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昊注視着明爽說話時候的表情，并沒有想象中的那麽興緻盎然，每一個女人，他幾乎都是簡單帶過。再看看他幾乎掉光的頭發，料想他盡管是每日左擁右抱，一定也有他的煩惱。明知道玩火者必自.焚，明爽何必要娶這麽多的老婆？
“你這樣累不累？”秦思昊對明爽充滿了好奇。
明爽端起酒杯，與秦思昊對碰了一下，一口喝下去了小半杯酒，歎了一口氣，說道：“累！”
明爽這個人，家底殷實而少年痞氣，中年發福，再也沒了當初的英俊潇灑。他每一次說話的時候，眉頭都會擰成疙瘩。話說回來，若是沒有兩把刷子，姬妾成群恐怕很難應付得來，即使是明爽這般，已經表現得十分吃力。那些夢想着有三妻四妾的男人，不過空惹一身桃花債，到頭來，什麽也不會落下。明爽走到今天，自然也心知肚明。
明爽從包裏掏出一個白色藥瓶，放到了秦思昊的面前，說道：“你看看這是什麽。”
秦思昊拿起瓶子，驚叫一聲：“我靠，六味地黃丸！”
明爽從秦思昊手裏把藥瓶拿了回來，收進了包裏，尴尬一笑：“我才是剛過三十歲的男人，身體好像是被掏空了一樣，每次都會覺得小腹裏塞了一團棉絮。幾個老婆如狼似虎，唉……”
秦思昊說：“既然都成了這樣子了，你幹嘛還要這麽繼續下去。”
“人這輩子，走過的路，就再也回不去了。”明爽哀歎着搖了搖頭，“許多男人都會豔羨娶了幾個老婆，遊走在衆多女人之間的人，但卻不知道，這樣的日子是怎樣的備受煎熬，尤其是，我這樣一個病人……”
“病人？你得了什麽病。”盡管秦思昊已經猜測了出來，但還是想從明爽的口中證實一下。
明爽喝了一口酒，說道：“性瘾症。”
“怎麽不去治療？”秦思昊這次知道，爲什麽明爽大學期間總是愛跑去洗頭房。明爽大學最後一學年沒有畢業就離開了學校，因爲觸犯了學校的紀律。
大學最後一年的開學前夕，明爽拿到家裏給的學費生活費，并沒有及時報到，他足足消失了一個月。這一個月的時間裏，他每天流連在煙花柳巷，揮霍青春過着夜夜笙歌的生活。直到有一天，派出所通知學校去領他。
明爽從派出所出來之後，坊間傳聞不斷，慢慢才知道，他在外面狎妓被清掃了出來。之後明爽收拾東西離開了學校，慢慢的，關于他的消息逐漸消失于江湖。
“我嘗試過去治療，也看過心理醫生，但我支撐不了，你不知道那種感覺。若是讓我三天不近女色，身體裏面就像是千萬隻螞蟻噬咬。後來就放棄了。”明爽自己拿過酒瓶，把杯中酒倒滿，喝下去了半杯，漾着杯子繼續說道，“除此之外，我還嗜酒如命，每一天至少要喝兩次，一次一斤左右，現在是重度酒精肝，醫生說我再這麽喝下去，遲早完蛋。有時候，真他媽想死的心都有，活着都覺得是受罪。我隻有喝酒的時候，才會感覺的舒服一些。”
秦思昊這次注意到，明爽的手總是抖個不停，這是酒精中毒的症狀。他的臉色一片潮紅，鼻尖也是紅通通的，肝也出了問題。相比較自己，秦思昊忽然覺得自己是幸福的，别說是四個老婆，就算是給他一個老婆，他也應付不來。
明爽話鋒一轉，說道：“其實我過來找你，是想跟你談談合作。你現在公司做的大，一定需要拓展業務。我現在代理了一款軟件，屬于三級分銷系統，專門針對微商和各大商場的對接，任何一個産品都能夠架構在我這個平台上，你要是加入我這個平台，我能給你相應的優惠。”
秦思昊的手筆是吹噓出來的，哪裏需要架構什麽系統。但他依然裝作很感興趣，問道：“具體說說，怎麽操作。”
“你聽說過免費購物嗎？也就是購物不花錢，隻需要發展下級代理，你購物的錢會全部返還給你。現在這個行業比較火熱，我今年憑這一塊，賺了好幾十萬。”
秦思昊經常接觸網絡，這點基礎的知識還是相對了解一些，無非是一些變相網絡傳銷，其實全部都是泡沫，控管是遲早的。明爽爲了擔負幾個家庭的開支，想盡一切辦法賺錢，還要掏空自己去與幾個老婆周旋，這樣的日子怕也不會長久，總有一天會東窗事發，恐怕隻能落個慘淡收場。
