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一個人站在這兒,所以來看看你呀。”
炮爺說完掏出兩支煙,遞給了原莉莉一支,并給原莉莉點上。原莉莉抽了兩口,煙霧穿過鼻子,吸進了一股涼風。她隻感到像是被包裹在冰塊中一樣。原莉莉看着手裏的香煙說道:“我這幾年隻抽一個牌子的香煙,所以很久沒抽過這種煙了。”
“味道怎樣?”
“我的esse在裏面忘了拿出來,否則我是不會抽這種煙的。不過呢,沒煙抽的時候,什麽煙也就将就一下了。”
炮爺湊近原莉莉的耳邊,說道:“姐姐說的很對,就像,男人在沒有老婆的時候,随便一個女人都可以将就,哪怕長得并不漂亮,女人和男人有什麽不同呢?”
原莉莉說道:“因爲你們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女人則不一樣。”
“沒什麽不一樣,但若是說不一樣的話,那就是,女人空虛的時候,比男人還要可怕,男人的出軌對象可能不止一個,但卻可以及時回頭,但而女人呢,一旦出軌,會死心塌地的去黏上别人,家庭孩子都不顧。我見過形形色.色各種各樣的女人,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空虛,而我是她們解決空虛的良藥。”
原莉莉冷豔高傲的臉龐展露出一絲不屑,正欲說話,炮爺用手撫了一下她的臉龐。他說:“怎麽樣,今夜,我可以做你的心靈魔術師,陪着你打發無盡的寂寞。”
原莉莉昏沉沉的腦袋被風吹得一陣脹痛,已經等了半個多鍾頭,始終不見等的那個人來,她從開始的期盼最終變成了絕望。炮爺抓住了她的手,她竟然迷迷糊糊地跟着炮爺走了。一輛車急促從身邊穿過,刺痛了原莉莉的眼,她把眼睛閉了一下,一滴眼淚順着左眼角滑落,又迅速被風吹幹。
就在不遠處的酒店,炮爺開了房間。炮爺是這裏的常客,原莉莉從錢包裏拿錢出來,值班人員竟然連身份證都沒有要,兩個人拿着房卡攜手去了房間。
原莉莉坐在靠椅上,炮爺正欲往身上湊,原莉莉右腿一伸,長靴的高跟抵在了炮爺的下身,說道:“你,洗澡去!”
炮爺本想與原莉莉調動一下氣氛,但看到原莉莉冷冰冰的面容和迷惘的眼神,知道她還在猶豫不決,炮爺嘴角透着輕.佻的笑,似乎已經志在必得,脫下外套,拿起浴袍去了洗浴間。
原莉莉頭痛欲裂,直到這個時候,她才明白,她情不自禁地和炮爺到了這家酒店,一切在毫無準備的時候,她決定要報複林楓。淫人.妻女者,妻女必被人淫,或許就是這樣的想法,緻使她要踏出一步。
林楓現在到底在哪裏,他會不會去了mix的門口等自己?嗬!這麽沒心沒肺的人,怎麽會,管他呢,一切與自己無關。原莉莉痛苦地笑着。
她不知道,愛情原本如是,沒有誰對不起誰,隻是付出多的那個人,在結束的時候更加傷悲。
她不知道,婚姻原本如是,若是沒了愛情,何必苦苦守候!
但她的心裏,隻有林楓,盡管林楓的心裏住着許多的女人。
原莉莉拿起包,走出房間,輕輕合上了門。凄冷的風吹在她的身上,細雨彌漫,梧桐樹上的殘葉沙沙作響,她又回到了她等林楓的地方。
旁邊停着一輛開着雙閃的車,從車上下來一個黑影,走到原莉莉的面前,把原莉莉摟在了懷裏。
“你去了哪兒,手機關機,打小李的電話才知道你不在家裏。我在這裏哪兒也不敢去,我怕你找不到我,會害怕。”
“你來了一個多小時了,林楓?”原莉莉有些懷疑。
林楓把風衣脫下,披在了原莉莉單薄的身體上,說道:“我在無錫,當你挂掉電話,我再也打不通的時候,拼命地趕回來,可是你隻給我留了半個小時的時間,我來了,你走了。”
原莉莉感到歉疚,她幾乎犯下大錯。她貼在林楓的懷裏,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上車吧。”林楓說道。
車裏的空調開着,溫度非常舒服。原莉莉揉着凍着麻木的鼻尖,說道:“讓你擔心了。”
“以後,不能再讓我擔心了。”
原莉莉看了一眼認真的林楓,心裏一陣酸澀。眼前的這個男人,到底還愛着自己麽?若是說還愛着,可總是與她若即若離;若是說不愛,但卻把最溫柔的一面都給了自己。他,終究是她心底的魔鬼。
