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幽梨急道。
“什麽事?”蘇甜停止動作。
幽梨心知以魔皇恐怖的恢複力,隻要得到鎮魂木不出半日就能回複八成魔力,有了魔皇坐鎮,魔族那些不聽使喚的幾個老怪物自然是一呼就來,到時候殺的人族八大宗門一個片甲不留還怕救不出少主麽?
她也知道如此珍貴的東西想要弄到手怕是要廢大力氣,所以此時看着蘇甜不但沒有怒氣,反而很是感激,“幽梨代少主謝過冰魄仙子。”她一直以爲人族修士都是是非不分之人,如今看來也不盡都是如此。
這女子倒是恩怨分明,蘇甜暗自贊歎,略一點頭便轉身就走。
竹音寺的護山結界裏有專門針對魔族的樊音暗藏其中,雖然有魔皇在,他肯定能破開,但以防萬一,她必須提前找到破解之法。
她記得工栱閣裏就有專門破解陣法的一個流星沙盤一直在對外高價出售,這個沙盤可以很容易找到陣法的陣眼,到時候自己從内部隻要施加一點蠻力破掉陣眼即可。
工拱閣與巨劍門和攬月宗相隔甚遠,差不多到了人族大陸的邊緣,與海族相鄰。
蘇甜緊趕慢趕,花了十三天才拿到流星沙盤趕回來,她又利用兩天的時間摸清楚了竹音寺的護山陣法,累的差點沒吐出一口血才總算把一切都布置好了。
這天一早,天光大作,竹音寺鍾聲寥寥,寺中千名弟子圍坐天台,口中誦讀天竺經文,咪咪嘛嘛的好不鬧人。
蘇甜跟随來觀禮的衆人坐在天台下方,緊張地等待着魔族的出現,隻待一魔出現她就去破掉護山陣法把人放進來,然後自己趁亂帶走秋十。
也不知到他清醒了沒有,這幾日有沒有被用刑,睡夢中記起來他愛了一輩子的李紅綢沒有?
沒過多久,秋十被押上來了,他看起來憔悴了不少,被綁在木架上露出的半張消瘦了很多,嘴唇也幹裂了。
蘇甜看得心裏抽疼,巴不得現在就上前把那兩個動作粗魯的臭和尚的手給卸了。
“衆弟子聽令,念咒。”待秋十方一綁好,竹音寺主持聲如洪鍾一聲吼,圍坐在台上的弟子們一轉音調,唱起了另外一種經文。
與此同時主持也盤腿而坐,嘴裏開始念念有詞。不一會天上突然白光閃耀,沒有烏雲卻雷電交加,明明看起來是沒有溫度的閃電,閃爍時地面上的人卻無端感受到了炙熱的溫度。
眼看天竺雷就要引下,外面卻沒有任何的動靜,蘇甜心慌意亂,頻頻朝外面望去,難道出了什麽問題不成?她心下一橫,趁衆人沒有注意的時候慢慢往旁邊挪動。
不管了,先把陣法破壞了再說,再不濟待會給秋十用上破曉花盾,天竺雷厲害是厲害,可每次召喚最多出現三道雷,熬過去就好了,沒有天竺雷,憑借魔族的修複力,就算受了再嚴重的傷,也不會殒命,到時候自己再想另外的辦法,總能就出他的。
蘇甜想到做到,避過衆人視線已經走到了邊緣地方,誰知後面突然一聲嬌翠聲音響起。
“如此重要的時刻,冰魄仙子這是要去往哪裏?”蘇甜動作一僵,轉頭看到林詩韻手裏抓着一個黑衣女人正站在後面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她定睛一看,那女人不正是半月前來找自己的幽梨麽?心裏頓時一沉。
“林師妹這是要幹什麽?”
林詩韻冷冷一笑,頗有些之前蘇甜裝出來的高冷樣子,她把手裏的女人往地上一丢,問道:“冰魄仙子想必認識這人吧?魔族四大護法之一,幽梨!!!”
