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馬尾辮的女生十分善意地提醒道。
“對啊對啊,趕緊離開吧!”
“這裏不是你應該呆的地方!”
“我們在談班級的大事!”
“你别進來,再往前一步我就要打120了!”
啊啊啊,同學們都在說些什麽啊,怎麽說我也是班上的一員啊,有什麽事也不叫上我,還要趕我出去,而且……同樣倒數的張一弛不是也在這裏面沒去補課嗎!
爲什麽張一弛那小子會站在副班長那一夥邪惡勢力堆裏一臉興奮地張望啊!
真是搞不清楚狀況的家夥!
同學們冷漠的話語仍然讓蘇鼬的心不住地發虛。
不管了,先悄悄問問張一弛是怎麽回事吧。
蘇鼬輕點腳尖走進來,班長派那麽可愛,副班長派那麽可怕,他誰也不敢看,更不敢看台前的冷冷的兩儀班長和披着被子的付副班長,隻好沖過來,搶先扇了張一弛一巴掌緩解壓力,并吼道:“我們倆之間的恩怨,還沒有了結呢!”
張一弛被徹底打懵了,想不起和眼前這個瘋子室友到底有什麽恩怨,穿了他的襪子?點了外賣忘給錢了?但是被打了之後他本能地怒從心起,眼睛都不眨就點了同意切磋。
其實他隻是接受了蘇鼬進入閃金鎮的邀請,蘇鼬沒有辦法直說,隻好通過這樣的方式帶着張一弛一起進了閃金鎮。
班上的有識之士紛紛搖頭,班級危機存亡之秋蘇鼬還在想着報複切磋,這個人真是無藥可救了。
噗啊,好多沙子。
“恩……在這裏修建個接待室是早晚的事。”
“我靠,你的這張卡裏面什麽時候有了這麽大的空間啊,還有一群人型的沙雕擺在門口,吓死人了啊!”
“之後再給你解釋,現在先告訴我,我們班發生什麽事了。”
于是,張一弛就把兩儀派和東流派,因爲争奪爐石傳說項目管理權的歸屬問題一事講了一遍,原來他們決定采用最爐石傳說的方式來比試,bo3賽制,第一場,擁有強力法術的團委書記左夢籬擊敗了副班長那邊派出的兇狠的快攻獵人,旗開得勝,但是第二場,萌妹子們見識了快攻獵的不講理,沒有信心和勇氣上場了,所以班長這邊尚未決定上場的人選。
“我說,張一弛啊張一弛,你是不是傻,爲什麽要站在副班長一邊,和兩儀班長作對呢,連着把支持兩儀班長的全班女生都得罪了?還想不想和她們緊緊團結在一起了!”
“我也想和女同學站在一起啊!隻是……我看那邊去的男生已經夠多了,我想着,有個性一點,當一個可愛又迷人的反派角色,或許更能突出,吸引女生那邊的關注呢!”
“想多了!”
“啊?”
“你這個年級倒數的成績已經足夠反派了,不用再用反對兩儀班長再來醜化自己了!”
“是嗎?我知道應該怎麽做了!我就再給自己加一段無間道卧底的戲碼!”
請問你這個卧底有什麽用處嗎!
“爲了防備你這個叛徒被人群毆死,我剛制作了卡片,給你兩張。”
老佛爺,說了不能交易,沒說不能贈送吧!哇哈哈哈,我太機智了。
[不是這樣的,雖然不能編入卡組但其實也是你的卡了,除非你考過了打造師的執照,否則其他人是不能……]
啪嗒,說着張一弛就已經把卡片加入了自己的卡組。
[我靠小子,太奇怪了吧!]
“我也覺得他的卡組叫‘瘋狂健身的奶媽’這一點很奇怪。”
不過蘇鼬還是由衷地爲奶媽實力增強感到高興,“這樣的話,你的卡牌[叫嚣的中士]也就有用武之地了。”
“隻可惜沒有辦法奶。”
回到現實。
付東流披在身上的被子兩角已經被人爲地扇開,十分地有氣勢。
這樣,學生會和班上的肌肉男們更加嚣張。
“兩儀班長,你們快點派出第二位選手吧!”
“沒有的話,就算你們這一場棄權了!”
“既然這一場都出不了人,下一場也就算輸吧!”
