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辰也不做多想,他的靈識,按照所記憶的方法,化作一道旋風,朝着天元位置的那些亮點就要刮過去。
就在他的靈識快要接觸到天元位置的時候,異變陡生,那些亮點同時亮了起來,不管是正統的參家子孫的靈魂烙印還是其他主人的烙印,發出的亮光居然連在了一起,朝着林辰的靈識狠狠地紮了過去。
與此同時,外面的納星棋盤上,也發出了絢爛的光芒,徐公等人也紛紛閉上了眼睛。
“啊!”
林辰仰天大吼一聲,此刻外面的人都不知道,隻有自己清楚,這種直擊靈魂的痛楚,好似被提高了數十倍威力的鎮魂音波給擊中了。
這可不隻是參南鬥一個人的靈魂烙印,還有所有曾經占據過這納星棋盤的主人們集體的烙印。
林辰剛剛所想要做的,是一步登天,一次性将所有人的靈魂烙印都消磨去,而不是隻是單純地将自己的烙印疊加上去。
這樣做,讓他吃盡了苦頭。
不過好在,當林辰的靈識退出棋盤之後,這些淩厲的精神攻擊便如同潮水般退去。
林辰恍惚之間,分明看到了玄玄洞主臉上所挂着的喜色,他心中一動,莫非玄玄洞主和這棋盤之間,還有更深的一層關系?
林辰眼珠一轉,當時計上心頭。
他松開抓着棋盤的雙手,緩緩站起身來,“此乃何處?是誰将我參南鬥放了出來!”
“晚輩玄玄洞主,參見參南鬥前輩!”
玄玄洞主這時候就像是娶親的新郎官一樣,臉上挂滿了喜悅的神色,他三步并作兩步地沖到林辰面前,納頭便拜道:“晚輩是參家的外支,您正是我們玄玄洞主這一支鎮守者的外祖!”
“外祖?外支?”
林辰狐疑地說道:“老夫不是記得,參家早就覆滅了嗎?”
他對着玄玄洞主瞪大了雙眼道:“你是想欺瞞老夫?”
“晚輩怎敢欺騙外祖?”
玄玄洞主雙手從懷裏掏出一卷泛黃的卷軸,将其高舉過頭道:“外祖您可以看下,這是我們玄玄一脈繼承參家血統的證明。”
林辰伸手一揮,一道清氣從他紫色道袍的長袖裏面冒出,将玄玄洞主雙手上的卷軸打開。
林辰略微掃了一眼,發現開口都是些記憶裏面參家子弟的名字,而到了後面,就隻剩下玄玄洞主他這一脈的名字了。
看來這玄玄洞主,果然和參家有着血脈的關系,怪不得這麽多代人,還執着地守在這裏。
不過話說回來,看玄玄洞主對納星棋盤的掌控力度,根本就沒有達到以前參家弟子的境界,想必是他們這一脈,根本沒有得到參家的正統傳承。
也就是說,他們之所以能夠得到納星棋盤,并不是參南鬥的可以算計,而是誤打誤撞。
想到這裏,林辰對于自己這番将計就計的“扮演”,更是把握十足了。
“禀告外祖,晚輩這一支,已經在這裏等了上千年的時間。”
玄玄洞主開口解釋道:“今日終于等到一合适的肉身,才讓您奪舍成功。”
一邊說着,玄玄洞主自己都有些感動了,他頓時覺得自己眼眶濕潤了不少。
林辰心中一涼,原來這表面憨厚可信的玄玄洞主,其實也是在算計着他的肉身,之所以在下棋的時候,毫無保留地告訴林辰有關棋盤的事情,還和他定下了明顯優于林辰的約定,其實還是在忽悠林辰,好讓他老老實實地鑽進棋盤裏面,給他的那位“外祖”參南鬥奪舍之用。
玄玄洞主又開口“噓寒問暖”道:“外祖,您覺得這幅肉身如何?雖說修爲低了一點,但好歹這小子我看起來根骨不錯,想必以外祖您的修煉積累,想要修煉回以前的修爲境界,那是輕而易舉的事!”
林辰在心中翻了翻白眼,這叫什麽話,什麽讓他評價肉身如何,這分明就是他自己的肉身。
“雖然比不得龍身,但還是不錯了。”
林辰微微一笑,他伸手拍了拍玄玄洞主的肩膀道:“這段時日讓你煞費苦心了,你且放心,找個安靜點的洞府給我修煉恢複,雖說不能恢複到全盛時期,但恢複到三四成也是很快的事。”
“你就在我身邊修煉,正好指點下你碎丹結嬰!”
“晚輩多謝外祖!”
聽聞可以在“參南鬥”身邊修煉,玄玄洞主大喜過望連連點頭道:“孫兒我在這金丹後期的瓶頸上卡了這麽久,今日得見外祖,真是如撥雲見日啊!”