蘇甜雖然隐隐察覺出來這女人對她存有莫名的敵意還有嫉妒,卻沒想到她會在這時候插一手,此時看着這人的目光已經如同看死人一般了。
“怎麽,心虛了,所以不敢說話?”林詩韻說着又從懷裏掏出奪過來的鎮魂木,丢在衆人腳下,諷刺地笑道:“那想必這個東西冰魄仙子認識吧。”
周圍衆人頓時一片嘩然,驚疑地看着蘇甜二人。
“若黎,這是怎麽回事?”水淵真人爲了避嫌今天沒來,出聲的是巨劍門掌門。
“怎麽回事?這不是明擺着嗎?”蘇甜還未回答,林詩韻就搶先接過話頭,指着她,目視衆人,冷笑道:“她,勾結魔族孽障,偷了鎮魂木,導緻八卦密境坍塌,還想讓這個女人帶着鎮魂木給魔皇通信,救台上那個孽障,而這些,就是證據。”
掌門在事發的時候就聯想過會不會與千若黎有關,隻是一直不敢相信自家宗門這麽好的一根苗子會與魔族勾結,如今被這麽明晃晃地指出來,頓時臉色青一陣紅一陣起來。
此時不管衆人相不相信,已經沒辦法去打開結界了,蘇甜本該着急的,卻莫名覺得放松下來。
她一直在想她與秋十一個魔族一個人修,自古這兩族不兩立,今後兩人在一起無論是哪一方必定容不下他們,可如今這事既然被揭發出來了,倒變得好辦許多。
“她說的沒錯,我确實勾結魔族,那又怎樣?我還想明确地告訴你們,今天,這個人我救定了。”
蘇甜爲了維持原主的人設,在這邊十年,從來沒在外人面前笑過,此時卻突然笑了,她本就長得絕美,如今一笑如同牡丹初來般美的動人心魄,在場許多年輕男子都看愣了。
林詩韻卻面容瞬間扭曲,她最是見不得這人有比她強的地方,在十年前第一次從别人嘴中聽到贊美這個女人的話那時,嫉妒就如同發了牙的種子慢慢蔓延在她心中,如今早已長成參天大樹,更是成爲了她永遠擺脫不了的心魔。
“就憑你?一個元嬰修士?”她陰狠地嘲諷,想到不久後這個女人就要從高高在上的位置掉落塵埃,林詩韻眼裏流露出瘋狂又偏執的笑意。
這個令人厭惡的女人終于可以永遠消失在自己面前了,從今以後她不會再有心魔,會成功渡劫,站在所有人的最上方,而不是像現在一樣,永遠被這個女人壓得死死的。
“你覺得我救不了?”蘇甜冷笑一聲,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掠過衆人,落在秋十身體前方,同時拿出她早已收集到的一顆化魔石,飛快地送入口中。
漫天的魔氣突然湧動起來,蘇甜體内的靈氣瞬間被侵染,修爲随着魔氣的增加開始節節攀升,最終停留在化神後期境界不動。
“千若黎,你瘋了,由人化魔,你今後就算能夠真正修煉到飛升境界也無法飛升了。”林詩韻驚恐地吼到。
蘇甜看着這個人心裏就惡心,不想與她多言,直接一掌拍了過去,順手把地上昏迷不醒的幽梨吸了過來,放在身邊。
“孽障!”竹音寺住持坐在三人正前方,眼睜睜看着她的動作,奈何如今處在引雷的最關鍵時刻,他不能有其他動作,便厲聲喊了一聲。
蘇甜知道想要阻止天竺雷,必須要除掉坐在地上的主持,于是二話不說拿出儲物戒指裏面的所有法器,一股腦全部丢了過去,在空中就引爆開來。
衆人大驚,救住持的救住持,攔人的攔人。場面一時有些混亂,蘇甜趁機劈開秋十身上的鐵鏈,背在身上,單手抓起幽梨往外跑。
竹音寺護山大陣難進卻容易出,隻要打掉門口的一座彌勒佛就能打開出口。
蘇甜心中計算許久,動作又迅速,等衆人回神,三人已經跑出去好久,後面衆人連忙追趕,一邊朝前面攻擊,一邊找人去請動竹音寺閉關的太上長老。
