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顯然也沒有想到給他們開門的會是一個面生的小姑娘。小姑娘濕漉漉的頭發不過半幹,一條淡色的睡裙,隻簡單披了一件浴衣的外套,像是匆匆跑下來給他們開門的樣子。
其中一人下意識退出去看了一眼門牌,這裏确實是宇智波止水的家啊。另一個人倒是想了起來,止水家裏好像是住進了一個人。
“你們,是來找止水的嗎?”神樂倒是看出了兩人來的目的,“他有任務出去了哦,不在家。”
出去了嗎?來人微微皺眉:“我們是宇智波一族警備隊的,因爲發生了一些事情,能問你一些問題嗎?”
“啊?好呀。”神樂往外看了一眼,确實,明明已經入了夜,宇智波一族卻燈火通明的亮如白晝,看這樣的架勢,應該是發生了什麽大事吧,于是配合的點點頭。
“今天下午的時候你在什麽地方?”
“下午我一直呆在院子裏。”神樂一指屋外的庭院。
“那你一直在外面有沒有看到什麽陌生的人,或者形迹可疑帶着嬰兒的人。”
嬰兒?神樂搖搖頭。
兩人沒有多做爲難,隻是多看了一眼神樂,讓她今晚呆在家裏不要出來亂逛就準備離開了。
“那個,我能問一下發生什麽事情了嗎?”神樂多問了一句。
“這不是你能插手的事情。”硬邦邦的甩下一句話,兩人轉身離開。神樂摸摸鼻尖,呀,被拒絕了呢~不過神樂也沒有在意,關上門。
“你好意,人家可不會領情。”茨木童子淡淡的開口,偏過眼,鎏金的色彩像是在嫌棄神樂多管閑事。
“啊啦,茨木君你是在擔心我嗎?”神樂笑眯眯的看向坐在沙發上的白發大妖怪,他們還是可以好好相處的嘛!
“不,我隻是覺得你真愛多管閑事。”茨木童子有些刻薄的開口,“狗拿耗子。”
反正也不指望從他嘴裏聽到什麽好聽的話,神樂微笑不客氣的反擊:“真遺憾,你現在坐着的這塊地,就是因爲别人領了我的好意。”
“……”是他的錯覺嗎,神樂這丫頭變得越來越不可愛了。
“我倒是覺得茨木君你才是對人類有偏見呢,”神樂踩上樓梯,準備上樓繼續吹頭發,“如果連期待都沒有話,才會寂寞不是嗎?”
茨木童子眯了眯眼睛,唇角冷冷的勾起,沒有說話,卻并不是被說服了。神樂的天真總是讓他忍不住惡意的想看到這所有的一切被擊碎的時候她的表情。
真的是人類就自以爲能了解人心了嗎?
神樂拉上窗簾睡覺前,窗外的宇智波族地裏仍是一片通明的燈火,偶爾能看到不遠處的街道上提着燈打着傘匆匆跑過的人們。夏季本來就是個多雨水的季節,尤其是連日的高溫,神樂吃過晚飯沒多久後就注意到了屋外下起了雨,雨勢頗大,而且看樣子多半會下一陣子。
“白費功夫,犯人又不是人類,再這麽找下去也不可能找到的。”
神樂關窗戶的手一頓,轉過頭看向茨木童子:“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怎麽,你難道不知道是什麽妖怪帶走了那個孩子?”茨木童子心裏認定神樂必然是知道的,不然她剛剛爲什麽要特意問,“放着别管也無所謂,反正那孩子也不會有什麽事。”
嬰兒,會帶走嬰兒照顧他們的妖怪,神樂看向床上的手機,糟了,一定是她剛剛洗澡的時候沒注意,是姑獲鳥!
“可是姑獲鳥不會指揮帶走不受父母照顧的嬰兒嗎?”神樂看着窗外,這樣的架勢那孩子哪裏是不受照顧,分明是被人捧在掌心啊!姑獲鳥爲什麽要帶走那個孩子?
“說不定就拿去吃了呢,好歹也是個妖怪,重新回到母親的腹中之類的。”茨木童子故意壓低了聲音,老實說他最看不上的就是絡新婦和姑獲鳥,明明實力不俗,一個執着于虐殺所有男性人類,沉浸在悲慘的過去,一個執着于人類的嬰兒,費盡心思落了一身罵名。
果然,女性都是不可理喻的生物,就算變成了妖怪也是。
“不要開這種滲人的玩笑啦!”神樂抖了一下,覺得自己雞皮疙瘩都要出來了,“姑獲鳥才不是那樣的妖怪!”
“呵。”
此時,宇智波一族族長家中一片死寂,偶爾傳來幾聲壓抑的哭泣聲。宇智波鼬躲在門外看着進進出出的人和父親不斷的搖頭和愈加沉默的氣氛心漸漸沉了下去,佐助……
庭院裏的雨勢很大,滴滴答答打在池塘裏,泛起密密麻麻的漣漪。宇智波鼬也知道,這樣子的不能更糟糕了,雨水會沖刷去敵人的行迹和氣味,對于追蹤來說簡直是難上加難。
“别看神樂看起來這樣,她可是很厲害的哦,小白也是。”
鼬突然想起了止水曾經和他說過的話,腦海裏飛快的滑過了一個想法,轉身跑進了雨幕。
“咚咚咚——”“咚咚咚咚——”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了起來。
“神樂小姐,神樂小姐你在嗎?”
