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犬神一直很感激晴明大人給我們的幫助,所以再後來再次遇到晴明大人的時候,聽到晴明大人需要幫忙,于是我和犬神很高興的就去了。”
雀停在神樂的肩膀上,和神樂說起了事情的經過。
自從安倍晴明幫助犬神破獲了殺死雀的兇手,并将雀變爲雀靈好讓它一直陪在犬神身邊之後,雀就一直和犬神在一起遊曆。直到後來世界異變它們被卷入了一個奇怪的地方。在那裏雀和犬神遇到了背生雙翼的大妖怪大天狗,大天狗告訴他們晴明大人也掉入了這個奇怪的世界,并且需要他們的幫助。
犬神義不容辭的就去了。可是在去到晴明大人那邊之後,雀就開始覺得犬神漸漸的變得不對勁了。犬神開始恢複成了之前暴戾的性格,甚至比以往更甚,它的朋友不再聽得進它的勸導,陰氣讓他變得越發強大。
那樣的犬神讓雀覺得陌生,可雀又不願意扔下自己的朋友。隻好默默的跟着犬神,希望有一天犬神能回心轉意,變回善良的模樣。
“這一次大天狗大人将追尋禦魂地藏像的任務交給了犬神,黑童子和首無,我看見帶着地藏像的兩個人類跑進了這裏,現在犬神他們正往這邊過來!”
“黑童子?”神樂皺了皺眉頭,這是什麽妖怪?沾染了陰氣的妖怪是無法出現在式神錄之中的,犬神和首無神樂還有一些印象,在此之前神樂并不知曉黑童子是一個什麽樣的妖怪?“那是一個怎樣的妖怪?”
雀搖搖頭:“雀隻知道他拿着一把很大的鐮刀,是個黑衣孩童的模樣,雀從來沒有聽到他開口說話過。”
神樂看向茨木童子,茨木童子搖搖頭,他也不清楚那是什麽妖怪:“你可以去庭院裏問問,說不定有妖怪知道。”
茨木童子這麽說着自然是打定主意不會離開神樂身邊了。比起别的妖怪,茨木童子更相信他自己。神樂想了想覺得可行,便托了小白回庭院詢問信息。
抵達一層,電梯門打開的時候,茨木童子看了一眼神經略微緊繃的神樂:“你不許亂來,不然就别怪我真的限制你自由。”
限制她自由?神樂目瞪口呆的看着率先走出去的白發妖怪,爲啥她覺得她總像個受氣包一樣!神樂鼓起臉頰,有點不服氣,憑什麽她每次都是被威脅的那個!不行!茨木童子你給我等着!
即使是深夜,天空競技場的一樓仍是燈火通明,不到一定的樓層是不會擁有天空競技場提供的房間的,所以許多到這兒來碰運氣又暫時還沒有達到目标,無處可去的人會擠在一樓唯一開放的休息室裏,或者寬敞的大廳裏,打地鋪。天空競技場爲了方便管理,一樓基礎照明的燈總是亮着的。
神樂走出電梯之後,一眼就看到了大廳強行被空出的一角沙發上的三個人。三個人裏有兩個是神樂熟悉的人。癱在沙發上金發娃娃臉的俠客,坐在一邊臉色蒼白的陌生紫發少女和火紅色掃把頭的西索。
茨木童子看向他們的時候,他們也看到了下來的神樂。
俠客倒是隐隐松了口氣,看來他賭的沒錯,擡手像是沒事人一樣和神樂打招呼:“呀,我們又見面了呢,神樂小姐,茨木君。”
西索灰金色的眼眸裏閃過一抹流光,指尖把玩着一張撲克牌,唇邊挂着笑意思索着俠客和神樂一行人的關系:“這還真是巧啊,神樂,茨木你們是下來散步?”
“就是他們,”雀在神樂耳邊輕聲道,這個金發娃娃臉的男人和那個紫頭發的女人正是它之前看到的犬神他們在追捕的兩個人,“犬神已經記住了那個女人類的氣味,應該正在往這邊來的路上,神樂大人,請您務必小心。”
“我知道了,你要不要先找個地方躲起來?雀?”神樂擔心犬神若看到雀在這裏可能會讓他們的友情心生嫌隙。
“那,那就拜托您了,神樂大人!”雀猶豫了一下,飛到了牆壁上的壁燈後藏了起來。
“不巧,我們就是來找你們的。”茨木童子不鹹不淡的将西索的調侃還了回去。
透過透明的玻璃門,天空中的彎月以被層層烏雲掩蓋,神樂想起了今天從飛艇上下來的時候聽到的天氣播報,說是今天晚上會下雨呢。說的具體什麽,神樂不記得了,隻是外面樹影搖曳的是起風了,看樣子這雨是要下的急,就是不知,雨勢如何。
“你受傷了,”走近,神樂直直的看向瑪奇,眨了一下眼睛,“我幫你治好你的傷勢,相對的,你将你手裏的那尊玉佛作爲代價給我如何?”