緊跟着,他又指向還站在一旁的徐公等人道:“外祖,這些都是孫兒我的好友,他們在這附近的南河城裏面也頗有勢力。給外祖你找上一個山清水秀又富含靈脈的洞府,那是輕而易舉的事!”
玄玄洞主又所有所指地說道:“你們先且都放寬心,我外祖隻要恢複了三成的修爲,那就是元嬰期的實力,日後南河城在我外祖的帶領下,沖出這片冰原綠洲,指日可待!”
這話從玄玄洞主口中說出,旁邊聽着的其他鎮守者們心裏倒不是個滋味。
向來十二脈鎮守者平起平坐,不管是哪一脈,不管修爲高低,都不會如此盛氣淩人地對南河城的事指手畫腳。
現在玄玄洞主一口一個“我外祖”的,分明就是找到了一座大靠山,不把他們放在眼裏了。
恐怕日子久了,就再也沒有什麽十二脈的鎮守者了,就隻剩下背靠着“參南鬥”這位奪舍成功上古大修士的玄玄洞主了。
他們鎮守者,個個都是一身傲氣,自幼還沒有過過受人壓制的滋味,試問當玄玄洞主話中的一切都實現了的時候,他們誰能受得了?
尤其是脾氣火爆的老胡,若不是被馬鐵死死拽住手,恐怕當場就要将玄玄洞主暴打一頓了!
隻有徐公和他背後的侄子徐天茂兩人沉住了氣,臉上依舊是古波不驚的表情。
他們知道,現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直接翻臉,玄玄洞主肯定會和他們作對,徐公老謀深算,肯定想要将損失和危險降低到最小。
不用林辰開口,玄玄洞主接下來就将林辰心裏最想說的話給說了出來道:“外祖,我們先離開這裏吧,此處風大,若是折損了您的肉身,豈不是得不償失?”
林辰要的就是趕快離開這裏,免得被有着一雙鷹眼的徐公給看穿了,聽到玄玄洞主的提議,林辰差點跳起來将這位便宜“孫兒”給狠狠地親上一口。
見“外祖”點頭同意,玄玄洞主立刻走在前面帶路,徐天茂見狀,站在身後拉了下徐公的衣袖。
徐公也沉不住氣了,他當即對玄玄洞主傳音入密道:“玄玄洞主!你确定這就是你的外祖?那位納星棋盤的第一任主人?”
玄玄洞主瞥了他一眼,過了幾個呼吸後才回答道:“自然,他剛剛打開卷軸所發出的功力波動,我可是十分熟悉的。”
玄玄洞主的這句回答話語并沒有使用傳音入密,而是正大光明地對林辰所說,頗有種表忠心的意味在裏面。
而徐公卻是臉色白了一下,玄玄洞主這才遇到自己的外祖多久,就以爲抱上了大腿,想要将他和鎮守者之間的關系一腳踹開?
林辰表面平靜如水,好像沒有聽到剛剛玄玄洞主的話語一般,但他心裏,卻是樂開了花。
這玄玄洞主老奸巨猾,隻不過還是被自己蒙蔽了過去。
他本來就是使用正道修士的功力,所以運轉起來純屬無比,再加上他還經受過真正的參家老祖的靈魂洗禮,他外祖功力運轉特點和使用方法那是一清二楚。
不求百分百相似,隻要五六成像就可以蒙蔽過去了,反正這裏也就他一個人見過“真正”的參南鬥。
見林辰一手托着棋盤,一手将所有的弈星棋子全部塞進了自己的儲物袋裏面,作勢要走。
徐公咬咬牙,他再也忍不住了,上前一步攔在林辰面前拱手作揖道:“晚輩鬥膽,請前輩留步。”
雖說被徐公這麽一個德高望重的鎮守者給稱呼爲前輩,是一件非常舒服的事,但林辰還是嗅到了一絲危險的意味。
他停住了腳步,沉聲問道:“你有何事?可與玄玄洞主他商量,老夫方才奪舍成功,還需要一段時間靜養!”
說完林辰就要離去,玄玄洞主也伸出手來要拉開徐公。
“前輩!”
徐公的這一聲大喝,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老胡和馬鐵更是口幹舌燥、面色發白,要知道,眼前的“參南鬥”可是一位上古時期的大高手,放在現在,那也是可以舉手投足之間,毀掉半個飛仙星的人物,哪裏是他們能夠輕易得罪的。
難道徐公就不怕這位高手的哪根筋被觸動起來,一發怒毀了整個南河城嗎?
徐公沉聲說道:“前輩,晚輩自幼便聽說過這納星棋盤的傳說典故,對其中的種種神通是向往無比,尤其是聽說這納星棋盤在遁法上面,其獨門的星羅遁法,可日行萬裏,修爲高深之輩,大可以用其橫渡星河,既然此地距離南河城也有不短的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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