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那黑色的長矛就化作一道黑光,投入到倉朗的眉眼之中。
将靈紋具象化後,還能輕輕松松地收回!
此人修煉的法訣,絕對不是什麽等閑的功法。
林辰感受着倉浪身上逐漸提升的威壓,連忙見三足鎮魂鼎打開,讓三足鎮魂鼎将自己和徐鑄乾全部吸了進來。
徐鑄乾又吃了一顆丹藥,他臉上的黑氣這才消散。
“這倉浪雖然和我們是同一個長老座下的弟子,但是他修煉的卻是九曜門中很少有弟子願意去觸碰的《暗星訣》。”
徐鑄乾深吸了一口氣道:“這《暗星訣》對修煉之人的資質要求極爲苛刻,不是萬裏挑一的天縱之才,縱然強行修煉,不到金丹期也會因爲心中魔障入侵而走火入魔!”
“走火入魔。”
林辰皺着眉頭說道:“那這《暗星訣》如此歹毒的功法,怎麽會出現在你們九曜門?”
“非也。”
徐鑄乾耐心地解釋道:“這《暗星訣》看似歹毒,其實是暗合天上暗星之力,暗星隐藏在九曜的光輝之下,所以其功法特性一是隐匿,二是腐蝕,我那右臂就是被倉浪的暗星訣所催動出的靈紋所腐蝕。”
“那這暗星訣可有破解……哼。”
林辰悶哼一聲,鼎外傳來的巨大沖擊讓林辰感到一陣不适。
“主人,外面的那修士功法好生歹毒。”
三足鎮魂鼎的器靈聲音在大鼎中響起,它急切地道:“他先用那暗星訣的腐蝕靈紋腐蝕我的外表,然後再幻化出一個黑洞,想将我吸入後煉化。”
顯然這倉浪也是看出來了,林辰的三足鎮魂鼎乃是中品靈器,所以想要奪去後想辦法煉化。
即使以三足鎮魂鼎中品靈器的品質,林辰根本不會擔心這寶鼎會被倉浪腐蝕掉或者收入黑洞之中,隻是在倉浪的連續攻擊之下,他用來操控三足鎮魂鼎的功力大大消耗,和劍魂一戰之後,自己的功力才恢複了六成不到,以現在的急速消耗,再堅持兩柱香的時間,自己就要油盡燈枯了。
似乎看出了林辰的急迫,徐鑄乾急忙提醒道:“林道友還需抓緊啊,雖然你的這寶鼎品質不凡,但是萬一倉浪隻是在拖延時間,等搖光長老一來,我們可就是死無葬身之地了。”
黑坨叫了兩聲,似乎是在向林辰示意自己可以擋住外面的暗星訣靈紋的侵蝕,但林辰也不敢讓它去冒險。
如果能夠在短時間内制服住倉浪,然後進入洞府之中就好了,那可就真是一勞永逸了。
可面對的是一名金丹中期的修士不說,而且修煉的功法還是如此詭異,遠遠不是林辰可以十成把握制服的存在。
林辰掃視過那大門上的石獅子,突然靈光一現。
他一把拉住徐鑄乾道:“你還有沒有那天聾地啞符?哪怕一張也行!”
徐鑄乾面色一喜,然後又黯淡下來道:“你的辦法的确是個好辦法,可是那玉符是元嬰期的制符高手三個月苦功才能制作的一張,我那兩張還是費盡力氣才得來的。”
林辰搖了搖頭道:“那你可知道如何破解那天聾地啞符的方法?”
徐鑄乾略一思索,他嘴角勾起道:“林道友,我明白你意思了,借力打力,的确是個好方法。你隻要用足夠的攻擊攻向那兩隻石獅子,就可以擊破天聾地啞符了。”
林辰剛欲動作,徐鑄乾拉住了他的衣角提醒道:“你可得注意了,這一出去,機會隻有一次,如果你的力度達不到恰好擊破天聾地啞符的要求,那石獅子就會被你的攻擊打碎,我們可就前功盡棄了!”
林辰轉過身來,堅定地笑了笑,“既然機會隻有一次,那就說明我們還有機會,有機會,我就不會放棄!”
正在三足鎮魂鼎之外不斷放出腐蝕靈紋的倉浪心中大喜,今天不但按照搖光長老的抛磚引玉之計,一下子除掉了兩個禍害,還打開了通往右一門的道路,簡直是一舉兩得。
而且自己隻要想方設法制住着三足鎮魂鼎,然後交給師尊,想必一定會重重有賞!
但希望往往來得太突然,将絕望給一起帶了出來。
“終于頂不住了?也好,讓道爺我賜你個痛快的死法!”
倉浪隻見得一道人影從三足鎮魂鼎之中一躍而起,這長着一副三角眼的陰冷修士哈哈大笑起來。
林辰一拍儲物袋,小盾立刻繞着自己周身飛起,倉浪雙手一揮,兩道暗星訣凝聚的黑色長矛轉瞬間就飛到了林辰背後。
“叮叮!”
