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小倩坐駕駛座上說:“思昊,你沒開車來,要不我捎帶你一程吧。”
“不不,不了,我一會兒有朋友過來接我。”
葉小倩推門下來,拉着秦思昊的胳膊,把他塞上了駕駛位,說道:“你朋友和我們還不都是一樣,正好我們一起,還可以聊聊天。”
穆真真笑着從副駕駛位下來,“對呀對呀,你看我們家小倩都舍不得你呢。”
一番撩撥之後,秦思昊身體裏就像加滿了油,眉開眼笑,“好,拗不過你們兩個絕代佳人,我隻好再做一次護花使者吧!”
葉小倩鑽上車,溫柔的眉眼與秦思昊對視,溫情滿滿。她說:“思昊,真的謝謝你!”
“謝我什麽啊?”秦思昊被葉小倩這麽直勾勾地看着,臉上浮現出了一絲羞赧。
葉小倩說:“閉上眼睛。”
秦思昊仔細地端詳着葉小倩,葉小倩眉如初月,雙目含情,似汪汪一潭清水映照,亦如長虹薄日一般的悠遠。莫非,她是要……秦思昊閉上了眼睛,隻覺得右腮邊一股暖流升騰,霎時間布滿全身,那種過電般的感覺,任他久久回味,隻願永遠徜徉在這幸福之中。
“睜開眼睛吧!”葉小倩的聲音如碧水春波,漫入了秦思昊的耳朵裏。
“哈,他臉紅了!”穆真真笑着說道。
秦思昊睜開眼睛,嘴角抽搐着,努力地讓自己不笑出來,卻又忍俊不禁。
是啊,開心豈可掩藏得住呢,這是發自于内心裏的聲音。他渴望過,幻想過:某一天,兩個人,他抓着葉小倩的柔荑,再繞過手腕,襲向頸肩,在葉小倩仰起下巴的時候,能夠用嘴巴用力地噬咬下去,一步一步攻城掠地,最終把頭深埋進她的柔軟……
“傻瓜!”葉小倩把秦思昊從夢境裏喊了出來,“還愣着幹嘛啊,趕緊開車吧。瞧你臉紅成了什麽樣子。”
秦思昊咧嘴憨憨一笑,啓動車子出發。
“思昊,剛才……我也不知道該怎麽感謝你才好,我們來這裏多虧你的照應。”葉小倩款款而談,“還有,上次你借給我那十萬塊錢,我可能要晚點兒還給你了。”
“你别總是和我見外,沒事,盡管用着,我又不缺那倆錢!”秦思昊開着車子,說話的時候氣勢恢宏。
“小倩,不賴呀,十萬塊錢張口就借來了,我都沒聽你說過。”穆真真接話道。
葉小倩轉頭對着穆真真道:“羨慕了吧,乖乖睡一會兒,别插嘴哈。”
“對,别做電燈泡,影響我們倆。”秦思昊生澀地開起了玩笑。
“呦,影響你們兩口子打情罵俏了呀,要不我下車,把空間騰給你們倆……”
秦思昊的手機鈴聲驟然響起。他拿起來,上面标注着“老婆”二字。他的臉一下子變得慘白。
“噓——我們不說話哈!”葉小倩把手指放在唇前,示意着讓穆真真閉嘴。
空氣一時間凝滞下來,除了秦思昊的手機鈴聲:老婆老婆我愛你,阿彌陀佛保佑你,願你有一個好身體,健康……
“喂,蔚蔚,什麽事情啊?”秦思昊停下車,坐直了身體,似在彙報工作一般。
“你在哪裏?”
“我啊,在公司裏呢,怎麽了?”
“公司?秦思昊,你确定是在公司裏!”
秦思昊斬釘截鐵地說道:“是啊,就是在公司裏啊。”
“秦思昊,我在你公司裏呢,你居然說你在公司。”
秦思昊一下慌張了起來,額角沁出了汗珠,眉頭上的川字紋一下擠作一團,“我,我剛從公司裏出來……”
“繼續撒謊,你今天壓根就沒到公司裏來!”
