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這就是你要的極品紋器和通關的信物。”
正澤将一個儲物袋扔到熊添丁腳下,看着後者彎腰撿起來檢查儲物袋裏面東西。
正澤忍不住接着提醒道:“出了我們這兒,魔修派系紛雜,你一個正道修士,怎麽敢深入我們魔修的領地?”
熊添丁出儲物袋裏面掏出一枚小巧玲珑的綠色靈石道:“這是什麽東西?”
正澤眼中閃過一絲慌張的神色,但是這神色絲毫沒有被延長,隻是存在了一個呼吸之後,便消失不見。
“我都已經講過了,小動作什麽的最好不要亂動。”
熊添丁擺出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道:“若是真的給你們機會了,恐怕接下來的我,會被你們吃得連骨頭渣子都沒有了。”
話音剛落,一道純正的功力從他手中爆裂開來,那綠色的小靈石頓時被擠壓成了粉末。
正澤站在原地,雖然感到十分的尴尬,但他還是穩住了自己的心态伸手道:“你所說的信物呢?還有你和你的那個太醫之間,有沒有什麽約定好了的接頭渠道?”
“當年我救下那太醫的性命之後,他交給我一個錦囊,說是隻要有求于他,就可以徑直去王宮後門去找他。”熊添丁娓娓道來,“你隻要帶上錦囊,告訴他将國王的五石散劑量調大點就可以了。”
“王宮後門?爲什麽會是後門,還有這件事過了這麽久了,你怎麽就能确保那個太醫會乖乖地聽你的話呢?”
正澤眼珠一轉,抛出了這樣一個重要的問題。
“這有什麽的!”熊添丁右眼一眯,嘴角微微翹起,“聽還是不聽,這不都是有可能的事情嗎?再說了,你們現在還有破局的良方?”
這句話,恰好抓住了正澤的糾結心理上。
魔修大軍圍住王城,遲遲沒有建樹,鬼修和妖修作爲盟友,一個聲勢浩大但不見得會有什麽有效的舉動,另一個則幹脆在王城下過起了日子。
這時候他是知道的,整個端木皇朝的境内,各方邪道勢力都蠢蠢欲動,隻待雲澤王城一落下,便會爆發足以掀翻這數千年來的正道統治的暴亂。
光是他知道的,就有三股勢力在端木皇朝的附庸國家裏面發動了大小不一的暴亂。
若是雲澤王城久久不下,他正澤還有什麽臉面去面對諸多魔修同道?
想到這裏,正澤的眼中流露出一絲決絕之意。
“好,把那個錦囊拿來,還有你得具體告訴我接頭的地點。”
熊添丁對這自己腳上和手上的鐐铐怒了努嘴,正澤立刻會意地打出兩道魔功,将玄鐵制成的鐐铐擊打得粉碎。
“好功力啊!”後者站起身來,活動了下自己的關節,一陣噼噼啪啪的聲音後,熊添丁舒爽地發出一聲感歎,“想必少則三年多則五年,閣下就要步入假嬰境界了吧!”
“少說廢話,把那個錦囊拿出來,然後我帶你出去!”
熊添丁也知道現在不是廢話的時候,他比誰都更想早日走出魔修的陣營。
“接着,這錦囊可是你們奇兵制勝的唯一要訣了!”
熊添丁從懷裏一掏,然後扔出一個淡綠色的錦囊,遞到正澤手中道:“每天日落時分,太醫院都會集中将當天的藥渣倒到王宮的後門,你這個時候,将這個錦囊遞給倒藥渣的童子,就可以見到你們要找的人了。”
正澤接過來一看,這錦囊上面用紅色的絲線繡了一個仙鶴的模樣。
在太醫院裏面,爲了傳遞消息,有時候一些太醫之間,會選擇用這種錦囊,在裏面塞上紙條,然後帶給家人。
作爲常伴君王左右的郎中,在享受着榮華富貴的同時,所要承擔的,不僅僅是伴君如伴虎的如恩入獄,還有的,是一旦誤診,便會帶來的殺頭之罪。
每一位太醫,掌握的都是王室貴胄們最爲的消息,這就注定讓他們一年到頭,也很難有幾次自由出去和家人團聚的機會。
與家人之間傳遞消息,報告平安的,就是是這小巧的錦囊了。
所以每位倒藥渣的童子,都會記得每位太醫身上所佩戴的錦囊的樣式,以此來幫助他們傳遞消息。
爲何要在王宮後門倒藥渣?
