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吧?妖妹。”劣矢夜一看甄妖妹捂着心髒,他連忙低頭。
甄妖妹深深的呼了口氣,她搖頭,眼眶發紅,不願的問道:“我妹妹是不是死了?”
“沒死,她昨天晚上才将頭顱裏的子彈取出來。”劣矢夜将事情告訴甄妖妹。
而甄妖妹伸出手摸着鋼化玻璃,她蒼白的唇低聲呢喃:“那醫生怎麽說?”
她根本就不擔心自己身上的傷,因爲她知道,她的傷還遠遠來不及甄俏的一半。
劣矢夜伸出手想去碰甄妖妹以示安慰,可是他的手僵在空中,他薄唇輕輕的将醫生的原話告訴她。
“她可能一個月會醒,有可能半年,有可能一年,有可能是三年,有可能五年,有可能……”
甄妖妹整個人一驚,然後折頭望着劣矢夜:“有可能永遠也醒不來了是嗎!?”
“沒有,醫生都說了,會醒來的,就像墨白,他也醒了。”劣矢夜抱着甄妖妹想給甄妖妹力量。
甄妖妹雙手死死的攥着劣矢夜的衣服,她将自己的臉埋進劣矢夜的胸膛上。
她整個人發抖:“怪我,爲什麽躺在床上的人不是我,爲什麽!爲什麽!”
植物人,才十六歲就植物人了,叫她怎麽對得起甄丹甄姬,怎麽對的起甄玫莉!
“不怪你,妖妹,你已經做得很好了。”劣矢夜低着頭将頭抵着她的肩膀。
甄妖妹卻搖頭,她失聲:“不,不,我要進去和她說話,隻要我說話,她就會信。”
“嗚嗚,我原諒她,她可以不必自責,可以不用爲我做這麽多事。”
甄妖妹整個人接近奔潰,她知道,那太難晚上拿錄音器的人是她,甚至幫着那個白衣男子算計她的也是她。
可是她不在乎,她不在乎啊,她隻要她活的好好,活得好好的在她身邊……
“妖妹……”劣矢夜隻有叫她的名字,也隻有叫她的名字才能讓她知道自己有多麽擔心她。
甄妖妹搖頭,将自己的眼淚全都擦在劣矢夜的衣服上:“我要進去,進去陪她說說話。”
“好,我吩咐人,要你進去。”劣矢夜抱着甄妖妹。
然後吩咐下人,然後甄妖妹想一個人進去,劣矢夜就在外面等着她。
甄妖妹一進去,就走下來,望着甄俏,她眼睛紅紅的,可是看得出她哭了很久。
“甄俏……”甄妖妹輕聲的叫了聲甄俏,而甄俏閉着眼睛,沒有任何的動作。
甄妖妹笑着伸出手捧住她的手,然後低頭說道:“我一點而也不恨你,你是我妹妹。”
“我們倆是一家人,我怎麽可能會恨你?即使你在怎樣對我,我都不會害你。”
……
甄妖妹一直說,一直說,說到她的嘴都幹了,喉嚨嘶了她都還在說。
而甄俏還是一直閉着眼睛,靜悄悄的,空氣中隻有甄妖妹對她說話,還有那鹽水滴滴答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