左夢籬輕咬朱唇,纖細的手握緊了,兩儀不禁擔心地看着她,剛剛經曆大戰血量還未恢複的她似乎在鼓起勇氣,決定再次迎戰。
左夢籬終于還是站了出來,無論哪邊都鼓起了掌
她走到台前,輕聲道:“下面,由我爲大家帶來一曲古筝——《采薇》,表達對時局動蕩,小人得志的怨念……”
“好!”
“太棒了!”
蘇鼬也暗道一聲好!夢籬同學的緩兵之計,好像奏效了!
雖然有少數頑固分子不賣兩儀同學的帳,但對古典美人氣質的左夢籬同學,卻是統一的好評。
付東流看見局勢有變成一場古典音樂會的風險,立馬陰森怪笑起來,隻見他身上的被子像幕布一樣張開,邪惡的氣息鋪面而來,一下子蓋住了夢籬古色古香的古筝!
“慶祝的曲子,等比試完了再彈也不遲。兩儀班長,您說……是吧?”
下面又是一陣嘩然。
“先比試了再說!”
“當”……
可惡的付東流!竟然沒有中計!
夢籬皺了皺眉,無奈地看向兩儀:“知音難覓啊……弦斷有誰聽……”
兩儀沒有回答,看起來,這邊确實沒有能夠放心派出的人物了,夢籬同學再怎麽展示才藝,也隻能等到比試之後了。
她疑惑地看着這時候還在沒心沒肺地進行好友切磋的蘇鼬和張一弛。
“等等!暴雪嘉年華每場比賽之後,不是還有廣告時間的嗎!”
趁這個機會,張一弛又加緊背了台詞,大步走出自己所在的邪惡團體,朗聲道:
“我叫張一弛,這是我的故事,過去,我是一個無人在意的學渣,現在,我鍛煉了身體,身高180,體重160,也正如大家所期待的那樣,我還是個單身……”
班上的人疑惑地盯着他,不明所以——班裏有兩個笨蛋真是遭不住啊遭不住,因爲所有人都抱着同樣的立場和觀點,因此氣氛緩和了不少。
張一弛轉頭欣喜地對着蘇鼬道:太好了,起到效果了!你快接我的話!
蘇鼬搖搖頭:“這話沒法接,你應該是念錯稿子了。”
“不好意思,各位,拿成“關愛另一半”講座的稿子了!”
大家聽了沒有,沒有憤怒,更加可憐他,“關愛另一半”,如它的名字所說,是腦子少了一半的人才會參加的講座。
于是他得以繼續肺腑之言。
“我叫張一弛,這是我的故事,過去,我是邪惡副班的手下,現在,我悔悟了自己的行爲,我支持兩儀班長,願意出戰第二場!”
蘇鼬這次立即接道:“看啊,看啊,張一弛同學悔悟了,這就是棄暗投明!”
“打倒付東流的學生會!”
“兩儀伊衫女王萬歲!”
班長派一片欣喜,正在擔心沒有戰鬥力,就及時來了一位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好幫手。
浪子回頭金不換!
東流派卻是莫名其妙,不知道張一弛曾經加入過自己的派系。
“唉?他剛才在我們這邊嗎?說什麽棄暗投明之類的話?”
“他一直是在班長那邊吧?”
“那邊的男生都是這種說着莫名其妙話的白癡啦。”
“不用把他們的話放在心上……”
原來剛才張一弛的反派當得并沒有存在感。
這令張一弛戰意盎然,一連打了好幾拳在蘇鼬的身上出氣。
兩儀一臉複雜地看着被打的蘇鼬——以前從來都是第一視角,現在變成旁觀視角,視覺體驗着實有很大不同……剛才,是蘇鼬說服了張一弛過來幫忙麽?該不會和他一樣連卡牌都操控不住,赤手空拳地就上場了吧?
她正色道:“既然我們這邊有了應戰的,那麽比賽可以開始了。”
“我們這邊……”付東流掃視一番。
“我來!”
他的副手,體育委員馬力跟着上場了。
“好,馬力,就讓他看看白癡的下場!”
嗷嗚!
