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然也是星火洞一脈,不過他根本看不上不能修煉出靈紋的林辰,甚至覺得林辰是星火洞的累贅,所以當狄山、狄石找到他時,他才願意出面爲難林辰。
今晚恰好輪到他巡邏内門,而且他早知道林辰經常來水渠這邊飲水降溫,故而他刻意蹲守于此,隻等林辰過來。
關閉水閘,并将自己的靈獸放在池塘裏,隻是應狄山、狄石二人的請求爲難林辰,今晚的行動則不僅是爲那兩兄弟,還爲了回應聶青的請求。
聶青畢竟是位高權重的二長老的親孫,如果不出意外,聶青本人将來晉級紫府期應該問題不大,無論是故意讨好二長老,還是有意結交一位将來的紫府期同門,高陽都覺得自己打傷林辰是值得的,更何況此舉還能爲狄山、狄石出氣。
不錯,不論有多少緣由讓他出手,他也隻是想着打傷林辰,而不是将之格殺,因爲他沒那個膽子,也沒那個必要。
穿着藍衫的高陽,兩步向前就到了林辰面前,他沒有加速助跑,也沒有提聚功力,隻是很随意地拍了一掌出去。
他是紫府期修士,縱然隻是初期,也高了林辰一個大境界還多,他的身體力量絕對是遠超林辰的。
他很自信,自己這隻是動用了三成力量的一掌,絕對能讓林辰斷掉幾根肋骨,讓林辰重傷一陣子。
嘭!!
高陽一掌排在林辰的胸口,在一聲沉悶的震響後,林辰被生生拍飛出去。
足足倒飛了五丈遠,林辰的身子才落到已經幹涸的小溪河道中。
噗!
鮮血奪口而出,林辰的臉色也頃刻變得一片慘白。
“林師弟,得罪了。”
高陽雙手抱拳,沖不遠處的林辰晃了晃,然後笑吟吟地帶着另外三人離開,繼續巡邏内門駐地。
這一次,林辰是被抓住了把柄,所以無奈硬挨了一掌,但他也記下了這一掌。
待得那四人走遠,他才站直身子,擦掉嘴角的血迹,轉身返回星火洞。
紫府期高手的一掌,着實力量不小,若非今晚修爲取得重大突破,身體裏已經有靈紋加持,高陽那一掌确實能讓林辰身負重傷,而且就算有血氣丹療傷,短時間内也極難痊愈。
這一掌也讓林辰認識到,他如今距離紫府期高手還是有不小差距的。
境界上的差距往往很難彌補,越級挑戰隻存在于傳說之中。
林辰确實受了傷,然而傷勢并不算重,甚至不必服用任何療傷丹藥,兩三日内也能痊愈。
不過,在回到自己的石室時,他看到了狄山、狄石二人都敞開了石室石門,那兩兄弟似乎專門等着他回來,還沖他得意地笑了笑。
林辰沒有理會那兄弟二人,一手捂着自己的胸膛,一手推開自己的石室之門。
他不是魯莽之輩,他知道自己眼下必須示弱,這些天也要裝作重傷在身,如此一來,那些對他有所圖謀的人才能安心。
而接下來的五天時間裏,他一直讓自己臉色慘白着,無論是走路還是在膳堂用餐,他都是時不時咳嗽幾聲,偶爾還讓自己咳出血來。
于是,很多人都知道他受了重傷,可他如何受傷的原因卻一直沒有流傳出來。
在他進入内門的第二十六天早上,星火洞之主常煥終于再次出現在林辰的石室裏,卻也隻是來問問林辰的傷勢以及受傷的原因。
林辰隻是說自己因爲練功不小心而受傷,經過幾天的休養,傷勢已無大礙。
他知道自己實話實說也無用,因爲常煥壓根兒就瞧不上他。
“再過三四天,内門鬥法大會就要舉行,希望你不要給我們星火洞丢臉。”
常煥撂下這句話後,就神色冷淡地離開了。
一般而言,弟子若是受傷,作爲傳法師傅都會賜予療傷丹藥,可常煥顯然不想在林辰身上浪費資源,雖然他覺得力氣驚人的林辰很有意思……也僅僅隻是有意思而已。
傳法師傅常煥剛走不久,之前一直與林辰保持良好關系的徐戎也來了。
其實這幾天,徐戎經常來林辰的石室裏坐坐,不過這位舍得拿出一塊下品靈石給林辰買飯的師兄,卻沒有在這種時候給林辰一粒療傷丹藥,隻有貌似真誠的關心言語。
林辰很是懷疑徐戎,但也沒有充足的證據,隻能繼續敷衍着這位師兄的關心。
……
自林辰的石室裏出來,徐戎沒有返回自己的石室,而是走出了星火洞。
沒多久,他在内門駐地裏的一處比較平整的練武場邊上停下,耐心等了一會兒,終于看到了聶青。
最近一段時間裏,聶青比較用功,時常來這裏與同門師兄弟切磋技藝,爲即将到來的内門鬥法大會作準備。
他不求能夠拿到多麽好的名次,隻求不要過早被淘汰,不要輸得太難看。
平時來這裏練武的内門弟子有不少,聶青經常來這裏,也能與更多的同門師兄搞好關系,一旦在鬥法大會上相遇,相信對手也會給他留些情面。
聶青也看到了徐戎,不過二人并未打招呼,都是像模像樣地先練了一陣子,然後聶青先行離開,等聶青走遠,徐戎才跟着走出這片練武場。
二人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碰頭。
“徐師兄,那小子的傷勢如何?”
