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沒有人知道這到底是什麽意思,他身邊的敵人、熟人以及陌生人,都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
南河城的每一個人都知道,這名叫林辰的少年,是一名流浪到南河城外的原住民。
沒有人對他的身份懷疑,因爲像他這種盲目地修煉,用龐大的靈氣将筋脈都沖壞了的原住民,不在少數。
南河城向來歡迎這些人,因爲他們是新鮮的血液,是可以讓南河城源源不斷地生産出讓北海龍宮懼怕的戰力的緣由。
林辰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暗合了什麽氣運,在這南河城中的第一天,就生活得如魚得水,似乎他上輩子就像是南河城的原住民修士一般。
但他那丹田之中冷冰冰的金丹告訴他,這些都是假象,他叫林辰,是正道修士中的翹楚,在燭龍的毀滅性打擊下,他的修爲盡失,經脈都斷了個七七八八,若不是三足鎮魂鼎拼命将他護住,然後又用盡最後一絲靈氣,将他的儲物袋裏面的東西包括黑坨在内,都收納了起來才沉睡了過去,林辰還真的不能記起自己原本的出身。
幾乎是一無所有的他,想要在南河城生存下去,一切都得靠着自己的本能去行事,就如同之前的取寶一樣,幹淨狠辣!
這南河城雖是原住民修士所主導的城池,但裏面還是由一個個幫派組成,倒是讓林辰過了一把前世的武俠瘾。
林辰從狄承平的鋪門中出來,門縫中傳出這樣的一句話。
“林辰,以後還是少去找他們。”
林辰面帶思索,顯然沒有聽進去,因爲通過狄承平的鑒定,他從護城河裏帶出來的那隻鈴铛,竟然涉及到世界上最古老的一種文字。
梵文!
根據古籍介紹,梵文是一種特殊的文字,通篇隻有九十九個字符,但卻能将當代數萬個文字所能表達的信息盡數概括進去。
甚至還有人說,梵文不是一種普通的文字,是單獨爲記載一種修煉體系所創立的。
顯然,這是一件可怕的事。
因爲果真如此,那每一個梵文字符将堪稱是神迹級的瑰寶,如果研究出來,可能會掌握令人羨慕的力量。
但是之後狄承平又表示,即便梵文是記錄修煉方法才誕生的,梵文所代表的修煉系統已經沒落了,誰也無法掌握,相當于拿着古代的錢币,除了收藏價值,别無所用。
這讓林辰頗爲的無奈和失望,恨不得早生個幾百幾萬年。
看了一眼胸口略有些鼓脹的位置,林辰走向自己的居所。
然而一刻鍾後,當他踏進他院子所在的那條巷子時,眼前出現的幾人卻是讓他心頭猛的一跳,旋即憎恨、憤怒、不安、畏懼紛紛湧上了他的心頭。
隻見尤文光和令計容以及其他三人灰頭土臉站在十丈處,他們相互攙扶,身上多處流血,如同剛剛從戰場下來的戰士。
“你竟然沒死。”
尤文光露出驚訝之色,可是下一刻,那驚訝變化爲冷冽的寒芒,他從攙扶中獨自邁步出來,一瘸一拐,死死的盯着林辰道:“很好!”
最後兩個字幾乎是從牙齒縫中擠出來的。
林辰慢慢的後退,而他眼前幾人的狼狽模樣,以及後者與自己的住所如此接近,他也是猜到了他們肯定是被他在房間中設置的陷阱所坑。
原來,林辰的錢物一般都是存放在床鋪地下的暗格内,一般人如果貿然觸碰,必然觸動其中的機關。
這些機關,都是他在經脈尚未痊愈的情況下,自己靠着以前修煉時候所看得雜書裏面學來的,在這南河城的生存中,居然發揮了極大的作用。
而整個機關又是同那所房間相連,所以一般小偷想要竊取的他的财物,幾乎很難從中活着出來,而眼前幾人竟然活下來了。
“哥哥,快殺了他,給我們報仇。”
寸發青年右手整隻手掌在機關中攻擊下不見了,如果不是自身鍛煉過體魄,此刻哪有力氣叫出來。
“我怎麽會殺了他呢,殺了他根本不足以洩我心頭之恨,我要把他千刀萬剮,抽筋扒皮,吊在城牆上暴屍一月,讓他享受世界上最殘忍的酷刑。”
尤文光嘴角勾勒出殘忍的弧度,身體一震,隻聽得一聲脆響從他身體中傳出,旋即他整個人的身軀便是憑空拔高一寸,臉上湧出健康的紅暈,顯然是恢複到全盛時期。
而見到這一幕,那尤文光身後的令計容以及另外兩位天雲幫堂主都是眼皮一跳,露出凝重之色。
他們知道,尤文光這一次恐怕是真的怒火中燒了,竟然不惜采用禁術,強行恢複身體來捉拿對手。
林辰同樣進行過長年累月的體魄訓練,他是正派修士的時候,雖然沒有什麽鍛體的功法,但肉身依舊比一般人強上許多。
沒有了靈識,他隻是用眼角餘光一掃,便已然知道尤文光此刻所代表的狀态,心跳速度在這一刻也是驟然加倍,難道他又要重蹈覆轍,要被人擊殺了嗎?
