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圖魯撓了撓腦袋,認真地建議道:“罡煞自古不分家,修煉到頂階的修士,大多數都是将罡氣和煞氣混合在一起修煉,這樣既能增加修爲的提升速度,又可以增加自己功法的威力,對敵修煉,無往不利。”
“哎,你這倒是提醒了我。”
羅繼堯一拍巴掌道:“我記得歸星宗中就有這門秘傳功法,名叫日月罡煞訣,吸納日罡月煞入體,同時修煉罡煞二氣,據說修煉了這門秘法之後,假嬰境界的修士突破入元嬰境界,瓶頸足足少了不下三成!”
“林道友,你不妨試試這條路,反正你還年輕嘛,就算走錯了路,還可以再回頭找份厲害的法門修煉一二。”
林辰翻了翻白眼,什麽叫他還年輕,還能換個法門,
修煉之途,踏錯一步,便是悔恨終身,哪裏還有機會讓他再重來一次,當這是前世的電腦遊戲了?
輸了還能删檔重來?
隻不過剛剛羅繼堯所說的日月罡煞訣,着實給了林辰一定啓發,正道修士果然聰慧異常,居然劍走偏鋒開發出了這等手段?
日罡和月煞他倒是知道,其實就是面對太陽和月亮吸收罡煞之氣,和妖族修士平日裏面對日月,呼吸吐納日月精華一般。
但這兩種罡煞之氣,威力極弱。
你想啊,若是日罡和月煞足以毀天滅地,那是個修士,面對日月吸收一點,豈不是便可以舉霞飛升,哪有這麽好的事?
不過嘛,凡事有利有弊,這日月罡煞訣好就好在,它的修煉材料非常多,修煉的時候呢,也沒有什麽苛求的條件。
讓弟子們擡頭面對日月,按照一定的時間規律和吸納手法吸收即可。
林辰眼神閃爍不停,臉上神色變化,腦海中同時閃過無數個念頭。
見林辰陷入了沉思之中,巴圖魯和羅繼堯也不好言語,頓時房間裏面變得無比安靜。
門外想起了小聲的叩門聲,林辰立刻出聲問道:“有什麽事麽?”
“回禀閣老,門外有個叫魏盛的求見。”這渾厚的聲音林辰很快就分辨出來了,是來自蔡二兩,“他臉上神色比較焦急,應該是有什麽事,哦對了,他還帶人送來了一份厚重的見面禮。”
既然連蔡二兩都說是厚重了,那麽這份“敲門磚”一定很厚實。
看來,不管是出于對于魏王府中爆發的魏王爺遺産之争,還是魏盛的這份厚禮,都值得林辰出面一下了。
“那成,既然林道友事務繁忙,我和巴圖魯就先行告退了。”
林辰連忙起身相送道:“那我就不遠送了,以後若是同雲澤王室還有什麽合作方面的問題,大可以同林某講講。”
“好說,好說。”
現在趙閣老同雲澤王室合作的意向已經通過林辰之手初步确定了下來,羅繼堯和巴圖魯也就堂而皇之地從正門離開了醫館。
大廳之中,林辰還算是第一次和這位魏王爺的左右臂膀,曾經也在暗地裏給自己搗過亂。
隻見得此人身高不是很高,正常的成年男子的個子,一雙眼睛中光芒閃動,似乎在無時無刻地計量着什麽。
長相還算端正,順眉順眼的,若不是林辰知道魏王府背後發生的事,他決計想象不到,這個氣度溫和的人,居然是魏王爺的私生子。
“小的魏盛,拜見林府老。”
這魏盛一見到林辰,納頭便拜,将自己的姿态放得極低。
林辰也不管他,先是受了魏盛這一深躬到底的禮節,接着才和氣說道:“魏總管這麽一來,就折煞我了。林某雖說是古藤學府的府老不假,但比上魏總管你的手腕,可真是差了不止一星半點。”
魏盛直起腰來,他眼中閃過一絲詫異,林辰這回話,怎麽聽起來有些古怪,讓人一時間分不清,到底是在恭維他呢,還是在諷刺他奪了魏顯耀的家産。
“話不多說,今天林某事挺多的,魏總管有什麽要緊的事,就在這兒直接說出來吧。”
林辰也不讓魏盛入座,就這麽站在原地幹巴巴地問道:“是不是和魏王府有關的事?”
“正是。”
魏盛出奇地沒有生氣,沒有茶水也就罷了,到别人府上上門拜訪居然連個坐下來的位置都沒有,這事不論擱在什麽人身上,都足以讓他生上一肚子的氣。
可魏盛偏偏不,他反而跟沒事人一樣,侃侃而談道:“林府老想必也有所耳聞,我雖然是魏王爺的私生子,但按理說,魏王爺身死道消之後,我有資格繼承魏王府的家業或者他老人家的道統。”
“可是不曾想,魏顯耀那個敗家子兒,不但沾染上了五石散,還非要将魏王府的一切,不管是家業還是道統都給捏在手上,府老你看,這哪裏來的道理嘛。”
魏盛一臉的不忿,又貌似誠心地道:“我今天來,是希望林府老您能表态支持于我,事成之後,定有足夠的報酬奉上!”
