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風妖王若有所指地道:“我擔心的是時間。
黑袍心中一動,當下領會了黃風妖王的意思,不解地道:“妖王,可是十五年期限已到?端木皇朝這次可能派高手過來坐鎮?”
黃風妖王微微一歎,放下手中的酒杯說道:“不是可能,是一定。”
他從懷裏掏出一枚拇指大小的青色寶珠,道:“這是我秘制的顯影珠,可以記載一段時間的影像,其中有我手下一位先鋒用生命傳遞過來的畫面,諸位請看!”
黃風妖王将顯影珠往半空中一抛,雙手推出一股精純的妖氣将其包裹,頓時衆人面前出現了一段影像。
在這影像中,兩柄短劍指着黃風洞一位先鋒的頭顱,厲聲問道,“你可是黃風妖王的手下?”
這位先鋒妖獸回答道:“沒錯,我就是黃風妖王手下的飛先鋒,你們是什麽人,膽敢襲擊我們黃風洞?膽子也太大了吧!”
那兩柄長劍的主人笑了一聲,輕蔑地道:“黃風妖王算個什麽東西?你們黃風洞又算什麽?我杜子淳一人足以踏平你們黃風洞!咦?顯影珠?”
這杜子淳似乎發現了飛先鋒腰間的顯影珠,一把拽了過來,對着顯影珠說道:“那個勞什子黃風妖王,十五年的約定将要過去了,你對我杜家兩位前輩欠下的血債,我來讨要了。這個先鋒的頭顱,就算是利息!”
言罷,那自稱杜子淳的男子便短劍交叉揮下,而飛先鋒的頭顱頃刻沖飛上天。
顯影珠的影像到此戛然而止。
萬毒老魔急忙問道:“妖王,這杜子淳可是出身于端木皇朝那個修真大族杜家?”
黃風妖王點了點頭,回道:“這杜子淳是出身那個聲名顯赫的杜家,而且此人在端木皇朝年輕一輩中近年來聲名鵲起,最近聽說已經當上了正七品骁騎尉,所以他這次前來,十有是奉命前來監視碧波山脈。”
黑袍皺眉問道:“這杜子淳區區一人,難道還能翻了天不成?”
黃風妖王解開左手手臂上的護腕,右手一動,這護腕徑直飛到黑袍面前。
黑袍定睛一看,倒吸了一口涼氣。
在這不亞于一件極品紋器品質的護腕之上,密密麻麻的分布着劍痕,可怕的是,在這些劍痕之中,依舊有着狂暴的能量在其中流動破壞。
“這是我前天在碧波山脈邊緣和杜子淳交手留下的。”
黃風妖王眯起了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此人雖然修爲隻是金丹初期,但是其在家傳劍法的造詣上,已經不弱于當年襲擊我的那兩位杜家的金丹後期的修士!”
萬毒老魔同時也看到了這護腕,心中大駭,問道:“難道端木皇朝的年輕人都這麽厲害?”
黃風妖王嘴角勾起一絲微笑,“端木皇朝資源豐富,這些年輕人又天資聰穎,有此造詣自然情理之中。隻是這杜子淳還是太年輕了,在和我交手的時候,我早已用金睛在其身上留下一絲精神烙印,他日再和我對決,鹿死誰手就很難說了!”
……
碧波山脈外圍某處,此刻林辰已經輕輕松松地解決了戰鬥。
被林辰一腳提醒的魏顯勝擡起頭來,一柄散發着猛烈殺氣的長劍抵在了他的額頭。
他毫不懷疑,隻要自己稍微動作一下,這柄長劍下一刻就會洞穿自己的頭顱。
林辰厲聲說道:“有些人,不知道進退,自以爲自己可以鎮壓一切,殊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他這樣的自作聰明,隻是害了自己!”
吳德一邊撿起那柄極品紋器的匕首扔到自己的儲物袋裏面,一邊出聲問道:“林師弟,要怎麽處理這家夥?是殺了還是活埋了?你說話,我來辦!”
魏顯勝一聽到這句話,雖然癱倒在地,但他将頭叩個不停,語無倫次地哀求道:“我的兩位大爺,你們就繞我一命吧,這次是我鬼迷心竅,我現在回去就幫你們對付魏顯耀那個小王八蛋,我是認真的啊!你們饒我一命吧,我還知道魏顯耀那小子七歲的時候偷看侍女洗澡的事……”
林辰心中一動,道:“此人雖然屢次和我們作對,但是他畢竟是古藤學府的學子,要是真的将其在這裏擊殺了,會引起學府高手出手擒拿我們,到時候魏王府可就真的能将我們玩弄于鼓掌之中了。”
先裝模作樣地思量片刻,他低頭對魏顯勝沉聲道:“魏顯勝,現在給你一個活命的機會,你願不願意幫我寫一封信?”