回到家裏,原莉莉躺在林楓的懷裏,溫暖襲來,加之十分疲乏,原莉莉終于合上了眼睛。
林楓沒有睡着。自原莉莉生病之後,他在努力扮演着一個好男人的角色,然而,原莉莉的病卻越來越嚴重。隻要林楓不在她的身邊,她便疑神疑鬼,精神恍惚。
林楓很心疼,仔細地捋了一下這幾年來的自己,當擁有了财富之後,他的人生也就開始了浮誇的表演,然而終究是會累的,所以,他想逃離花花世界。他已經至少半個月沒有再和唐琪聯系,但一時之間又不知道該如何決斷。唐琪每天都會和他分享孕期的狀況,一時之間,讓他難以取舍。
他翻着手機,好幾次想給唐琪發條信息,但最終他告訴自己,一定要狠一點,讓唐琪先對自己死心,然後再慢慢放手。
這幾個月以來,他偶爾會和許諾見面。在林楓的眼裏,許諾是純粹的,不被世俗污染的,所以,他再也沒有對許諾動過歪心思。許諾成了他最好的傾訴對象,他平時不願意和别人交流的心事,統統都會告訴這個年輕的女孩。她的身上透着魔力,能夠洗滌林楓的心靈。
手機震動了一下,彈出一條短信,林楓順手打開,隻見上面顯示:您尾号8886的帳号于2016年01月18日04時55分支出5000000.00元;對方戶名爲**财務有限公司(轉賬支出)。
林楓猛地一驚,一下從床上彈坐了起來。緊接着,林楓又一連收到了十幾條同樣的短信。他清醒的明白,他公司基本戶裏的至少九千萬元錢已經被套現。
林楓調出汪劍濤的手機号碼撥過去,對方的電話已經關機,撥打汪劍濤妻子的電話也是關機狀态。此刻,他已經斷定,能将賬戶裏的錢轉出去的,除了汪劍濤,再無别人。汪劍濤知道他公司保險櫃的密碼随時可以取出他的企業法人章,手裏又扣着财務章,連公司公章都可以随時調用。并且,林楓想起自己曾經告訴過汪劍濤公司u盾的授權人密碼,這樣,等同于汪劍濤不需要經過任何人,都可以随時轉出公司賬戶裏的錢。
而且,汪劍濤最近一直在拖供應商的款,有幾家供應商與林楓打過電話,讓催促一下财務,林楓沒有催促,隻因爲向來公司付款信譽良好,他覺得汪劍濤不可能沒有任何理由的去拖欠供應商的材料款,所以也就忘了問。現在這一刻,終于露出端倪,浮出水面,直打的林楓猝不及防。
林楓撥通了110,把具體情況與派出所說明之後,趕緊穿上衣服,拿着車鑰匙等,下樓,驅車直奔公司而去。
到了公司之後,他打開電腦,從保險櫃裏取出u盾,拉出對賬單,才發現,在上周五的工作日,公司基本戶上所有的款項被設定了定時轉賬,公司業務短信,周末不提醒,所以,直到周一的早晨,他才收到了這樣的短信。
坐在辦公靠椅上,林楓徹底傻眼了,這不僅僅預示着,他瀕臨破産,而且,接下來的日子裏,供應商、銀行、工商、稅務可能都會對他進行起訴,甚至,賬戶凍結、公司關門、工廠查封。作爲公司的法人代表,他必須要承擔各類的法律責任,他的人生也将從巅峰一下跌至谷底。
派出所警務人員打來電話,告訴他,九點之後,會同銀行方面聯系,已經開始着手調查,并且讓準備充分的資料,到當地派出所交付相關材料之後,根據實際情況,再進行立案偵查。
放下手機。林楓隻覺得,這些年當中,自己所有的努力,都在這一夜付之一炬,從此後,或許他将重新背上債務,變成一個徹底的窮光蛋了。或許是報應不爽吧,終于臨到了他的頭上,始料不及,除了束手無策,已經悔之晚矣。
閉目養神了一會兒,林楓離開公司。他仍然抱以最後的希望,萬一,汪劍濤還沒有潛逃呢,但,怎麽可能!盡管這種希望非常的渺小,林楓依然想碰碰運氣,開車去了汪劍濤的家。
汪劍濤家門庭緊閉,沒有一絲光亮,也許,是因爲夜晚的緣故吧。林楓走到了汪劍濤的别墅門前,按響了他家的門鈴。等了一分鍾,房間内仍然是滅着燈。林楓點燃一支煙,穿着單薄衣衫的他,在寒風中瑟瑟發抖。再無了耐心,他一邊重重地擊打着鐵門,一邊不停地按着門鈴,折騰了幾分鍾,别墅裏亮起了燈光,隔着門,他聽到屋裏傳來急促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