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邊的那幾個巡邏的王宮守衛将頭磕得直響,那兩個擡着南郭太醫屍首進來的守衛更是一邊磕頭,一邊哭喊着饒命,不過幾個呼吸,額頭再擡起來的時候,已經是血肉模糊的一大片了。(百度搜索5 8 看 書 網更新最快最穩定)請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說
常萬春橫了地下跪着的幾人一眼,然後不假思索地厲聲說道:“沒用的東西,殺了!”
雖說人命關天,但在常萬春這樣的修爲高深又執掌大權的修士眼中,蝼蟻一般的低階修士,殺遍殺了,無需多費口舌!
身邊如狼似虎的王室供奉一人拎起一個守衛,隻消得輕輕一掌,這些修爲不過築基期的王室守衛就像是被殺小雞地一樣,被輕易殺死。
這後花園的一角,除了地上還躺着的南郭太醫的屍首,剩下的都是放心的知情人,常萬春開口道:“正澤那厮,現在斷了我們的線索就逃之夭夭,但他沒有想到的是,殺了國王之後,暴露的就是他了。隻消得我們順藤摸瓜地搞下去,他除非會土遁之術連夜遁出城區,否則就一定會落入我們手中!”
這勉強算是鼓舞士氣的一句話,也讓身邊的王室供奉們士氣有了不小的回升。
“你們現在出去,三人一組,帶上信号玉簡,隻要發現正澤的一點線索,就催動信号玉簡,我随時趕到!”
接着常萬春扭頭對林辰吩咐道:“你應該和正澤交過手,待會兒你也去,見到正澤,一定要将其拿下!”
“抓住正澤之後,就可以拿他作爲人質換回江威了。”
果然常萬春的心裏,還是惦記着他那位老友。
所有人接到了自己的任務之後,齊刷刷地答了聲“遵命”,然後轉身就要走。
“轟隆!”
一團火光沖上了雲霄,緊接着又是同樣幾聲爆炸。
“是長安大街的方向!”
林辰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麽,他縱身一躍,整個人化作一道長虹,直取長安大街而去。
眨眼間,他便從後花園趕了過來。
他第一眼就見到了倒在地上的黑坨,這個平日裏活蹦亂跳的小家夥,現如今身上的鱗甲全部被一團鬼氣所包圍。
鬼氣一時半會也腐蝕不了黑坨,但這也讓它及其地不舒服。
見到主人來了,黑坨強忍住甲片之間的瘙癢,再度出擊。
身上爆炸出一道道閃電,将身上的鬼氣全部驅除出去,然後飛奔着朝着那個鬼修突襲而去。
林辰這才注意到了這鬼修死士,不過五尺的身材,穿了一件極其不成比例的黑色長袍,這長袍幾乎都要拖到他的腳底了,看起來就像是長裙一般。
可這次黑坨的攻擊,和之前幾次一樣,鬼修死士伸出雙手,從兩個寬大的袖口間飛出兩個栲栳大的鬼頭,這鬼頭似乎知道黑坨身上的天雷的厲害,隻是在半空中對撞,炸開黑坨而已。
而圍在一旁的王室供奉根本不敢上前,他們又沒有什麽克制鬼修的功法,修爲最高的也不過金丹初期,誰敢上去?
“怎麽會是這樣!”
林辰睜大了自己的眼睛,眼角幾乎都要撕裂開了。
黑坨身上所攜帶的天雷之力他是知道的,是陰暗之物的克星,他認爲幾乎沒有元嬰以下的鬼道修士可以在黑坨的攻擊之下還能正常鬥法,更别提是将黑坨擊傷了。
可這鬼修死士避其鋒芒,硬是撐到了現在。
“林辰,你先撤下,這個人不是你能輕易對付得了的!”
常萬春從天而降,一把擋在林辰面前,他一伸手,那道長鞭便出現在他的手中。
林辰隻好開口提醒道:“這鬼修多半是用了什麽刺激精元的手段,前輩還需要小心提防。”
“無妨,先殺了這鬼修,看正澤還露不露頭!”
言罷,常萬春将手中的長鞭在半空中捂得呼呼作響,任由那鬼修死士所放出的鬼頭怎麽撕咬,一時間都破不了他的防禦。
林辰也不是不相信常萬春可以擊殺這名鬼修,隻是以常萬春現在的身體狀況,那次在北方邊境之中所受到的創傷,還是久久未愈。
這鬼修若是拼死一擊,多半常萬春還是要避其鋒芒的。
剛剛從火藤峰上解決完了一些古藤學府擠壓的瑣事之後,府老江延便下了山,直奔威遠軍軍營對面的醫館而來。
江延的遁光飛快,他又是老牌的府老,再加上宗師的身份,一般的人,還真不敢制止他在半空中随意飛遁。
半個時辰不到的功夫,江威便到了醫館之外。
文淵帶着林辰的五名親衛伸手将江威攔住道:“你是何人?”
