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白試探性地問道:“你的人有一半進入城裏了?”
“正是。<>請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說”
正澤點了點頭道:“事實證明,晚輩賭對了,那護城河果然可以通向雲澤王城裏面。”
向雲澤王城裏面派出潛伏斥候的計策,就是正澤制定的。
這個沉默寡言的魔道修士的統帥,在那次被江威偷襲了營地之後,便一直想着找個機會報複狂妄的正道修士。
當他看到了周白的七隊修士傀儡的時候,便提出了李代桃僵的計策,選用一隊精銳的死士,扮作修士傀儡。
前兩次試探性地走到雲澤王城附近,一次兩次地麻痹守軍的注意力。
但這個行爲不能弄多了,多了就是欲蓋彌彰。
直到第三次的時候,再通過護城河進入王城。
這一計策的提出,立刻得到了周白的支持,反正計劃就算全部敗露,他所失去的不過一些修士傀儡而已。
隻要有屍體和材料,修士傀儡随時都可以煉制出來。
但排除斥候進入王城之中,那可是絕妙的機會。
正澤接着解釋道:“隻不過我們魔修的死士,對于僞裝這塊把握得不是很好,所以在快要全部進入護城河裏面行動的時候,被人發現,然後死了三個。隻有四人從護城河進入了雲澤王城裏面,現在正潛伏在王城東邊的伏波門附近。”
這樣的成果,已經很是不錯了。
就連一向言語稀少的周青都投給了正澤一個贊許的目光,以此表達自己心中的肯定之意。
“幹得漂亮,有着四根暗樁,足夠讓我們幹點什麽了。”
周白感歎道:“可惜冷鋒死了,不然以他的功法修爲,是最适合幹這種任務的了。”
“這些該死的正道修士,我遲早會讓他們血債血償的!”
周白緊緊地握緊了拳頭問道:“那幾名潛伏在伏波門的死士,還剩下幾個你能聯系上?”
“回禀二位前輩,這幾個人我都聯系不上了。”
正澤擦了下額頭的冷汗,偷眼瞥了青白雙聖一眼,發現這兩位前輩正在等着自己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因爲擔心派去的人修爲過高,難以掩蓋自己的威壓,所以派出去的都是紫府後期或者金丹初期的。那幾個紫府後期的,基本上都在雲澤修士城樓上的幾波法術攻擊下陣亡了。”
接下來不用正澤繼續解釋,青白雙聖也明白了他話語中的意思。
同樣都是金丹期的修士,正澤也不能使用遠距離的傳音入密,至于飛劍傳書就更不可能了。
若那幾個紫府後期的修士還活着,倒是可以利用一些秘法,利用金丹期和紫府期之間的境界差距,将所要發出的信息傳遞出去。
“行,我們已經知道了,你先行退下吧。”
周白揮了揮手,讓正澤先行退下,他需要時間來思考下如何組織下一輪的進攻了。
正澤想了想,沒有立刻轉身就走,而是恭聲報告道:“有件事,不知道當講不當将。”
“正澤,不要扭扭捏捏地,成何體統!”
周白指着被玄冰封住的江威大聲訓斥道:“你看,你的老對頭江威都被我們抓來了,你還有什麽害怕的!”
正澤看了一眼宛如冰雕一般的江威,吞了口口水道:“回禀兩位前輩,上半夜的時候,有一名雲澤王城的金丹修士偷偷地跑過來投誠了!”
“什麽?”
正道修士在兩軍相持不下的時候,跑過來投誠?
這在正邪兩道修士交戰的曆史上,是絕無僅有的事,就算當年的青白雙聖,也是在戰争尾期,局勢呈現一邊倒的情況下義無反顧地投靠了鬼王城。
會不會是詐降?
青白雙聖對視了一眼,這是他們最害怕的情況。
若是輕信了一個詐降的人所說的話,那麽給整個邪道修士所帶來的,将會是無窮無盡的災難。
“這人自稱是雲澤大王子的親信,他告訴我們,江威被抓住後,北面城牆的防禦一直群龍無首,城中的幾隻勢力都隻是敷衍地派人上去守衛。”随着他自己的叙述,正澤的聲音逐漸堅定了起來,“所以我認爲,我們得抓住這次絕好的機遇,用一次大規模的攻城,徹底拿下北面城牆。”
“繼續!”
聽到了周青的命令,正澤抖擻起精神侃侃而談道:“現在我們這邊得到了鬼修的加強,而雲澤王室一邊,據我所知,還沒有得到端木皇朝或者鄰近勢力的增援。所以在戰力這塊,我們隻要猛攻一面,而雲澤王城的守城方卻是要四面把守。”
“所以說,這次敵人城防無主的機會,将會是我們内外夾擊,會同暗樁一起毀掉王城防線的好時機!”
