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玄洞主這時候掉了個書袋,搖頭晃腦地說道:“你集中自己的靈識,轟在這個棋盤上面,陰沉木就可以将你的靈魂都拉扯進來,然後你就可以驅散殘魂了。”
林辰遲疑了片刻後問道:“不是說隻是一縷殘魂嗎?爲什麽你們曆代鎮守者自己不去驅除,而非要我們這些外來之人驅除?”
“我們也想,隻要驅逐了那縷殘魂,就可以将整個納星棋盤都恢複原樣,成爲一件威力巨大的中品靈器。”
玄玄洞主揉了揉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但這棋盤頗有靈性,若是進去的人修爲高,那麽裏面出現的阻礙修士的禁制就越發高深,甚至于有一位元嬰高手想方設法進去之後,本以爲手到擒來,沒想到居然被這殺千刀的棋盤給引來了一道天雷。”
“你看看這裏,還有天雷的痕迹呢。可憐那位前輩,靈識折損了小半,足足休息了幾個月才恢複了過來。”
順着玄玄洞主指着的方向,林辰才看清了在右下角的位置,果然有一道小拇指長度的黑色焦炭痕迹。
“至于外來之人?”
玄玄洞主笑了笑道:“告訴你吧,還是看在你知道内情的情況下,我才願意讓你嘗試,其他的闖關者,如果貿然進去,不明就裏,隻知道在裏面沖殺,久而久之,連靈識都沉浸在其中,被棋盤給吸收了進去。”
“所以我們這玄玄洞的鎮守者,都會讓不懂事的闖關者陪着我們下棋,用這棋子的特性,來讓其知難而退!”
“這麽說,我倒還成了你們的希望?”林辰苦笑着搖了搖頭,“有些話得說清楚,如果我成功了,那這棋盤……”
“棋盤自然不能給你,這可是我們這一脈鎮守者的傳家之寶,輕易不能給予。”
玄玄洞主從腰間的儲物袋裏面掏出一片燒焦了的木片道:“這紫色的陰沉木材質你也知道,更别說是萬年的了,這木片本就是從棋盤上被天雷擊中了的時候,掉下來的,若是你能成功驅除殘魂,這萬年陰沉木的木片就送給你了!”
“一言爲定!”
“自然!一言爲定!”
林辰也不再和玄玄洞主廢話,他雙手掐訣,從背後的玄冶劍匣裏面,突然升起一道巴掌長度的劍氣。
他再将自己的靈識附着其上,劍氣對準納星棋盤狠狠紮下。
劍氣的速度極快,林辰附着在上面的靈識有自身七成靈識之多,劍氣所到之處,他看得是真真切切。
很快劍氣便要紮到天元位置附近,就在這時,異變陡生,納星棋盤上突然出現了一股強大的吸力。
劍氣被拉扯着下沉,林辰的雙眸之中,驟然出現了一條星河的倒影。
與此同時,林辰和玄玄洞主手頭邊上沒有被下出去的十三粒棋子突然飛起,在林辰的四周擺出了一個奇怪的錐形造型。
玄玄洞主這才舒出一口氣,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道:“還好還好,沒有降下天雷,看來這小子已經成功了三成了,剩下的七成,就看他的造化了!”
就在玄玄洞主打算接着看下去的時候,幾聲清脆爆炸聲從不遠處傳來。
“怎麽會這時候有老哥們上門?”
玄玄洞主狐疑地看了林辰一眼,然後摸着自己下巴上的一大坨肥肉,自言自語道:“莫非這小子是惹到了他們?”
又是幾聲轟隆隆的響聲,玄玄洞主站起身來,腳步輕快地一路小跑了出去。
“管他呢,這小子是我們一脈的希望,哪怕是殺人放火的事,我這段時間都得給他兜住!”
果然,當玄玄洞主三步并作兩步地跑到一裏之外的時候,兩張焦急的臉龐立刻映入他的眼簾。
左邊的那個身形高瘦的修士率先開口道:“玄玄洞主,有個叫林辰的闖關者,剛剛是不是進了你的玄玄洞府?”
玄玄洞主心裏咯噔了一下,果然那小子是出了點事,而且還不是什麽小事!
心裏還在考慮着怎麽将林辰的事給遮過去,玄玄洞主卻是點了點頭道:“不錯,确有其人!”
“那你還在這站着幹什麽?我們要沖進去,解決了那小子!”
玄玄洞主将頭轉向這說話的修士,他一身紅色鬥篷,套着鎮守者铠甲,臉上也是一臉的急躁神色:“這可就不行了,你們要找的那林辰,此時此刻正在幫我解開納星棋局呢!”
“玄玄洞主,你也知道,我們十二脈鎮守者向來同進同退,現如今多了個禍害,你可不是一句話就能将我們勸退的!”
