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秦壽和程元珊一前一後回到盧國公府大院,裴氏手裏拿着竹鞭在大廳門口,生氣的臉孔把程元珊吓了一跳,彷徨不安甩開秦壽拉着的手。
程元珊一向乖巧聽裴氏的話,現在見到裴氏生氣的面容,程元珊感到很是不安,以爲是她自己一整日不在家,惹惱了一個人在家悶着慌的裴氏。
“呃,嶽母大人,你這是唱哪出?”
“怕了?”
程元珊害怕的小動作,秦壽察覺到陪着笑臉問情況,裴氏沒好氣白了眼秦壽,在秦壽驚異目光之中,裴氏晃了晃手裏的竹鞭走回大廳。
“啊~~”
“娘,别打,我們知錯了……”
沒事拿竹鞭出來,誰不怕啊?秦壽郁悶着臉的時候,裏面傳來程家六兄弟慘叫求饒聲,好吧,秦壽終于明白原因了,感情裴氏生氣原因,是教訓大廳裏程家六兄弟。
秦壽帶着疑問與不解,把大包小包交給走上前程蔚,帶着不解的疑問與程元珊走進大廳,看看裏面到底是什麽情況?欠抽的程家三兄弟,又不知道犯什麽渾。
大廳裏程家六兄弟一字排開跪地,程咬金在一邊黑着臉喝酒看戲,裴氏火大無比逐個抽過去,把程家六兄弟抽得咧牙呼痛求饒。
“元珊,什麽情況?”
秦壽冷汗直流很是不解詢問程元珊,裴氏育兒手段也未免太暴力吧?就算是犯錯也不至于這麽狠命抽吧?這半打年輕版程咬金,到底還是不是她親生的娃?
“秦郎,他們肯定是偷娘首飾了。”
程元珊雖然不是很清楚情況,可大緻能夠推斷出,六個不成器的弟弟,肯定又是犯渾偷裴氏首飾去典賣換酒錢,他們前科累累程元珊心裏很清楚。
程家六兄弟經常大手大腳花錢,裴氏限制他們零花錢後,無疑是剝奪了他們吃喝玩樂資本,沒有錢花程家六兄弟就打起偷裴氏首飾主意,誰叫裴氏什麽都不多,就首飾多不勝數?
也許是他們運氣不好,或許是他們偷了不該偷的東西,正好被裴氏逮着,才會有這樣的一幕,程元珊見多了也就習以爲常了。
“這玉镯誰偷的?”
打累的裴氏憤憤然把竹鞭放到桌面,拿起一對色澤光豔羊脂玉手镯,厲聲審問欠抽的程家六兄弟,如此珍貴玉镯到底是誰偷的?
這對玉镯裴氏打算留着給程元珊出嫁,畢竟這是裴氏家傳寶物,這下倒好居然給程家六兄弟偷了,還典賣到李靖家眷開的店鋪。
幸好李靖家眷發現玉镯不簡單,上面雕刻有裴氏兩個字,及時上報給李靖知曉這事,李靖又把玉镯轉贈回來,如此循環導緻欠了李靖一個人情。
“夫人,甭問了,抽,今兒使勁抽,這些孽子不打不成器,着實可恨至極!”
程咬金憤憤然砸下酒壇,恨鐵不成鋼在一邊煽風點火,對程家六兄弟徹底失望,無緣無故欠了李靖一個人情,程咬金要不爽,有多不爽。
“走吧,别看了!”
“嗯~”
大緻知道情況秦壽感到索然無趣,被氣在心頭的程咬金夫婦無視,秦壽拉着程元珊離場,程元珊點點頭應了一聲,默默跟随秦壽身後走想偏廳。
六個不成器的弟弟,程元珊也是很心煩,怎麽打,怎麽訓都是這樣,死性不改終日隻知吃喝玩樂,程咬金好幾次丢他們去軍營磨練,受不了苦的六兄弟逃跑幾次,最後不了了之。
秦壽牽着程元珊的手經過花園,奇形怪狀的石頭結出一層霜,枯萎樹木枝桠挂着一層亮晶晶的雪,反射着虹一般的玉彩光芒。
“嗯?麥芽糖?”
