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嘯天雖然抓破了頭皮也想不明白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但他還是走了過去,與田七七一塊欣賞起這塊“石頭”來。
那是一塊白色半透明的小石頭,龍嘯天甯是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個究竟來。不過,田七七卻是越看越歡喜,簡直樂得連嘴都合不攏了。
“丫頭,這小石頭到底有什麽用處?說來給爺聽聽。”敢情這天底下還有爺不知道的事?于是龍嘯天本着不恥下問的想法,問将了起來。
“噓……天機不可洩露!等時機成熟後我自然會告訴你的。”此刻田七七一臉神秘兮兮的樣子,還把中指往粉嘟嘟的小嘴上輕輕一豎。
“那你需要我幫你做些什麽嗎?”龍嘯天看着她紛嫩嫩的小嘴,不由得下意識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嗯……你算是蒙對了,我還真的需要你幫忙。”田七七眼珠骨碌轉了幾轉後,仿佛打定了主意一般,“我要把這座大山買下來。然後你再幫我派一些信得過的侍衛守在這裏。”
“就這麽簡單?沒有别的啦?”龍嘯天似乎不相信地又追問了一遍。
“果然不愧是權勢滔天的攝政王!再難的事到你這裏也變得簡單了。”田七七索性給了龍嘯天一個白眼。
本來就是嘛~這在你看來隻不過動動手指頭的事情,可要是普通老百姓辦起來,還不知道要費多大的周折呢~果然是站着說話不腰疼!
對于田七七的白眼,龍嘯天卻樂呵呵地收下了。因爲隻有眼前這個小女人,才夠膽在他面前流露自己的真性情。不象其他人,看到他就好象看到虎狼一般畏畏縮縮的,讓人望而生厭。
而且,看她對這座石頭山似乎滿意得不得了的樣子,看來,隻要自己幫她把這座山買下來,她肯定就會留在京城發展了。那樣一來,自己是不是有機會早點把她娶進門呢?
幸虧田七七不知道才一會功夫,龍嘯天居然就想了這麽多。要不然的話,她肯定會白眼一翻:“大叔,你想多了吧?我還有四年才滿十八歲呢。”
本來一心想找尋煤礦的田七七,結果卻意外地發現了硝石,那心情簡直好得不會形容了。
當下回到琦園後,她就開始四處亂鑽,連邊邊角角的也不放過。
看到她那恨不得把地皮也掀起來看一看的模樣,秦嬷嬷等人不由得有些擔心起來。可再三問了,田七七卻始終隻是一臉神秘兮兮的樣子。于是,衆人便隻得作罷,随她自己折騰去。
終于,田七七滿意地直起了腰來。特麽的!不就彎個腰嗎?也能累成這樣?
她卻根本沒有留意到,自己彎着腰到處查看,不知不覺的已經過去三個多時辰了。也隻能怪這宅子太大了,也不知道以前的主人到底是誰?居然有本事蓋這樣大的房子,而且還是堂堂攝政王的鄰居!
确定好地方後,田七七就等着龍嘯天的好消息了。
果然不愧是攝政王!第二天下晌,龍嘯天就親自過來告訴田七七。大山已經買下來了,而且還是以一畝地一兩銀子的價格買的。
龍嘯天把山地的契約遞給田七七時,田七七看到上面自己的名字,不由得高興壞了。不過,她還沒忘記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
掃了一眼上面的數字,她轉身從箱子裏拿出一疊銀票,硬要塞回給龍嘯天……倆人推讓一番後,龍嘯天看到田七七态度異常堅決,最終隻得無奈地把銀票收了下來。
連同上一次買琦園的錢,這已經是田七七第二次拒絕接收他的好意了。其他女子都巴不得錢越多越好,最好躺在家裏就有人送錢上門,甚至有的爲了錢甘願嫁給自己不愛的男人……相比之下,自己這個小丫頭真是太特别了。
盡管龍嘯天看自己的目光中帶着星星,田七七卻沒空理會,因爲硝石在手了,就得忙活另外一件事情了。
看田七七一臉嚴肅地讓自己幫忙選一處适合開酒樓的地方,以及找一些可靠的工匠,在琦園後院建造一座大型的冰窖時,龍嘯天也知道事情的重要性,所以也沒有再沉迷于女兒私情,很快的便離開了琦園。
龍嘯天一離開,旁邊的謹玉卻不明白了。
“縣主,反正你跟王爺已經心意相通……哪爲什麽還要把錢算得那樣清楚呢?你之前不是還說過,女人自己手裏捏的錢越多越好麽?”