聶青臉色平靜地問道。
“看着還是挺嚴重,沒有好轉的迹象。”
徐戎那張白白淨淨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怪笑,道:“硬扛紫府期高手一掌,就算他皮糙肉厚也得重傷,沒有上好的療傷丹藥相助,至少也要三個月才能慢慢痊愈。”
“就怕他傷得太重了,到時候不敢挑戰我。”
聶青不無憂慮地說道。
“不會的,高陽師兄出手還是很有分寸的,他讓那小子受了重傷,但經過這些天的休養,那小子至少還是恢複了不少戰鬥力。”
徐戎寬慰道:“那小子的脾氣很是執拗,别看他平時表現得很怯懦,其實這種人自尊心很強,一般不會食言。”
“但願如此。”
聶青點了點頭,又對徐戎笑道:“徐師兄如今已是靈紋後期修爲,這次内門鬥法大會定将大方光彩,興許能代表我們星華宗去闖那卧龍秘境。”
“整個宗門就隻有三個名額而已,我想進卧龍秘境談何容易呀!”
徐戎搖頭苦笑,道:“去年的内門鬥法大會我隻是第六名,雖說今年有一位靈紋後期頂峰的師兄沖擊紫府期失敗而死,還有一位晉級了紫府期,可若是以去年的排名來看,我也很難在靈紋期的比鬥裏獲得前三。”
“放心好了,你答應我的事情做好了,我答應你的事情也不會令你失望。”
聶青拍了拍徐戎的肩頭,然後笑吟吟地走開。
看着聶青離開的背影,徐戎眯着眼睛冷笑了一聲,心中想着——
你小子最好别讓我失望,否則的話,就算你有二長老撐腰,我徐戎也會讓你在内門的日子很難熬!
若非聶青答應幫他取得靈紋期内門比鬥的前三名,徐戎又豈會冒着觸怒星火洞傳法師傅常煥的風險去陷害林辰?
一切的一切,都隻是爲了自己的利益而已。
小門小派的資質一般的修士,除了刻苦修煉之外,還需要懂得利用一切條件爲自己制造機會,如此才有可能取得令人矚目的成就……至少徐戎是這麽認爲的。
……
這天午飯時間,林辰在去往膳堂的路上,再次遇到了那位紅衣少女。
紅衣少女今天的氣色不錯,隻不過表情仍舊清淡中透着冷漠,整個人就像是一朵被冰霜包裹着的紅玫瑰,雖美麗卻也讓人感到冰冷。
“前幾天的一個晚上,參星峰裏響起過一聲龍吟,你對此事知道多少?”
紅衣少女應該是專門在此等候林辰路過,不然也不會剛見面就直接如此問話,根本沒有任何客套言語,也沒有拐彎抹角。
她已經決定帶走林辰,而且林辰也已經答應,所以她可以将林辰當成自己人。
“我也聽到了龍吟,不過也僅僅隻是聽到了而已。”
對于自己的秘密,如果沒有十分的必要,林辰自然不會向任何人透露,更何況他跟這位紅衣少女确實不算熟悉,他甚至都不知道她的絲毫底細。
“呵呵,你這樣謹慎其實挺好。”
紅衣少女卻很奇怪地笑了笑,她眯着那雙美麗的鳳目盯着林辰,不過這次她的鳳目裏沒有溢出光彩,隻是飽含深意。
林辰心中咯噔一下,覺得這神秘而強大的紅衣少女,八成是看出了什麽,可即便有此猜測,他也在表面上很鎮定自若。
“你的氣息變強了很多,想來是這幾日有了突破,你的血液應該已經被喂飽了,靈紋已經烙印于身體。”
紅衣少女将目光移開,接着若有所指地說道:“我知道你肯定有秘密,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秘密,我一般也不喜歡打聽别人的秘密,不過很多秘密都是早晚會暴露出來,特别是在遇到了境界遠高于你的強者的時候,你自認爲隐藏很深的秘密或許人家一眼就能看破……不過在這飛仙星上,真正的強者幾乎沒有,你的秘密應該可以隐藏更久一些。”
林辰又是忍不住心中暗驚,卻也依然沒有開口,實際上他也不知道該如何應話,隻能沉默下去。
“我打聽到了一些關于星際傳送陣的消息,所以要離開幾日,你萬事小心。”
“當然,我對你格外關注,星華宗的高層人物都能看出來,即便我不在,他們也不會爲難你。”
紅衣少女撂下這兩句話後,毫不遲疑地轉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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