茨木童子置放在神樂腰上的手漸漸不安分了起來,順着柔軟的腰肢摸了下去,在光滑的大腿上流連忘返。
敏感的大腿内側被愛撫,神樂身體忍不住微微一顫覺得雙腿有點發軟,臉紅的按住了茨木童子的手:“别鬧了,會冷……”
“待會你就會熱起來了。”茨木童子抓住神樂的手挪開,拉高睡裙,俯身吻住了她。這小姑娘也真狠心,這麽多天就一點都不想他嗎?
“唔……”
神樂被吻的暈乎乎的,身體也不由自主的放軟了下來。不過當茨木童子的手滑過她的小腹時,神樂突然一下子清醒了過來。
“等,等一下……呃……”
“等不了了。”
感覺到有個微涼的東西探進了自己的身體,神樂真的急了,咬住下唇忍住了脫口而出的呻吟,抓住了茨木童子在她身體裏作怪的手:“我們現在不能做!真的!我,萬一我懷孕了怎麽辦!”
孩子……
茨木童子的身體一頓,突兀的想起了那個時間久遠的,已經讓他記不清臉的女人。那個生下了他的女人。他在那個女人的腹中待了十六個月,出生起就是一頭的白發。那些人把他關在狹小的地下室裏,所有人都說他是鬼之子。
雖然周圍的光線并不明亮,但這對妖怪的視力并沒有太大的影響。茨木童子看到了神樂臉上的驚惶,她在害怕。茨木童子無法形容那一刻的刺痛感,她怕什麽?害怕生下他的孩子,害怕也生下一個鬼之子嗎?
茨木童子離開了她的身體,神樂也顧不得冷了,趕緊把已經被全部推上來的睡裙拉好,又把挂到小腿上的内褲穿好。她現在的處境可不适合揣着一個小包子行動,并不是所有的妖怪都是溫和無害的,裏面不乏兇狠殘忍之。
而且黑晴明也在行動,一旦她有了孩子,很可能就會變成一個拖累,神樂也沒有把握她能否保護的好那個孩子。再者神樂覺得自己真的還沒有做好當一個母親的準備。
看着神樂迫不及待拉好衣服的動作,茨木童子握緊了拳。
自他出生起他就有記憶,那個将他生下來的女人一次也沒有抱過她。狹小而又陰暗潮濕的地下室裏隻有一個小小的欄窗有光照進來,每天她會來一次,扔下一碗殘羹冷菜,一臉驚惶。
茨木童子面無表情的伸手撫上神樂的臉頰,冰冷的指尖細細的描摹而過就和這張臉上露出來的表情一樣啊。明明他什麽都沒有做,他們卻都在害怕他。明明這張臉也會對着他笑的很好看,爲什麽,這張臉要露出那種表情呢?就因爲他是鬼之子嗎?
“茨木?”神樂直覺茨木童子有點不對勁,他沉默的讓神樂有些心慌。
“懷上我的孩子就讓你這麽厭惡嗎。”茨木童子冰涼的指尖描摹過神樂的眉眼,這雙水紅色的眼睛還是像他第一次看到的時候那樣幹淨漂亮,在他受傷的時候也會擔心的望着他,他一直以來都很喜歡。但是不應該是那種眼神的。
神樂呆了一下,她不是那個意思啊,她隻是覺得現在時間不合适而已……
茨木童子的手滑到神樂的脖子上,貼近她,鎏金色的瞳孔裏是冰冷的諷刺:“和我上床的時候不是很享受麽,那個時候怎麽想不到?還是說這幅人類的皮囊就讓你這麽沉迷嗎?”
“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神樂不可置信的看着吐出刻薄到幾近惡毒話語的茨木童子。
“我說錯了嗎,”茨木童子睜開眼,黑底金瞳,臉上鱗片般的火紅色鬼紋漸漸映了出來出來。神樂猝不及防之下一下子被摁倒在了床上,冷笑着嘲諷“如果是這副模樣,你還會乖乖張開你的大腿嗎?”
她和那些女人有什麽區别!越是确認茨木童子眸中的瘋狂就越深。
瘋子!
肩膀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神樂疼的倒抽了一口涼氣,脫了臼。森然的鬼爪摁在了她的肩膀上,手背上綠色的鬼眼睜開,活動了幾番,往右一斜盯住了神樂。恢複成妖怪模樣的茨木童子在昏暗的房間裏看起來陰森可怖。
“茨木……”
“你的聲音有點麻煩呢。”茨木童子低下頭,濕滑的舌頭舔過柔軟細膩的脖頸。
神樂無法形容那一瞬間的感覺,有什麽冰冷的東西順着她的皮膚滲了進去,神樂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發不出任何聲音。不由的如墜冰窖。他做了什麽?!