“枉我還誇你平日心思缜密、玲珑剔透呢~原來也是一個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田七七一臉嘲弄地損了謹玉一句。
“可是,你明明……”謹玉頓時鬧了個大紅臉。嘴裏嗫嚅地說道。
“我是說過,女人得有錢,不過那是靠自己掙到的錢。錢掙得越多,經濟獨立了,女人才會越活越自信、越活越美麗……就如人們常說的那種,君子愛财、取之有道!這下全明白了吧?”田七七恨鐵不成鋼地說了一番道理,聽得謹玉和身旁的婢女們一陣點頭。
“不過……那是指男女婚前的狀态。婚後,可不是這樣說了。”得瑟地看一眼衆人一臉求知的目光,田七七的話鋒卻又突然一轉,“咳咳,成親後,女人自己掙的錢依然是自己的錢,不過相公的錢也是自己的錢了。就是說倆口子的錢都得掌握在女人手裏,這樣才叫着兩手一起抓!因爲捏住了家裏的錢,就等于捏住了男人的命脈……到時,他想在外面花天酒地或者納妾都不行了。”
給衆女灌輸完一番歪理後,田七七才一臉臭屁地拍拍屁股走了出去。剩下衆人都一臉頓悟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繼續消化着剛才自家主子的一番言論。
“嘶……”一直躲在暗處的炎武,此時不由得一額的黑線~
剛才縣主的一番言論可真夠驚世駭俗的!而且好死不死的還關系到自家王爺日後的命脈~自己到底要不要回去報告給王爺聽呢?
可憐的炎武,這下可真夠他糾結的了。
手頭的事情暫時都安排好了,就隻等龍嘯天的消息了。閑下來的田七七才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來。
那就是,自己到京城後光顧着忙活了,還沒來得及去拜訪徐展博那家夥呢。順便的,正好看看他那寶木齋的生意如何?
素來言畢立行的田七七,第二天一早換好衣裳後,便讓人備好馬車準備出發了。
琦園的車夫,馮叔,也是龍嘯天替田七七安排的。反正龍嘯天安排的人用得放心,田七七也沒有怎麽去計較。
當下田七七帶着謹玉上了馬車,說出地點後,馮叔一揚手中馬鞭,馬車便穩穩地、徑直朝着寶木齋出發了。
田七七曾暗中留意過馮叔的身手。看他趕車的動作極爲幹脆利落,便偷偷揣測他也是一個練家子。
還不到一柱香的功夫,寶木齋便到了。
因爲這寶木齋做的原就是貴人的生意,所以離琦園也不算太遠。一下車,田七七就對徐展博選店址和店面裝修的風格暗暗豎起了大姆指。
怪不得他生意那麽好!每月都要從自己的作坊拉上那樣大的一批貨。單看現在還沒到晌午呢~并不是做生意的高峰時段,可寶木齋裏已經有幾批顧客在挑選着自己心儀的木俱了。
田七七剛一踏進門口,立馬就有店裏的夥計笑容可掬地迎了上來。
當田七七說明來意,并将當初徐展博留給她的那塊玉佩拿出來時,那名夥計的表情立馬變得有些古怪起來。
不過,那名夥計依然極其殷勤地将田七七主仆倆人讓進了裏間。然後急急地趕出去,附在一個管事模樣的人耳邊說了幾句。然後那管事便匆匆忙忙地離開了。
田七七在那幹坐着,覺得沒意思,便走出來在店裏瞎逛了起來。不想,一些對話卻在不經意間飄進了她的耳朵。
“聽說這寶木齋的東家就是徐老太傅唯一的兒子,徐展博呢。”一個身穿華服的中年男人對其身邊一個友人說道。
“是嗎?那他怎麽不走仕途,倒開起商鋪來了?”
“具體我可不太清楚,畢竟我也是聽朋友說的。不過,聽說爲這事,當初徐老太傅還差點要把他趕出家門呢~後來是看他生意越做越好,确實有點經商的才能,這才隻眼開隻眼閉的,随他去了。”
…………
接下來的話都無關痛癢的,田七七也沒用心去聽。隻不過,這消息也确實讓她的内心震撼了一下。
看來不單龍嘯天給了她一個“驚喜”,就連徐展博這個精明的生意人也是世家子弟。隻不知還有那蕭千羽,到底又是什麽來頭?
話說回來,自己都上京幾天了,也沒見到那蕭千羽露面。而且因爲想着要避忌,所以自己也不好向龍嘯天打聽有關他的消息……這蕭大哥到底是怎麽了?不會出什麽事了吧?
田七七正在沉思間,突然從外間傳來了一陣沉穩的腳步聲,竟象是直奔這裏而來的。
莫非是徐展博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