走出枯萎缺乏景色的花園時候,空氣裏漂泊一股熟悉的麥芽糖香氣,秦壽舌尖不争氣地滲出饞嘴唾液,在程元珊不解目光之中,秦壽朝麥芽糖香氣地方走過去。
花園拱門邊緣一間雅屋,門口砌出一個簡陋竈爐,一個大瓦罐安置在簡陋竈爐上,一個約莫有三十五六歲婦人,掌勺吃力攪勻大瓦罐裏的糖漿。
“你在煮麥芽糖?”
“姑爺,這是膠饴!”
秦壽好奇走到婦人身後問了一聲,那婦人轉過身驚愕看了眼秦壽,盈盈一禮糾正秦壽的問話,麥芽糖婦人覺得怪怪的,她明明在煮膠饴。
“膠饴?這明明是……呃,好吧,這些膠饴,能給我嗎?”
秦壽一臉怪異繞口的麥芽糖稱呼,在婦人怪異目光打量下,秦壽沒有在争辯無謂的稱呼,心中一動索要婦人煮的麥芽糖。
“秦郎,你要膠饴有何用?”
程元珊發現婦人爲難的目光,帶着驚異目光問秦壽,膠饴看起來粘膩膩的,程元珊看着就不怎麽舒服,不知道秦壽要來做什麽?
“做止咳潤肺的糖果!”
“止咳潤肺的糖果?”
秦壽搓動着雙手說出用意,程元珊一臉愕然沒理解什麽意思,那婦人更是一頭霧水,這膠饴是她辛苦兩天的成果,少說也有五六斤份量,全給了秦壽就沒辦法交差給廚房做點心了。
“月嬸,把膠饴給秦郎吧!”
“是,小姐!”
秦壽不說原因,程元珊沒有在追問下去,安排婦人把膠饴交給秦壽,程元珊發話了,婦人沒有異議應了一聲。
“元珊,你先等會,我去打救苦力回來。”
“……”
得到兩三斤份量的麥芽糖,秦壽心中大喜丢下一臉無語的程元珊,急匆匆轉身跑回去,打救受罰的程家六兄弟過來做苦力。
大廳裏,裴氏拿着竹鞭又抽了一輪,皮粗肉燥的程家六兄弟裝可憐求饒聲,更是讓裴氏火腦無比,這六兄弟都長出樹皮了,不怕打!
“你們,你們真的是,娘也不知道造了什麽孽,怎麽會生出你們這些……”
裴氏把竹鞭拍到桌面,把喝酒看戲的程咬金吓了一大跳,難消心頭恨的裴氏香汗淋漓,一邊歇口氣一邊怒罵打不怕的程家六兄弟。
“生兒不如生叉燒包!”
“叉燒包?”
裴氏後面罵不出來的話,趕着時間出現的秦壽搭嘴插話,引來裴氏疑問與不解的目光,生兒跟叉燒包有什麽關系了?叉燒包又是什麽?
“嘿嘿~~那個,嶽母大人消消氣,把他們交給小子,保管以後不會犯錯!”
“好,賢婿,如若他們不聽話,盡管抽!”
秦壽自告奮勇幫忙管教程家六兄弟,還打包票他們以後不會犯渾,對程家六兄弟徹底絕望的裴氏,死馬當活馬醫,很是爽快把程家六兄弟交給秦壽管教,順便把鎮家規之寶竹鞭丢給秦壽。
“遵命,保證完成任務!”
“油腔滑調!”
秦壽如獲至寶怪模怪樣敬禮,裴氏白了眼搞怪的秦壽,輕揮手下程家六兄弟從地面爬起來,列隊似的朝秦壽擠眉弄眼走來。
“夫人,這行呼?”
“要不你來?”
“……”
程咬金感覺有點不對勁,滿心疑問秦壽鎮不鎮得住六個孽子,裴氏一句話頂得程咬金啞口無言,得,打在兒身痛在自身,還是喝酒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