茨木童子看着神樂眼中愈發濃重的恐懼,卻一點都開心不起來。他心中的憤怒無法宣洩,神樂的話讓茨木童子産生了一種濃重的被背叛的感覺。他恨她,爲什麽在招惹了他之後,又能那麽輕而易舉的去踐踏。
鬼爪一劃,茨木童子從神樂的睡裙上撕下來一條遮住了她的眼睛,他已經不想再看見神樂眼中的對他的恐懼了。
你不想,我偏要讓你後悔。
那是一個狹小的地下室,除了簡陋的木門上一個小小的欄窗之外,四面塗壁,門上壓着厚重的雜物。
神樂發現它是因爲聽到了什麽東西拖拽移動的聲音。她想裏面大概飼養着什麽動物,于是透過那個小小的窗戶,她往裏面看去。
不是動物,是一個人,一個小小的孩子,白頭發的孩子。他看起來很髒,坐在地上,脖子上帶着系着繩子。那個孩子也看到了她。黑白分明的眼睛大概是他身上唯一幹淨的一處了。他隻是平淡的看了神樂一眼,又安靜的低下頭。
他還太小,連什麽叫不公平都不懂。
又過了一段時間,大概是很長的一段時間。那個孩子長大了,他可以離開那個地下室一段時間,去勞作,然後回到那個陰暗潮濕的地方。
“你爲什麽會在這?”不知道爲什麽神樂覺得難過。
那孩子疑惑的看了她一眼,眼中是毫不掩飾的嘲弄:“你們說我和你們是不一樣的。”
在他沒有學會愛之前,先學會了恨。
流寇襲擊了那個村莊。大火燒毀了堆放在門上的雜物。
白發少年走了出來,走進了着火的屋子裏,然後看到了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那個将他生出來的女人。
“救救我……我是你的母親……”
他蹲下,伸手向她。
女人臉上露出了劫後餘生的喜悅,然後僵在了臉上。
那隻手越過她,蘸了一點地闆上的鮮血,然後在女人無比驚恐的眼神裏放進了自己嘴裏。
血的味道。少年黑色的眼眸中露出惡意的笑,将眼白染得一片漆黑,取而代之的是一雙金色的鬼瞳:“不。你們說的對。”
“我是鬼。”
他赤着腳越過站在門口的神樂走了過去,走出了着火的房子,走過作爲人類曾經被囚禁的地下室。流寇們擋在了他的面前。
“這裏還有一個人!”
“殺了他!”
他笑了。
人類的手掌穿透了人類的身體,那雙占滿鮮血手,漸漸發生了變化,鋒利的鬼爪生長了出來,少年臉上的鬼紋被火光映的明豔,看向一地的屍體:“沒錯,你們殺死了這個人。”
活下來的,是羅生門之鬼。
“神樂大人!不要賴床了!快點醒過來!”
“唔,小白……你好吵啊!”神樂推開了正在蹭着她的小白,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
“早上好,神樂大人!”
“早上好……”神樂揉揉發昏的腦袋,又驚訝的撫上自己的喉嚨,诶,她的聲音!等等,她的肩膀?一點事情都沒有诶,但是昨天……“茨木君呢?”
“茨木童子大人?他沒有在呀?”小白不明白爲什麽神樂會突然問起茨木童子。
“啊?”
“茨木童子不是回庭院了嗎?”妖刀姬覺得神樂有些奇怪,“他有來過嗎?”
“大概是我……沒事……”妖刀姬和小白去樓下等神樂,神樂換起了衣服,同時檢查了一下自己,除了睡裙被撕裂了一個口子,一切像是沒有發生過一樣。
壓下疑惑,神樂收拾好東西走下了樓。
島上的風雪已經停了,地上時一層厚厚的冰雪。神樂帶着小白和妖刀姬往目的地的森林中走去。
風雪突然又下了起來。
“诶!怎麽又下雪了!”小白伏低身體,早上的時候不是停了嗎,這太陽還在天上挂着怎麽又下起來了!
“是雪幽魂。”這些雪不是自然刮起的,想來也隻能是森林裏的那隻雪精靈了,它在阻止着他們靠近。
“神樂大人,小心!”妖刀姬揮劍砍斷了射來的飛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