林辰悶哼一聲,盡管黑色長矛被小盾擋下,但是剩下來的沖擊卻是結結實實地打在了他的身上。
他頭也不回地凝聚右手上的龍形靈紋,用霸龍拳擊碎一隻石獅子上的天聾地啞符。
他隻有這一次機會,錯過了,就是萬劫不複!
林辰隻覺得自己的呼吸變得無比沉重,在這終南洞府之内,沒有古藤學府的師門照應,也不在雲澤王室的勢力範圍之内,紅衣少女更不會察覺到自己的所處處境,一切隻能靠他自己,靠這拳頭上的龍形靈紋。
“劍器順于劍心,劍心不屈則劍直;劍心畏縮則劍曲,故吾輩劍修,當秉持一往無回之氣勢,奮力超越,方能有所作爲……”
劍魂之中所留下的話語,恍惚間再次浮現在林辰腦海。
“去!”
林辰大吼一聲,一道由無數龍形靈紋彙集而成的靈光,一往無回地沖入大門之上。
“轟!”
一陣灰塵揚起,無數碎裂的石片和墨綠色的符咒掉落到地上。
“失敗了嗎?”
林辰在心中問道。
可是一瞬間,一道元嬰初期的威壓驟然暴起,一道金色的獅子精魂朝着倉浪撲去!
“什麽?”倉浪一時呆在原地,“你們怎麽會有這麽強大的幫手?”
他難以置信地看着這獅子精魂輕而易舉地撕開一道道自己的防護靈紋,然後将他撲倒在地。
倉浪這才反應過來,一手一根黑色長矛狠狠地紮入獅子精魂之中,但他很快就絕望了,因爲他發現自己引以爲豪的暗星訣靈紋幻化出的武器,居然連這不知名的獅子精魂周身一指的範圍都不能靠近。
他終于明白了,這就是金丹期和元嬰期的巨大差距。
倉浪不顧自己已經撕裂的高冠和散亂的長發,對着從大鼎中緩緩走出的徐鑄乾大聲喊道:“徐師弟……徐師弟救我啊,我們是同門,饒我一命啊……”
徐鑄乾對着倉浪的方向,狠狠地吐了口唾沫道:“這守護右一門的石獅子,隻要一出來就會攻擊在場修爲最強的修士,誰讓你以金丹中期欺壓我等紫府期的修士呢?”
言罷,他指揮剩下的卸嶺力士,将最後幾道貼在門邊的五嶽符撕下,然後對林辰喊道:“林道友,快點進來吧,這獅子精魂殺了倉浪之後,接下來就輪到我們了!”
林辰掂量了一下自己的實力,覺得還是不大有可能收複那元嬰初期的獅子精魂,于是聽從徐鑄乾的話,兩人來到了門前。
略一用力,緊閉了不知多少年的終南洞府右一門再次打開,一道白光從門中飛出,将林辰和徐鑄乾攝了進去。
……
别院的廂房之中,正閉目養神的搖光長老突然睜開了雙眼,他腰間挂着的一枚玉牌發出一聲脆響,然後毫無征兆地碎裂成粉末。
守護在一旁的徐鑄機連忙問道:“師尊,怎麽了。”
搖光長老盯着地上的一堆玉牌化爲的粉末,出神地說道:“你的五師弟被殺了。”
“啊?五師弟不是按照師尊的旨意,去跟蹤我堂弟還有林辰,執行那抛磚引玉之計嗎?”
徐鑄機大驚失色,連忙跪倒在地道:“五師弟修爲乃是金丹中期,而我堂弟才紫府後期,兩人實力懸殊,五師弟遇害一定不是我堂弟幹的。”
“哼!抛磚引玉,現在倒好,你堂弟這塊磚抛出去了,玉也找到了,可是倉浪卻沒了!最後拿到玉的是林辰和你堂弟!”
搖光長老聽到這話,頓時也顧不得多年來的養氣功夫,沉聲說道:“你堂弟?你那堂弟就是狼子野心!他偷走了你的地圖,然後又夥同外人殺了倉浪,你說他該死不該死!”
徐鑄機連連叩首道:“師尊明鑒,我那堂弟雖然爲人死心眼,但是所作所爲,從沒有危害過本門利益,還請師尊網開一面!”
“還網開一面?”
搖光長老須發皆張,他指着徐鑄機道:“你可知道,你倉師弟天資極高,隻要專注修煉,不過百年,必定能成爲本門又一元嬰高手。你覺得,你堂弟的命,可以和一名元嬰修士的命相提并論嗎?”
眼神閃爍幾下後,他不顧還跪倒在地的徐鑄機,打開了廂房的門道:“來人呐,将那吳德給我帶上前來。”
不多時,吳德就被兩個金丹初期的九曜門修士帶到了搖光長老面前,搖光長老指着遠處道:“吳德,你那同門的林辰,現在已經夥同我九曜門的叛徒,搶了屬于宗門的内府寶藏,吳德,你有什麽想說的嗎?”
本書來自 品≈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