“神樂大人,有人在叫你。”小白抖了抖敏銳的耳朵跳到了窗台上。
看到二樓有房間的燈亮着,鼬跑到了庭院裏大聲的呼喊着。
“鼬君?”看着庭院裏淋得濕哒哒的黑發小男孩,神樂趕緊披了件衣服,匆匆跑下樓。
茨木童子看着神樂的動作也沒有阻止,站在神樂剛剛站的位置,看着樓下的燈光亮了起來,打着錦鯉傘的黑發小姑娘沖進雨裏。
“鼬君,你怎麽來了?怎麽不帶把傘?”神樂趕緊傾傘遮住他,忍不住皺眉,這孩子怎麽這麽莽撞,夏天的雨還是很涼的,“有什麽事跟我進去說吧,我去給你倒熱水。”
“不用了,神樂小姐,”宇智波鼬一抹臉上的雨水,盯着趴在神樂肩膀上的小白,“請您将小白借給我。”
“小白?”
“诶?”趴在神樂肩上的小白一愣,沒想到對方是來找自己的。
“能告訴我發生什麽事情了嗎?”神樂将外套披給幾乎濕透了的鼬,心裏卻大緻猜到了,恐怕被姑獲鳥帶走的那個嬰兒是這孩子的弟弟或者妹妹之類的人吧。
“佐助,我的弟弟佐助被人偷走了,家族裏的忍貓已經全部派出去了但是沒有一點線索,小白是狗吧,能不能把它借給我幫忙追蹤一下佐助的氣味?”
“小白是狐狸式神!不是狗啊!”小白炸毛的從神樂的肩膀上跳了起來!
“嘛嘛,小白!”神樂趕緊抱住撲上去要撓鼬的小白,無奈的摸摸它安撫着,而後盯着宇智波鼬開口,“鼬君,這件事我可以幫你,但是作爲交換,我幫你這件事還有今天看到全部,你必須保密。”
執傘的少女逆着光站着,微垂的眼簾下那雙水紅的眼眸斂下光影,沉靜而神秘。
“如果你答應我的要求,保守住這個秘密,我會幫你找到你的弟弟佐助。”
“我答應你!”心急如焚的鼬根本沒有多想。
“那好,你等我一下。”
神樂跑回樓上房間準備換衣服就看到茨木童子跟個大爺似得站在窗邊完全沒有出去的意思。
“……你不出去?”
“你可真麻煩。”茨木童子沒理她隻是轉過身背對着她。
“我要是能像你一樣用妖力凝結衣服我也不想這麽麻煩,”神樂攤手,“啊,對了你最好變成人類的樣子~”
“我爲什麽要跟你一起去。”
“诶,你不去嗎?”神樂快速的換好衣服。
茨木童子想了一下神樂被姑獲鳥切菜的速度,不說話了。
“嗳,一起去嘛~”
看了一眼跟着神樂下樓的陌生的白發青年,宇智波鼬愣了一下,覺得有點眼熟,這是那個那天在樹下的男人?咦?他頭上的角呢?
“帶我去你家吧,鼬。”神樂遞了一把傘給鼬。
茨木童子不肯打傘,神樂隻好擡高了手裏的錦鯉傘。後者瞥了她一眼,一把奪過:“多喝點牛奶吧。”
“茨木君你知道嗎,你這樣出門會被狗咬的。”
“……”
“嘿嘿~”
“前面就是鼬君的家了嗎?”神樂看了一眼門口站着兩個守衛的庭院,這樣進去肯定是不行的了。
“嗯。”鼬點點頭,“我們快點走吧!”
“等等,我不能過去。”神樂從袖袋中拿出一張腦袋上系着一根紅繩的小紙人,“鼬,你拿着這個,去到佐助失蹤的房間,最好不要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到了地方你就對着它喊我的名字。”
“好。”宇智波鼬遲疑的了一下,接過小紙人,匆匆跑回了家裏。
“鼬,你跑到哪裏去了?”坐在大廳裏的宇智波富嶽一眼就看到了打着傘回來的宇智波鼬。
“父親大人。”宇智波鼬一愣,收起傘,下意識将小紙人藏在了傘裏。
宇智波富嶽看着渾身濕透的宇智波鼬皺起眉頭:“這種時候你就不要到處亂跑了,回房間去呆着吧。”
“我……是,父親大人。”
從自己的房間繞了一個道,鼬來到了佐助最後失蹤前的房間,拿出了小紙人:“神樂小姐?”
宇智波鼬掌心的小紙人動了一下站了起來,站在了鼬的掌心,一圈水紅色的靈力纏繞着它。
“稍等一下。”神樂的聲音從小紙人裏傳了出來,然後在宇智波鼬驚訝的眼神中,小紙人飛了起來,精準的飛到了嬰兒床附近,繞着飛了兩圈。
最後像是發現了什麽落到了地上,人性化的彎下腰,伴随着小紙人的動作,一根灰黑色的羽毛在地上顯現了出來。
“找到了!鼬君,現在帶着小紙人和那根羽毛出來找我。”
“啊……好的!”
“鼬?”宇智波美琴開門看到鼬愣了一下,“你在這裏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