秦思昊沒有直接回絕明爽，笑着說道：“吃飯的時候不談生意，一會兒帶你去嗨，咱們再慢慢詳談。”
明爽賊笑着說道：“哎喲，沒看出來，你是深藏不露啊，我還以爲你是老實人呢。”
這一頓飯，一瓶酒，幾乎被明爽灌下肚去大半。明爽站起來的時候，竟像無事人一樣。
叫妥代駕，秦思昊和明爽去了“碧水春潮”。
路上，秦思昊沒有底氣，因爲他不懂夜總會的許多規則，擔心自己玩崩，所以給林楓打了個電話，“瘋子，你在幹嘛呢。”
林楓剛把林雨涵接回家吃完飯，在家裏無所事事，說道：“我在家裏呢。”
秦思昊壓低聲音說道：“我說你聽，方便接電話你就說‘嗯’，下面的話就是這麽進行。知道了嗎？”
“嗯。”
“你現在說話方便嗎？”
“嗯。”
“有沒有時間出來玩？”
“嗯。”
“好，我現在一個朋友過來，剛吃完飯，要去‘碧水春潮’去玩玩，但我沒有熟悉的人，也不知道怎麽訂包間。你出來跟我們一起嗨，順便幫我訂個包間。”
“嗯。”
“那就這麽愉快的決定了！”
林楓說道：“我還以爲要做什麽保密工作呢，吓得我沒敢說話，真他媽多此一舉，你直接說去‘碧水春潮’就ok了，說句簡單的話還九曲十八彎，憋死我了。”
秦思昊挂完電話，一臉懵逼：這麽出來逍遙快活，在林楓的眼裏，是如此正常的事情啊。秦思昊忽然覺得，自己是不是落伍了，幾乎每個男人到了晚上都分布在各大酒吧，尋美獵豔，紙醉金迷，而自己還惶惶覺得如犯罪一般。
這幾年，秦思昊隻顧着埋頭工作掙錢，浪費了太多大好時間，竟然不知道男人的世界可以如此精彩。他終于開始釋懷：曾經去了一次夜總會，去了一次洗頭房，約了兩次女同學，他一直擔心有一天會被周子蔚發現。他爲他所犯下的錯誤一直心存内疚。但這一秒，他的内疚全消。
舞曲笙歌，皎皎月色。在這樣的夜晚，秦思昊、林楓和明爽，如同怪魔亂舞，徹底放縱着自己。
看到林楓和明爽對夜場的女子輕車熟路，秦思昊終于不再像第一次一樣那麽拘謹。他若釋放，會比林楓和明爽更加玩命。
雪兒，這個他曾經摟過的女子，此次專門讓媽咪叫進的房間。
雪兒對他刮目相看：“幾個月不見，哥，你是深藏不露啊。來來來，玩上兩把色子。”
“哪裏有時間陪你玩那個。”秦思昊的魔鬼之手在雪兒的身上不停探索，嘴巴貼在了她的耳根處，說道：“一會兒結束之後，咱們去宵夜吧。”
“哥，留個電話吧。”
秦思昊乖乖把手機号碼報給了她。
“哥，加個微信呗！”
秦思昊乖乖加上了雪兒的微信号。
“哥，玩兩把色子呗！”
秦思昊一臉淫亵，“你得答應與我一起出去吃宵夜。”
“猴急猴急的你，這邊還沒結束，就想着下一場了。行呗，一會兒去就是了。”
得美人應允，秦思昊開心地親了雪兒幾下，捏着她的胸脯說道：“好久沒有玩‘兩隻小蜜蜂’了，我們再來溫習一下。”
秦思昊終究不是老司機，他雖然想努力變成夜場高手，但還隻是入門階段，玩色子的手法還需要慢慢學習。
“兩隻小蜜蜂呀，飛到花叢中呀，飛呀，pia——飛呀，pia pia……”整個房間裏與上次一樣，再次彌漫着秦思昊和雪兒的歡聲笑語。
再看看明爽和林楓，與夜場小妹打得一片火熱，這三個瘋狂的男人，一步一步，在女色面前，各自迷失了自己。
離開夜總會，林楓、明爽和秦思昊均是美人相伴，一起擠進了林楓的黑色寶馬裏。
雪兒坐在秦思昊的腿上，忸怩說道：“哥，我可是和客人第一次出來呢……”
這一夜，秦思昊夜不歸宿，相伴的還有林楓和明爽。
這一夜，秦思昊用一千八百塊錢，換得了一夜溫柔。
這一夜，時間很短。秦思昊爲了不浪費那一千八百塊錢的嫖資，動了酒店裏的印度神油。
這一夜，馬不停蹄，風急雨驟，萬裏江河，流淌不休……
直睡到第二日上午九點，秦思昊醒來已經不見了雪兒的蹤影。他拿起手機，看到了手機裏有周子蔚打來的數個未接電話和微信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