蘇甜目前化神期修爲,又是全力逃跑的時候,就算帶了兩人,速度也不慢,很快就甩掉了後面的十幾個元嬰修士,隻剩下幾個化神的大能緊緊墜在後面。
這幾人雖然都不是劍修,速度不如蘇甜的飛劍,但層出不窮的各種法術手段也很大的阻礙了她的速度。
就在這時,天際邊突然出現黑壓壓的一片人,四面大旗迎空而立,随着人群往這邊而來,蘇甜還沒來得及仔細分辨,手裏的幽梨突然虛弱地叫了聲,“那是魔族大軍。”
蘇甜一愣,忙将人放在飛劍前面,幽梨站定後朝那邊一看,驚喜道:“四面大旗,那不是魔皇才能驅使動的魔族四使麽?難道魔皇出關了。”
“不管魔皇出不出關,你能動嗎?能動就自己下去飛,後面的人快追上來了。”蘇甜眼看後面的人越追越近,急急問道。
“我……小心。”幽梨回頭,虛虛晃了一下,話說一半,突然臉色大變。
一股莫名的恐慌感油然而生,蘇甜看不見後面發生了什麽,卻在一瞬間做出了幾個動作,給秋十套上破曉盾,然後一腳把幽梨踢下了飛劍,自己帶着秋十快速轉彎跑。
結果人還沒跑出多遠,後面一股辟天之勢卻緊緊跟着她劈了過來,蘇甜隻覺得頭暈目眩,五髒内肺如火燒般疼痛起來。
“魔族,哪裏跑。”一個光頭老和尚手裏拿了個法杖,在後面指着她怒吼,他聲音仿若帶了般若經文般帶有實質性的力量。
這是一種音效功法,專門針對靈魂進行攻擊,對魔族特别有效。
“嘔!”蘇甜一絲反抗的力量也沒有,生生受了這一擊,而後便吐出一口仿佛帶了内髒碎渣濃稠的鮮血,載人飛劍沒了主人控制斷線般往下掉。
兩人也急急墜落在地,好在修煉到他們這個境界,身體還算強橫,僅僅受到沖擊受傷,沒給摔死。
隻是蘇甜再也堅持不住,透過靈魂傳來的疼痛讓她眼前發黑,冷汗直流。
就在這時,也不知是被摔的還是心系蘇甜太過,秋十突然捂住胸口痛苦嗚咽了一聲,而後緩緩睜開了眼睛。
“若兒!你怎麽了?”他眼神驚慌,想要掙紮而起,剛要使力,鎖骨間的兩根釘子瞬間發作,發出一陣冰寒之氣,死死把他鎮壓起來,“唔!”他痛苦地窩在一起叫了一聲,眼神卻死死盯這眼前的蘇甜。
“你醒了,還好嗎?”蘇甜勉強維持住神志,慢慢蠕動到他身邊,破曉盾此時失去了效用,化作一道微光沒入到她手腕處。
秋十衣服破爛,面容污穢不堪,身體也不如曾經地那般厚實,到處都是骨頭,可蘇甜窩在他懷中卻覺得異常溫暖安全。
“衛哥哥,紅兒好想你。”她緩緩說道,如以前做過很多次那般,揪着他的衣領安然地睡了過去。
“我也想你,我也想你……”秋十緊緊抱住蘇甜,腦袋埋在她發間,感受着懷中人兒微弱到無的氣息突然發出如困獸般的嗚咽聲,身體控制不住地顫抖起來。
而高空中,魔皇已然趕到,與老和尚來回鬥了幾個回合。
“你個老秃驢,打不赢本尊就想傷我兒,簡直欺人太甚。”魔皇一身黑衣,滿頭紅發,眉眼間紅色的魔紋襯得整個人如同刀削般淩厲。他想想就氣極得不行,一巴掌用盡全力拍向對面。
老秃驢堪堪接下他一掌,臉色瞬間蒼白了幾個度,看着魔皇怒道:“魔頭,若不是今日被人破壞了陣法,隻能勉強結出一道天竺雷出來,老衲今日就送你歸西。”
“哈哈哈……”魔皇突然笑了起來,霸氣十足地打出一道掌風把後面追随而來的幾個元嬰修士打的跌落雲端,而後大笑道:“佛修之人,也不過如此。”
說着一卷地上的兩人,絕塵而去。
後面衆人還要在追,老和尚法杖一橫,看着他的背影狠聲道:“都住手,讓他們走。”
“長老……”有人急道,“難不成就這樣白白放他們離開嗎?”
