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推得倒幹淨,别忘了,娘以前最疼的可是你。”田有金經過這麽多事情總算是想明白了,人,不能太老實了~太老實了就會被人欺負。
如今賀大富出了事,自己女兒田蜜蜜更是不知所蹤,富貴夢算是徹底的斷了。再加上自己現在斷了一隻大姆指,尚且自身難保,此時的田有金又哪裏會将老田頭這倆個累贅攬上身啊?
“哎,大哥你說這話我可不愛聽,都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況且賣宅子的錢爹娘連一文錢都沒有分給我!憑什麽現在要我來養着他們?這事說出去恐怕也會笑死人呢。”田如花邊說,邊翻了個白眼。
“哼!我的大姆指斷了,還想找人來養我呢~哪來的閑錢養爹娘?反正我可不管!你打哪把他們拉過來的,照樣拉回去得了。”田有金現在幹脆破罐子破摔,連裝裝樣子都懶得裝了。
“你想得倒美!有本事……”田如花也不是好欺負的主,當下便立馬反駁了起來。
“都給我閉嘴!”田肖氏此時在旁邊氣得渾身直發抖,終于忍不住大吼了一聲,“你們這兩個畜生!算我白養你們一場。将來我老婆子就算要乞讨,也絕不會踏進你們家門一步。”
田肖氏說完後,一轉身:“老頭子,咱們走!”
老田頭一直陰着臉,此時看到田肖氏氣成那樣,趕緊的上前扶住她:“老婆子,千萬别生氣,爲了這倆個狼心狗肺的不值得。”
“嗯……”田肖氏頗爲贊同地點了點頭,然後倆人便相互攙扶着出了孫家大門,慢慢往村口方向走了過去。
見狀,田有金兄妹倆同時松了一口大氣,眼中也是一片得色,這倆個老不死的終于走了,自己以後也可以放心了。
田有金無意中一低頭,地上一個東西十分的紮眼。
糟了!那倆個老不死的把包袱拉在這了!要是他們以這個爲借口又找上門來的話就麻煩了……
“爹、娘,你們的包袱忘記拿了!”田有金邊說,邊趕緊彎腰撿起包袱,出門追了上去。田如花眼見沒事了,便也放心地跟着走出了門口。
一出門,便看到田有金把那包袱高高舉起,使勁朝老田頭夫婦那邊扔了過去。
包袱重重落在地上,隻聽得嘩啦一聲!包袱陡然散開了,裏面的東西也随之撒了出來……
等等!那白花花的不是銀錠嗎?還有,那一張、兩張的怎麽長得那麽象銀票?那麽大一張,估計至少也得五十兩一張的面額呢。
難道……這倆個老家夥是故意裝窮來試探自己?不行!關鍵時刻可不能落後了。
“爹、娘,我們來幫你!”想到這裏,各懷鬼胎的田有金和田如花互相瞅了一眼後,就唯恐落後一般,争先恐後地沖了上來。
老田頭老倆口正在彎腰收拾東西呢,冷不防被沖上來的田有金倆人一把推開!差點跌倒在地之際,旁邊卻及時地伸出一雙手,牢牢地把倆位老人家給扶住了。
“二……”田肖氏穩住身子後,才心有餘悸的擡頭一看。
“噓……”
田有金和田如花倆人一上來便直奔那灰撲撲的包袱,此時正拼命拉扯着呢,誰也不肯讓一步!要知道,裏面的可都是錢啊。
拉扯間,啪啪——兩聲清脆的巴掌聲猝然響起。随後,包袱也被人一把奪了去。
田有金隻覺得耳朵“嗡”的一聲響,一時間竟有些反應不過來。
而田如花被打得臉都側到了一邊,她難以置信地捂着自己的臉:“田七七!你竟然敢打我們?”
田七七看着她,挑眉淡笑:“沒錯,打的就是你們這倆個不孝子!不孝女!”
看着眼前田七七得瑟的小樣,田如花發狠地一咬牙:“娘的,竟然敢打本姑奶奶?我跟你這小踐人拼了!”
此時的田如花被憤怒蒙蔽了雙眼,早把田七七以前砍人的狠勁給忘了,隻一個勁地撲過來,要将田七七撕個粉碎。
而田有金回過神後,也當即惡向膽邊生地揮拳沖田七七打了過來。
眼看田七七就要遭殃了,田肖氏和老田頭一顆心都捏得緊緊的,要不是腿腳不夠利索,估計倆人早就撲上來擋在田七七身前了。
“二丫,當心!”田七七耳邊聽到田肖氏心急如焚的叮囑,卻依然面不改色地微微一笑。
等田如花倆人的手都要抓上自己的面門了,田七七才詭異地一伸手,閃電般捏住了田如花的其中一隻手腕。
同時,腳下一勾、一掃!田有金已經象堆破爛般,一下子被掃出了十多米之遠。
“啊!痛!痛死我了。”田如花此時已如殺豬般地慘叫了起來。
“以後還敢不敢再亂說話了?”田七七冷冷地問了一句。
“不、不敢了!你把我放了吧~”田如花已經疼得直冒冷汗了。
“這回就饒了你!再有下次,定要你好看。滾!”田七七捏住田如花的手往旁邊一推,順勢再送上一腳!