神樂第一眼看到瑪奇的時候就注意到了,雖然這個紫色頭發的女孩子身上看上去并沒有明顯的傷口,可是她的手臂上卻有着一道黑氣纏繞的切口,神樂覺得大概不久之前那裏曾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隻不過這個人用某種方法治愈了表層的傷口讓人看不出端倪,細細密密的念包裹在她的皮膚之上。
瑪奇沒有說話,隻是微微皺眉,她不知道這個黑發的少女是怎麽看出她手上的傷的。盡管她用念系縫合縫好了傷口,可是她手上的疼痛到現在爲止都沒有減少,手臂也仍像重傷之時那樣擡不起來,唯一的區别隻是在于不再流血了而已。
滴嗒——
沙沙沙沙——
落雨敲打樹葉成章,玻璃窗外的整座城市一瞬間便籠罩在了雨幕之中。
明明是在開放式的環境裏,神樂幾人所在的這一角落更像是一個獨立的空間。雖然幾個人裏有三個臉生的,但是西索和神樂都是打上兩百層有點名氣的人物,更關鍵的是這幾個人之間的氣氛并不算太好,雖然神樂臉上還有些笑意,可其中的白發青年和紫發美女始終冰冷着面孔,怎麽看怎麽不像是友好交流,至于西索,他根本就是個讓人摸不準心思的變态。
思及此,大廳裏的人很自覺的漸漸轉移到了樓道裏,就算有留下打算偷偷看熱鬧的,也沒有哪一個沒眼色的上去瞎攙和。
神樂直白的提出要求之後,氣氛一度沉默,俠客翡翠色的眼眸裏飛快的閃過什麽,看看瑪奇又看看神樂,腦袋裏飛快的思索着什麽,嘴上卻把話題扯到了十萬八千裏遠:“哈哈哈哈,沒想到神樂你們也認識西索啊,這還真是讓人驚訝呢!”
原本以爲俠客要說出些什麽建設性話題的西索差點摔倒,腦後滑下一滴冷汗,他是怎麽能把話題扯到他身上來的啊!可是西索又不得不順着俠客的思路往下接:“我們一起參加了今年的獵人考試呢,可是很熟的哦~”紅發的果農笑的虛僞。
“是這樣啊,那還真是有緣分呢!”說着,俠客又煞有介事的提起:“神樂小姐你這麽晚不休息的話,博雅君怎麽還沒有追下來催你去睡覺呢?博雅君可是很擔心你的。”
“你不用拖延時間,那傷是被妖怪傷的吧,人類的治療可是沒有辦法治好的,”茨木童子懶得和人類打哈哈,沒有理會俠客的轉移話題,直接挑明,“在這麽拖下去,他們就要過來了哦。”
“有什麽東西要過來了嗎?我還不知道呢?”西索雖然還在笑着,卻是沉下了目光,俠客和瑪奇到他這可從頭到尾都沒有具體提到究竟是什麽東西在追他們,更别說,是‘妖怪’這種新型名詞了,“也告訴我如何?”
“神樂大人,我問到黑童子的身份啦!判官說,讓你召喚他出來!他來對付黑童子。”回庭院打聽到消息的小白開心的出現在神樂腳邊。
“我知道了,辛苦你了,小白~”神樂看向手中氤氲着藍光幽幽亮起的水晶瓶,擡頭看向雨幕之中。向着天空競技場延伸而來的道路上逐漸湮滅的燈光。很強的陰氣,神樂眯起眼睛,比她以往遇到過的所有妖怪身上的陰氣都更加濃郁。
“看來,你們沒有的選擇了。”随着神樂話音落下,整個大廳的燈火應聲熄滅。
“大燈籠!”
燈籠鬼猛地增大的體積,一時間将陷入黑暗的大廳照的通亮。水漬蔓延到的門頭,以小小的黑衣童子爲首的三個妖怪已經站到了門口。而神樂身邊則是多了一個蒙着雙眼,手拿着巨大毛筆一身紫色狩衣,神色嚴肅的男人,和一個束着高馬尾,手握着幾乎等人高的野太刀的黑發少女。
“妖氣?”犬神盯着眼前的一行妖怪,此前黑晴明大人并未說過此處還有别的妖怪,怎麽回事?