秦思昊支支吾吾了半天,說道:“呦,你跟蹤我呀,好啊,我現在連一點人身自由都沒了呀,你不信我,懷疑我在外面偷人?這大白天的……”
“秦思昊!你心虛什麽,我有說半句你在外面偷人的話了麽,你是不是做賊心虛。”
秦思昊勉強地笑了起來,“逗你呢,我在外面洗腳呢,我上午去買些包裝材料,中午吃了飯,在外面泡腳呢,我不是怕你擔心嘛,所以,所以才會說謊騙你。”
“在哪兒洗腳,發個位置給我。”
秦思昊編不下去了,他一會兒工夫,謊話連篇,前言不對後語,再說下去,隻會越來越亂。對于女人,還是不要細緻地解釋爲好。秦思昊想,反正已經這樣,等回去之後,慢慢再作打算吧。秦思昊說道:“你這樣有意思嗎,我怎麽覺得我就像是一個奴隸,到哪兒,幹什麽都得跟你彙報一遍,沒事我挂了啊。”
秦思昊挂掉電話,一臉憤懑,把手機揣進口袋,說道:“你算是見識到了吧,不管我幹什麽,都時時處處地監控我,恨不得在我身上安裝一個攝像頭。”
“你說謊不打草稿,面不紅心不跳,看來是個高手啊。”穆真真揶揄道。
葉小倩說道:“這說明你老婆還是愛你的,不然她哪裏會管你幹什麽啊。對不起啊,我們好像不應該打擾你的。”
秦思昊發動車子上路,微微笑着,“哪裏的話,跟你們有什麽關系啊,我們夫妻不合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遲早是要離婚的,今晚回去,我還是得和她吵一架的。”
“你可千萬别,這樣我會更難受的。”葉小倩的語氣裏透着央求。
“沒事,習慣了!”秦思昊冷笑着說完,又接着說道,“好了,别提這事了,我們聊聊開心一點的事情吧。小倩,你說我要是離婚了,你要不要嫁給我啊。”
“瞎說什麽呢,我們就是普通的朋友,别想太多。”葉小倩小聲地回答。
“呦,朋友都吧嗒一口的親到臉上了……”穆真真戲谑地說道。
“别打岔哈,滾一邊兒去!”葉小倩故作生氣。
秦思昊心裏美滋滋的,哪裏有普通朋友能這麽随意地親在臉上了呢?葉小倩不過是在閨蜜面前撕不下面子而已,那自己又豈能去拆穿她的女兒心思呢!罷罷罷,隻要心裏知道就好了,若真是某一天,自己與妻子萬不得已之下分道揚镳,至少還擁有葉小倩這個船票。
男人,在做最壞的打算之前,總會無意識地爲自己找到一個好的備胎,那麽,葉小倩就是秦思昊最理想的備選。
到了地方,秦思昊與葉小倩、穆真真告别,趕緊用手機打了快車,直奔蘇州而去。他的車還停在蘇州,這麽以來,等于多了一次往返,他不覺麻煩,甚至覺得這一天是他打上次見到葉小倩之後,又度過的最美妙的一天,除卻,周子蔚的那通電話。
……
小念下午沒有出門。一夜沒見夏秋,直到今天中午,夏秋才給她打了一個電話,說要去甯波爲父親索回一筆工程款。
下午四點鍾,門外響起了敲門聲。打開門之後,一個矍铄的老頭站在門口。
“我可以進去嗎!”老頭雖然是開口商議,卻似乎根本由不得小念反駁。
“你是誰,幹什麽的?”小念心裏有了莫名其妙的恐慌。
“夏山!夏秋的父親!”夏山對着小念輕蔑一笑,推開她,走進了房間。
小念心裏一驚,自己擔心的事情,到底還是發生了。她早就覺得,某一天,夏秋的家人一定會來找她,隻是沒有想到會有這麽快。
夏山在房間裏轉了一圈,說道:“這房子還在我的名下,我随時都可以收走!”
“夏,夏伯伯,您這樣說,是,什麽意思?”小念唯唯諾諾,呆立在門口,一動也不敢動。
夏山說道:“你叫什麽,我不知道,你的身份,我知道的清清楚楚,我随時可以讓你在這個城市裏呆不下去,你信嗎?”
“您恐吓我?”小念挺直了身體。
夏山仔細端詳了小念一會兒,坐在了沙發上,指着對面的凳子對小念說道:“你也坐在那裏吧。”
小念摳着手指頭,低着頭,忽然擡頭說道:“我給您倒杯水吧!”
“不用。坐下吧!”
小念隻能坐下,耷拉着腦袋,像是一個準備接受審判的女犯人,臉上楚楚可憐。
夏山說道:“姑娘,我相信你是善良的,不管怎樣,你走到了那一步,就無法與我兒子在一起,夏秋,他很善良,容易輕信别人,分辨不了好壞。”
“我沒想要騙他,也沒想過要和他結婚……”
夏山說道:“可他受你蠱惑,一心隻想和你結婚,這不是我要的結果,姑娘,我希望你能明白。不過有些事情,你明白也得明白,不明白還是要明白,路隻有一條,離開他!是選擇好聚好散,還是怎樣,你可以選擇一下。”
夏山說完,從包裏掏出了一張銀行卡,甩在了茶幾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