魏顯勝聽到有活命的機會,頓時激動地臉都漲紅了,連連點頭道:“好好,你叫我寫一百封信我都願意。”
林辰從懷裏掏出一枚空白的玉簡,扔到魏顯勝的身邊,
吳德一聽,不由得撲哧一笑。
待到魏顯勝寫完了信,這胖子想來想去,還是不解氣,恨恨地對準魏顯勝的腿踢了一腳,正好踢到了被黑坨踩斷的那根,疼得魏顯勝眼淚都快要掉下來了。
“你這個吃裏扒外的家夥,這次可一個字不漏的寫了?”
林辰攝來玉簡,神念一掃,淡淡地說道:“你還算是個聰明人,今天這命我還給你了,以後能不能保得住這條命,就看你自己的了。”
魏顯勝一臉沮喪的樣子,林辰這下可是将他逼往死路,回去之後,以他那個族弟的狹小度量,一定會想辦法拿自己出氣。
但是魏王府勢力之大,他縱然是逃往天涯海角,也會被追殺,還不如回去等待命運的降臨。
想到這裏,魏顯勝祭出一件飛行紋器,朝着古藤學府的方向飛去。
吳德笑嘻嘻地看着林辰,道:“好啊,林師弟,沒想到你還有這等機智的辦法,快把那玉簡給我看看,那小王爺當真有那麽龌蹉?”
林辰将玉簡一把扔給吳德,道:“你拿着細細看吧,看完後幫我複制五百份,我要讓紫藤峰上上下下,每個人都知道魏王府小王爺的那些醜事!”
“這件事你就放心,我一定辦到位。”
吳德點了點頭,又問道:“隻是現在還有這兩個威遠軍的兵勇怎麽辦?”
林辰這時候也感到一陣頭疼——
魏顯勝此番過來,自然是魏顯耀要派他來解決私仇,然而和魏顯勝一起襲擊自己的,居然還有兩個威遠軍的兵勇,偏偏這兩個兵勇既不能威脅,也不能随便殺了,實在是頭疼。
吳德摸着下巴問道:“林師弟,會不會是威遠軍裏面有人要置你于死地?還是說魏顯耀已經買通了威遠軍的人?”
“可能性不大。”
林辰雙手環抱,冷靜地分析道:“如果說真的是威遠軍高層的意思,那麽以十七王子的手腕和權勢,根本不需要這樣偷偷摸摸的對付,直接給我們倆安上一個莫須有的罪名,我們就完蛋了。至于你說的第二種可能性,更是無稽之談,如果魏王府的勢力能夠插手王族的親衛軍隊,那麽這王朝早就不姓江,而是姓魏了。”
“我猜十有,是魏顯耀動用私人關系,從威遠軍某位中高層人物手中借來這兩位高手的。”
林辰接着說道:“所以我們隻要搞明白是哪位中高層人物,然後對症下藥就行了。”
說完他反手一指,兩道精純的功力從被金網網住的兩位兵勇天池穴進入,解除了兩人的昏睡狀态。
這兩兵勇一睜眼,略加思索就明白了當下的狀況。
兩人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對視一眼,那位胖一點的兵勇躬身開口道:“臨行之前,我們方校尉就提醒過我們,林仙長實力深不可測,且爲人正直,若是敗在林仙長手上,隻要坦白說出一切,不耍花招,就能保全性命。”
林辰揉了揉鼻子,呵呵一笑道:“你們家方校尉還真是過獎了,二位還是直接叫我林辰吧,仙長什麽的,聽起來實在有點别扭。”
“我們是威遠軍方悅校尉的親兵,我叫陳鋒。”
胖兵勇回道:“這次行動,是我家方悅校尉看在魏王府的情面上才配合的,并不能代表威遠軍的意思……”
“夠了。”
林辰毫不客氣地打斷了陳鋒的話語,道:“你說的我都明白了。不過,你說這次行動不能代表威遠軍的意思,那就是可以代表方悅校尉的意思咯?”
陳鋒一聽這話,頓時滿頭大汗,這林辰一開始看起來還很和氣,怎麽說翻臉就翻臉,他連忙解釋道:“方悅校尉也不是這個意思,這純粹是魏王府的小王爺一意孤行……”
“這件事既不是威遠軍的意思,也不是方悅校尉的授意,那就是魏王府要謀害我林某人咯?”
林辰做出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補充道:“我這就去魏王府登門拜訪,就說兩位威遠軍的兵勇給我作證,魏王府的小王爺陰謀謀害兩名古藤學府的學子。”
吳德在一旁冷笑起來,補充了一句:“兩位也不必緊張,我們不會透露兩位的姓名的……嘿嘿嘿。”
陳鋒和張衛一聽這話,頓時後背都被冷汗給打濕了。
此時此刻他們就感覺自己是夾在兩扇巨大磨盤之間的螞蟻,稍有不慎,就是個身死道消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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