“果然是你,黑童子。”憑着熟悉的鬼使靈力,縱使目不能視,判官仍是認出了黑童子的身份:“神樂大人,請小心,黑童子是冥界的見習鬼使,不過他的力量強大又很不穩定故而以往閻魔大人令他和白童子跟随着鬼使黑和鬼使白見習,如今沾染了陰氣,恐怕力量較之前更甚。”
“鬼使?怪不得……”神樂想起瑪奇手上的傷口,原來是被傷及了靈魂嗎?
“神樂大人請您退後!太危險了!”妖刀姬說完生氣的看向茨木童子,“你怎麽能把神樂大人帶到這麽危險的地方來!”
茨木童子:……你這話怎麽不去問她?
天空競技場是個好地方,西索一直這麽覺得。不過随着他變得越來越強,這個地方也開始漸漸變得無聊了,唯一讓西索稍微還有點念想的,也就是層主級别的人物。不過幾個層主大多是神龍不見首尾的人物,西索倒也見過一兩個,并不符合他的要求。
真是無趣。
獵人考試結束後,閑的沒事的西索又晃蕩到了天空競技場尋覓着,打發無聊的時間。同時也是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遇到茨木童子和神樂,最好的話能和他們打上一場。
西索站在200層高樓的窗邊俯視着城市的夜景,這樣的高度隻能看到夜霧籠罩的一片光河,更何況今天的天氣算不上好,繁雲覆籠,看是要下雨的樣子。雖然在獵人考試發現了幾個讓他十分感興趣的蘋果,不過那些個蘋果都還太青澀了,現在吃下去的話隻會酸澀難忍,想要吃到甜美的果實他還得等上一段時間才行。唯二能吃的,偏偏也是兩個行蹤成謎的。
他明明看到神樂回了天空競技場,結果第二天西索興沖沖的準備去搞事情的時候,就發現對方已經不知道跑到什麽地方去了,不禁讓他氣悶。好在他一直有個很感興趣的人最近可能會有動作讓他有機可趁,減輕了他對神樂和茨木童子的執念,後來又碰上小傑和奇犽來到了天空競技場,讓他果農心大發,不然他可不會這麽輕易的放過那兩人~
摸了摸下巴,西索想起那個行蹤神秘的盜賊團首領,想要接近那個人,并和他打上一場他手下的那些“蜘蛛腿”是個□□煩——
剛說,“麻煩”就來電了。
西索看着亮起的手機屏幕,來電顯示是瑪奇。
幻影旅團,出自流星街。被通緝的a級犯罪團夥,犯下多起重案,目前全員在逃且全員資料不明。西索加入的時間并不長,頂替了因故空缺的四号旅團成員的位置。雖然說加入也有一段時間了,但西索甚至沒有能夠見到全部旅團成員。他有的,隻是聯絡人的号碼。而負責聯絡他的就是,幻影旅團中的一員,瑪奇。
手機響了三聲後,西索接了起來:“喂~”
“是西索嗎?我是俠客,現在我和瑪奇就在天空競技場的一樓大廳,你能下來嗎?”
俠客,西索知道,是他見過爲數不多的成員之一,一個話很多,卻非常精明的男人。
“當然。”俠客沒有直接說原因,西索也沒有刻意去問,反正他們現在就在一樓大廳,見了面再問也不遲。
西索挂掉手機的同時看了眼上面的時間顯示——00:14
究竟有什麽事情竟然值得他們深夜來訪,倒是讓西索有些好奇。
受傷了?見到瑪奇第一眼,西索挑了挑眉,雖然他沒有在瑪奇身上看到明顯的傷口,但是瑪奇臉色卻蒼白的很不自然,俠客雖然強撐着但是卻汗濕了衣背。這可真是,少見?西索思索着合适的形容詞,一遍裝作什麽也沒發現一樣,慣性笑眯眯的同兩人打招呼。
“我們遇到了一些麻煩,西索。”時間并不允許俠客拐彎抹角的和西索扯皮,那個怪物能找到瑪奇和他暫時栖身的旅館就說明他們有一定的追蹤方式,那麽追上他們隻不過是早晚的事情,此刻恐怕也已經是在來的路上了。
哦?麻煩?這倒讓西索有些好奇,可俠客卻沒有再詳細說的意思,隻是籠統的提到對方有特殊的追蹤手法,大概過不了多久就會到這裏。
叮——
電梯門到指定樓層的提示音響起,西索回過頭——又是熟人呢。
沒顧得上幾句寒暄,西索看得出神樂一行人根本就是奔着瑪奇和俠客來的,或者說是瑪奇和俠客他們身上的東西。茨木童子雖然沒說什麽,但他的态度直白的就差沒說不給就搶。
“神樂你每次出現總能帶給我很多的驚喜呢~”甜膩上揚的尾調,西索目光從在場的妖怪身上一一掃過,劍拔弩張的氣氛讓他興奮不已,啊啊~再這樣下去,他都忍不住有點想切換目标了啊~“果然,我很喜歡你呢~”
“那是誰啊!那個變态小醜!”手握野太刀的妖刀姬腦袋上蹦出了一個十字路口,一把揪住了茨木童子的衣領,臉色陰沉,“爲什麽我一不在,你就能放任神樂大人身邊出現這種奇奇怪怪的東西啊!”