老和尚沒有說話,眼看着又過來幾個魔族人把地上的幽梨也帶走後,突然彎腰吐出一大口鮮血。
“長老。”
“師叔祖。”
“老祖。”
……
魔皇出關,十殺魔尊逃走,冰魄仙子叛出巨劍門自願入魔,三大消息在這日後如同風過大地般傳遍了整個修真界,衆人聞之第一個反應就是害怕,害怕過後更多的就是歎息和遺憾。
魔皇出關,可兩族之戰還沒有正式拉開,再加上衆人對魔皇當年的各種作爲知之甚少,真要害怕也隻是一點心慌而已。
可冰魄仙子是誰?那是人族修士中的新秀,所有新入門弟子口中的傳奇人物,半數男子傾慕的對象,所有人都看好将來能夠成功飛升的第一人。
如今人家爲了救一個魔族,自願放棄長生大道成爲魔族,這簡直就是個晴天霹靂,炸得衆人腦中作響。
與此相比,鎮魂木突然不見了這個消息就如同一滴水滴進大海般,驚不起半點波瀾。
半月後,魔族十殺殿中。
“姐姐爲什麽還沒有醒,不是說有了鎮魂木,她靈魂很快就能恢複過來嗎?這都多久了,還沒有醒。”千若江焦急地在床邊來回徘徊。
床上是跟瓷娃娃般美好靜逸睡着的蘇甜,還有胡子拉碴,身上味道酸臭呆坐着的秋十。
“你能别繞了嗎?”幽梨坐在靠牆邊的一張椅子上,不耐煩道。
千若江走動的動作一僵,轉頭委屈道:“我擔心我姐姐,你爲什麽不讓我走?”
幽梨一見他作出女子形态就生氣,上前照頭就是兩巴掌,“本護法的頭都被你繞暈了,你再動信不信我殺了你去喂狗。”
千若江眼淚巴巴,“我錯了,我錯了,我不繞了,你别生氣。”
幽梨一看卻更生氣了,揪住他耳朵怒道:“你是不是個男人,再作出這個樣子出來給我試試。”
千若江:“我怎麽不是個男人了……”
幽梨:“你還敢頂嘴!”
千若江:“沒有沒有,沒頂嘴。”
兩人打打鬧鬧,吵的不行,坐在床邊的秋十卻跟個雕塑似的不爲所動,隻緊緊盯着蘇甜,眼睛通紅也不敢眨眼,好似,一睜一閉間,床上的人兒就消失不見了似的。
幽梨最後看了一眼,歎了口氣,拉着千若江出了房門。
千若江不滿:“你幹嘛?我還想守着我姐姐呢!”
幽梨:“守什麽守,鎮魂木才用上三天,就算你姐姐她靈魂已經修複完好了,身體上所受的傷也不是一時半刻能好全了的,這會肯定醒不了。”
千若江:“可是我擔心。”
幽梨:“擔心個屁,魔皇都說了,你姐姐沒事,等體内魔氣漸漸占據整個身體,慢慢就能修複完好了,所以不用擔心。”
千若江聞言突然失落起來:“魔氣,姐姐她沒辦法重新變回來嗎?”