那身披紅色鬥篷的鎮守者脾氣更爲火爆,他徑直指着玄玄洞主的鼻子,大聲喝道:“我告訴你,别蹬鼻子上臉,我們四個人一起到你這破地方來了,夏葵被殺的事,絕對不能善終!”
“嘿嘿,我說老胡,都過了三十年了,你的脾氣怎麽還是這麽沖?”
玄玄洞主也不惱怒,隻是将那名叫老胡的鎮守者的手撥開,依舊笑嘻嘻地說道:“還是不行,夏葵死了,是他自己自找的,我雖然離開了南河城,已經有三十年了,但早在那時候,我就對夏葵的一些所作所爲有些耳聞了。”
先一步說話的修士雙手環抱,“哼,你這話說的,敢情我們十二脈鎮守者的情誼都不在了?”
“非也非也,我隻是就事論事而已……”
“就事論事?好!咱們老哥幾個就跟你就事論事!”
這老胡似乎對玄玄洞主這樣子的表情非常不爽,他兩眼圓睜怒喝道:“夏葵他鎮守南河城,比我們幾個接受傳承的日子都要久,這沒有功勞,怎麽地也有苦勞吧,他搞的那些走私的幺蛾子,雖說是有些不光彩,但也是罪不至死,哪裏輪到一個外人來教訓他?”
“好了好了,你們這些牛鬼蛇神的事,我并不想過多地搭理。”玄玄洞主将頭搖成了個撥浪鼓,“老胡,馬鐵,現在這裏是我的地盤,咱們十二脈鎮守者雖然同氣連枝,但從來沒有相互‘串門’的先例啊!”
“你!”
“你!”
這句話,一下子将老胡和馬鐵兩人都同時得罪了,兩人幾乎同時臉紅脖子粗,恨不得将玄玄洞主一下子撕碎。
看着兩位鎮守者發怒了,玄玄洞主兩手一攤道:“大家十二脈之間都知根知底,我知道你們兩人的功法不善于發動突襲,而且你們也都知道,我這一脈的功法,及其善于防禦,一時半會的時間,我還是能拖得出來的!”
這兩人一下子啞火了,看着玄玄洞主一副軟硬不吃的樣子,他們也是無可奈何。
強攻吧,傷了臉面都是其次,主要兩人聯手,還不一定能短時間突破防線。
好話說吧,玄玄洞主又不聽,而且言語之間,一點火氣都沒有,讓他們連找事的餘地都沒有。
玄玄洞主幹脆拍了拍地面,直接坐了下來,一隻手支撐着腦袋,不過幾個呼吸的功夫,便已經發出了鼾聲。
老胡和馬鐵一下子懵了,這種事他們哪裏見過,同爲鎮守者,還居然有這樣,簡直可以說是無賴存在了。
“轟!轟!”
一連兩道遁光轟然落下,玄玄洞主眨巴眨巴眼睛,拍了拍自己的大肚子,站了起來,“徐公,天茂,連你們叔侄兩人都過來了!”
徐公被一名相貌英俊的年輕人攙扶着走向玄玄洞主,這下連一直賴着臉皮的玄玄洞主都不好意思了,原本還在打盹的他直接站了起來,鞠躬作揖道:“大老遠讓你們都跑一趟,嘿嘿,我……”
“好了,不用說那麽多客套話。”
徐公面容一緊,直接打斷了玄玄洞主,然後扭頭問道:“老胡,馬鐵,你們兩人傻站在這裏幹什麽?還不快将那小子拿下!”
馬鐵和老胡最怕聽的,就是這聲質問,他們相互看看,頓時看到了對方頭大的樣子。
“好了,我懂了,你們随我來!”
徐公大步走向前去,玄玄洞主下意識的就要将徐公攔住,但那名爲天茂的年輕後輩卻一把将玄玄洞主截住。
這身高八尺生得唇白齒紅的後輩兩隻手看似柔柳,但實際上不亞于兩把鐵鉗一般,一把将玄玄洞主的手臂捏住後,後者連動都不能動。
玄玄洞主嘗試着掙紮了下,但發現這後生好大的力氣,他斜着眼看過去,這才看清楚了,原來這徐天茂的兩掌之間,不知什麽時候,已經亮起了一道道暗青色的符文。
“好小子,這才三十年沒有見面,你的這大青羅掌已經練得是爐火純青了。”
玄玄洞主幹笑着誇贊道:“這要是同階修士和你放起對來,隻要被你一近身,那便是由你掌控啊!”
“前輩您過獎了,我這點修爲,不及我叔父的十之一二。”徐天茂的聲音和他的外表極其不符,反而粗狂無比,“他老人家的大青羅掌,不用近身,光是掌力,便能活活震死一個金丹初期的修士!”
玄玄洞主還打算說服徐天茂,準備以長輩的身份勸說他放開自己,誰料這位年輕的晚輩,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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