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昊看完了短信,他以爲他會難過,但葉小倩把涼薄的話說出口的時候,他沒有一點兒難過。這才明白,原來,他真的沒有愛過,所以才沒有痛,虧得是葉小倩的拒絕,才點醒了他。
秦思昊把帳号發給葉小倩的同時,回複了一條信息:謝謝你當時的拒絕,否則,我不會知道我會有多麽愛我的老婆。
一個小時之後,秦思昊收到了到款信息,他想到了周子蔚,若不是周子蔚的堅持,也許這筆錢就真的打了水漂。這期間,他聯絡過葉小倩多次去要那筆錢,葉小倩從來不接電話,不回信息,但律師函發過去之後,葉小倩立即還錢,隻能說明,她确實是想賴掉這筆錢的。
到了中午休息的時候,秦思昊給周子蔚打了一個電話,周子蔚接通了之後,秦思昊說:“周小姐,請問晚上有時間麽。”
周子蔚說道:“秦先生,請問你有什麽事情?”
離婚後的這段日子,秦思昊又尋找到了戀愛時候的感覺,他決定要重新追回周子蔚,他要用當初的方式,要用周子蔚最喜歡的浪漫,去重新讓周子蔚愛上他。也許,周子蔚也明顯喜歡這種交流的方式,兩個人的稱呼是“秦先生”和“周小姐”。
秦思昊說道:“如果周小姐晚上有時間的話,可否賞臉,鄙人想請你吃了晚餐。”
周子蔚上午接到了委任狀,通過幾個月的努力,她終于如願以償,坐上了理财部主管的位置。她心裏開心,于是開心地答道:“好,本姑娘今天就賞臉,勉強晚上跟你吃個飯了。”
挂斷了電話,周子蔚心情極好,對以前一起進公司的範可樂、黎簡和鄭光華說道:“本來今晚想請你們吃飯的,不如改到明日吧。”
曾經一起進公司的劉玉章和洪蜀已經被淘汰掉,因爲範可樂上進、鄭光華有人脈,所以仍然留在了公司,而黎簡之所以留在公司,大家都心知肚明,她靠着出賣色相做到了一些大的訂單,在保險公司裏,隻要能做到客戶,就會留下來。
“哎喲,周主管,您現在是大人物了,哪能瞧得上咱們呢。”黎簡擺弄着指甲,尖酸刻薄地說着,“某人腳踏兩船呐,和前夫不斷,還能騙得領導團團轉,謀到了主管的位置。”
這話說得是再清楚不過了,矛頭直指周子蔚,意在栽贓周子蔚的主管職位是靠着被陸建業潛規則才得來的。
周子蔚本來也聽到一些風言風語,說她和陸建業之間糾纏不清。許多時候,周子蔚隻想息事甯人,但今天,黎簡仗着自己的工作出色就騎在她的頭上撒尿,欺人太甚,是可忍孰不可忍。
“想說什麽就直截了當的說,不必遮遮掩掩。黎簡,你不服氣我坐上主管的位置,大可以和公司領導反映,何必要來中傷我。我周子蔚做人清清白白,不會像你一樣,用一些邪魔外道的方式去做單。”周子蔚也不是軟柿子,發起飙聲色俱厲,她想,若是黎簡決意和她對撕,唯有接招反擊。
“黎簡你怎麽可以這樣,你這是污蔑你知道嗎,那些子虛烏有道聽途說過來的事情千萬不可以亂說。”範可樂趕緊在後面解圍,“蔚蔚姐,你消消氣,大家都是姐妹一場。”
“誰和她姐妹一場!”黎簡騰地站了起來,氣氛頓時劍拔弩張,“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我可是聽說了,某人和陸經理一起出單好多次了。陸經理憑啥帶你做單而不帶我們,要麽就是偏心,要麽就是你們之間有問題,别不好意思承認,我黎簡确實是這樣的人怎麽了,我有我的資本,你呢,做了事情不敢承認,不然,這主管職位怎麽可能是你的。”
周子蔚一早就知道,黎簡很長時間以來,覺得這主管的位置一定是非她莫屬的,因爲在部門中間,黎簡的業務金額最高。但今天陸建業宣布了之後,主管職位與她失之交臂,她怎麽能不氣呢。又加上周子蔚今天春風得意,善妒的黎簡才把所有的事情挑了出來。
周子蔚非常委屈,陸建業幫了她不少不假,但她覺得,很多的訂單,她是靠着自己的努力換來的,雖然說,林楓當初給她介紹了不少人脈,但林楓敗落之後,這些人脈都已經不算是優質人脈,她靠着自己的業務能力,把積累的原始人脈二次三次擴展,最終,積累的人脈越來越多。周子蔚是市場營銷專業畢業,又做過專業的銷售,雖然中間幾年沒有工作,但上手極快,本應是很正常的事情,可在黎簡的嘴裏,成了生生的侮辱。
