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戚家軍的将士看到戚紅英與南宮鑰兒纏鬥在一塊時,那顆心就别提有多着急了。
倆人一個是戚老将軍的寶貝女兒,一個是舊主的妻子……一時間,将士們都有些難以取舍起來。隻好在心裏暗暗祈禱,這一場決鬥快點結束,最好是雙方不戰而罷。
就在大家爲之心焦時,南宮鑰兒倆人卻似乎越鬥越勇起來。漸漸地便偏離了衆人的視線。
突地,南宮鑰兒嬌斥一聲,突然單手一揚!
大家隻看到遠處一道銀光掠過!下一秒,戚紅英已是悶哼一聲,手中大刀也随即應聲而落。
戚家軍衆将士的心不由得一下子懸到了嗓子處……要知道,戚紅英性格極爲豪爽,平日與衆将士稱兄道弟的,感情極爲深厚。如今眼見她受傷,又怎能不爲之擔驚受怕呢?
而孫浩明和戚揚威倆人表現得更爲突出!看倆人一副龅牙裂齒的樣子,似乎恨不得當即沖上去将戚紅英救回來一般。
見狀,站在隊伍前面的穆富鐵倆人卻笑了,笑得一臉的舒心……
戚紅英受傷,看來這個梁子已經結下了。那自己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抱着雙手看這兩家鬥個你死我活的,最後落一個兩敗俱傷。這樣,不但南郡大軍的威脅解除了,而且戚家軍這個心腹大患也将會一蹶不振……這正是皇上最希望看到的結果。
此刻,一片驚呼聲中,隻見戚紅英伏身于馬背之上,雙腿使勁一夾,極通人性的座騎便如箭一般地向自己的隊伍沖了回去。見戚紅英逃跑,南宮鑰兒也不追趕,隻拍馬回到自己隊伍前,開始盡情地嘲笑起戚紅英來。
戚紅英剛一沖近,孫浩明便如閃電般迎了上去,扶住妻子不斷地上下打量了起來:“娘子,你怎麽樣了?傷得重不重?”
“别提了……”戚紅英話中隐隐透出痛楚,咬牙切齒地道,“那賤女人打不過便放暗器,當真鄙劣無恥至極。”
戚紅英邊說,邊拿手往孫浩明身上一撐……孫浩明一見,明顯怔了一下,不過很快便反應過來:“翠兒!快,扶夫人回去上藥。”
此刻,多疑的穆富錦趕緊也擠了上來,假裝關心戚紅英的傷勢,實質是想察看戚紅英是否真的受了傷?還是與那南宮鑰兒在串通作戲?
直到他親眼看到戚紅英手臂上那支幾乎全部鑽進肉裏的金镖,還有染紅了戰袍的新鮮血迹時,穆富錦的疑心才總算是暫時消除了。
“趕緊的,扶戚小姐進去療傷!軍醫呢?軍醫!”下一秒,穆富錦已假惺惺地裝出一臉的關切來,連聲喚着随軍的軍醫。
“兩位大人,如今小女受了傷,軍心受到打擊,不如暫且鳴金收兵,等養足精神後再與南郡賊軍一決勝負如何?”戚老将軍心系愛女,一副忐忑不安的樣子沖穆富錦倆人懇切地說道。
穆富錦充滿奸滑的小眼睛骨碌轉動幾圈後,爽快地一口答應了下來:“既然如此,咱們也不急在一時。老将軍,還是趕緊鳴金收兵回去看看戚小姐吧。”
戚老将軍一聽,立馬千恩萬謝地謝過倆人,傳令大軍鳴金收兵了。
看着戚老将軍等人離去的背影,王炎忍不住就埋怨起穆富錦來:“就這樣讓戚老頭收兵,豈不是太便宜他了?”
“王大人,這你就不懂了~”穆富錦賣弄的沖王炎擺了擺手指,“與南郡大軍決一死戰是遲早的事。不過,在這之前,我們仍需籠絡一下人心……要不然真惹惱了戚老頭,我們倆也沒有什麽好果子吃。懂嗎?”
說完,穆富錦略帶鄙夷地瞟了王炎一眼,然後便轉身拍馬離去。
剩下王炎滿心不是滋味地立在原地,忍不住恨恨地瞪了穆富錦的背影一眼:“哼!一天到晚自以爲是的,還妄想壓在老子頭上拉屎拉尿?休想!……老子詛咒你,遲早有一天會栽在這上頭。”
原來,這倆人也是面和心不和的貨。爲了争權奪利,倆人之間的明争暗鬥就從來沒有停止過。
回到營帳後,軍醫替戚紅英上過藥後,又叮囑她近日右臂不可再用力,要好好保養時,一旁的戚揚威不由得恨恨地罵了一句:“想不到她竟然下得了這樣的狠手!這要是再深一些,你這手可就要報廢了。”
“這不是多虧了窦軍醫嗎?好歹娘子的手保住了。南郡人生性狡詐,報仇一事還需從長計議才是。”此刻,孫浩明在一旁照顧着妻子,一邊勸了戚揚威一句。
那窦軍醫聽到這裏,眼底掠過一抹得色,遂告辭離開。
窦軍醫的身影剛消失,戚紅英便沖其後背狠狠地啐了一口:“呸!走狗!”
聞言,孫浩明眼中不由得閃過一抹寵溺,無奈地搖了搖頭:“你呀~什麽時候才能讓我們省點心啊?”
戚揚威此刻卻仍然在旁邊憤憤不平的:“這公主也真是的,下手怎麽這樣的不知輕重呢?要是妹妹的手廢了,我看她日後拿什麽來給我們交代?”“”
“大哥,别說了。”戚紅英說到這裏,示意身邊的翠兒到外面守着,然後才接着說道,“其實這镖打得極淺,是我自己擔心會被姓穆的那兩個狗賊看出破綻,所以才自己往裏面再紮了一些進去……所以,大哥你可千萬别錯怪了七七。”
“你呀……”戚揚威聽完,看着自家一臉憨笑的妹妹,一時竟有些無語起來。
“相公,趕緊的趁現在沒人,把東西拿出來給大家看看?”此刻,戚紅英已催促着,讓孫浩明趕緊将自己剛才趁機塞到他手裏的紙條拿出來,看看田七七,也就是現在的南宮鑰兒要跟自己說些什麽?
原來,剛才南宮鑰兒避開衆人耳目後,便将紙條附在金镖之上,射到了戚紅英身上。力度把握得極好,剛剛刺穿了戚紅英的戰袍,擦傷了一點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