幽梨知道戳中了他的傷心事,見他擺出懦弱的樣子罕見地沒有生氣,反倒輕輕地拍了兩下他的肩膀,歎息道:“化魔石何等厲害,你姐姐明知用此種方法暫時提高修爲會有後遺症,她還是用了,自然是之前就想好了的,你也不用爲她遺憾,說不定她還挺高興自己因此救了心愛之人呢!”
千若江不知想到什麽,突然擡頭,眸光中滿是深情與喜悅,“你說的對,說不定姐姐她心裏還是高興的呢!爲了心愛之人放棄所有,外人看來可能是傻,但孰知人家自己心裏所想呢!幽梨,我也願意爲你做任何事情,而且不管怎麽樣心裏都是高興的。”
幽梨被他突如其來的表白弄得老臉一紅,眼看四周偷聽的好幾個侍衛都在偷笑了,惱羞成怒一巴掌拍在他頭上,“膽小鬼,誰要你爲我做任何事了。”說着轉頭朝外面跑。
千若江跟在後面急道:“幽梨,我說的是真的,十年前我第一次見你就喜歡你了,雖然你總是打罵我,但我還是喜歡你,你别跑啊,聽我說完……”
屋内窗戶前,秋十小心翼翼地抱着懷中的人兒,看着外面兩人追逐跑遠了才輕聲道:“看完了嗎?看完我抱你回去躺着好不好?”
沒想到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她那個便宜弟弟都給自己找到未來老婆了,虧她還擔心沒有自己照看,以後他會再次對林詩韻一見鍾情呢!
看來是自己想多了,蘇甜欣慰一笑,擡頭小貓般蹭了一下秋十的下巴,皺眉,“衛哥哥。”
秋十微微低頭,輕聲問道:“怎麽了?”
蘇甜:“你胡子太長了,硌着我額頭了。”
秋十:“……”
蘇甜:“你該洗澡了,身上都臭了。”
秋十:“……”
蘇甜:“你頭發也該洗了,最好再剪剪,這樣太醜了。”
秋十狠聲道:“看來你屁~股癢了,竟然敢嫌棄我。”說着低頭銜住懷中人兒喋喋不休的小嘴。
“唔!”蘇甜所有未出口的話頓時被堵了回去。
一吻罷,秋十欲罷不能,看着她如狼似虎,想着她身體目前太差,不能經過劇烈運動,到底控制住了,隻小心地抱着人輕拍着,“真想現在就把你給就地□□了,真是磨人。”
蘇甜氣喘籲籲,臉色呈現出不自然的潮紅,撅嘴道:“你才磨人,讓你去洗澡,做什麽親我,我讓你親了嗎?”
“是是是,你沒讓我親,我自己要親的,嘴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累不累,躺一會吧!”秋十轉身把她抱到床上躺着,細細地撫摸她發白的嘴角。
“嗯!”蘇甜點頭,勉強撐了這麽久,她确實有些累了。
看着她慢慢睡着,氣息平和,秋十連日來緊繃的神經突然放松了下來,也覺得疲倦非常,正要翻身一起躺下,又想起小姑娘各種嫌棄的話語,想了想還是沒用清潔術,聽話地去找水洗了澡洗了頭發,才回來一起睡下。
翌日一早,蘇甜睡好了醒來,入目就是一片光溜溜的皮膚,還有男人某處的小點,她一愣,掀開被子往裏面一看,又瞬間臉紅地放回來。
“看到了什麽,小偷窺狂。”頭頂傳來低沉暗啞的男聲。
蘇甜臉紅,緊緊盯着眼前,不敢看他的眼睛,喏嚅道:“你怎麽不穿衣服,簡直下流。”
“下流?”秋十挑眉,一翻身把小姑娘壓在身下,低頭啞聲道:“我還有更下流的呢,你要不要試試?”
蘇甜推他,小聲到,“不要,你快下來,我身體還沒好,都被你壓痛了。”
“是嗎?哪裏還沒好,我喂你喝了那麽多我的血,就算一個普通人現在都能變成個魔物了,你一個吃了化魔石的,到現在還沒被魔氣治好傷嗎?”
