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之中,白狼手中的紅色弓箭穩穩張開,閃着寒芒的箭尖正對着神樂一行人。在她的肩膀上是一隻雪白的小獸,背上凝結着冰棱,腰間系着紅白相間的鈴铛結繩。正是呼喚風雪攔住神樂一行人去路的雪幽魂。
妖刀姬擋在了神樂身前,一手按住妖刀的刀柄,如果白狼有任何異動她就會在第一時間制服她。
“你是晴明大人以前的式神白狼吧。”神樂沖妖刀姬搖搖頭示意沒事,擡頭看向白狼。
“晴明大人?”聽到自己主人的名字,白狼微微一愣,放了手中的弓箭,周圍的風雪也在雪幽魂的控制下停了下來。
平安界發生異變之前,白狼接受安倍晴明的建議,回到京都東邊的奧三山中進行修行。等她發現不對,第一時間就往回趕了,可是還沒等她出奧三山,世界發生的異變就吞噬了她。
等白狼再次醒來的時候,她就發現她出現在了這座冰雪覆蓋的小島上。島上的人們和她曾經所處的世界的人們很不同,他們并沒有将她當成妖怪而是把她叫做皮毛族。
這座島嶼四周環海,白狼沒有船,無法離開這裏。在探索這座島嶼的過程中,白狼遇到了同樣被卷到這裏的禦魂精靈雪幽魂。
也曾有人類看她們勢單力薄試圖捕捉她們,不過不是死在了白狼的箭下就是被雪幽魂化成了冰雕。過了一段時間,這片林子和雪原也就成爲了白狼和雪幽魂的地盤。
“這麽說來,神樂大人你們也是被卷到了這裏嗎?”白狼将神樂帶到了她居住的府洞。
“我們确實也被卷入了異世,但并不是這個世界。”神樂摸了摸蹭到她懷裏的雪幽魂,和白狼說起了事情的緣由。
小白看着蹭在神樂懷裏的雪幽魂不高興了,尤其是這個家夥還一臉舒服的晃蕩着尾巴。
妖刀姬察覺到小白一直盯着神樂那邊,摸了摸它的頭,把它也抱了起來,小白心裏才平衡一些。
和白狼簽訂了式神錄之後,這個世界的妖怪也就全部被找到了。而妖刀姬也遵從約定,和神樂簽下式神錄進入了庭院。
在白狼居住的府洞中設下轉移用的陣法,神樂開啓了通往下一個世界的通路。
腳下的失重感驚醒了神樂。倒不是系統坑爹的把她扔在了半空而是,神樂一腳踩空了。輕巧的從樹上落到地上。
她所在的位置有點像現代路邊的一個公園。這裏是什麽地方啊?神樂看了一眼周圍的建築,很現代化,很像她第一個到的夜鬥所在的那個世界,感覺又有點不同。拎着自己的手提箱,神樂循着隐隐約約的嘈雜聲走出小公園,大街上熱鬧的叫賣聲一下子清晰了起來。
街道兩邊是琳琅滿目的商鋪,來來往往的人很多,偶爾看到中意的東西就停下腳步。神樂想了想,決定還是先找一個落腳的地方。不過在那之前,她必須得先找個地方兌換一些這個世界的貨币。
這個世界的文字神樂并沒有見過,大概是托了系統的福,雖然不會寫,但她能看的懂那上面寫得什麽意思。連文字都不一樣,貨币自然是不肯能和上個世界一樣通用了。不過黃金和珠寶之類的應該是通用的吧。
之前神樂就留了一個心眼,沒有把娜美給她的财寶全部換成貝裏。和攤販打聽到了這座城市最大的典當行,神樂擡腳往典當行的方向走去。
典當行裏的人意外的有點多,神樂領取了典當行工作人員頒發的号碼牌之後,在一邊坐了下來。等待的過程中,神樂無意間看到旁邊一條無人的通道,但是通道正對着的窗口卻坐着一個辦理員,而且挂着正在工作中的牌子。
“獵人專用通道?”獵人?那是什麽東西?神樂腦海裏第一個蹦出來的就是一個絡腮胡子大叔扛着槍手裏拎着一隻野兔的畫面。爲什麽這種人能在這種地方擁有專門的貴賓通道哦!難道這個世界獵人的地位很高嗎?
神樂想不通,于是看向身邊一個衣着樸素的中年女人決定打定一下:“那個,夫人您好,請問爲什麽那條通道沒有人使用啊?”
慈眉善目的中年女人順着神樂手指的方向看去,微微蹙了一下眉頭,似有些悲傷,但是還是沖神樂微笑了一下解釋:“小姑娘,那是持有獵人證的人們的專用通道,我們是不能使用的。”
“獵人證?”神樂一懵,還要考證?
“小姑娘你不知道獵人證嗎?”中年女人愣了一下,在這個世界上含金量最高的執照就是獵人的執照了,這孩子竟然不知道嗎?
神樂尴尬的撓撓頭,隻好編了一個理由:“我剛從家鄉出來來到這個城市,不太清楚,什麽事獵人啊,獵人證又是什麽東西?”