“好!”周白拍了下巴掌,發出一聲巨響,“既然正澤你有這樣的信心,那我給你一天的時間整理軍隊,後天一大早,立刻攻城,不得有誤!”
“是!”
終于達成了自己心願的正澤雙手抱拳,滿心歡喜地走下了黃泉輪回塔。
青白雙聖互相看了一眼,難道真的是天意要滅雲澤嗎?
要知道,這可是邪修這麽多年來,第一次滅掉一個正道修士統帥的國家!
當魔修陣營中熱火朝天地準備起來的時候,距離天亮也就一個時辰不到的時間了。
大王子的軍營外面,本應該是黑燈瞎火的十字路口,現在卻是燈火通明。
一隊精幹的修士将這個十字路口邊上的“金榜書局”團團圍住,大聲的叱喝下,一個個躲在這裏面的小混混被抓了起來,然後他們被按在牆邊上問話。
左右被吵起來的鄰裏,一個個剛一伸頭,就被一名或者數名修士按了回去。
“公家辦案,閑人回避!”
就連一隻忠心看家的大黃狗也被蔡二兩伸手一指打出的功力給擊暈,一股緊張的氣氛頓時彌漫在“金榜書局”四周。
在北面城牆上看了一會兒城防布局圖的林辰,很快就被請了過來。
費彬站在賭坊的大門口,見到林辰來了,連忙彎腰行禮帶路道:“就在裏面。”
林辰看也不看這活脫脫一個谄媚小醜一般的費彬,大步走了進去。
進入賭坊裏面,原來的那些條椅闆凳桌子都被撤到了一旁,地下的那個地洞被扒開了足足兩倍有餘。
費彬指着地洞下面道:“就在下面。”
林辰掏出一顆夜明珠,也不管下面是不是有危險,猛然跳下。
從醫館趕過來的徐鑄乾和曲甯也跟着跳了下去,費彬見狀,隻好咬了咬牙,也跳進了土洞裏面。
走過一段地道,便來到了關押吳德的地牢裏面。
手上舉着火把的蔡二兩指着癱軟在地面上的吳德,身邊還散落着利器劈開的鐐铐,“回禀閣老,我們一進來,就發現吳德已然是這幅昏睡不醒的模樣,屬下自作主張用功力探了下他的體内,命還在,隻是不知爲何昏了過去。”
林辰蹲下了身,他手中的夜明珠光亮打到吳德臉上,反照出一個癡呆般的吳德。
“吳德,醒醒,我來救你了!”
可任憑林辰怎麽呼喚,吳德兩隻紅腫的眼睛失神地盯着自己腳下,好似夢遊一般。
費彬站在一旁,嘴角嗫嚅着小聲說道:“應該沒事吧。”
曲甯站起身來,大步走到站在地牢口的費彬身前,厲聲喝道:“你不是說吳德應該沒事嗎?現在怎麽成了這樣。”
費彬被曲甯的氣勢一沖,眼皮一跳道:“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熊添丁這個人,表裏不一,表面上老實憨厚,實際上心狠手辣,但下死手這種事,我估計他不一定會做得出來……”
站在一旁的徐鑄乾将曲甯拉開,他知道按曲甯這樣質問,是不可能從費彬身上問出來什麽有用的情報的。
“費彬,你也看到了,現在你的夥伴熊添丁幾乎都要鬧出人命來了。”
徐鑄乾臉上擺出一副講道理的表情,循循善誘道:“你也知道,以林道友的地位,爲了給吳德報仇,就算将你殺一百次,大王子也不會有半句反駁的話語。”
費彬早就被剛剛林辰的威壓吓破了膽,現在又被曲甯和徐鑄乾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弄得暈頭轉向。
他也知道,徐鑄乾所說的都是事實,于是點了點頭。
徐鑄乾這才接着說道:“你不妨回憶下,熊添丁最近在搗鼓一些什麽稀奇古怪的東西,或者說他最近在跟什麽奇人異士交往?”
在巨大的壓力之下,費彬開始轉動自己幾乎要麻木的腦筋,苦苦思索起來。
就在徐鑄乾眼中期望的神色快要消失的時候,費彬才叫了一聲道:“我想起來了,前些時候有個善于驅使蟻蟲的修士欠我五十顆中品靈石,我讓熊添丁幫我去要債,估計他就是從那厮手裏得到了什麽東西,才……”
林辰趕忙捏住吳德一隻手臂,将自己的功力輸入了他的體内,流轉了一圈後,最後在他的大腦裏面發現了費彬嘴裏猜測的蟲子。
“主人,吳德體内的蟲子,名叫失神蟲,是一種類似蠱毒的蟲子。進入修士體内之後,可以迷惑修士的神經,讓其任人擺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