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爲趕到一陣腹痛。
“老白老白,我要上廁所,哪裏,廁所在哪裏?”
老白讓出洞口,遊出洞外,不知去向。
陰爲跑到對面的沙灘,解決了拉。
可這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股地方,連根樹葉都沒有。他不得不用海水解決髒的問題。褲子剛提上,肚子又叽裏咕噜的叫。褲子提上又脫,脫了又提上,來來回回不下六次。陽氣都被拉完了。
他渾身乏力的走進岩洞,躺在洞口,曬着太陽。老白回來時,陰爲不知哪來的膽子,指着他那猙獰的臉,一通臭罵:“你給我吃的是什麽,瀉藥吧,還蛇果,安的什麽心。”說着說着因爲忍不住跑海邊拉了第七次。這一次他徹底癱在了沙灘,已無任何力氣站立。
“蛇心叵測,往死裏整我。”陰爲氣的喃喃自語。
“說我壞話呢?”老白高高揚起他的腦袋,不可一世。
“我,我剩下半條命了,不在乎你對我怎樣,如果你真的讓我死,可不可以直接點,我現在生不如死。”
老白沉默了很久,“我所做的一切不是爲了你死,記住,你必須經曆。”
“爲什麽,爲什麽,你可以告訴我?”
“天機不可洩*******爲不屑,心說又是天機不可洩露,一條蛇能有多少秘密。
老白将因爲駝回岩洞,“好好休息。”
陰爲躺在枯枝爛葉上無力掙紮,鄙夷的看老白一眼。
“知道你心裏不痛快,最好不要表現出來,我會很生氣的。”
陰爲翻個身,發現青銅鏡不在身上,不知哪來的力氣倏地坐起來:“我……我青銅鏡不見了,我青銅鏡不見了,老白……”
“東仙島就這麽大,放心我去給你找,安心休息。”
一陣清風徐來,陰爲彷如吸入迷藥,僵硬仰倒,昏昏睡去。
等他醒來的時候,青銅鏡安然放在他的胸口。他緊緊的抱住,生怕再失去。
青銅鏡上沾着細細的海沙,海水的浸泡,生出了許多銅鏽,應該是在海邊遺落的。
下午,正熟睡中的陰爲,感覺自己躺的不是生硬的枯枝爛葉,而是軟綿綿的席夢思。他好奇的睜開眼睛,發現自己仰面躺在老白的脊背上,随着道路的起伏而起伏。他想側身調下老白的身體,可是發現自己的背和老白的背緊緊粘和一起,欲罷不能。
“你帶我去哪裏,你要帶我去哪裏,來去自由,你不能強迫我的。”
老白置之不理,一直往前,始終沒有停頓。
老白所到之處,岩壁上都會依次亮起燭光,而随着深入,氣溫驟然降低,區别很明顯,陰爲穿的很單薄,已經開始瑟瑟發抖,牙齒上下打架了。
“我說老白你要帶去去哪裏,你沒把我帶到目的地,我可能就冷死了,到底帶我去哪裏?”陰爲的話就像掉進大海裏的一根針,絲毫沒用影響老白行進的速度。
“你說句話。”
老白忽然停了下來,陰爲也從他身體上滑落在地,摔了個人仰馬翻。幸而地面是泥土結構,若是洞口的随時結構,怕是摔在地上爬不起來了。
陰爲爬起來,拍拍身上的泥土,眼前是一扇石門,左右兩邊各一尊石獅。威嚴肅穆,且帶着一份濁氣。
“把你青銅鏡拿出來。”
“爲什麽?”陰爲緊緊抱住胸口,抗拒的眼神看着老白。
老白這家夥做的每件事都透着很強的目的性,捉摸不透。
上次吃蛇果的事,陰爲始終耿耿于懷,現在打他銅鏡的注意,死活是不肯的。
“沒有那麽多爲什麽,找我說的去做。”
陰爲沒買賬,徑直往回走。岩壁上的燭光如同老白此刻的心情,瞬間熄滅。
伸手不見五指,陰爲爲喊:“老白,你到底想怎樣?”
“找我說的去做好嗎,我不想跟你多費口舌。”老白淡定,一副要跟陰爲耗到底的架勢。他相信陰爲耗不過他。
陰爲冷的幾近奔潰,加之黑暗給人帶來的恐懼,“遇見你算我倒黴,我甯願當初死掉,也不願讓你救我。”
“這可由不得你。”
陰爲拿出銅鏡,摸了摸:“說好了,借你用一用,要還我的。”
“本來就是你的東西,我并沒想占爲己有,你多想了,傻瓜。”
“那……那怎麽辦?”陰爲掂量着銅鏡。
老白的視線落在左邊石獅身上:“看見了?嘴是張開的,把你的銅鏡塞進石獅的嘴裏。”
陰爲照做,銅鏡塞進石獅嘴裏的那一刻,石門自下而上打開。彌漫的灰塵嗆的陰爲連連咳嗽:“這門多久沒打開了,這麽多的灰。”陰爲扇乎扇乎手。門開之後,銅鏡從石獅嘴裏吐出來。陰爲拿着銅鏡特别好奇,石獅嘴裏有何機關,像電腦上的光驅似的。他把手伸進去,要探個究竟,老白尾巴甩在陰爲腿上:“走啊,看什麽呢!”
“啊,疼死了。”陰爲放棄好奇跟着老白走進門内。
門内是巨大的半圓形洞庫,石門正對面是一扇洞開的拱形門框,沒有門。
門内暗藍,繁星點點,運氣好的話可以看見流星劃過。陰爲伸長脖子扶着門框,這門内如同另一個世界,他站在門口就像是站在空間站俯瞰蔚藍的地球。
“我的個媽,别有洞天啊!”陰爲驚異于世界竟有這麽神奇的地方,“老白,帶我進去看看呗?”
“會的,你先不要急。”老白說,“你看看門楣上寫的字,你看看。”
陰爲仰頭:“輪生門!”
“不錯啊!”
“這三個字是小篆吧?大秦相國李斯從秦大篆演化而來,對不?”
“看來你的學識超出了我的預料嘛!”
“我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這算什麽。”陰爲終于找到自我存在感,洋洋得意。
老白告訴陰爲,他若想重生必須跳進這道輪生門,“隻有輪生才能獲得重生,你才能回到你的過去。”
“爲什麽?你告訴我爲什麽?”
“經曆了你才知道的,我無法回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