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主整理了下自己的思緒,接着說道:“這散魄劫乃是元嬰期通往後面境界的一道法門,千百年來也不知道有多少因爲種種原因卡在這道關卡上的修士,想要通過這個法門來進階後面的境界呢。”
“我想以林府老的少年英才,是不可能将自己的境界局限在金丹期乃至元嬰期的。”
“所以說,隻要林府老您對于後面的境界還抱有期望,那麽就一定繞不過散魄劫!”
林辰摸了摸鼻子,點頭道:“閣主果然好算計,林某的确對這散魄劫有着不小的興趣。”
“隻是……”
他故意拖了個長音。
“隻是什麽?”
紗簾之後立刻發來疑問。
“隻是之前閣主您答應過我的,一件下品靈器,不知道可還有現在兌現的可能?”
“當然可以!”
紗簾之後突然慢悠悠地飛出來一枚令牌,林辰伸手一抄,便将這令牌抄在手裏。
閣主認真地說道:“林府老,你可以拿着這枚令牌,去藏寶樓領取一枚下品靈器,任意挑選!”
林辰将這枚非鐵非木制成的令牌緊握在手中,嘴角微微一笑,客氣道:“多謝閣主賞賜!”
走出了閣樓,他心中一陣痛快,這下品靈器得來也是太容易了。
之前在終南洞府中,可是費了老大力氣才換來九曜門的一個承諾。
這天華閣果然是拔根腿毛都比自己的胳膊粗。
林辰略一打聽,就弄明白了藏寶樓在何處。
往西走了兩裏多山路,這裏畢竟是天華閣的老巢,想必這藏寶樓裏面所藏收的靈器,應該各個都所非凡品。
一想到這裏,他心中就充滿了期待。
藏寶樓坐落在一條山澗邊上,這條山澗被人可以挖開,引出的山溪,将坐落在中央的三層建築團團圍住。
這座藏寶樓看起來曆史久遠,周遭的漆皮掉了不少,原本畫在木料上的飛鳥蟲魚的畫像,此刻也隻能看個大概的輪廓。
林辰也不作停留,一腳跨過山溪上的狹小木闆,來到了藏寶樓的大門前。
“站住!閑雜人等不得靠近。”
一聲懶洋洋的喝令讓林辰停住了腳步,幾個睡眼惺忪的護衛緩緩走了出來。
“我是奉命前來這藏寶樓拿一件下品靈器的。”林辰揚了揚手中的閣主令牌,“請問哪位願意帶個路?”
“你說要來拿靈器就給你靈器啊?”
其中一名侍衛伸出小拇指勾了勾道:“把那個什麽令牌給我看看,不然的話,小心我們叫人滅了你信不信!”
林辰在心裏感歎,這幾個護衛,和他印象中的柳英差距太遠了,同爲侍衛,柳英恭恭敬敬,而這幾個護衛,修爲稀松平常,卻不管自己面前的還是一位金丹期的前輩,就敢出言放肆。
若是放在外面,林辰早就給他們點顔色瞧瞧了。
強龍也得在地頭蛇面前低低頭,他遞過手中的令牌,那名出言質疑的護衛一把将令牌拽了過來。
當那護衛看清楚表面的花紋之後,連忙和身邊的幾個護衛眉來眼去。
“咳。”
林辰輕咳一聲,大聲說道:“我趕時間,麻煩幾位确認好了令牌真假之後,放我進去。”
這幾名護衛相互看了一眼,還是手中拿令牌的那個護衛開口道:“恩,令牌是真的,你跟我們幾個進來吧。”
等等,林辰剛看到這幾個護衛臉上的壞笑,就明白了事情遠遠沒有那樣簡單。
若這裏的護衛是閣主的人,那麽在見到這令牌的時候,就應該表現出畢恭畢敬的樣子,當然不會像是現在這般神态自若。
而且這藏寶樓有三樓之高,這些護衛拿着令牌,帶自己進來的,隻是第一層樓而已。
看這些人的神情,似乎自己所要的下品靈器,就在面前的這間狹小的廂房裏面,因爲他們根本就沒有要帶林辰走手邊樓梯的意思。
算了,由這些鼠輩去吧,林辰他隻管兵來将擋水來土掩,看他們到底要玩什麽花招。
“怎麽,閣下莫非是不敢走進來?”
“哎,原以爲來了個膽大的,沒想到結成了金丹,膽子比老鼠還要小。”
“你要是不在進來,就說明你放棄咯,那你要的法器,可就是我們了的。”
林辰的臉上閃過一陣怒氣,這些看管藏寶樓的護衛,修爲不過紫府期,但各個身上寶光寶氣,勁裝短袍下面,陣陣威壓溢出,想必是佩戴了不少防禦性的紋器。
看來這些人利用這職權之便,着實是撈了不少便宜啊。
林辰上前一步,一把推開廂房的門。
一陣灰塵飛起,林辰趕緊屏住了自己的呼吸。
這廂房裏面也不知道有多久沒有見到陽光了,腳下的青磚縫隙裏面,長滿了青苔,兩邊拜訪法器的檀木架子上,灰塵密布。
若不是當初用加過禁制的檀木打造成架子,恐怕這些架子上都要發黴了。
林辰揮了揮手,指着眼前的這百八十件貼了符咒的法器道:“就是這些?”