秋十輕輕吻住她柔軟的耳珠,溫熱的氣息全部噴在蘇甜脖子細膩的肌膚上,惹得她腦袋直縮,皮膚生理性地變成粉嫩顔色,秋十卻尤自不放過她,低啞的聲音繼續發出,不安分的大掌慢慢探入她的衣襟,緩緩向下。
“寶貝說說,哪裏還沒好,我幫你揉揉,很快就好了,是這裏嗎?還是這裏,或者這裏?”
……此處是少兒不宜的分界線……
一場情~事酣暢淋漓,蘇甜最後體力不支求饒不停才換來秋十的停止。
禁~欲多年,終于補充到了一碗幹糧,秋十還算滿意,魇足地笑道:“怎麽換了個身體,還是這麽經不起操~練,你也太不中用了。”
“你才不中用,你全家都不中用!”蘇甜氣得捶床。
“啧啧,這就惱羞成怒了,我說的是實話嘛!”秋十笑得像隻狐狸。
“哼!”蘇甜轉頭不理他,這人就是欠收拾,芯子整個都是壞的,而且還是流氓色。
“行了行了,别氣了,氣壞了身體了怎麽辦?快來給我抱抱,好久沒這樣抱你了。”秋十死皮賴臉湊上去。
“你放屁,什麽好久沒抱,五年前你自己幹的事你自己心裏清楚,别以爲我現在還會被你騙了,你給我滾下去。”蘇甜擡腳去踢他的肚子,卻被這人一把抓住,還非常惡趣味地摳了兩下她的腳底闆。
“我确實很清楚啊!又沒有不承認,你也說了那是五年前了,五年多長的時間了,還不是好久。”
蘇甜“咯咯”直笑,使勁蹬了兩下腿才解救出自己的腳底闆,對于他的強詞奪理隻能投以白眼,這人臉皮越來越厚了,一點沒有認錯的覺悟,她決定不理他了。
秋十委屈地湊過來,“寶貝?”“乖乖”“紅兒”“若兒”亂叫一通,也沒能聽到回答,再仔細看他的小姑娘早已經睡着了。
他搖頭失笑,寵溺地點了一下她的鼻頭,輕輕下床出門。
人族修士,竹音寺,膽敢傷害他的女人,看來都是活的不耐煩了。
秋十銳利的眸光閃爍,緩緩走過庭院,穿過大殿,所到之處衆人紛紛低頭,不敢直視他的面容,隻覺得自家尊者這次回來,比之十年前更加銳不可當,妖豔地眸子從前隻是邪氣橫生,如今卻煞氣四溢,令人心慌。
無論是作爲衛翰飛還是如今的魔族尊主外加少主的身份,秋十心眼都很小,特别是在别人傷害到他的小姑娘時,無論是誰,他都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毀滅,把一切都毀滅。
可憐人修們還心存僥幸以爲過了半月魔族沒有絲毫動靜那就是沒事了,其實人家隻是在籌謀一個一勞永逸的好辦法而已。
蘇甜完全轉化爲魔族後傷勢恢複得很快,不管每次被秋十練得多厲害,不出一個時辰就能恢複如初,所以最近秋十每天都滿面春風,而蘇甜卻時常黑臉。
弄得幽梨和千若江兩人常常暗自好笑,又對其二人感情這麽好表示羨慕。
千若江某一次偷偷問蘇甜會不會後悔放棄了飛升的機會來到魔族,最後得到了蘇甜的搖頭微笑,這更加堅定了他想要永遠留在魔族的心,不顧衆魔各種厭惡嫌棄的表情,每天都圍在幽梨身邊轉,其死皮賴臉程度直追秋十。
常常把幽梨氣得巴不得升天,扯住人就死揍一頓,兩人打打鬧鬧間感情卻越來越好,最後連魔皇都聽說了,爲了感謝千若江送給他的半根鎮魂木,特地爲他二人賜婚,把千若江高興得抱住幽梨狠狠親了一口。
當然最後換來一頓胖揍。
蘇甜見兩人處得好,自然樂見其成,可此時她卻在驚奇另外一件事情。
半月前魔族殺進攬月宗,毀了其宗門内的所有靈脈和靈眼,而且還殺了參與上次事件的所有人,其中就包括林詩韻。
這給女人向來會作死,蘇甜也沒指望秋十能放過她,隻是當時找遍了整個攬月宗都沒有發現許笙的下落。
秋十在密境中就是被他阻了大事,一直對此耿耿于懷,想要報仇,卻沒想到讓人給逃了。
“哼,要不是當時有密境的太古亡魂給他幫忙,那小子還不夠本尊一掌拍的,現下這人逃走了,倒是便宜他了。”秋十怒氣難消。
蘇甜好奇,“林詩韻死的時候他也沒出現嗎?”
