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太後!不好了!南郡國的人往這邊過來了。”
“那怎麽辦?太後!不如你與老身對換一下衣服,趁亂逃出宮去吧?”看到太後一臉的木無表情,崔嬷嬷心急如焚地又催促了一句。
“不急……皇上怎麽樣了?”白元春臉如死灰,不過卻仍在極力支撐着,不想讓别人看出自己的脆弱。
“皇上……被那林大人抓住,獻、獻給了南郡大軍。”崔嬷嬷邊說,邊偷偷打量了一下白元春的臉色。
“報應……報應啊~”聽到這個消息,白元春終于象霜打的茄子般,一下子焉了。
“太後!快點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崔嬷嬷又催促了一句。
…………
南宮鑰兒一腳跨進長樂宮時,所有宮人頓時全都鴉雀無聲。
“怎麽?太後她老人家竟不在這裏?難不成插上翅膀飛了?”南宮鑰兒軟軟的嗓音在殿内響起,一雙妙目卻帶着森冷的氣息,從長樂宮所有宮人臉上一一劃過。
“太……太後她,她逃走了。”在南宮鑰兒的強大氣場下,崔嬷嬷鼓了好幾次勇氣,才終于把話說了出來。
“是嗎?”
面對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崔嬷嬷卻莫名的一陣心悸。
眼前的分明是一個貌美如花的妙齡女子,甚至面容還有一絲的稚嫩,可她就是這樣靜靜地站着,自己便已感受到那種冰冷的強大氣息,如鉗子般緊緊扼住了自己的喉嚨。
崔嬷嬷開始後悔,後悔自己不該自告奮勇,拒絕了跟着太後一起逃走的提議,偏要留下來替太後阻擋追兵。真是後悔莫及……
“崔嬷嬷,你還不肯說實話麽?”南宮鑰兒的嗓音裏滑過一抹陰冷。
崔嬷嬷聽在耳内,臉色當場一變……
不過,她很快便醒悟過來,恨恨地盯着南宮鑰兒說道:“奴才實話實說,郡主愛信不信。再說了,雖然你如今貴爲南郡公主,但始終還是得尊太後一聲嫂子……你又何必欺人太甚呢?”
“欺人太甚?你是說本公主麽?”南宮鑰兒看着惱羞成怒的崔嬷嬷,卻不愠不火的,眼中極快地閃過一抹嘲弄。
“沒錯!老奴說的就是你。”崔嬷嬷似乎知道自己落不了什麽好下場,幹脆豁了出去,“想當初,皇上和太後對你寵信有加,沒想到如今你卻恩将仇報……”
“呵呵……崔嬷嬷,一别數年,想不到你颠倒是非的功夫倒越發見長了。”南宮鑰兒呵呵一笑,下一刻已然臉色一變,“既然如此,咱們是不是應該把太後請出來評一評理呢?”
“太後……”崔嬷嬷臉色一白,一雙渾濁的老眼忍不住的就往殿内的一角瞄了過去。
“桃英!”随着南宮鑰兒一聲呼喚,大宮女桃英便戰戰兢兢地從外面轉了進來。
“是你!你這下賤的小蹄子,枉太後視你如親生女兒,你竟然敢出賣她?你……看老身不殺了你!”話音未落,崔嬷嬷肥胖的身軀已然沖桃英撲了過去,俨然一副同歸于盡的模樣。
可惜未等崔嬷嬷靠近,魅非突然自桃英身後轉出,手中利劍“嗤”的一聲,直直地刺入了崔嬷嬷的胸口……
“啊……死人啦~”長樂宮的宮人們頓時一片恐慌,卻又不敢聲張,最後一大群人全部瑟縮到一個角落裏,擠作了一團。
南宮鑰兒卻仿如未聞般,慢條斯理地踱至殿中一處隐秘角落,仿佛自言自語地喃喃道:“太後啊太後,兩年未見,鑰兒對你甚爲挂念……難道你真的不打算出來見我一面麽?”
除了南宮鑰兒帶來的人和雪英外,其餘人皆在暗自吃驚不已。
難道這南宮鑰兒魔障了不成?太後明明已經逃走,她卻還在這裏自言自語的,不是魔障又是什麽?
正在大家面面相觑之際,卻突然聽到從角落裏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心底一驚,剛要舉目望去,卻發現一身宮人服裝的太後竟赫然出現在了大家的面前。
白元春默默地看着眼前如青竹般挺拔的窈窕身影,眼中不由得浮現出一抹怨毒……就是這個女人!不但搶走了自己心愛的男人,還帶着人毀了自己苦心營造的大好江山!要不是她,自己還會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太後,依然時不時的可以見到自己心愛的男人。可這一切,在她出現後,俨然已經變成了泡沫。
“太後,既然出來了,那就請吧~”南宮鑰兒迎着白元春怨毒的目光,淡淡地說了一句。
南宮鑰兒話音剛落,魅非已迫不及待地上前,想将白元春押回大殿受審。
白元春不堪受辱,拼力一掙,卻換來魅非的一記痛擊!
白元春痛得臉色慘白,一臉不敢置信地瞪向眼前滿眼恨意的妖娆女子:“你是誰?竟然敢打哀家!”
“魅非,不急~自然有你慢慢跟她算賬的時候……現在,先把她押回去吧。”未等魅非說話,南宮鑰兒便吩咐了一句。
聞言,魅非隻得一臉不甘心地咽下了心中那口惡氣。
正要上前押白元春回殿時,白元春卻咬着牙,挺起腰,恨恨地沖南宮鑰兒道:“不用你們過來!哀家自己有腳,會走!”
在南宮鑰兒的示意下,魅非等人停下了動作,任随白元春腳步虛浮地自行向宮外走去。雪英見狀,跟出一步後,卻又猶豫地停了下來。
看着眼前衆叛親離的白元春,南宮鑰兒嘴角泛起一抹諷刺:“太後,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報,而是時候未到!你以前做下許多專虧心事,現在是報應該到的時候了。”
南宮鑰兒話音未落,前面的白元春已是身子一栽!險些倒在地上。
重新站穩後,她的身影卻仿佛一下子蒼老了許多……
一行人走回大殿時,一進去,便看到龍昊澤正被五花大綁地丢在大殿正中央冰冷的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