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品紋器的環首刀,依然沒有救下這爲蘇家賣命多年的死士隊長的性命。
飛在半空中的蘇明揚低頭看下,蘇七的喉嚨被一道劍氣劃開,鮮血四處噴濺。
緊接着一道五彩的劍氣從林辰手中的長劍發出,對着蘇明揚逃遁的方向飛去。
“我是蘇家的嫡系血親,我不能死,我要活!”
蘇明揚感覺到死神的魔爪已經逐漸靠近自己,此刻蘇明揚的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
“明揚哥,怎麽辦?”蘇茹一臉的焦急,“林辰的劍氣已經離我們很近了!”
蘇明揚回頭一看,一道五彩奪目的劍氣距離自己不過十幾步之遙了,他心中大駭,頓時一個停頓。
“明揚哥!”
蘇茹連忙沖了過來,想拉走蘇明揚。
幾乎已經感受到劍氣淩厲的蘇明揚,關鍵時刻眼中閃過一道決絕之意。
他猛地将蘇茹拉在自己身前,擋下了這道劍氣,自己趁着緩沖的勁頭,頭也不回地飛走了。
半空中,蘇茹被淩厲的劍氣切爲兩段,眼看是活不了了。
她睜大了美麗的大眼睛,看着蘇明揚飛去的方向,留下了一滴眼淚。
讓蘇茹給自己當了替死鬼的蘇明揚跑得飛快,不停地将儲物袋裏面的符紙朝後扔去,想用法術阻擋林辰前進的腳步。
可惜林辰根本就無心殺他,收回了無影劍。
一共四名金丹修士都死于他的劍下,簡直暢快淋漓!
如果說以前林辰是依靠着三足鎮魂鼎的能力去對付金丹修士,但是現如今,林辰已經完全可以靠着自己手中的這柄無影劍去獨自面對金丹期的修士。
雖然他現在,還隻是一名紫府後期的修士,但是那又怎樣,他有這個資本!
林辰依劍而立長嘯一聲,似乎整個人都成了天地靈氣彙聚的中心。
曲甯看着威風凜凜的林辰,由衷地感歎道:“林師弟修爲似乎更上一層樓,距離那金丹期的境界也隻差臨門一腳了。再加上又得到了無影劍這等靈器,更是無往不利,我看尋常金丹修士,已經不是林師弟你的對手了!”
“無蹤無影、無形無相、無色無味,我的無影劍此刻才剛剛達到第一層境界而已。”
林辰撫摸着無影劍的劍身說道:“尋常靈器,用的都是天才地寶作爲器身。方才我實在是無計可施,才使用了手頭的這柄極品紋器,所以這件下品靈器在品質上卻還不如一些一般的下品靈器,虧得剛剛那些蘇家的死士沒有一件下品靈器在手,不然對拼起來,勝負倒還真的不好說了。”
曲甯抱拳道:“無論如何,還是得恭喜林師弟,居然在如此危難的關頭,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了如此靈器,想必日後證得大道是十拿九穩了!”
“哎,曲師兄謬贊了,我才區區紫府後期,哪裏能當得上你口中的所謂證得大道。”
林辰謙虛地揮揮手道:“可惜走脫了蘇明揚一人,不然這常家莊發生的事,可就神不知鬼不覺了。”
曲甯拍了拍林辰的肩膀道:“林師弟不必擔心,這次和我們鬥法的都是蘇家的死士,或是北方的魔修,這些人都是見不得光的,蘇明揚就算回去了,也肯定不會在大庭廣衆下說漏了嘴。”
接着,曲甯擔憂地提醒道:“可惜林師弟你殺了一個不該殺的人啊。”
“誰?那個蘇茹?”
林辰聳了聳肩膀,無所謂地道:“那可怪不得我,是蘇明揚将其推到無影劍的劍鋒之下的,那般緊張的時刻,我根本停不下手的。”
曲甯笑了笑,道:“那倒也是,這蘇明揚表面上看起來儀表堂堂,也算是豪族之後,可到了生死關頭,卻能狠心拿自家人當替死鬼。”
“好了,曲師兄,人性本惡,我等也不好做多評判。”
林辰一拍儲物袋,将無影劍收了起來,接着他和曲甯放了一把大火,确定将這兒月潭邊的屍首和打鬥的痕迹全部燒了個幹幹淨淨後,兩人才放心回去。
月潭邊上的這一戰,雖然對手的境界并不是很高,但是那些死士和鬼修的悍不畏死的精神和意志,以及層出不窮的詭計,讓林辰和曲甯感到深有體悟,林辰打算在常府的這段時間裏,多加體會,争取再有突破。
可是,林辰和曲甯的平靜的修煉生活很快就結束了。
一枚玉簡在一堆貨物之中被秘密送到了常府,曲甯看着這堆貨物裏面的古藤學府的标志,很快就找到了那枚玉簡。
曲甯将玉簡貼在腦門上,很快他就放了下來,對林辰用凝重的語氣說道:“王城出事了!”
“什麽?北方邊境失守?”