隻聽撲通一聲,田如花踉跄幾步後,終一頭栽到了田有金身旁的泥地上,狠狠地摔了個狗啃屎!
眼看田七七如此兇悍,田有金倆人哪還敢動彈啊。擠在一起,就隻剩下瑟瑟發抖的份了。
“爺爺、阿奶,咱們走!”田七七轉身扶起旁邊一直沉默不語的田肖氏,往村口方向走去。那裏,有她早已準備好的馬車。
“爹、娘……”田有金猶不甘心地喊了一聲。
“閉嘴!我可不是你娘/爹!”老田頭老倆口異口同聲地回頭喝斥了一聲。
“爺爺、阿奶,爲這樣的人生氣不值得!咱們還是趕緊走吧~娘還在家裏等着我們呢。”田七七施施然地把包袱拿在手上,然後帶着老田頭二老揚長而去。
看着二老漸遠的背影,田有金和田如花心裏都快要後悔死了。早知道這倆個老不死的身上帶着這麽多錢,自己應該一早就答應讓他們住到自己家裏的。
可現在,說什麽都已經晚了。
剛一踏進柳家大門,老田頭夫婦便被田園園等人沖上前來簇擁着來到了正廳。
正廳裏居然聚集了一大幫的人,有柳來福一家和村子裏幾個以往跟老田頭比較聊得來的老漢,而村長陳炳文居然也在裏面。
這……到底是要搞什麽名堂啊?
還沒等老田頭二人明白過來呢,已經被按坐在了正中的椅子上。而柳如眉卻撲通一聲跪倒在了二老跟前,口喊爹娘,還雙手奉上了兩件喜慶的新衣裳。
老田頭夫婦頓時懵了!
陳炳文這時才笑吟吟地走上前向兩人解釋道:“老哥,你們倆有福氣啊。柳家的要認你們作義父義母呢。”
義父義母?老田頭夫婦這時才恍然大悟,看着眼前一臉殷切的柳如眉,二老激動得差點說不出話來。
“如眉……”田肖氏彎腰扶起柳如眉,一把握住她的手,隻覺得心口暖暖的,剛才被傷透了的心終于恢複了過來。
…………
熱熱鬧鬧的上契儀式結束後,田七七終于松了一口氣,偷空鑽出去想呼吸一口新鮮空氣。
不想,才剛走出柳家大屋的門口呢,就華麗麗地撞上了一個黑臉大叔。
田七七忍不住在心裏尖叫一聲,趕緊地就想把身子縮回屋裏……
沒想到那聶政就仿如她肚子裏的蛔蟲一般,在身後淡淡地說了一聲:“給我回來。”
這一聲如同魔咒一般,田七七正要跑路的雙腿立馬苦逼地停了下來,小心翼翼地轉身:“那個大叔,我那裏還有急事呢。”
“一連兩天沒來上課,你還有理了?”現在田七七将學文習武統稱爲“上課”。所以聶政此時所說的,是指她沒有晨起習武。
雖然田七七不明白眼前這家夥在教授自己武功時,怎麽會一下子變得如此嚴厲起來?但她卻知道,如果自己再找不出理由來的話,将會被罰得很慘……
“我……我肚子疼,快要疼死了。”田七七眼珠一骨碌,小臉突然變得苦兮兮的,緊緊捂住肚子蹲了下來。
任田七七表演得再七情上面,聶政卻依然一臉波瀾不興地緊盯着她,甚至連眉頭也沒動一下,似乎是在質疑她是真疼還是假疼?
特麽的!雖然自己的表演是誇張了那麽一點點,可這老男人也太冷血了吧?居然連問也不問一聲?
田七七心中正糾結着呢,一個沒提防,那聶政已來到她跟前,一臉深意地俯身看向她:“真疼?那不如我找回春堂的胡大夫來給你瞧瞧……”
這家夥真絕!直接繞過齊郎中,找上胡大夫了。要知道那胡大夫可是出了名的正直不阿,有一句說一句的人,要是把他給找來了,自己的謊立馬就會被拆穿。到時恐怕會死得更難看……
“嗯……”聶政又靠近了些,如刀削般的鼻梁幾乎就要碰上田七七的臉頰了。