周子蔚本想發火,心髒被氣的一陣疼痛,但最後還是忍了下來。她說:“黎簡,我們去經理室找陸經理,如果我是靠着卑鄙手段換來的主管職位,那麽,這個職位我便拱手相讓。你敢不敢去。”
黎簡本來就是捕風捉影,她的這些小道消息,是從汪楚虹那裏得來的。曾經,陸建業也擔心生出是非來,和周子蔚約定好,帶她出去做單的時候,不許告訴别人。雖然他們是光明正大的,但很多事情難逃悠悠之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沒承想,開始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周子蔚頗爲氣憤,這事兒若不是陸建業說出去的,還能有誰!與此同時,陸建業的形象在她的心裏變得越來越猥瑣。她曾經覺得,陸建業這樣的男人是一個最具氣質的男人,如今看看不過是斯文敗類,先是和程家慧沆瀣一氣讓她去做代孕的肮髒事情,算盤沒打好卻又把他們之間的秘密抖摟出去,實乃陰謀小人。周子蔚把黎簡帶到經理室,不是爲了要讓陸建業評理,而是爲了去質問陸建業。
周子蔚火冒三丈地敲響了陸建業的門,沒等陸建業應聲,直接走了進去,眼前的景象是,陸建業形容憔悴,對面坐着汪楚虹。
陸建業看見黑着臉的周子蔚帶着一臉無辜的黎簡闖了進來,問道:“小周,有什麽事情嗎?”
周子蔚說道:“陸經理,這主管,我不當了!”
陸建業展露着憔悴的笑容,說道:“小周,你和小黎坐下來慢慢說,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黎簡看到了汪楚虹,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她嗲着聲音說道:“陸經理,汪姐,我也不知道我怎麽得罪了周大主管,她就把我拉到了這兒來。我就是說陸經理偏心眼兒,一直帶着她去做單而從不帶着我們,還有,她的事情人盡皆知,不信,你可以問問汪姐。”
陸建業還不太明白怎麽一回事,但汪楚虹一下變得臉色臘白,她搖着手說:“問我做什麽,又不是我說什麽了。”
陸建業再看着盛氣淩人的周子蔚,似乎理出了一些頭緒,也許,他和周子蔚之間,有人在背後造謠中傷了。陸建業說道:“汪經理,看來此事與你有關啊,不如咱們一起聊聊吧,有些事情不說開,愈演愈烈,到了最後,不知道怎麽收場。”陸建業不是傻子,外面的風言風語他不是沒有聽說,隻是裝作不知道而已,現在的他,隻想把事情說開,免得最後越來越說不清楚。
汪楚虹人很聰明,可卻有一個壞毛病,喜歡到處八卦。周子蔚這事兒,她也是從高彩雲那裏聽來的。她對陸建業傾慕和敬畏,陸建業問她,她骨子裏覺得,不能不答。汪楚虹說道:“我也是聽高彩雲說的,外面好多人都知道,小周和你之間的關系。新人是要多提拔提拔,但老陸你也得有個度啊。”汪楚虹說話看似平緩,其實卻是醋意橫生。
周子蔚在汪楚虹提到了高彩雲的時候,忽然想起,她之前确實和高彩雲提過一次,此時她才覺得冤枉了老陸,更是想狠狠地抽自己一巴掌。她早就知道高彩雲是個大嘴巴子,四處造謠是非,禍從口出這樣的道理,她不是不懂,但怎麽就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壞在了高彩雲的手裏。
陸建業說道:“我是帶着小周幾次不假,但謠言真是可怕,之所以一直瞞着,就是覺得如果别人知道了會惡意中傷。至于私下裏帶着小周去展業,是因爲小周喊我一聲師傅,而且,我帶誰不帶誰,好像也是我的自由吧,不必要向誰解釋。小周,我倒是要批評你,處理同事關系能鬧到我這兒來,怎麽做好你的主管!”
汪楚虹接着說道:“小周啊,你不成熟隻會添亂,也不看看這什麽節骨眼兒,老陸家事都夠他煩心的了,他太太現在……”
“汪楚虹!”陸建業迅速打斷了汪楚虹的話,緊接着緩和了聲音,說道:“小周、小黎,你們回辦公室裏去吧,同事之間要注意團結,别搬弄是非胡亂造謠,今天這事情各打五十大闆。還有,小周作爲部門主管,這責任更是不可推卸,回去好好反省反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