秋十:“他爲什麽要出現?”說着輕輕靠近她,目光幽怨,“你關心這個幹嘛?”
“不是你先提的麽,我就好奇地問了句,畢竟他跟林詩韻是師徒關系嘛,我問得不是很正常嗎?”蘇甜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小心道。
秋十:“是嗎?”
蘇甜點頭如搗蒜,“當然當然,不然我跟許笙又不熟,提他幹嘛?”
秋十滿意地笑了,“我就知道紅兒心裏隻有我,真乖,以後在我面前也别提别的男人了,不然我會吃醋的,知道嗎?”
蘇甜無語,小聲嘀咕道:“小氣鬼。”
“你說什麽?小氣鬼?”
“我什麽也沒說,你聽錯了,離我遠點,你不是要收拾東西帶我出去玩嗎?快去啊!”蘇甜把人推開。
秋十隻好任勞任怨去把蘇甜愛睡的床,愛穿的衣服,愛用的翡翠杯子,喜歡吃的小零食什麽的一一收進儲物戒指,這些都是小姑娘貼身用的東西,他必須親自動手才能放心。
蘇甜看他忙裏忙外,笑意吟吟地在一邊看,隻覺得淡淡的溫情和滿足的幸福感油然而生。
男主爲什麽自己跑了丢下了女主;女主從何時變了,自己把自己作死;人族八大門派都是怎麽覆滅的,;剩下的修士沒有靈脈提供給靈氣修煉,接下來會何去何從……等等小事情,蘇甜表示,這跟她有什麽關系?
“走吧!笑什麽呢?跟個小傻瓜似的。”秋十差不多把整個房間都搬空後走過來,看她眼眸彎彎,很是高興的樣子,笑問道。
蘇甜雙手環住他的脖子,踮起腳尖嘴唇輕輕碰了一下他的,咧着嘴角道:“因爲你要帶我出去玩,所以高興啊!”
秋十也笑:“果然是個小傻瓜,那就走吧小傻瓜。”說着彎腰單手把人托起來,讓她雙腳岔在自己腰兩邊,大跨步走出了房門。
………………
偏頭痛的小公子篇
柔軟的海風拂面而來,一身軍裝筆挺的中年男子手持紅酒杯,站在甲闆上眺望遠方。他身後的船艙裏面一片歌舞升平,歡聲笑語,可再熱鬧的氛圍卻在男子心上激不起半點波瀾,他隻是平靜地望着面前一望無際的藍色海洋。
也不知站了多久,從甲闆側翼的樓梯下面走上來一個軍士,他徑直走到男子身邊,鞠躬道:“将軍,我們救上來三隻人魚有兩隻傷重,沒有救下來。”
男子面上沒什麽表情,放在欄杆上的卻手微微一顫暴露了他不平靜的心情,他皺眉問道:“活下來的那隻?”
“是最小的那隻,因爲被父母保護得很好,她沒有受傷,目前被注射了麻醉藥,處于昏迷狀态。”
男子聞言抓在欄杆上的手這才放松下來,他沉聲吩咐道:“傳我命令,小人魚的事情一個字也不準洩露出去,要是露出半點風聲出來,你們知道本将軍的規矩,知道嗎?”