“嗯啊。”
門外那些護衛擡頭看着天空,漫不經心地回答道:“趕快拿,拿完了大爺還得湊個牌局呢。”
林辰舉步正欲揭開符咒查看這些法器,一位彪形大漢腳踩着醉步沖了進來。
“怎麽,我聽說來了個大爺,非要和我們藏寶樓的人過不去。”那彪形大漢嘴裏噴着酒氣湊了過來,一張嘴,一股腥臭之氣直沖林辰面門,“是你嗎?毛頭小子?”
林辰揮了揮手道:“這位道友,我不明白你在說些什麽?”
一旁的那幾個護衛一見到這大漢,登時一窩蜂跑了過去,捶肩捏腿拍馬屁。
“走了這麽多的路,虎哥你累不累啊。”
“虎哥,這次出手,又撈了不少吧。”
“虎哥虎哥,我聽說皇城那邊的沉雁樓新來了幾個小妞兒,要不虎哥什麽時候帶我們去嘗嘗鮮兒?”
林辰搖了搖頭,也不知道這大漢到底喝了多少酒,他隻好自顧自地挑選起來法器。
可當他從屋子的這一頭走到另一頭,臉色越來越黑。
什麽烈焰刀、冰霜劍,這些東西都是中品紋器,一直走到底,才能看到幾件上品紋器。
而且這些法器中,還有些是殘破的紋器,根本就不能派上用場。
林辰大步走了出來,厲聲問道:“我是奉了你們閣主的命令前來領取下品靈器的,你們怎麽帶我來了這種地方。”
“閣主?”
“哈哈哈,真好笑。”
“這小子莫不是失心瘋了吧。”
一名護衛扶着自己笑得酸疼的腰,走到林辰面前,伸出一根手指頭指着林辰鼻子道:“我說這位公子哥,你還是清醒一下吧,在我們天華閣裏面,那弱爆了的閣主管不到我們藏寶樓的。”
“你若是真的有心,多備點靈石,上我們閣老那去說說情,沒準哥幾個能給你從這個月的份額裏面,給你勻出一件上品紋器。”
說完這些話,那群護衛轟然大笑起來。
林辰深吸了口氣,輕聲問道:“這麽說,你們是不打算将我的下品靈器給我了,對吧?”
“什麽你的你的?”
那還指着林辰鼻子的護衛身體後仰,臉上挂着鄙夷的笑容說道:“告訴你,在我們藏寶樓,都是大爺我……啊。”
那碎嘴的護衛隻來得一聲輕喊,兩眼一翻,登時疼暈了過去。
林辰松開撇斷了他的手指,着護衛身子一軟,滑落了下來。
那“虎哥”帶頭的護衛們臉上的笑容突然止住了,因爲他們看到的是,冷着一張臉的林辰和癱軟在他腳邊的同伴。
這群吊兒郎當的護衛雖然平日裏面酒肉慣了,但關鍵時候,還是清醒了過來。
那“虎哥”将正在喝水的青花大碗砸到地上,大喊道:“有人來砸場子,弟兄們上啊!”
林辰雙手背負在身後,一股金丹期的威壓在場中彌漫開。
那群護衛可沒有像“虎哥”那樣喝醉,在林辰的淩厲眼神中頓時清醒了過來,自己要面對的,是一個貨真價實的金丹高手。
“虎哥”大吼一聲,撕碎了自己身上短袍,露出了胸口紋着的一個虎頭,雙手掐訣道:“小子,今天就讓你看看你虎哥的厲害!”
喊完他立刻四肢着地,整個人身上冒出一股黑漆漆的煙,将渾身上下都包裹得嚴嚴實實。
眨眼間,前一個呼吸還是人形的虎哥,四肢變成了黑色的虎腳,臉上皺紋密布,一個若隐若現的王字出現在他額頭。
幻虎訣!
林辰在碧波山脈中和妖族打交道多時,當然聽過從端木皇朝前來狩獵的修士們談過這一外門功法。
之所以将幻虎訣稱之爲外門功法,是因爲這門功法必須要假丹境界的修士,借着一枚血脈純正的妖獸妖丹才能練成。
練成之後,修爲可以提升到和金丹初期的修士同等的境界,同時可以利用幻虎訣、幻豹訣這類幻獸功法,變幻出妖獸形态,從而增強自己的戰鬥力。
當初林辰狩獵的那些妖丹如此受人歡迎,就是因爲有很多受到天資等其他方面限制而無法沖擊金丹或者失敗的可能性非常大的修士,他們對于這類外門功法趨之若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