“哈,你連獵人是什麽都不知道,究竟是從什麽窮鄉僻壤裏出來的啊!”坐在神樂前面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嘲笑着回過頭,看到神樂的臉微微一怔,忍不住露出了貪婪的目光,這小妞長得倒是美。于是吹噓了起來:“所謂“‘獵人’即是探尋重要文化遺産及稀少的動植物并加以保護,還要抓出重大嫌疑犯的人,既是職業也是階級!”
“隻要有了獵人證,這個世界上基本就沒有什麽地方是你去不了的了!别說專門的通道,哪怕沒有護照也可以停留在出生國以外的國家,各個國家的公共設施基本都可以免費試用,而且還可以像一流企業一樣進行銀行融資,光是賣掉,七輩子都可以不愁吃穿啦!”
“你有啊?”
胡子拉碴的男人一噎,活像是一隻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瞪了神樂一眼,轉了回去。
神樂堵走了煩人的家夥,心裏倒是記了下來,看來獵人證倒是一個很不錯的東西,要是她要找的妖怪在什麽禁止平民進入的地方,獵人證或許能派上用場。
“小姑娘,比可别聽他的,獵人證可是不是什麽好東西,”像是說道了什麽傷心事,中年女人眉宇間籠罩上了一層愁雲,“雖然能享有很多特權,但是獵人設有很嚴格的執照制度。每年獵人協會都會舉行嚴格的考試,合格的人才會得到獵人牌照。獵人考試非常的危險,每年都有很多人去,能完整通過考試的隻有極少數的那幾個,甚至很多人再也沒能回來……”
“就像我的大兒子和小兒子……”想到自己還躺在醫院離的小兒子,中年婦人忍不住捂住了嘴。
神樂注意到中年女人磨損的衣邊,和洗的發白的布料,看來她過的非常拮據,神樂猜測可能是她的家人就是去參加了那個獵人的考試,而後遭遇了不測或者受了非常嚴重的傷勢。她的腳邊放着一個很大的包,這裏是典當行,看來她繼續用錢。
中年女人的号碼在神樂之前,神樂看着她提着大大的背包過去。
“49号。”神樂看了一眼自己的号碼牌,往窗口走去。
将早已準備好的用手帕包裹着的一對黃金酒杯遞給辦理員。辦理員打開之後吓了一跳,多看了一眼神樂,拿起檢驗工具飛快的檢驗了起來,不是鍍金是十足的純金酒杯,而且工藝精美,應該有一段曆史的時間了。
“六百萬戒尼。”稱完重之後,辦理員報出了一個價格。他倒沒有坑神樂,黃金這種東西的價格時刻就挂在大廳裏。
神樂對這些東西的行情不是很了解,不過這裏如果是全市最大的典當行,應該不至于會太坑人吧,于是點點頭,接受了。
“請提供您的□□卡号。”一百多萬的大數目,自然是轉賬來的更加便捷。
“……不能給我現金嗎?”她連身份證都沒有,上哪去弄張□□。
辦理員愣了一下,現金?這姑娘不怕被搶劫嗎?
“那個,我來的路上,東西全部被偷了……”神樂不得不面臨她又成了一個黑戶的悲傷問題。
辦理員露出一個恍然的表情,所以才來典當行啊:“請您到偏廳稍等。”
有工作人員将神樂領到了偏廳,過了一盞茶的工夫,有個管事模樣的人拎來了一隻裝滿了錢的密碼箱,神樂大概清點了一下。拎着箱子離開了典當行。出門的時候,神樂又看見了之前那個熱心回答她問題的婦人,不過她看起來心灰意冷,手裏拿着一個薄薄的信封。
“您好。”
“是你啊,”中年女人看到是神樂,摸了一把臉,收起白信封,“還有什麽事情嗎,小姑娘。”
神樂眨了一下眼睛:“我可以去見一見您那位參加過獵人考試的家人嗎?”
“你要見菲斯?”中年女人一愣
“嗯,其實我想報名參加獵人考試,所以我想問問參加過的人的經驗。”神樂如是說。
“你怎麽就不明白!那個考試很危險的!”女人急了,這姑娘怎麽不聽勸!
在神樂的堅持下,中年女人還是帶着她去見了自己的小兒子。
“如果你是想問關于獵人考試的話,很抱歉我給不了你幫助,每年考試的出題人都不一樣。”菲斯并不願意多談起獵人考試,那就是一個噩夢!
神樂搖搖頭:“我來的目的已經達到了。”神樂看向出去打水的女人,她隻是想幫一幫那位好心的夫人。
盈盈的水紅色冥蝶飛出,停落在了青年骨折的小腿上。菲斯頓時感覺到了一股暖洋洋的感覺從傷口處卷起。然後他感受到了疼痛!原本失去知覺的腿又恢複了知覺!
“你是念能力者!”菲斯不可置信的看向神樂。
“念能力?”
乍一聽到全新的名詞,神樂微微一愣,立刻想到了路飛他們口中的惡魔果實,大抵念能力就是這個世界的力量體系:“你是念能力者?”
“不,我不是。”菲斯搖搖頭,他和他的哥哥隻是有幸遇到過這麽一個人,接受過一段時間的訓練,所以才會想要去考獵人證。
“不過,這個城市裏有個地方,那裏一定有念能力者。”
神樂順着菲斯的眼睛看向窗外,遠遠的看見,那是一個非常高的建築。
“天空競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