”
“二位太子,早啊!”
林辰從九龍車裏面走了下去,給正在争得面紅耳赤的兩人一人微微行了一禮道:“這麽一大早,就在吵什麽呢?”
“哦?林道友,昨晚睡得可好?”
四太子的這聲問候,在林辰聽起來,話中明顯有深意。
“還行還行,不過我看二太子好像睡得有些不舒服啊,怎麽一直在捂着自己的脖子?”
二太子明顯和四太子吵了幾句之後,心情不是很好,他粗着嗓子喝道:“還不是老四,昨晚我睡得正熟,非要翻身下去找東西,連續下車兩次,弄得我都落枕了!”
“沒想到四太子睡覺也不老實,哈哈……”
林辰表面上打着哈哈,心中卻有了定數。
四太子昨晚第一次是去九龍車找自己,第二次出來則是和杜伏威有關。
搭理完了林辰之後,四太子和二太子又爲了之前的事吵了起來。
“老四,這件事必須聽我的!”
“二哥!不要那麽着急,操之過急未必是什麽好事!”
“二位太子爺,還是不要吵了。”
林辰指着不遠處快步走過來的侍女小荷道:“還是聽聽公主殿下的侍女有什麽消息傳來吧。”
“兩位太子爺萬福,我們家公主殿下說了,她現在身體經過昨晚的休息之後,已無大恙。”
小荷将目光轉向林辰身上道:“公主殿下還吩咐了小荷,讓小荷請這位青木太乙門的林道友前去她的香車見個面,公主殿下有些修煉方面的問題想要請教林道友。”
什麽?還要自己去她的香車坐坐?
林辰隻覺得自己的頭一個比兩個還要大,他皺着眉頭道:“有什麽問題大可以傳話給我,我本人前去,豈不是有些不方便,還是……”
“還等什麽呢?我家小妹邀請你,别說堂堂一龍宮的公主,還請不動你這個大派的弟子?”
四太子擠眉弄眼地走上前去,一巴掌重重地拍在了林辰的後背上,他嬉笑着說道:“我小妹的九龍車,可是比我的還有洞天,林道友還不快去!”
二太子也會意地走上前來道:“是啊,林道友,你就别操心我們兄弟之間的事了,快去和我小妹見個禮,不然以後回去了,保不準你還會說我們北海龍宮缺少待客之道呢!”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罷了!”
再推辭下去,就要真的鬧出笑話了。
林辰索性将心一橫,跟着踩着碎步的小荷走向了龍宮小公主的香車。
還是昨晚那熟悉的帷幔,不過這次擺在林辰面前的,多了一張錦墩。
“林道友請坐,昨晚妾身身體不适,未能遠迎,還望林道友海涵!”
“無妨無妨,林某并不是那種拘泥小節的人。”
林辰嘿嘿一笑道:“不知公主殿下有什麽修煉上的問題要問林某呢?”
反正在這小公主的香車裏面,謹慎一點好,不要被繞到圈子裏面了,上了當。
“哎,這時日還長,讨論一些枯燥的修煉問題有什麽好說的,不如還是說說你前面半句話吧。”小公主的聲音變得俏皮起來,“既然林道友一直口口聲聲說自己不拘小節,那昨晚爲何落荒而逃呢?”
他剛剛還想将話題扯到正題上,這邊小公主就還是将其搬回了她所想要的問題裏面。
看來今天這問題是繞不過去了,林辰硬着頭皮解釋道:“林某并未做出那等梁上君子的行爲,而且還請公主殿下明白,這趟送親車隊,是要将公主殿下送到您的夫婿手中的,這半路上橫生枝節,未免有些不好吧?”
“哈哈……”
帷幕後面,傳來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就連負手站在一旁的小荷也捂着臉,大有忍俊不禁之意,這下倒把林辰臊紅了臉。
他輕聲問道:“這……難道林某剛剛說的有什麽不妥嗎?”
“我說林道友,你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假的不知道?我們龍族的擇偶,并不是像你們人族那般無趣,什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統統沒有這回事!”
那輕快的笑聲一直過了十幾個呼吸才停下,可以感覺到,小公主一定是強忍着自己的笑意,才接着回答林辰的問題。
“額?”
這種兒女婚姻之事,都算得上是種族禁忌,可憐林辰平日裏也隻是在一些古籍手卷裏面,才對于這些上古種族有所了解,隻是那都是一些有關種族習性和功法法術之類的,哪裏會涉及到現在所面臨的這些。
見林辰這般囧樣,小荷也大着膽子奚落道:“說不準林大修士您還在想着娶上一位龍宮公主,圓圓您的龍宮驸馬爺的美夢呢1
“好了好了,小荷不要再說了,我也就不逗林道友你了。我們這送親的隊伍,是沒有什麽終點之說的,也就沒有你之前所說的什麽夫婿啊什麽之類的。”
小公主輕移蓮步,靠近了帷幔,從帷幔下面,露出了一雙紅色的繡花鞋道:“我們龍族向來隻尊崇強者,對于子孫血脈的挑選,即使不是龍族的血脈,也要是威震一方的強者血脈,所以這趟送親的車隊,實際上是幫我找如意夫君的,而不是你所想的去把我送給誰的!”
不愧是飛仙星上最爲強悍的種族,說起話來,也是大大方方地,毫無忌諱。
林辰擦了擦額角的汗珠,拱手道:“這下算是林某眼拙了,不過話說回來,林某既不是龍族中人,也不算是威震一方的強者,公主殿下是不是看錯人了呢?”
小公主又是一聲嗤笑道:“沒想到林道友還是那般拘謹,也罷,實話告訴你吧,我們龍族受孕及其困難,就算是歡合百次,也不一定能留下種,所以林道友你大可放心。”
居然毫不掩飾地說到了這份上,這也就是說,就算林辰與之歡好一場,那孩子的爹是誰,林辰還是不知道,這等行徑,和前世那顆星球上所謂的“喜當爹”,有什麽區别?
他當即搖了搖頭道:“公主殿下莫要強迫林某了,有些事林某還是恪守師門戒律,不敢妄爲的!”
開什麽玩笑,他現在若是和小公主魚水之好了,那豈不是成了招搖撞騙之徒?
打着青木太乙門的旗号,上了北海龍宮公主的床,這等行徑,若是讓紫桑道長這個便宜師傅知道了,那林辰就算是自刎謝罪,也不足以抵消他抹黑青木太乙門名聲的罪責!
不等小公主接着說些什麽,林辰就搶先一步說道:“方才聽四太子說,公主殿下的這輛九龍車,别有洞天,不知道這别有洞天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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