林辰接過玉簡,也看了下,頓時大驚失色。
對于一般人而言,北方邊境失守,意味着雲澤王室失去了抵擋北方魔修的最後一道屏障。
從此以後,魔修們可以浩浩蕩蕩地開到王城之下。
但是對于修士們來說,這個軍情意味着還有更深一層的意思,鎮守在北方國境的元嬰期修士敗了!
也許紫府期的修士,機緣巧合或是像林辰這般實力雄厚,可能會越級挑戰擊敗金丹期的修士,但是同樣是越級挑戰,元嬰期和金丹期之間,卻是隔離着一道巨大的鴻溝。
能擊敗元嬰期修士的,隻有元嬰期修士。
不管多麽強橫的金丹期修士,在面對舉手投足間可以調動天地元氣的元嬰期修士,簡直就是找死!
魔修居然敢出動元嬰期修士!
這就意味着,戰局正式打開了。
曲甯憂慮地道:“林師弟,我們還是趕快回到王城吧!”
“可以,不過這常老财一家怎麽辦?”
林辰指了指常老财的卧室方向說道:“雲澤王室那邊會有安排的,我們現在就不要操心這些了,趕快回去吧!”
“好!”
……
當林辰和曲甯飛離了常家莊的時候,一道強橫的靈識跨越百裏降臨到月潭之上,在被大火燒得一片荒蕪月潭附近,這道靈識将這附近的每一寸土地都翻了個遍。
終于,在一片水田邊停了下來,不多時就飛走了。
王城之下的魔修營帳之中,一座營帳突然被一道黑漆漆的魔氣碾爲了碎片,這座營帳裏面的四五個正在休息的魔修被壓成了肉餅。
路過的魔修看到這一幕,紛紛低下了頭,不敢言語快步走了過去。
“正毅,你不是說讓我那兩個愛徒過來享清福的嗎?”
一臉麻子的苦煞老祖揮舞着手中的拐杖,指着一個瘦高個的魔修痛罵道:“現在倒好了,我的兩個弟子居然在你們眼皮子底下被人殺了!”
名叫正毅的魔修揮了揮手,對着下面站着的一衆金丹期魔修大聲問道:“那晚負責營地警戒的是誰?”
“是我,老祖你的兩位高徒一直在營帳之中焦躁不安,他們無意間聽到一個關于望月妖王寶藏的傳說,于是就自己飛出去尋找寶藏了,晚輩攔也攔不住!”
交橫硬着頭皮站了出來。
“廢物!”
苦煞老祖拐杖一揮,一道魔氣重重地打在交橫的肚子上,将其擊飛出了營帳。
“現在好了,人沒了,正毅,你是主帥,你給我個交代吧。”
正毅臉上一臉的恭敬,但是心裏已經罵開了,當初是你的兩個弟子要來蹭功勞,自己坐不住,跑出去尋求機緣,技不如人被人殺了,現在你這老東西又怪我們。
“這樣吧,明日我讓手下抓幾十個雲澤的修士,送給老祖處置,讓老祖消消氣。”
但是畢竟這是一位元嬰初期的老祖,又在蕩平雲澤的北方邊境中擊敗了鎮守北方的王室供奉,所以他也不敢得罪。
“這也算是個辦法。”
苦煞老祖冷哼一聲,道:“不過正毅你要記住了,你這次來,是帶着重大使命來的,這王城要是攻克不下,你的腦袋,就算我不取,也自然有人會取!”
正毅肅容道:“老祖說得對,我正毅立刻組織攻勢,日夜不停也要攻下這雲澤王城!”
苦煞老祖滿意地點了點頭,道:“對于你,我還是比較有信心的。妖族那邊有個叫黃風的小朋友,十多年沒見了,這次我去拜訪一下,你自己好自爲之吧!”
“是!”
當苦煞老祖施施然離開魔修大營的時候,幾百名紫府期的魔修在兩名金丹期的魔修帶領下,對着北方城牆攻了上去。
……
“他大爺的!”
吳德奮力擋下一道魔氣,吐了口口水道:“今天這些魔修怎麽跟吃了藥似的,攻勢越來越猛了!要是林師弟在這兒就好了,他那尊寶鼎的精神攻擊,一下可以撂倒一大片!”
可惜吳德等來的,不是林辰的大鼎,而是兩根魔修的長刀。
江禾兒雖然身爲王室血脈,但是她非要留在城牆之上,王室無奈,隻好給她配備了兩名紫府後期的王室親衛,所以她防守的這一小段城牆還是比較安全的。
那帶頭沖鋒的金丹期魔修也看中了這一地段,因爲他現在急需找一個突破口。
兩道飛輪一樣的魔氣轉瞬間殺到城牆之上,那兩名王室親衛怎麽是金丹期魔修的對手,一個照面就被打飛老遠。
“嘿嘿嘿,沖……”
這魔修一腳踩在城牆上,才發出一個沖字,就再也發不出聲了,他低頭一看,自己的喉嚨被銳器無聲無息地割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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