江威亮了下自己的府老身份,然後便一腳踏入醫館的大廳之中。
“什麽?”
江延差點叫出聲來,因爲還有三人比他還要早地來到了林辰的醫館之中。
沒有錯,當江延邁步走進醫館的時候,見到的卻是三個來自不同勢力不同身份的修士,端坐在醫館的大堂之中。
“杜道友?你怎麽在這裏等我?”
江延轉過臉對另外坐着的兩人問候道:“還有費彬和方悅,你們什麽時候過來的?”
杜子遠臉上雖然有點不自然,但還是和江延微微電頭,算是個見面禮。
而另一旁的費彬和方悅,卻是像誰欠了誰多少靈石一般,兩人臉上寫滿了看對方不爽的各種字眼。
這讓江延好生尴尬。
“咳咳……”
江延也拉了條闆凳坐下,他自以爲自己在這四人中間,年齡算是最大的,他第一個開口問道:“諸位今日來林府老的醫館,莫非都是有什麽要緊的事?”
得到了江延的問話,這三人相互對視了一眼,似乎誰都不願意開口講話。
費彬和方悅的來意,江延早已心知肚明。
現在國王暴斃的事,雖說被常萬春封住了,但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以大王子和十七王子兩人在王宮之中埋伏下的眼線,自然是早早的知道了。
江延雖說也是事後才知覺,但他倒是覺得,這種事,能夠以這般速度知道,已經是足夠的了。
反正對于兩位王子的勢力而言,他們早就将這種方案思考過了。
隻是常萬春那邊負責調查的王室供奉,到現在還沒有找到兇手,這讓雙方的明争暗鬥多了幾分不可明說的猜想。
方悅畢竟性子耿直,他第一個受不了這死一般的沉默,“回江府老的話,我是來找林府老的。”
江延微微颔首,現在對于雙方而言,林辰已經提高到了和江延一樣重要性的修士名單上。
若是能争取到林辰的幫助,十七王子就是如虎添翼,而另一邊的大王子,也可以靠着林辰送過來的源源不斷的戰功,讓他恢複以前的威望。
“隻是不知道還有些人。”
話音未落,方悅接着諷刺道:“明明算不得什麽正規的身份,也搞來拜見尊貴的府老?簡直笑話!”
“喲,照方校尉這麽一說,像我這樣的私人幕僚,是不配來林府老的這裏了?”
費彬尖着嗓子說道:“哎,來之前我就知道,現在的威遠軍的人,是根本不會将我們這些雜牌軍放在眼裏的。”
費彬的牙尖嘴利,雖然隻是在這王城之中相處了短短十來天的時間,但對于此人的能耐,方悅算是知道個清楚。
言語上的正面交鋒,方悅自認爲自己就算是分出三個分身來,也是回天乏術。
他索性就不再和費彬在牛角尖的問題上糾纏,“威遠軍是威遠軍,方悅是方悅,請有些人不要将别有的用心強加在我威遠軍之上,否則,遲早會自讨苦吃!”
費彬卻站起身來,大有要将這個沖突繼續下去的意思,他快步走到方悅面前,一對眯縫眼盯着方悅道:“方悅校尉這話就過了吧,現在王城上下,齊心協力面對敵人,你身爲軍人,就應該屬于威遠軍,現在分個人和軍隊,莫非是想要獨立于整個雲澤之外嗎?”
“費彬,我今天過來,是奉命前來的有要事處理,不是來給你扯淡的。”
方悅兩道濃眉豎起,雙目圓睜。
費彬豈是吃素的主子,他當即頂上,厲聲喝道:“方悅你什麽意思啊,就你一個人有要事,我們都沒有要事是吧!”
見這兩人争得是面紅耳赤,大有一言不合就要開打的趨勢,江延隻好站起身來,橫跨一步,擋在這兩人中間道:“不要吵了,都在等林府老回來,那我們就安靜等待好了,何必要這般争吵不休呢。”
一直坐着像尊菩薩般打坐的杜子遠倒是擺出了一副看好戲的姿态,他才不管這兩人是否大打出手,隻要别動手到他身上就行了。
幾人重新坐定,江延看着大廳邊上一行行的藥櫃,不由得陷入了沉思之中。
局勢現在已經不是江延可以輕易控制得住的了,他相信現在整個王城之下,暗流湧動。
費彬和方悅定然不是兩位王子唯一的信使,除了來自己的這路人馬之外,在王城的權貴廳堂之上,同樣的戲碼一定還在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