林辰一腳跺在地上,轉身便跑,因爲知道和全盛時期的尤文光交手,不超過三招自己就會被重創,此刻逃跑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你能跑的了嗎?”
尤文光嘴角勾勒出一抹嘲諷之色,一步踏在地上,砰地一聲悶響,讓地面瞬間龜裂出數道裂紋,由此可見這具體魄中蘊含的力量之強。
他整個人以一種難以想象的速度沖了出去,幾乎是瞬間便将林辰領先逃跑拉開的距離彌補,甚至還要超過。
這些幫派裏面的原住民修士,其實也算不上真正的修士,他們隻知道靠着靈氣入體,來提高身手和打擊力度而已。
“給我停下來。”
一息後,尤文光來到林辰背後,暴喝一聲,一掌擊了出去。
“當!”
令人震驚的一幕出現了,一隻鏽迹斑駁的暗金色鈴铛憑空出現在林辰的背後,卻被尤文光一掌拍出如同洪鍾大呂般的嗡鳴。
尤文光露出驚訝之色,不明白眼前的鈴铛從何而來,并且發出這樣強大的嗡鳴。
可他已經沒有時間思考了,幾乎是瞬間,他便是大口吐血,如同斷了線的風筝倒飛出去,露出強烈的駭然之色。
同一時間,在那後面觀戰的寸發青年以及三位天雲幫堂主一個個均是面露痛苦之色,發出凄厲的尖叫聲,在地上捂着頭打滾。
最令他們不能接受的是,自己甚至不知道嗡鳴聲從何而來,讓他們這樣難受。
鈴铛太小了,尤文光的一隻手掌就能将其遮擋起來。
十丈以外,林辰站定了身體,回過頭來看着遠處懸浮在半空的鈴铛,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如同看見了神迹。
而見到跌在地上的尤文光和在地上打滾痛叫的幾人,更是讓他摸不着頭腦,露出疑惑之色。
鈴铛産生的威力并沒有對林辰奏效,落進他耳中依舊動聽悅耳。
最終,确定尤文光和幾位天雲幫的堂主确實對他構成不了威脅,他才是走了回去,來到鈴铛前面。
此刻的鈴铛已經停止了顫動,靜靜的懸在空中,暗金色的鈴铛盡管鏽迹斑斑,但此刻卻散發出一種難以表達的莊嚴之氣,更是給他一種親切之意,這在之前是不曾出現的。
突然,他一把抓住鈴铛,而後迅速沖出巷子,之後在穿過幾條街道和巷子後,他來到一所門檻前長滿青苔的院門前,而後掏出鑰匙,開門而入。
林辰在南河城擁有衆多的居所,這一個月來,他已經靠着拳頭打下了屬于自己的一小片天地。
當想要恢複自己經脈修爲,林辰知道,這些都隻是小打小鬧罷了!
此處便是其一,而在他新生的一個月裏,他已經更換了不下十次居所。
将門關好後,林辰直接來到房間中,不管床上已經積下多厚的灰塵,直接是一屁股坐下,從懷中掏出一枚暗金色的鈴铛,仔細打量起來。
“狄老頭子說梵文是爲一種修煉體系創立的,但卻早已沒落消失了,而如今看來,卻不一定爲真。”
開始林辰因爲信服狄承平的淵博學識,所以對其說出的話不表示質疑,但剛剛看到鈴铛身上産生了超越自然的力量,這讓他心中心頭激動,就好像一所原本關閉的門,如今爲他打開了一樣。
雖然林辰目前對于當今的修煉體系都一無所知,更别說去邁入這座被世人認爲早已消失的梵文修煉體系了。
“如果我能掌握它就好了。”
任何人對于一種強大的力量都不免産生熱望和渴求。
旋即林辰搖了搖頭,嘴角浮現自嘲般的笑容,他的當今的修煉體系都一竅不通,從何去談古代的修煉體系?
正想着,他的目光落在了手中的鈴铛上,一股濃烈的親切之意傳來,驅散了他心頭的不自信,似乎它在告訴他,他可以從它入手。
“我可以靠你嗎?”
林辰喃喃道,開始眼睛中還帶着一些随意,可到了後來,那随意卻是化爲了一抹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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