軍士立正行了一個标準的敬禮,字正腔圓道:“是,将軍。”
男子轉身看了一眼船艙的方向,厭惡地皺了一下眉頭,一口喝點手中的紅酒,把酒杯遞給軍士,自己轉身往樓梯處走,“去告訴船長,改變航向,全速行進,回帝都。”
“是。”軍士回答。
一月後,衆人終于抵達帝都碼頭,船上的貴族完受夠了一成不變的船上生活,在家人重大的迎接儀式下很快坐上私人飛機或者定制的高速車各自離開。
被叫做将軍的男子依舊一身嚴謹的軍裝,站在隊伍的前面,在他對面是一個大約六歲的小男孩,白白淨淨的非常可愛,隻是小小年紀就跟他父親一樣,闆着一張冷臉,說話時語調也非常簡練。
“父親。”
沒有擁抱,沒有親吻,甚至沒有高興的歡迎語,隻是簡單的兩個冷淡的字眼。
若是常人,看到這樣的小男孩肯定覺得有點怪異,不像一個男孩,倒像個冰冷的機器。軍人們見此卻一點沒有露出異樣,顯然不是第一次見到。
男子微微點頭,轉頭招手,後面一個女傭立即從人群中抱出來一個粉雕玉琢的羊角辮小女孩。
旁邊有很多還沒撤走的人群,偶有餘光看到這邊,頓時驚歎起來。
“好漂亮的小女孩。”
“天呐!她是天使嗎?”
“你看她的眼睛,淡藍色的,好美,跟瓷娃娃似的。”
本來面無表情的小男孩一見,雙眸裏一絲驚訝和贊美露出,到很快又消失不見,他聲音平闆地問道:“她是誰?”
中年男子從女傭懷裏把小女孩抱下來放在他身邊,拍了拍他軟頭發小腦袋,聲音難得柔和起來,“她是蘇甜,以後交給你來照顧了,雲非,能做到嗎?”
“我嗎?”小男孩,也就是雲非疑問,若不是他發出的兩字中帶走語氣字,很難聽出他說的是問句。
男子點頭,“對,你。”
雲非面無表情,轉頭看旁邊低了他半個腦袋,水潤雙眸好奇看着他的小蘿蔔頭,半晌,伸出手指戳了一下她鼓鼓的小臉頰,戳完竟覺得觸感不錯,而後又戳了第二下,然後第三下,第四下……
蘇甜初來乍到,又成了一個三歲的小娃娃,本來還覺得應該放乖巧些,免得惹人厭煩,被他戳來戳去個不停再也忍不住可,小短手伸出,一巴掌拍掉他的作怪的手指,生氣地推了他一把,怒道:“不準戳我。”
雲非沒想到她人小力氣倒是不小,沒有防備被推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茫茫然看着她不說話。
“噗嗤!”有人忍不住笑出了聲。
兩個可愛的小包子打架,一個比一個萌,簡直太可樂了。
中年男子見此也差點笑了出來,果然是小孩子跟小孩子才好相處嗎?這小女孩他帶了一個月,乖乖巧巧的不知道多聽話,沒想到被惹到了還是有些小脾氣的嘛!
他原不是一個嚴肅的人,隻不過身在高位,不得不做出一副威嚴的樣子,久而久之就形成了習慣,在家人面前也變不過來,沒想到常年的習慣影響到了幼小的兒子,讓他小小年紀也面無表情起來。如今有個活潑一些的小夥伴,倒是正好。
他也不管還愣在原地的小男孩,直接抱起蘇甜往前面空地上的私人飛機走去,順口吩咐下去,“本次所有随行人員放三天假,你們報道後就可以回家了。”
將士門整齊劃一地對着他的背影行禮,“遵命。”
跟過來迎接的管家上前去扶地上的小主子,卻被他冷漠地拒絕了。
雲非雙手撐地從地上爬起來,拍了一下屁股上不存在的灰塵,昂首闊步往前面走,隻不過眼角餘光總是控制不住地朝前面探腦袋到處看的小女孩身上瞄。
膽大包天的臭丫頭,居然敢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