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進院子,衛翰飛把蘇甜輕輕放在院子裏新做的秋千上,轉身進去給她拿吃的。
蘇甜坐在秋千上,新奇地左看右看,發現好多東西都是之前她過來時沒有的,頓時覺得好神奇。怎麽短短幾天時間,這裏就跟變戲法似的出現了這麽多花花草草還有小假山,小亭子,葡萄架子,鵝卵石小路,還有秋千。
“看什麽呢?跟個小老鼠似的,到處瞄。”衛翰飛走過來坐到她旁邊,把手裏各種脆果小肉幹什麽的零嘴塞到她懷裏,見她眼珠子咕噜咕噜亂轉,左看右看地跟剛出生的小奶貓似的靈動可人,有些好笑。
“你院子裏什麽時候修整的,我上次來還不是這個樣子的。”蘇甜一邊啃肉幹一邊問道。
就在你來的第二天,衛翰飛心裏默默回答,但他并不打算實話實說,那樣顯得自己未免太心急了,便說道:“就這兩天啊,府裏面好久沒整理了,父親說要打理一番,所以幹脆先修了我的院子,怎麽樣,感覺還不錯,你喜不喜歡?”
蘇甜拍了拍他的腿,一點沒聽出來他的言外之意,邊吃邊答,“還不錯,看起來很溫馨。”
衛翰飛會意地腳尖點地,身體推動秋千往後一動,促使秋千前後晃悠起來,眼眸中帶着笑意看她,“你覺得好就好。”反正都是你以後要住的地方麽!
蘇甜後背靠在他伸過來護在後背上的手,惬意地舒了一口氣,眯着眼睛笑道:“好舒服,不枉我偷跑出宮來找你一趟,哈哈。”
自從上次馬車上的相處後,兩人的氣氛越來越和諧,蘇甜也越發覺得在他身邊過得很是開心順意,比起前世的陸元明,兩人之間多了一分自然舒心的感覺,她不知道這個代表了什麽,但是不可否認的是,她很喜歡這種感覺,并且願意爲之付出時間和精力陪在衛翰飛身邊。
衛翰飛笑了笑沒說話,偏頭在她臉上親了一口,腳下幾個點動,秋千慢慢蕩得越來越高越來越遠,空氣中傳來蘇甜清脆歡快銀鈴般的笑聲,悅耳又動聽。
……
清幽安靜的山谷偶有傳來的清脆鳥鳴聲,空氣中滿是青草混合着泥土的香氣,苗玉站在幾個連成一片的小木屋前看着遠處的瀑布流水,目光幽深,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她身後的木屋裏面傳來乒乓的碰撞聲和叮當的物體落地聲。
“殿下,沒有找到七星草。”過了一會一個身穿黑色束身長衣,打扮古怪的的男子匆匆從木屋走出來跪在她身邊。
苗玉從一開始來到這裏就猜想到會有這麽一個結果,整個山谷空無一人,屋子裏收拾整齊,院子裏養禽類的籬笆牆内氣味早已消散。
山谷的主人很明顯在前幾天搬走了,有人先她一步找到了這裏。
她并不意外,還是不甘心地問了一句:“有沒有别的什麽線索?”
黑衣人低頭,有些羞愧,“回殿下,沒有發現任何線索。”
“罷了,走吧!”苗玉歎了一口氣,率先往前走去。
黑衣人也很是失望,幾人花了好久才得到七星草在這裏的消息,沒想到卻被人捷足先登,他跟在苗玉身後,不甘心道:“殿下,您說會不會是十王子殿下先我們找到了這裏?”
苗玉嗤笑一聲,不屑道:“就憑他那個廢物?下輩子吧!”
“不是十王子,那難道還有别人跟我們一樣找到了周國來?”
黑衣人不敢相信,當初得到七星草消息的時候他們使計傳了很多假消息出去,并且還派人分别到那些地方去尋找,用以模糊他們的視線,他們可以肯定,除了十王子,并沒有其他人也到周國來的。
“哼,他們那些蠢貨,行了,你也不用猜了,本公主知道是誰。”苗玉冷哼一聲,不知想到什麽,黑沉的眸子裏閃爍出點點憂傷,又夾帶着不甘和怨恨,與往日黑白分明,純潔如稚子的目光截然不同,無端地給人一種陰森莫測的感覺。
黑人不敢再妄加揣測,恭敬地行了個禮轉身消失在周圍的樹木草叢中。
朝安侯府,富麗堂皇,擺件奢華的衛翰飛屋子裏,蘇甜坐在大開的窗戶前,看着眼前的一個一尺見方,流光溢彩,閃爍着瑩白光芒的盒子發出一聲贊歎。
“好漂亮的盒子呀,裏面裝的什麽?”