啧啧啧,不愧是魏王爺身邊七竅玲珑的管家,這個魏盛,當頭就将自己的身份擺正,然後呢,又給林辰道出了自己的所求,并且提供了一個參考的價位。
憑心而論,如果面前的這個人不是魏盛的話,那林辰肯定要一口答應下去了。
但他的心裏,偏偏想要整治下這個魏盛,讓他也知道知道,這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不是每個人都能被他用利益誘惑然後拿來驅使的。
“按照你所說的意思,你身爲魏王爺的血親,理應有資格去分上一分。”
林辰微微颔首,肯定了魏盛的說法,但緊接着他又話鋒一轉道:“私生子啊,這個問題又得另當别論了!”
“喏,咱們先從輩分來算。”
不待魏盛反應過來,林辰便開始扳手指頭道:“魏王爺是魏顯耀的爺爺,而你是魏王爺的私生子,那麽就說明,你比魏顯耀長上一輩不是。”
“所以說,你要以一個長輩的身份來看這件事。”林辰雙手在半空中虛抓個不停,臉上更是一副苦口婆心的表情,“家産也好,功法傳承什麽的也好,統統先讓給晚輩先,這樣還能給你博得一個賢名。”
賢名?
這是在開玩笑嗎?
他魏盛要賢名有什麽用,費這麽多口舌,整出這麽大的陣仗,他還不是想分得那偌大的家産。
林辰此時候已經看不見魏盛一張臉已經拉得老長,他将身子轉了過去,他忍不住嘴角含笑的樣子,實在是不想讓魏盛看到。
“我建議就是,魏盛你可以……什麽!”
林辰右腳蹬地,身形急速向前閃動,半空中放手一彈,一道劍氣朝着揮舞着匕首撲過來的魏盛打了過去。
魏盛沒有料到林辰的反應居然會如此迅速,被這道劍氣切斷了右腳小腿的一根筋脈,整個人身形不穩,差點摔倒在地上。
“什麽!”
“放下法器!”
正站在門口值守的蔡二兩聽到了大廳裏面的劍氣聲後,三步并作兩步地沖了進來,兩柄分水刺眨眼的功夫便架在了魏盛的脖子上。
“好家夥,還算練過一點拳腳,若不是我剛剛心有靈犀,倒還真的要被你這個小賊子給暗算了。”
其實哪是什麽心有靈犀,魏盛怎麽會知道,林辰體内還有着一個活了不知道多少年月的器靈,這家夥可以幫助林辰觀察到背後的一切動向。
林辰伸手一攝,将魏盛手中死死攢着的匕首拿到了自己的手中。
這柄匕首做工非常精良,用黑色絲線纏繞的手柄末端,雕刻着一個栩栩如生的狼頭。
而匕首開刃的兩邊,還細細地刻着兩道三棱槽的血槽,端的是放血的利器。
單單從入手的材質來說,這柄匕首已經是一件上品法器了。
最讓林辰膽戰心驚的是,這柄匕首的血槽裏面,各自有着一條幽藍色的絲線。
他放下匕首,倒持在自己身後,沉聲問道:“下毒了?就這麽想置我于死地?”
這時候文淵也從樓上沖了下來,他揮手打出一道乳白色的浩然正氣,将魏盛的雙手雙腿給下了兩道禁制,防止他再暴起傷人。
在文淵和蔡二兩兩大金丹修士的威壓之下,被按到在地上的魏盛,在兩邊林辰親衛的注視之下,他重重地跪倒在地,那倔強的頭顱也被狠狠地按了下去。
林辰再度厲聲問道:“說,是誰派你來的?”
魏盛咬着牙道:“沒有誰,是我自己要殺你的,爲我父親報仇!”
“爲你父親?”
林辰仰天大笑,似乎聽到了人世間最好笑的笑話,他弓着身子盯着魏盛那還算俊朗的臉道:“魏王爺死在和我面對面交手的戰場上,而你呢?隻配在我的背後用淬了毒的匕首,在我背後動刀子!”
說完林辰踱步繞到了魏盛的後面,手中的匕首亮光大盛。
林辰低喝一聲,“我告訴你,你不配稱呼他爲父親!”
緊跟着,他右手一用力,将那柄匕首狠狠地紮進了魏盛的胸前。
林辰刻意避開了魏盛的要害之處,也沒有順勢用匕首在他的胸膛一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