茨木童子翻了個白眼:“你在也就是多了一個變态而已,一天到晚内褲外露的癡女。”
“你個披着人皮的鬼渣幹脆就死在這裏好了。”妖刀姬将手中的刀刃默默壓向茨木童子。
茨木童子擋住妖刀姬的劍刃反推了回去,兩人僵持在了一起,火大的誰也不讓誰:“你才是老老實實滾在庭院裁你的布!”
——你們兩個是剛上幼稚園嗎?
“神樂大人,茨木童子大人和妖刀姬大人這是内讧了嗎?”變大的燈籠鬼在神樂身邊按耐不住自己激動的聲音,小聲的詢問。
“……”燈籠鬼寶寶,你在激動什麽?我們難道不是一邊的嗎?
神樂覺得心很累,她突然無比希望時光能倒流,她就是把荒川喊出來,也比妖刀姬強啊qaq
不過好在,在茨木童子和妖刀姬一言不合打起來之前,黑童子和首無動手了,總算讓神樂控制住了自己忍不住想要把傘過去的沖動。
黑童子直直的像判官的方向揮舞鐮刀而來,他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誰,他不在乎他是否認識他,他不是他要找的那個人。黑童子從這個拿着巨大毛筆目不能視的妖怪身上感受到了威脅,所以他暫時擱置了原本的目的,選擇先解決判官。
“黑童子!”
首無切了一聲,卻也隻能咬牙釋放虛無給黑童子打掩護,真是的,這家夥根本就是瘋子啊!
西索和神樂各自輕巧的往後跳開一段距離,避開了首無的攻擊。神樂扔出傘織下減傷結界,随機一束靈力打向一邊揮刀向瑪奇方向的犬神。
她可不能讓地藏像被黑晴明搶走。
“吾之劍刃,即是吾守護的意志。”犬神将目标轉向了神樂,直接使出了心劍無我,力争在一回合之内解決了在場其他的妖怪。
“通靈,疾風。”
犬神的速度很快,可神樂的疾風卻讓妖刀姬搶在了犬神之前。近一人高的野太刀橫隔在了犬神身前,将其攻擊一一用妖刀擋下,淡金色的眼眸裏映着刀光劍影的冰冷:“我絕不會讓你靠近神樂大人一步!”
茨木童子揮手以妖力凝結風刃,打向的卻是瑪奇和俠客的方向,阻絕了兩人試圖趁亂離開的想法。不過沒等他靠近,幾張撲克牌以貫穿牆壁的力度從他身邊擦了過去,削斷了幾根白發。茨木童子避開撲克牌,惱怒的看向西索的方向,卻發現對方正在和首無玩貓戲老鼠的遊戲。
“竟然是黑童子這個孩子啊。”閻魔的鏡子穩穩的漂浮在了神樂身邊。
“閻魔大人!”神樂被突然響起的閻魔的聲音吓了一跳,而後看到了浮在自己身邊的鏡子。
“沒想到吾等冥府之鬼使也給汝添了麻煩,”嘴裏說着抱歉,閻魔卻始終微笑的看着判官戰鬥的身影,“仔細想來,上一次看判官動手還是久遠之前的事情了,不過每次看判官使用判官筆都是這麽威嚴呢。”
這一副——我家男人真是可愛的表情口吻是怎麽回事喲!神樂覺得這一口狗糧真甜,又覺得好歹自己也是個有家室的人,沒必要硬吞狗糧,于是很期待的看向了茨木童子的方向。
“腦袋和脖子分開竟然還能活着嗎?”西索以撲克牌幹擾者首無的動作,一邊悄悄的将自己的念能力伸縮自如的愛不着痕迹的粘到了首無身上。作爲陰陽逆轉的受益者,在西索不間斷的騷擾下,有些開始激進了。
區區一個人類盡然浪費了他這麽多的時間!逮到一個空隙,首無飛快的以妖力凝結出虛無:“結束了!人類!”
鬼爪收攏。茨木童子冷漠的甩了甩衣袖冷哼一聲。
噫!小白捂住眼睛——茨木童子大人還是一如既往的兇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