馬力也是牛高馬大、牛頭馬面的運動型人才,這樣打起來,張一弛身體方面的優勢就被徹底抵消掉了。
兩儀派vs東流派
bo3賽制,第二場。
正式打響。
綠葉包裹的獵人22級徽章對陣聖光照耀的牧師25級小雞徽章。
中立的同學做出一副不看就能知道結果的樣子,把下注的小攤提前收起來了——唉,勝敗已經很明顯了呢,還以爲能有一場勢均力敵的賭博呢。
牧師對陣獵人本來應該會有拖延的能力,不過要是一下子被沖死的話,也就無法進行治療了。
張一弛順利拿出了一張凝聚着蘇鼬友情力量的——[新兵],第一回合召喚出來,照例是制定戰術,新兵邊聽邊拿着武器擦拭。
馬力是後手,他在第一回合就能花費兩費的時間,隻見他掏出一個翡翠狀的獵人奧秘牌,挂在了自己的頭上。
在場的人都驚呆了——天啊!這難道是……主動戴上了一頂綠帽子!
蘇鼬還算見過世面,也失聲道:“難道馬力就是傳說中的……綠帽俠!”
“是綠燈俠啊!笨蛋!”付東流吼道。
早先,佛丁已經向蘇鼬解釋過獵人各個奧秘的功效。按他的經驗論,低級獵人的卡組裏應該隻有滿編的[爆炸陷阱],一張[捕熊陷阱],一張或者沒有[冰凍陷阱],或者出現一個拿着蘋果的雜技藝術家還要考慮到[毒蛇陷阱]。
至于破解的方法,那就實在是一言難盡了,根據場面,根據經驗,甚至對手的神态,猜測是什麽類型的綠帽子,老佛爺沒有時間一一細說,隻能針對蘇鼬的情況具體來制定策略,現在的蘇鼬對待奧秘的最好方法就是——假裝看不見!
想必張一弛也采用了同樣的妙招,綠帽子對他的行動沒有産生影響。
第二回合,召喚[叫嚣的中士]和另一名新兵。
“過來好好打一架!”
說着他就給第一回合那個磨刀霍霍的新兵加上了2點攻擊。
叫嚣的中士以前本來也是2攻,估計和他的主人張一弛一樣疏于鍛煉,最近力量大減,變成了1攻,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恢複過來,他正在準備完畢的[新兵]旁邊熱身放松。
張一弛便帶着加了有着3點攻擊力的新兵徑直向馬力沖去,頭上戴着綠帽子的馬力卻似乎一點也不慌張。
這一手有點莽撞了!
蘇鼬想,不管牌多牌少,牌序都很重要,這樣貿然召喚出自己的王牌[叫嚣的中士],要是碰到爆炸陷阱的話就要哭了。
霎那間,“付——嘤——”,綠帽子發出異常刺眼的閃光,揭曉出的奧秘——正是[爆炸陷阱]!
普通的陷阱獲得普通的獵物,爆炸陷阱獲得的就是烤熟的獵物!
刷!
這邊的中士,新兵連帶着張一弛,身上都燒了起來。
-2!
-2!
-2!
-2!
啊啊啊啊!
這下慘了,戰鬥力全無。
張一弛随意地奶了自己一下,拿着拳頭去打馬力,馬力和他身材差不多,有來有回。
第三回合。
“狼騎兵,出動!”
一隻有着令人誇耀的敏捷和速度的狼騎兵沖了過來,他把全部的精力用于超高速度的瘋狂沖鋒,因此忽視了防禦,隻有1血。
可是對于現在沒有任何随從的張一弛來說,還是相當大的威脅了。
狼騎兵兇猛地撞在張一弛身上!
光是看着,就覺得疼。
再射一箭,遊戲結束了。
[穩固射擊]!
馬力拿起弓箭隻能攻擊英雄,每次卻能造成2點的傷害。
真是雪上加霜,雖然張一弛一直用微弱的聖光給自己治療,不過沒有絲毫的反擊能力,已經大勢已去。
“你……赢了!”
副班長勢力扳回一城,小喽啰們雀躍不已。
“好了,這下,班長大人這邊……沒有人可以出戰了吧?”
付東流說着,陰森森地回望了一眼自己這邊的人員,意味深長地吩咐了幾句,又用一些被子把他們圈了起來,名義上擔心大家着涼,實際似乎是怕再出現張一弛這樣莫名其妙的叛徒,給班長可乘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