衛翰飛好笑:“怎麽還跟小時候一樣,見到亮晶晶的東西就挪不開眼睛了。”
“嘿嘿,這個是真的很漂亮呀!”蘇甜有些難爲情,覺得自己被比較成小孩子很是掉面子,她嘿嘿笑了兩聲,伸手打開盒子。
“這是什麽東西,長的真醜。”
蘇甜拿起裏面手掌大小,卻枝節橫生,幹燥枯黃,雜草一般的東西,很是嫌棄地撇嘴。
衛翰飛無奈,外界傳言能活死人肉白骨的神草,怎的到她這裏就變成了以美醜定論的東西了。
“這個是七星草,很貴重的,你怎麽不懂欣賞呢!”他小心從她把草手裏奪過來,放進盒子裏。
蘇甜心中一動,七星草?這個不是女主苗玉要找的東西嗎,她後來就是用這個草來治療衛翰飛臉上疤痕的,怎麽跑到他手裏來了?這中間發生了什麽,難道有什麽是她不知道的嗎?
“想什麽呢?”衛翰飛見她看草看的入神,問道。
“我就是在想它爲什麽叫七星草,有什麽說法嗎?”蘇甜心中猶疑,随口瞎掰。
衛翰飛探身把她抓過來放在自己腿上坐在,左手環在她腰間,右手指着盒子裏的草,道:“你看,它雖然長的矮小,但是生出了很多單獨的小枝節,并且每個枝節大小粗細非常均勻,你數一下,總共有多少枝?”
兩人的婚期現在已經在籌謀中了,蘇甜也越來越适應這樣親密的相處,被抱在懷裏,開始的時候還會不好意思,現在已經能做到面不改色心不跳了。
她認真地一根一根細數,數完一臉驚歎,“真的是七根唉,所以它就叫做七星草?這個取名字的人還真是聰明。你從哪裏找來這個草的?”
“一個老頭受了我的恩惠,送給我的。”衛翰飛輕輕撥開她想要摘草葉子的手,一把蓋上蓋子,推到一邊去放着,不讓她再亂動。
她還沒看夠呢!蘇甜不滿,奈何被扣住了腰身,夠不着,隻能洩憤地在他手上用力擰了一把。
“你個小氣鬼,讓我看看不成麽?”不過聽說是一個老頭送給他的頓時松了一口氣,隻要不是女主就好,其餘的誰都沒有問題。
衛翰飛吃痛,拿起來一看,兩個小巧的手指印子印在手背上,紅白分明,這個丫頭顯然是下手毫不留情。
“好痛,你居然這麽對你的未來夫君,我真是太傷心了。”衛翰飛裝作非常疼痛的樣子,委屈地看着她。
蘇甜可不吃這一套,撇撇嘴跳下來,蹦蹦跳跳爬上裏屋的大床,鞋子也不脫,躺在床上喊道:
“衛哥哥,進來睡午覺了。”
現在這個點确實是小姑娘的午睡時間,衛翰飛好脾氣地走進來,幫她脫了鞋子,蘇甜骨碌在床上轉了兩圈,滾到了裏側,她拍拍旁邊空出來的半邊床。
“衛哥哥,這半邊讓給你睡。”
衛翰飛眸色一暗,看着無知無覺,毫無危險感知的小姑娘,身體有些燥熱,他啞聲道:“你确定要讓我睡這裏嗎?”
“不然咧,我看着像是那麽小氣的人嗎?”蘇甜一派大方的模樣,看着衛翰飛明顯有些不自然的臉,突然狡黠一笑:“你放心,本公主是不會對你怎麽樣的,不用擔心,快上來吧!”
衛翰飛一愣,被蘇甜的流氓語氣差點吓得被口水嗆到,回過神來惱怒地給了她一個腦崩兒。
“哪裏學來的這些話,是不是欠揍了。”
蘇甜嘿嘿笑着躲他的魔爪子,不甘示弱道:“我這不是怕你不好意思跟我睡一張床嘛,逗你開心呢,你還怪我。”
兩人笑鬧了一會,這下徹底沒了别的心思了,衛翰飛也抛開了先前的異樣心思,安靜地翻身躺在蘇甜旁邊,把她扒拉到自己懷裏靠着。
蘇甜摸摸索索半天,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舒适的姿勢,擡頭看見他右半張臉上的面具,皺眉開口道:“衛哥哥,你把面具摘了,這樣我都看不到你的臉了。”
衛翰飛的身子一僵,臉色緊張起來。蘇甜清楚的感受到了他的僵硬,不過爲了慢慢打開他的心結,讓他在自己面前勇敢地揭開面具這是第一步,而今天是絕佳的機會,她不想放棄。
“我來幫你摘吧!看着它好礙眼,衛哥哥你戴着睡覺這樣也不舒服吧!”蘇甜說着就去解他面具後面的暗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