這也是王宮之中的一個習俗,每次太醫院熬制藥材之後,就會将剩下的藥渣倒到王宮後門的大街上,然後讓人來人往的行人踩踏。
因爲那些達官貴人相信,這樣可以将他們體内的疫邪傳遞到他人身上,可以讓他們康複得快點。
雖說不知道效果如何,但他們還是相信這會是一個好彩頭。
對正道的王室皇權下過大力氣了解的正澤,自然對這個習俗非常熟悉。
他掂量了下這個錦囊道:“你說的不假,但你怎麽就肯定,這太醫一定會按照你所說的去辦呢?要知道這可是弑君之罪啊!”
“什麽時候,魔修主帥的正澤,也會這般娘們姿态?”
熊添丁爆了句粗口道:“按照你這般小心翼翼的做法,估計雲澤王城裏面的國王早就老死了,那時候想必你們的大軍就要面對順利登基的新一代雲澤國王了。”
“你們就祈禱吧,最好是大王子那個酒囊飯桶優柔寡斷的家夥上台。若是換了十七王子,你們的好日子就到頭了,那可是在對待戰事态度上完全繼承了江威真傳的人!”
“好!”
正澤将營帳的幕布掀開,指着前面的魔修大營後門道:“你既然已經完成了我的要求,那麽我就帶你出去,不過有句話要說在前頭,你這番出去,若是做出了任何有損我們魔道的事,就算是天涯海角,你也逃不過我的報複!”
“知道了知道了。”
熊添丁大大咧咧地揮了揮手,走了幾步之後,他突然停住了腳步。
“作爲朋友,我還可以告訴你一個情報。”
熊添丁神秘兮兮地靠了過來,正澤雖然内心裏面對這種叛徒最爲看不起了,但他還是忍住内心的厭惡,繼續聽着熊添丁的傳音入密。
“你且聽好了,十七王子和大王子之間的矛盾很大。若是能夠挑撥這兩人的嗣位矛盾,說不定能夠建得奇功!”
“恩恩。”
正澤點了點頭,示意自己已經明了了。
目送着熊添丁打開了飛舟絕塵而去,正澤立刻反身回到了自己的營帳中,他要抓緊時間利用好熊添丁的情報,這也許真的是他的最後的速戰速決的機會了。
而這時候,雲澤王城外的戰鬥依舊在如火如荼的進行中,秦瓊這個孤傲的少年,站在城樓之上,一箭一個,對于那些不過金丹初期的敵人,往往會被他射中要害。
或是後頸或是小腹。
這些都是防守的死穴,縱然是用紋器擋住秦瓊的一箭,後面接二連三的第二箭第三箭,也讓人防不勝防。
更何況他手中的弓箭,可是靈器,怎麽會讓魔修輕易躲過。
在秦瓊和防守王城的金丹修士的密切配合下,城下的金丹初期的魔修和鬼修很快便蕩然無存。
接下來隻要将剩餘的敵人一一消滅即可。
可這剩下的魔修,都是金丹中期的修士,鬥法經驗還都極爲豐富,一時間也奈何不得,戰局頓時陷入了焦灼之中。
而王城之中的伏波門邊上,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早已被鮮血染紅。
周邊的商戶和集市全部緊緊地關閉了起來,兩名沒有按捺住氣息的魔修在這裏暴露了出來,在方悅的彈壓之下,這兩名猶如困獸的魔修,早已殺紅了眼。
招招出手都是魔氣翻滾,非要将眼前的軍士殺死不可。
方悅雖然修爲不錯,但苦于這裏隻有他一名金丹修士,而對手卻是兩名殺紅了眼的死士,他大意之下,也中了一拳。
一名高個子的魔修拔出了腰間的短劍,一步步靠近方悅,獰笑着說道:“誰讓你剛剛在鬥法的時候,還分心呢?”
而他的同夥,另一名光頭的魔修死士則負手站在一旁,剛剛就是他用一拳魔氣擊退了方悅,而方悅的手下軍士,早已被他們兩人殺了個精光。
方悅神色一暗,難道自己真的要死在這裏了?
“方校尉,你且退下!”
半空中金芒一閃,林辰落了下來,起手兩道劍氣将靠近方悅的高個魔修擊退。
得到了林辰的支援之後,方悅輕聲道了一句小心,然後就朝着後面撤走了。
“不錯啊,就你一個人?”
那兩名潛伏進來的魔修對視一眼,看着眼前這稀松平常的少年道:“剛剛跑掉的那個,都打不過我們,還說你一個金丹期都沒有的修士?”
林辰将自己的斂息術猛然散去,這兩人的臉色漸漸凝重了起來,“就算是金丹初期的修士又如何,我們兩個打一個,難道還打不赢麽?”
林辰也不和他們兩人廢話,一聲急促的龍吟,兩團精純無比的金色功力在林辰的雙手上彙聚。
左邊的那個高個子的魔修,站在了光頭魔修的面前,一道漆黑的魔氣在他手上升騰起來,而他身後的光頭則是一臉不屑地打量着林辰。在他眼中,這個不自量力的小修士已經是死人一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